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路径依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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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吴波虹
摘要：产业集群中企业是技术创新的主体， 路径依赖是阻碍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影响因素。本文对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路径依赖的特点进行分析，并从两个方面分析了路径依赖对集群企业技术创新双刃剑的作用， 有针对性地提出了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路径依赖的突破对策。
关键词：技术创新；路径依赖；集群企业
随着经济全球社会经济浪潮的巨大变化，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步伐不断加快，在全球经济板块中，具有竞争优势的企业在产业集群中。由于集群的产业氛围，导致了集群企业拥有较强的创新精神，具有较强的技术创新能力。例如美国的底特津、英国的剑桥、意大利普拉托、我国台湾的新竹以及中国浙江省的小企业簇群等区域集聚生产制造模式，都在区域经济增长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作为产业集群的微观个体，集群企业已经成为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来源，而且成为区域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产业集群一方面增强了区域竞争优势和推动了区域经济的发展，但是由于知识同质化现象，同时还表现出成长乏力甚至技术创新陷入困境，给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带来了严重影响[1]。我国目前大多数集群企业的动力来自对市场的强大需求，依靠规模与成本的相对优势，企业间产业链联系不稳定，缺乏核心技术支撑，企业生产同质化严重，造成产业迅速衰退。基于我国现阶段产业集群发展的现状，迫使我们不得不思考集群企业成长过程中形成的刚性因子或者称为负面障碍问题。本文试图从路径依赖理论入手，分析集群企业技术创新形成过程中生成的路径依赖问题，旨在使集群企业实现超越路径依赖问题，进而重新获取技术创新能力，为集群企业持续发展提供启发与借鉴。
1 企业技术创新路径依赖的特点
“路径依赖”最早是由阿瑟（Arthur）提出用来描述技术演变过程中报酬递增和自我强化现象的。诺斯（North）认为，路径依赖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一旦企业选择某一种技术时，企业就会对这一技术路径产生依赖，而且不断的对这种技术进行强化。”集群企业由于自身技术发展的历史决定了集群企业及其技术创新能力成长具有强烈的路径性。因此集群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成长和演化由企业初始选择的技术影响和制约。因为集群企业对技术知识的学习是一个获取、消化及创新的过程，因此集群企业的技术创新的路径依赖性现象是存在的，即如果集群企业技术一开始就被锁定在一种较好的技术时，这种技术会促使集群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并把这种技术外化为市场力量，构成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绩效的一个重要来源，集群企业会对这种技术形成自我增强的趋势。但是当集群内部技术环境发生变化时，集群企业技术路径依赖的自我强化使自己不容易与新环境的技术和技术创新能力相适应，从而集群企业技术陷入“惯性陷阱”。
综合分析，企业技术路径依赖的内涵，本文认为企业技术创新的路径依赖往往具有以下一些典型特点：
1.1 技术创新的非确定性
企业技术创新是由于外部偶然性因素决定的，当企业发展过程中，特别是产业集群中的核心企业或关联企业进行产品更新，企业就有可能对自身的技术进行创新以适应关联企业的技术。企业技术创新并无现成的标准可以参考，技术创新有产品创新也有工艺创新，因此对企业来说往往会有多个技术创新方案可以选择，另外不同的产业集群的技术创新的环境也不同这也就大大增加了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变数。此外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收益很容易被其他企业模仿、假冒，企业通常成为产业集群内创新成果的“免费搭车者”，而企业进行技术创新时所花费的大量时间及成本则由自已承担。这样又导致了大多数企业在技术创新过程会考虑自身能否获取更多的利润的因素，对自己有益工艺就进行创新，反之，就不进行创新。因此产业集群内企业由于集群内的环境而使大多数企业在进行技术创新时都呈现出非确定性。
