浅谈八大山人的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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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仲伟然
摘 要：八大山人，出身于贵族，由于对明朝覆亡的伤痛，落发为僧。八大山人的画常常是将鱼和鸟的眼睛画成“白眼向人”的样子，借此来表达情感。他的山水也大多是“残羹剩水，地老天荒”。八大山人的花鸟画技法受到陈淳和徐渭的影响，他画中的花鸟石结构奇特、怪诞却又有气势。他晚年的作品淳朴又明朗秀健别有韵味。八大山人的绘画对后世影响很大，他简练的笔墨，不拘成法的构图，大胆夸张的造型，使花鸟水墨大写意继徐渭之后形成一个高峰。
关键词：八大山人；人生际遇；白眼向人；笔墨；影响
1 八大山人的坎坷人生经历
八大山人是明朝宁献王朱权的后裔，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当时颇有名气的画家，从小生长在宗室家庭的他，从小就受到很好的艺术陶冶，又加上他本身的聪明，八岁能写诗，十一岁就能画青绿山水，少时便能够悬腕写米家小楷。在明未亡之前，致力于儒家经典，与传统文人一样，力图走上“学而优则仕”的道路。为此，他曾以平民身份参加了科举考试，取得秀才资格。可是正是他科举之路扬帆起航之际，也就是他十九岁的时候，明代灭亡的巨大历史变革给他带来了很大灾难，名宗室的身份变成了他的生存障碍，国破家亡，远大前途和理想都会在改朝换代的历史变革中。作为明朝后裔，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清朝政府的注意，他的处境有普通人没有的艰难，为免遭迫害二十三岁落发为僧出家做了和尚。八大山人的出家并不像髡残一样出于宗教信仰，而是时事迫于无奈。虽然他曾一度潜心钻研佛家经典，并试图通过宗教来摆脱失去国家的痛苦，但内心的矛盾导致他精神崩溃，大概在他五十四岁时他精神失常，时而大笑时而痛哭不已。五十九岁还俗的他隐居在南昌的一些地方，以八大山人为号，并且以卖画来维持生计。由于他视金钱为粪土，又喜欢喝酒，百姓喜欢他的画，只要设酒招待就可以得到他的现场画作。有钱人拿千金来求他画，他看都不看一眼，那先显贵的人想要他的画，反而要向贫苦的道士或卖酒等人购买。也就因为这样，八大山人的画的价格一般都比较低，生活难免窘迫。后来自己搭建了陋室，把陋室命名为“寤歌草堂”。超脱尘世的人品和画品的他在这里孤独地走完他最后的人生旅程。
2 八大山人的山水花鸟画的艺术特色
八大山人的字号特别多，而其中的朱耷、八大山人、雪个比较被人熟知。八大山人是他在还俗后所取，后又一直用到去世。“八大山人”的含义寓意较深刻，“八大”与“山人”连起来，让欣赏着看起来既像“哭之”，又像“笑之”。在那个动荡的社会生不逢时的他必然是十分的苦闷，性情孤傲的他以书画来抒发个人的悲愤又抑郁的情感。然而特殊的人生经历和时代背景，使他无法直接表达心中的想法，只能让自己对生命感悟和生活体验蕴藏在绘画中。八大山人的画有种怪异、惊险以及令人叫绝的构图，他的画像是画他的一生，像我们展现了他的人生经历和他的品格个性。
八大山人善于画山水和花鸟，借物来表达自己的立场和情感。他的花鸟画有典型的个性特色，他的花鸟画受到陈淳、徐渭的影响并发展大写意的画法，其画的特点寄情于物，他画的花鸟、鱼都很夸张并且造型奇特、简练，画面中的形象极为突出，主题非常鲜明。他的花鸟画构图惊险怪异，笔法奔放又含蓄，墨色淋漓酣畅。八大山人最为特色的是他将鸟、鱼的眼睛画成“白眼向人”的形象，来表达自己桀骜不驯、还有些愤世嫉俗的性格。画面用极少的笔墨充分运用了“计白当黑”，注重画面的布置和气势。虽然笔墨少但是内容丰富并不单调，更有一番特殊的趣味，给欣赏者很大的思想空间；他的题款和印章有独特的布局和规划，使每一点在画面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八大的《荷石水禽图》轴，画面的构图接近于四方形，几支荷叶荷花，水塘边上的几块石头站着两只水禽，一只向天仰着脖子，另一只缩着脖子，造型夸张，“白眼向人”。荷叶用笔奔放，墨色浓淡分明，用笔简洁雄健，整幅画流露出了他的愤世嫉俗的情感。
