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鼋鼍为梁 神灵作桥:想象与演绎间的桥风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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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既在表象世界的水上山间凌空越阻,又在意志世界的法相心田普度众生。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中有许多人类借助于桥跨越障碍自由交流的幻想。
  在前人心中,宁愿相信:彩虹是喜鹊在天上架起的排解牛郎织女相思之苦的“鹊桥”;西湖断桥是见证了白娘子与许仙邂逅情定的圣地;草桥结拜让祝英台与梁山伯上演了一段凄美的化蝶传奇;荣成山头外海面一字排开的四块巨石曾是秦始皇用神鞭驱赶人海,建造桥墩的遗存;赵州桥上的“驴蹄印儿”是张果老倒骑毛驴考验鲁班时留下的仙迹……
  
  工作以后,我每天都是骑单车上班,而南长街则是从家到单位的,必经之路。当这种惯性往复的日常之道将生活的诗意消解殆尽,让我想不到的是,就是这条再熟悉不过的道路,却能带给我惊喜。
  贾岛是骑驴推敲。我是骑车苦吟。涵咏之中,不觉已横过长安街,驶入南长街,往右一瞥,“织女桥胡同”映入眼帘,难道这皇城根儿的胡同竟与牛郎织女的民间故事有瓜葛吗?一时求解心切。
  经过一番“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翻搜查证,总算弄清了象征紫垣天宫的皇城,必须有天河环侍,而银河南注则必架桥,以象征牵牛星座。难怪乎班固《西都赋》描绘皇家苑囿昆明池时有“临乎昆明之池,左牵牛而右织女,似云汉之无涯”的笔墨渲染。
  明清两代的皇城根儿下有一幅精心安排的耕织相望图。织女桥在紫禁城之右,西华门外南长街的南端,为汉白玉砌成的单孔圆拱桥,桥体秀美精致。牛郎桥在紫禁城之左,东华门外南池子大街的尽南头,其形制亦然。
  河水平静地从西苑(中南海)流出,从织女桥一路向东,流经社稷坛、金水桥,沿菖蒲河道,终于波澜不惊地流到了牛郎桥。牛郎织女两座小桥隔紫禁城遥遥相望而不相聚,织女桥只能凭借着禁苑之水来实现“长逝入君怀”的梦想。民国时,两桥双双因修路被拆,灰飞烟灭。如今只留下“织女桥北河沿”这样写实的胡同名,聊供我辈好事者创究。
  我国古代“桥”和“梁”最初是单独使用,是可相替换的同义字。在《说文解字》里,许慎玩着能指与所指的阐释游戏:“桥,水梁也。”“梁,用水跨木也,即今之桥也。”之后,桥梁二字并举,组合成词。
  他的循环阐述遮蔽了一个心理事实:桥梁既为人设,则其中自有人类突破阻障、渴望沟通的意志与欲求。古人从开始造桥时,就绝非仅有功利性的实用诉求,而没有形成蕴含在桥上的非功利性的诉求。
  在欧风美雨尚未席卷世界,在科学民主精神尚未充分发育,占领人类头脑之前工业话时代,浸润人的心灵的是父子相继、薪火相传的神话传说、宗教说教、哲学玄想和诗性解释。这些充满怪力乱神、饶有意味的人文产物,曾凝聚着古人思想和情感的火花。
  关于桥这种突破障碍、沟通无限、传递幸福、象征吉祥的人工之物,在先民“天、地、人、神”差序相安的直觉思维和集体无意识所构建的生命家园里,绽放着许多的文化之花。她们是如此的缤纷绚烂,以至于根本不可能穷尽。来吧,一起寻找生存的空间,就在文化的断裂点,就在历史的遮蔽处,就在记忆的灯火阑珊处。
  
