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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祭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本刊编辑部

  美国当地时间9月12日,苹果发布会再次推出了一系列新产品和服务。不过整个发布会总显得平平淡淡,总是让你感觉少了点什么。
  当然不是指产品。不管怎么说,iPhone 5还是目前最优秀的一款手机。尽管关于它的各种技术细节早几个月就已经甚嚣尘上,而又在发布会当天被一一证实,它还是一部让人想要马上把玩一下的手机。这或许也算是苹果发布会历史上一个另类的“惊喜”吧——“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新款的iPod色彩明媚很讨喜,新推出的耳机EarPods也很别致,虽然还真没什么实力和发烧级的耳机叫板,不过作为购买其他产品的标配来说,已经足够出色。
  以商业眼光来看,发布会上的所有产品都将继续巩固苹果在消费电子类产品中的统治地位,在资本市场上也会得到热情的回应。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一点魂灵,少了一点乔布斯的气息。
  2011年10月5日,苹果公司创始人、前CEO史蒂夫·乔布斯去世,享年56岁。有人认为,没有了乔布斯,苹果终将失去它的魔力,不过最后,舆论还是达成了一致的看法——不,苹果还是苹果。原因在于,乔布斯留下了足够多的能人来继续运营这家公司,更何况,尽管乔布斯在二度掌权之后表现神勇,成为影响力非凡的领袖,但他既非设计师,也不是工程师,他并不是那些真正制造苹果产品,并为产品的每一个设计细节绞尽脑汁的人。
  这样的观点恰恰忽略了乔布斯的唯一性和对苹果公司的影响力。乔布斯是苹果的创始人,同时作为拯救者,他把公司从灾难边缘拉了回来,并最终推上行业的统治地位,在苹果,乔布斯拥有比任何一家公司的CE0更多的权威。这样的权威加上强硬的作风、敏锐的直觉,以及对哪些创意能最终发挥效果的决断力,这才是乔佰斯对苹果来说,何以如此宝贵的原因。
  在任何一个组织里,领导者总要跟各层级的总监、主管战斗,在想法、观点、创意上争个你死我活。一个副总裁要往左,另一个却要往右,最后公司只好原地踏步走,或者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往左,一队往右,谁死谁活各安天命。
  苹果避免了这样的问题,因为乔布斯。他可以没有任何理由,仅凭直觉来否决任何人的意见,而他的直觉又往往是对的。即使在他犯错的时候,他的权威至少还可以让公司向着正确的方向快速调整。
  在这个新iPhone发布的当口,我们就回忆一下iPhone最初开发时候的日子,在对使用什么材料的反复讨论之后,设计团队决定在首款iPhone的屏幕上使用强化塑料。确定之后,设计团队又在此基础上研究了一年多时间。就在iPhone即将发货前一个月,乔布斯召集团队成员,宣布“屏幕得是玻璃的”,原因只是他不喜欢塑料屏幕。这样的时间,这样的一个决定,没有会议讨论,没有研究论证,在其他任何一家公司,这样一个决定可能要花费数月时间,在苹果,只是乔布斯的一句话。
  于是,设计团队、玻璃制造商、组装工厂,所有人在他的直觉指引下一切推倒重来。最终,玻璃屏幕的iPhone按时发货。在苹果公司的设计、工程、营销的各个部门,很多人的工作都值得褒奖,但唯有乔布斯,用他的权威赋予公司别人难以企及的灵活性,避免苹果遭受重大失败或错失大好的机会。没有乔布斯,苹果依然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依然可以获得一次次骄人的成功,只是已经不同了。
  从“Think Different”到“I’m a Mac;I’m a PC”,苹果赢得了一系列广告大战的胜利,到iPhone和iPad时期,苹果的广告语境又开始变得温情脉脉,给人的感觉就是,苹果总是知道应该说什么,要给你什么。但是现在,苹果却在为如何恰如其分地传达广告信息而纠结。关于苹果零售店“Genius”店员的系列广告平淡乏味,苹果很快就撤下了这几个广告。评论家说,这几个广告无非就是想强调苹果的用户有多蠢,而他们的雇员是多么聪明。不仅如此,苹果还做过几个Siri的广告,找来当红明星做Siri的替身,广告的制作水准如苹果产品一样没得挑,但是那些明星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技术上正确,感觉却是错的。
  Siri本身也是个问题,根据用户的反馈,随着时间的推移,Siri变得越来越鸡肋,时间越长,用得越少。如果乔布斯还在,恐怕以上这些错漏都会被他无情地枪毙吧?他或许会毙掉那些广告,或许会在Siri完善功能之后再发布……
  9月12日的苹果发布会依然还是乔布斯的style。一样的会场设计,一样以华丽的业绩数字开场,一样的Keynote展示,甚至于发布会开始前的一系列小心思,比如暗含玄机的邀请函,都还是一样。还是那个乔布斯施展“现实扭曲场”的地方,但是巫师已经离去,谁来扭曲现实?
  曾经在这里想起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如今有点稀落。曾经听众把这些热情的表达送给产品设计中一个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功能和细节,而今天,当幻灯片打出“更轻、更薄”时,已经没有掌声。如果说苹果的产品已经今非昔比,不太公平,它依然代表着业界的最高水平。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不安吧,对于乔布斯的离去,消费者恐怕比苹果公司更加不安。
  他留下了一家伟大的公司,却带走了一个最特别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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