1.2 技术创新的路径“锁定”
所谓企业技术创新的锁定，是指在企业技术创新系统中，由于存在前述的报酬递增机制，当企业一旦选择了初始的技术后，由于技术自我强化的特点，这往往导致企业技术创新固定化、模式化。一旦企业选择的技术在市场上产生效益并占优势后，它就会不断地对自己所选择的技术进行自我强化和完善，成为市场的主导， 最初对企业可能有多种技术的选择机会就会消失，这样导致企业“锁定”在某一种技术方面。另一种情况是企业长时间不断进行技术创新，结果是这种技术将逐渐减弱甚至转为核心刚性，最终抑制了企业技术创新的发展。企业技术创新被锁定，既可以是水平的锁定，也可能是发展的锁定。水平的锁定使企业技术创新停留于原来的状况而不产生改变，发展道路的锁定是企业技术创新沿着固定的路径演化。因此集群企业由于自身的因素而使自己选择的技术锁定在一个无效的状况中。
1.3 技术创新路径选择的非最优性
虽然企业会在众多技术中选择最优化，但在初始选择的技术能够给企业带来更多的利润的情况，集群企业技术创新会产生“锁定”初始状态。处于这种技术“锁定”在初始状态的企业一方面自身会满足当前的现状，拒绝技术创新，另一方面可能利用自己的先发优势和知识产权保护不完善建立壁垒阻止集群内其他企业比它更优的技术或工艺的进入。尽管锁定的企业技术在他所选择的技术中不一定最优，这种初始选择的技术能够给企业带来更多的利润。因此企业由于初始选择的技术及工艺， 使其技术创新被“锁定”， 此时所选择的技术创新并不一定是其众多选择中最优的。
2 路径依赖对集群企业技术创新双刃剑的作用
一方面， 集群企业在产业集群中所选择的比较好的技术会不断地自我强化、巩固和完善，将主导整个产业集群，另一方面，集群企业的技术创新经过长时间的发展更多地表现为路径的刚性， 即使出现比自己原来选择的更好的技术，也很难打破集群企业初始技术对市场的封锁和垄断。因此集群企业路径依赖对技术创新绩效具有两面性，一方面促进了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绩效，另一方面也会抑制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绩效。
2.1 路径依赖效应对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促进作用 技术创新是企业获取技术知识、消化技术知识并对技术知识进行创新的过程。企业内部的知识是人们在实践中扩散和积累起来的经验和理性认识的总和。集群内部企业由于地理位置上接近，以及集群内部形成的共有的文化氛围，及集群内部人员交流频繁为企业隐性技术知识的获得和技术知识的扩散带来极大的便利。随着时间推移，集群企业内部的技术知识将不断积累，技术技能将通过集群内部人员之间交流而传递，尤其是当管理者和具有专门技能的劳动力在区域内流动时，就将更快地促进技术知识在集群内的扩散。这样，集群内各个企业的技术知识和市场知识就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逐渐成为集群内公共知识。如果企业在开始时就选择了一种产业集群内先进的主流技术，在集群企业原有技术知识的基础上，使得集群内企业之间对技术知识的获取、消化创新更加容易，从而增强了集群企业的技术创新绩效。同时由于技术发展具有路径依赖性，使得集群内企业选择了领先的技术，将在产业集群中处于领先的技术优势，结果集群企业导致一系列的渐进性技术创新，并使企业通过技术创新不仅获得源于技术上的超额垄断利润，而且通过产业集群长期发展的过程中形成共同的技术标准，进一步扩大技术上的垄断优势，高额的利润。
2.2 路径依赖效应对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抑制作用
产业集群内部知识溢出使大量集群内企业坐享技术创新外溢的好处，产业集群内部领先企业的技术成果很快被追随企业模仿或复制。由于集群企业模仿的成本远远小于自身进行创新成本，企业创新成果很容易被其他企业模仿、假冒。这时，创新成果对企业的边际贡献持续时间大大缩短，创新企业的净收益也随着模仿企业的增加很快下降为零。根据熊彼特的观点，一项先进技术一旦扩散成为许多企业采用的通用技术，创新企业获得超额利润的过程也就完结，全部企业又重新回复到完全竞争的零利润状态（张聪群，2007）[2]。因此，在外部制度环境不完善的条件下，尤其是在知识产权和专利制度不健全的市场环境中，大多数集群企业都希望成为创新的“免费搭车者”。这种“搭便车”行为会使集群内企业不敢对技术进行创新。因此大多数企业一开始就选择了依赖外部技术资源的路径，最终成为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路径依赖，并抑制了技术创新绩效的提高。
