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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波 神话破灭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本刊编辑部

  曾经显赫地“横跨文化界与金融界”的两栖大亨,竟然成也资本,败也资本。这究竟是精心作局的圈套,还是无法逃避的宿命?刘波的逃匿也让他自此生存在被动之中。
  今年夏天,刘波逃匿国外的消息从长沙、武汉、海口传到了北京。更进一步的消息是,刘波已经被司法机关传唤,涉嫌“金融诈骗”等多项罪名,逃匿事件发生在其被“监视居住”期间。
  
  凭《传世藏书》赚得2亿现金
  
  1994年,刘波开始策划编辑出版《传世藏书》,“一代国学大师”季羡林挂名担任该书主编,为该书的权威性奠定了基础。这套书共123册,收集了中国5000年各门类、各学科的学术经典,总印数1万套,市场售价每套高达6.8万元。刘波将《传世藏书》向政界、联合国所有机构甚至著名庙宇等大量赠送,由此大出风头。而按巨额售价评估的1万套《传世藏书》,使得诚成集团获得多达数亿元的资产评估值,该书的大量印刷加工合同则为他日后控股武汉“长印股份”埋下伏笔。1998年8月,刘波执掌的海南诚成集团正式控股上市公司武汉“长印股份”。
  紧接着刘波把文化产业概念引入资本市场。真正让刘波和诚成文化奠定传媒格局的是他进入《希望》杂志。此后的媒体报道,《希望》一直被视为诚成文化进入传媒业成功的主要标志,而且其赢利也成为上市公司诚成文化利润的重要来源。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希望》杂志的运作模式,刘波开始构建传媒帝国。该公司旗下先后“拥有”《华夏WATCH》、《华声视点》、《舞台与人生》、《这一代》(后撤出)、《少年文摘》、《中国医药导刊》、《大众电视》(后撤出)、《香港风情》、《多媒体世界》等10多家杂志。
  从2000年以来,诚成文化相继投资众多的项目:向陕西邮政局投资600万元,成立陕西诚成邮政报刊发行有限公司;与湖南大学共同组建岳麓书院文化教育产业有限公司;参与组建北京人文时空网络商务有限公司;联手新华书店总店,投资3000万元建立终端为“新华驿站”的新华音像租赁发行公司……而在武汉长江大桥武昌一端的黄金地段,一座高达26层的诚成创业大厦盖了将近5年,耗资约1亿元。
  
  诚成这些年
  
  此后的故事,很快演变成一连串的资本游戏。大批量的担保和资产置换为诚成文化埋下了隐患。
  1999年11月26日,注册资本为100万元的广州诚成广告公司成立,由它全面代理《希望》的广告业务。2000年9月15日,诚成文化公布了一份关联交易公告,诚成文化以价值6000余万元的3家下属子公司――东湖置业、咸宁长印温泉酒店、武汉英达司广告公司,置换广州诚成广告有限公司(海南诚成控股95%)的全部股权。而广州诚成广告公司的主体资产是《希望》杂志为期10年的经营权(评估值高达5984.24万元)。根据资料,在进行资产置换时,广州诚成广告公司账面净资产仅为385万元。这样,诚成文化置出的实物资产是置入的实物资产的17倍多。
  此后,海南诚成企业集团有限公司为海南诚成药业有限公司向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的贷款提供担保,将其持有的社会法人股2000万股,全部质押给中国银行海南省分行。
  随后,刘波开始着手退出。2002年5月14日,诚成文化(600681.SH)发布公告称,原第一大股东海南诚成企业集团有限公司在5月8日与湖南出版集团签署了股权转让合同,将所持有的诚成文化法人股2350万股转让给湖南出版集团,转让价格为每股2.55元,全部转让价为6000万人民币。股权转让后,湖南出版集团占武汉诚成文化总股本的11.3%,成为第一大股东,海南诚成企业集团以9.61%的股份退居第二。
  2003年2月16日,湖南出版集团将持有的诚成文化法人股2350万股转让给广东奥园置业集团有限公司,奥园置业持有公司法人股235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11.30%,成为公司的第一大股东。诚成文化更名为奥园发展。
  刘波被追索债务的传言正是从奥园置业接收诚成文化之后传出。因为奥园发展发现这个壳并不是原先所预想的那么干净。
  2003年6月21日,奥园发展发布紧急事务公告。公告称,诉讼证据中涉及的加盖有公司董事会印章的《关于为武汉市天鹏商业物资有限责任公司担保的决议》和加盖公司印章的《保证合同》,公司未发现存有相关文件,由于公司当时经办人员已离开公司,公司正在向经办人员核查上述事项。
  奥园发展公告称,在此后的清查中核实上市公司尚未披露的对外担保金额为1.324亿元人民币和500万美元。
  据透露,在已经核实的担保中,有几笔款项是奥园发展第二大股东海南诚成企业集团有限公司及其下属公司使用的。
  这正是外界认为刘波下落不明的最大原因:一旦相关担保问题被陆续发现,原先的大股东海南诚成显然难逃干系。身为原掌舵人的刘波,能否全身而退无从推断。
  
  刘波败在哪里
  
  刘波最大的失败就是收购武汉长印,充当其大股东,从而跳进了资本市场的沼泽地,很难再爬起来。刘波进入武汉长印是一次很大的冒险。他看好当时证券市场的兴旺发展机会。事实上,武汉长印当时已是很烂的垃圾股,整个上市公司全部是不良资产,几乎不挣钱。刘波好比跳上了武汉长印这辆破车,随着破车越来越颠簸,他必然要抓别的东西来支撑,要用别的项目来做局,这样就更加重了资金的压力,从而造成一系列恶性循环。
  另一方面,刘波性格上的弱点就是人情味重,面子观强,当断不断,对于那些不赚钱的项目和杂志,该砍不砍。刘波是一个做局的高手,但对实际的东西往往不屑一顾,可是虚的东西太多往往很难落地。这一点也是中国知识分子下海经商普遍会犯的毛病。而现在的商业社会需要靠具体的物质力量进行碰撞,只要还抱着传统思维的知识分子参与到经济大潮中,很多人就很难逃脱这种虚实碰撞的失败宿命,这也就是知识分子从商的悲剧所在。
  刘波给我们最大的启示就是:一个人在动态的商业丛林中奔跑,把握自己的平衡虽然很难,但一定要力求不要摔倒。一个人除了要有创造力,还要有自制力。刘波虽然有较强的自制力,但终究没能敌过外在环境的力量。刘波的悲剧与其说是个人的悲剧,不如说是这一代成长型知识分子可能都会遇到的悲剧,这是人性膨胀和不完善的社会机制混合作用的结果。刘波和暴发户式的草莽英雄还不同,他是通过理性分析、思考后才介入经济运作,这正是大量知识分子目前也在走的路。刘波的教训警醒后来者千万别犯同样的错误。一句话:任何人的虚名和扩张都千万不要超过真实,否则垮台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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