八大山水的山水画，章法不拘一格，苍劲圆秀，在构图上，他常常采用把前景偏于左下角或右下角，中间又是破，与上面的山峦相连，形成一条S形曲线，象征生命力的升腾感。八大山人的作品大多数用“平远”的章法，却有所突破，他把前景和中景的树木画的较大，又让远景的山同样耸立在画中。在疏密安排方面，达到了疏密得当的效果，虚实之间，相生相发。受董其昌影响，八大山人的用笔有的俊秀滋润而雅逸，有的则苍秀而雄健。八大山人喜欢用中锋喜以皴擦，树和石头用笔“抑扬顿挫”，刚柔并济。他的用墨干枯却又滋润明洁，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掌握了所要描写对象的形态的基本特征，并经过反复提炼和高度的艺术概括，把客观对象再现于纸上，使观赏者在看到画面时感到气势磅礴，雄伟开阔的景象，其意境令人神往。
八大山人能诗擅画，书法的成就也很高，虽然被他的画名所掩盖，但依旧被关注者发现他的书法底蕴。八大的书法艺术水平是集大家之所成，常常用篆书的笔法来写行草书，外柔内刚，藏巧于拙，不加修饰肃穆又质朴，有着其独特的书写大约是在他七十岁的时候形成的。八大也善篆刻，他的印章常常让人有一种出人意料的感觉，新奇变化，书法极好的他在篆文上的要求也很高，经常用一些虽然有根据但又不常见、生僻变形的篆字，刻出别人无法了解的印章。黄宾虹说过“书一画二”，的确是这样。中国文人画历来强调书画诗印合一，是缺一不可的，往往善于书写的画家同样也善于画画，善于画画的人必然善于书写。
八大的题诗通常是和他的画一起欣赏，更别有一番意境的。然而他的诗多是生涩难解的，如他有一首题画诗：“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正说明了他的绘画特色和思想感情的寄托。八大山人在《书法山水册》中有这样一句话：“文章非人间世之书画也？”八大山人的诗文的特点是建立在他的人生观和艺术观点基础之上的，同时也是他的诗文的精髓所在。他的文学作品，更是表现了他的爱憎分明和民族情感。如《孔雀图》中并没有将孔雀画的美艳，而是将孔雀进行了丑陋的变形，还是张大的眼睛，犹如装腔作势的样子，只长了三根孔雀翎，站在并不稳当的石头上。以及他的题诗巧妙地讽刺了头戴花翎的汉族大地主们卑膝求荣，讨好新朝统治者的奴才丑态。
3 八大山人的历史地位及影响
在那个动荡的社会中艺术的多元化，革新派更是脱颖而出，八大山人能够以他那深厚根基的笔墨技巧和笔简意深的艺术魅力独树一帜，创造出超出前人的楷模、具有鲜明特色的减笔画法的风格，具有相当重要的历史意义，可以说是自徐渭以后又是一个文人画的高峰。
八大山人虽出身贵族，但世事变迁。改朝换代的动乱时期，他长期生活在江西南昌，成长在民间的他，艺术作品中必然会“取道于民间”，他那准确的线条精炼的笔法，有很多都是来源于明清的民间画工。他的画虽然有文人画纹路但也有民间画工的迹象，也因为这样八大山人不被所谓的正派的艺术家所认为“怪异”，可是与此同时也被民间艺术画工所喜欢学习的。对于八大山人，他在美术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绘画取法于自然，气势磅礴，笔法简练，构图奇特创新。我们仅仅从他画面中就很清楚地知道他的创作离不开生活，无论是那动物的眼神还是姿态，我们都感觉到他的画是充满情感的。
参考文献：
[1] 薛永年，杜娟.中国绘画断代史[M].人民美术出版社.
[2] 顾丞峰，吕晓.清代四僧[M].辽宁美术出版社，2002.
[3] 石冷.八大山人[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作者简介：仲伟然（1988―），男，现就读于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研究方向：中国山水画创作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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