  肇源神话;鼋鼍为梁和赶石跨海
  
  大禹治水时,遇江河则灵龟大鳄浮出水面供其驱使,任其踩着通过。《拾遗记》记载:“舜命禹疏川奠岳,济巨海,鼋鼍以为梁。”秦始皇在海中立柱建桥。《三齐要略》云:“始皇做石桥,欲过海观日出处。时有神人,能驱石下海。石去不速,神人辄鞭之,皆流血,石莫不悉赤。阳城山上石,皆起立东倾,如相随行状,至今犹尔。”又云“秦始皇于海中作石桥”,或云:“非人功所建,海神为之竖柱。”
  前者是摸着石头过河的原始的百丁步桥,后者是规模宏大的跨海梁桥。从百丁步桥到石梁桥是造桥技术的突破性发展,从中都可以见出人定胜天的豪迈气魄和民族开创特有的蓬勃朝气。在世界各民族记忆深处广泛流传的洪水神话的各种版本中,唯有中华民族的版本是治水成功。史称“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
  英雄的大禹在成就理水壮举之后,又朝诸侯、铸九鼎,左右着中华民族国家意识的彩成与认同。“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霸气的赢政在完成统一中国的梦想之后,又书同文,车同轨,让大一统观念在中国人心中根深蒂固起来。
  
  背景传说,天意难测与人事缠绵
  
  桥是人类智力的运作之物,也是人类情感的寄存之所,从古至今不断有动人的故事在桥边发生。凡是美丽的桥似乎都有浪漫的传说和神话。在中国民间信仰体系中,桥具有沟通、相合、相交的功能。这种俗信,典型地表现在诸如七夕鹊桥相会和西湖断桥相识的等众多的民间传说中。
  早在西汉,《淮南子》即对鹊桥传说加以记述,白居易曾引其佚文:“乌鹊填河而渡织女。”即是明证。魏晋之时,牛郎织女的传说与七夕风俗已广为流行。《古诗十九首》写道:“相隔一水问,脉脉不得语。”
  南北朝时期,每到农历七月七日牛郎织女聚会之夜,怀春少女们就会拿出彩线金钆仰望星空,祀奉织女,希其传授女工,变得心灵手巧。时文曾记“陈几筵酒脯瓜果于庭中,以乞巧。”秦少游曾作《鹊桥仙》,其下阕写到:“柔情似水,佳期如婪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盹又岂在朝朝暮暮。”情人的吉祥鸟喜鹊搭成了突破银河天障的鹊桥,使得天上人间相通。
  断桥之得名,有一种很有意思的说法,许仙白娘子缘份断于此桥,故名断桥。断桥为西湖最佳观瞻处,可得湖山之神髓。明人称:“断桥一望,魂销欲死。”其享誉天下,得益于《白蛇传》重要情节发生的背景之桥。家住余杭的许仙与白素珍相识在此,同舟归城,借伞定情,结成眷侣,羡煞神仙。法海从中作梗,棒打鸳鸯,困住许仙,白蛇为救夫君,不惜水漫金山。之后白娘子和许仙又一次在断桥上重续前缘。越剧《白蛇传》中白娘子唱道:“西湖山水还依旧……看到断桥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历来催人泪下。
  看不见的愿力与看得见的生活方式有机混合,融为一体。前者是个性创造积淀成民族的文化原型,尚有原始巫性解释传统的意义残留与记忆碎片,痕迹斑驳可见。聊解相思的鹊桥相会犹见天意的难违,宿命的阴影影影绰绰。后者是对现实生活的观念世界审美的直觉领悟。
  人所追求的爱情自由和生存意义,断桥邂逅成为风花雪月的文化符号,人蛇相恋的断桥悲剧更显人性的张扬,抗争的足音铿铿锵锵。
  
  技术寓言;人神斗法及仙人指点
  
  鲁班修赵州桥的传说,最初见于元代《湖海新闻夷坚续志》。传说鲁班在赵州城南造了座极其坚固的石桥,自认为天下无双。有一张姓神仙骑驴过桥。笑问鲁班:“此桥石坚而柱壮,如我过桥,能无震动乎?”结果一登桥,桥就摇动起来,像要倾塌。鲁班急忙跳到桥下,两手托住了桥身,大桥得以安然无恙。
  近现代传说则附会为了张果老和柴王爷,张果老的褡裢里放着太阳和月亮,柴王爷的独轮车上装着五岳名山。而桥身经过这样的重压,也就更加稳固。只是在赵州桥桥