另外集群内部知识溢出使群内企业更容易去观察、模仿竞争对手，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后，整个产业集群的产品趋于同质化。如果集群企业放弃集群内现有技术而选择一种新技术，不但需要付出沉没成本，同时也意味着需要重新花费成本寻找新的合作者，提高企业获取信息的成本。因此集群内部知识溢出增加了集群企业创新中的转换成本，强化了集群企业路径依赖，并抑制了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能力。
综上所述，集群企业路径依赖具有两种形式：一是状态依存型的路径依赖，指一项好的技术进行了选择，就会出现一种自我强化的现象，实现自我增强的良性循环。反之，一种具有较之开始选择的技术更优的技术可能由于晚入一步进入产业集群内而陷入困境，而抑制了集群企业的技术创新。
3 防范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路径依赖的对策
集群企业技术创新中如果产生消极的路径依赖，则企业发展迟早会举步维艰，因此防止集群企业的路径依赖是非常重要的，基于面的分析，本文从下面三个方面构建了防范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路径依赖的对策。
3.1 构建集群企业学习型组织
彼得·圣吉（1990）认为，学习型组织是一群能够不断进行创新的人组成的团队。在学习型组织中，大家得以不断突破自己能力的上限，培养一种全心开阔的思考方式，一种新的创新能力全力实现共同的抱负。建立学习型组织有利于消除路径依赖阻力。一方面学习型组织能够克服制约个体员工创新能力提升的瓶颈，摆脱“木桶效应”的束缚，提高整个创新团队的想象力与创新能力，对与技术创新不匹配的组织结构、战略和制度主动提出改善意见；通过组织学习，集群企业不断地改变和重新设计自身以适应不断变化的产业集群这种环境，其实际是一个企业不断创新的过程，能够及时地发现问题、改正问题使自己能够不断地适应外部的环境。另一方面学习型组织所营造的主动学习氛围和团队精神能够促进企业员工相互学习， 不断对获取的知识进行消化而更新自身和企业的知识结构， 从而克服企业自身内部文化和知识基而产生的路径依赖。
3.2 完善知识产权为核心的现代产权制度
在外部制度环境不完善的条件下，特别是在知识产权保护制度不完善的市场环境中，作为理性经济人的企业通常不会选择进行技术创新，而希望成为创新产品的“免费搭车者”。因此在集群经济条件下，由产业集群网络而形成的知识外溢与技术扩散效应降低了集群企业的搜寻成本和学习成本，使企业更容易通过学习和模仿获得集群内部技术创新的成果，从而进一步扩大了集群企业技术创新投资的风险性与创新产品的扩散性，集群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动机进一步减弱。因此当前，应尽快建立以知识产权为核心的现代产权制度，创造有利于企业技术创新的制度环境。一要加快知识产权保护的立法进程，严格执法程序。二要尽快建立风险投资机制，通过产权抵押贷款、知识产权专利入股等资本化营运方式，来分散集群企业技术创新的风险。三要明确市场与政府的职能，优化技术创新的外部环境。
3.3 构建集群企业危机文化
由于产业集群特殊的环境而形成的企业文化潜移默化的作用，企业员工往往感受不到企业技术创新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这就需要企业管理者在实施技术创新战略之前，营造一种对企业员工产生危机意识的文化氛围，促使企业员工能够进行技术创新。企业在创新实践中逐步积淀和形成的不怕失败的企业文化又会通过辐射作用影响整个产业集群的文化氛围，强化了企业员工的价值观和行为取向，使整个产业集群企业普遍提高竞争和危机意识，崇尚技术创新，并将创新成功作为集群企业自我价值实现的重要标志。因此企业员工有一种危机的企业文化，能够促进企业能够在比较好的环境下对企业进行技术创新，从而提高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
参考文献：
[1] 王缉慈.创新的空间：企业集群与区域发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2] 张聪群.产业集群互动机理研究[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7.
基金项目：江苏省教育厅2011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项目名称“网络关系强度与集群企业技术创新能力提升研究”，项目编号：2011SJB63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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