面上,留下了张果老骑驴踩的蹄印和柴王推车轧的一道沟,桥下面有鲁班爷托桥的一只大手印。实际上,“蹄印”为两侧行车的界限,“手印”为检修时合理的受力支点。
  《广舆记》记载了蔡襄梦占洛阳桥的故事。相传为天上文曲星下凡的蔡襄,在泉州建造洛阳桥时,因浪潮汹涌,难造桥基而日夜发愁。一天他突然梦见观音大士指点他派人向海龙王求助。蔡襄一觉醒来十分惊奇,便给海神写封求助公文,问手下衙吏:“谁人下得海?”一个衙吏随即答道:“小人夏得海!”原来此人姓夏名得海,误以为老爷叫他,随口应答。于是便委派他前往海神处投递公文。夏得海醉卧海滩上,一觉醒来,黄色的公文袋变成了红色公文袋,于是连忙回来交给蔡襄,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醋”字。蔡襄冥思苦想,终于领悟了海龙王的启示,当月廿 日酉时动工,果然此时海潮退落,三天三夜不涨潮,桥基终于顺利砌成。这是民间借“海神托梦”造桥的故事,传达着掌握海潮涨落规律,合理选择造桥时机。
  鲁班造桥神仙检验的夸张故事由衷地赞叹了赵州石拱桥那超拔卓越建造技术,鲁班作为能工巧匠的箭垛式人物倍受推崇,则可称为在民间竖起了一面山寨版的科学发展观的大旗。而神州大地处处流传的有关建桥每当遇到技术疑难之时,往往有神仙灵怪或托梦点拨或亲自操刀予以帮助。
  如潮州的湘子桥有韩湘子斗败水神,才得以在水流湍急的韩江江心上以用紧锁的十八条梭船作为浮桥连通两端石梁桥,成为一座造福潮汕儿女的启闭式组合桥,潮人艳称其格局为“十八梭船锁画桥”。同为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则借助“铁拐”这一探测工具来摸清河底水文地质情况,探测墩位,修筑苏州宝带桥墩。此外,漳州虎渡桥有老虎负子渡江,启发建桥选址的传说。
  
  雪映之光:祛病保命与求子兆吉
  
  民间节日植根于深厚的乡缘风土,饱含了久远的情感积淀,固守着纯粹的生命意愿。它从充满着神秘气氛的巫术娱神以求庇佑的祭祀活动,历经漫长的时光冲刷,流衍成洋溢着吉祥气息的、全民同乐的岁时节庆。作为民众生活方式的一分子’桥梁会摇身一变,成为送子观音、救难菩萨、阴阳信使,集保命、免难、治病、转运诸功能于一身,成为精神领域里普渡众生的吉祥符。
  走桥渡厄,始于唐代,盛于明清。各地走桥之俗,大同小异。同在于民众的功利性目的,无外乎求嗣求寿、祈福禳灾。异在于时间之选择、程式之繁简。从古至今,盛行走桥的节日主要有上元、二月二、端午和中秋,而元宵节走桥的时间各地又各不相同,有正月初十、正月十五和正月十六。正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
  北京的走桥是正月十六“走百病”。据明人《帝京景物略》记载:“妇女着白绫衫,队而宵行,谓无腰腿诸疾,日走桥。”又如成书于万历年间的《宛署杂记》曰:“正月十六夜,妇女群游祈免灾咎,前令一人持香辟人,名曰‘走百病’。凡有桥之处,三五相率一过,取渡厄之意。”曾有诗描写道:“一望平沙万里遥,月明何处尚吹箫?旁人争说前门好,姐妹牵衣过小桥。”
  江南水乡则流行“走三桥”的习俗,有“行过三座桥,一年病灾消”的俗语。清人笔记载:“元夕’妇女相率宵行,以却疾病,必历三桥而止,谓之‘走三桥’。”其盛况有明人诗句云:“走遍三桥灯已落,却嫌罗袜污春泥。”如苏州同里在元宵夜要走太平、吉利、常情三座桥。乡谣:“走过太平桥,一年四季身体好;走过吉利桥,生意兴隆步步高;走过长庆桥,青春常驻永不老。”绍兴乌镇走桥则必须走过十座桥,且忌走回头桥。也有在正月十六的,如安徽全椒的“走太平桥”。
  正月十六这天,从清晨到深夜,四乡八邻,扶老携幼,都要到太平桥上游走一番。在岭南,广东佛山,每当正月十六子时,男女老少都要携带祭品,纷纷前来走桥,当地叫“行通济”。过桥后,在桥头点燃蜡烛,焚烧纸香,鸣放鞭炮,跪拜桥神。
  桥既是交通要道的咽喉,也是跨险越阻的人造通途,更是意识领域中自由穿梭的时空机器。弗洛伊德说:梦是欲望的达成。佛说:桥是夙愿的了解。占梦者说,人生如渡,人的一生要通过道道关口,如同过桥一样,要跨险越阻,才能安全到达彼岸。普通民众相信灵魂观念,认为胎儿的灵魂常受山河阻隔,只有架桥铺路,求神灵开恩放行,方能降临人间。
  在号称原始巫风子遗的“活化石”――傩戏中,还傩愿必须“开坛架桥”,以恭迎五方灵圣降临神坛。在此,桥梁作为神人交感的重要天梯,事实上扮演着救苦度厄、送子保生的“关键先生”。
  来看桥的联姻功能:在豫陕乡村的迎娶仪式中,新娘必须要爬过在院中用板凳搭起的“桥”,才算过门。在江浙水乡,迎亲船一定要经过三座桥,新娘才能进男家门。景颇族的婚俗中,新娘必须跨过拴有孵蛋母鸡的草桥,才会被接纳。
  在侗族婚礼中,唱架筷子桥的祝酒歌是必选项目。婚宴中筷子桥架好后,客人绕桌三圈并唱祝酒歌,主人则用长凳拦门留客。客人唱起开门歌,直到主人无歌以对,才开门让客人离去祝酒歌中唱道:“二龙山前水飘飘,主家七女架仙桥……七位仙女桥上走,桥也高来福也高。梅花岭上放芬芳,金墩玉筷槊桥梁。―双爱侣桥上走,发福发贵子孙长。”
  再看桥的生殖功能:在中国,从古至今,各地都有向桥祈嗣和乞求神灵护佑孩子健康成长的种种桥俗。如《清稗类钞・时令类》所记,江苏淮安在元宵至二月初二期间,亲朋好友择吉日良辰之夜,取东门外“麒麟桥”桥堍上的砖块,并走过几座桥,敲锣打鼓送到求子人家,悬挂于床顶,如此一来就能感染生殖力,来年主人家便可喜得贵子。
  苗族相信架桥能生子的观念可以追溯到神话时代百鸟所架的彩虹桥,在民间则流传着许多“架桥修路,子孙无数”的传说,相传苗家有两兄弟非常勤劳,二人均已婚多年而无子。为了方便大家过河,兄弟俩就在小河上架起了小桥,桥架好后,回到家里,各家的婴儿就呱呱坠地了。在现实生活中,最为普遍的是架杉木桥来迎接婴儿出世。
  
  功德之路:灵魂超度与宿业解脱
  
  生活中司空见惯的桥,常常是水路交通交汇处的中枢,往往也是欲达某地的必经之路。在这个意义上,桥梁起着关卡或门户的作用,也正是在这一点上,古人以“关粱”合称关隘与桥梁。古人认为,从桥上走过,代表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民间相信,胎儿的灵魂常受山河阻隔,只有架桥铺路,求神灵开恩放行,方能降临人间;人死后灵魂进入阴曹地府,要通过恐怖的奈何桥,接受阎王的审判。于是出现了护送亡灵过奈河桥去西天的种种丧葬桥俗。桥梁日夜承压且经受风沐雨而坚固不塌,是因神灵的护佑,于是祭祀桥梁也就是祈祷神灵护佑家人安康。
  农历七月十五中元之夜,为盂兰盆节,俗称鬼节。各地活动习俗大致相同,山东齐河、浙江丽水、广东开平等地,要为亡灵超度,请僧道在桥上做盂兰盆法会,诵经念咒,举行象征“过奈河桥”、“上刀山、下油锅”仪式,意为拯救亡灵,超度出地狱上天堂或托生转世。
  在桥的上游或桥畔漂放河灯,意为亡灵在阴间引路,

在桥头摆放祭品,点香焚纸,祈求野鬼关照死者亡魂,在地狱少受苦受难。旧时盛况,清人有《河灯》一诗咏遣“御河桥畔看河灯,法鼓金铙施食能。烧过法船无剩鬼,月明人净水澄澄。”
  在福建屏南一带,有端午节走木拱廊桥祭神祈安的习俗。当地民众,常常用现实中的廊桥象征阴间的奈何桥。端午走桥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死后能顺利通过奈何桥。农历五月初五,民众首先要烧香祭拜桥神,多为既护桥又渡人的观音菩萨。紧接着投粽祭屈原,然后一边祈祷念经一边走桥,以图死后顺利通过奈何桥。
  走桥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走桥时,不能只走到半中间就回头,要走透头尾两边桥头。从一边桥头走到另一边桥头,一座桥总共要走七周。
  凡此种种,都暗示着能顺利走过阴间之桥。有着明确的信仰诉求,既包含了现世生活中对神灵的祈求,更体现了在灵魂观念主导下对来生的初级期盼。
  在中华各民族中,修桥自古及今一直被视为善行义举、功德无量之事情。随便翻阅方志,“兴善桥”、“义和桥”、“通济桥”、“施仁桥”等表彰建桥义举的桥名不绝于册。而愿助、重修、捐资等事迹也多刻于碑铭,流芳百世。我们民间俗称修桥铺路是一种积德的好事、善事。千百年来僧尼和善士也积极参于造桥、修缮桥梁活动。《华严经》云:“广度一切,犹如桥梁。”佛教以普渡天下众生为己任,所以佛门弟子把修桥铺路看作是“济世渡人”功德无量的大事。
  广西三江侗族地区,侗族同胞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灵魂桥,而风雨桥更是具有沟通阴阳两界的法力,在转世投胎、消灾安魂、增风水、拦寨子等方面居功甚伟。“风雨桥”侗语意为“赐予幸福吉祥之桥”。每当新的风雨桥竣工,要将桥封闭,待举行过“探桥”仪式之后才准通行。“探桥日”这天,四乡村民云集桥头,带来熟鱼、肉、鸭、糯米饭、米酒放置于桥头案桌上。良辰一到,点燃香烛,鸣放鞭炮,法师率领贵宾、造桥有功人员随即过桥,其他人尾随其后,谓之“初渡”。法师边走边诵经,众人喝彩。
  黔东南苗族地区,每年农历二月二,流行过“敬桥节”,即对桥梁要定期举行祭祀活动。敬桥节当天,家家户户带孩子来到各家建的小桥旁’桥上摆放祭品,点燃香烛,焚化纸钱,杀鸡取血洒淋桥身。巫师念念有词。口念咒语,村民全家跪拜桥梁四方诸神,祈祷桥保孩子消灾祛痛,全家年丰益寿、人丁兴旺等吉祥话语。当祭祀桥时,如遇行人过桥,主人会将祭品分赠行人,行人则会欣然接受,认为好运临头。
  维特根斯坦曾说过:想象一种语言,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方式。
  我想说:想象一座桥梁,意味着演绎一种桥风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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