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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女性的简史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张氏垂扬

  [摘要] 两种性别的斗争从默片时代至今一直是一个不间断的话题。有时爱情和美好未来成为这种战斗的结局,其余则以悲伤与暴力告终。二十世纪有许多影片聚焦在一些用暴力报复男性的女性人物身上,而且,她们的报复行为可能导致两败俱伤,也可能使男性在吸取“教训”之后有所改善。各个时期银幕上所出现的经典复仇女性形象都有所不同,但最终都是为了表达现实生活中女性的某种愿望,而女性地位和复仇女性形象在电影中的变化也多少反射了当今社会中两性地位的实际状况。
  [关键词] 复仇电影 复仇女性 男性 暴力行为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2.06.001
  
  中国有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美国人也认为“复仇这道菜要冷了才好吃”。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恐怕都曾经是某个人的受害者。愤怒成为复仇行为的燃料,心中极具渴望对报复的实施。然而,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是理性的,极致的复仇情结因此主要托付于电影人物身上。电影院里的人们往往站在被侮辱、被伤害、从此决心磨练等待讨回公道的最好时机人物的那一边。众所周知,错误是不能把错误改成正确的,但是在数学里负数乘于负数结果却是一个正数。那么,稍微武断的认定就是:数学都选择了复仇。
   两种性别的斗争从默片时代至今一直是一个不间断的话题。有时爱情和美好未来成为这种斗争的结局,其余则以悲伤与暴力告终。二十世纪有许多影片聚焦在一些用暴力报复男性的女性人物身上。而且,她们的报复行为可能导致两败俱伤,也可能使男性在吸取“教训”之后有所改善。史上不少具有此女性复仇题材的电影,但能成为经典范例的确实不多。我们将目光转回过去,看女性(在电影里)是如何对男性实施报复的。
  一、贝蒂・戴维丝:早期的女性报复形象
  任何一份复仇女性名单都不可缺少贝蒂・戴维丝(Betty Davis, 1908-1989)――美国电影史上最具才华的女演员之一。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戴维丝是一位多才多艺的演员,但是她参加的影片很多都是女性报复男性的主题。1940年,戴维丝在电影《香笺泪》(The Letter)中扮演莱斯利・克罗斯比。剧中她是一位喜欢编织的妻子,曾冷血般地杀害了男友,并称之为正当防卫。然而,一封信却成为她的罪证。她设法狡猾地摆脱了法律的制裁,也得到了丈夫的宽恕。可到最后,她却被男友的妻子刺死,为自己的罪恶付出了代价。
  贝蒂・戴维丝最残酷,最具报复性的角色是在1946年的影片《诡计》(Deception)中,这也是她拍摄的第一部亏损的电影。剧中戴维丝扮演的是一位傲慢音乐家的女人。当她重遇保罗・亨雷德(演过卡萨布兰卡)的时候,旧情复燃使她抛下音乐家并嫁给了亨雷德。充满嫉妒和过于敏感的音乐家恐吓戴维丝,想向她的新丈夫抖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当音乐家被戴维丝用枪指着自己的时候,他嘲笑说她没那个胆子,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1950年,戴维丝在影片《彗星美人》(All About Eve)中的角色不仅对她人生中狡猾的,忘恩负义的男性进行报复,也向该片中过河拆桥的邪恶年轻女演员人物伊娃(安妮・巴克斯特饰)讨回公道。戴维丝的男人和事业都要被甜美笑容的伊娃夺走。剧中被戴维丝出色地演绎的过期女演员玛戈・詹宁渐渐意识到候补演员伊娃和她所谓朋友的诡计。在充满戏剧性的一场戏中,她向他们宣告她成功的演艺生涯将会被维持下去,不管他们用什么肮脏手段来诋毁她。当她优雅地走上楼梯的时候,戴维丝用影片著名的台词解散他们:“系上安全带吧。今晚的旅程将会很颠簸。”
  另一位曾令许多男性吸取教训的演员是琼・克劳馥(Joan Crawford,1904-1977)。在四十年代之前她的大部分角色都是希望改善生活的年轻姑娘。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所演的人物也渐渐改变,特别是在1945年的《欲海情魔》(Mildred Pierce)中她成功地诠释了一个家庭主妇变成一个商场女强人的心路历程,并以出色的表演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之后她扮演的都是坚强,但有时残忍的女性角色。1955年的影片《女王蜂》(Queen Bee)讲述一个冷酷,老谋胜算,名为伊娃・菲利浦斯的女人的故事。她以铁拳治家(包括她丈夫在内)。片中有亏于她的两个男性人物一是其旧情人贾德森,二是她的丈夫。她操控着即将与她的嫂子卡罗尔结婚的旧情人贾德森,使两人关系破裂,最后导致卡罗尔自杀。当她认为自己丈夫移情别恋时,伊娃满怀怨恨的行为变得更加剧烈。她的报复引发致命的后果:贾德森故意撞车并和她同归于尽。
  从这些影片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时的复仇女性形象:有姿色,有文化的女性;以及她们的社会地位(也表明其复仇背景):家庭主妇(家庭)。女性的活动范围仅仅限于家庭,报复对象不是丈夫就是旧情人等这些现象已准确地给这段时期的女性定位。诸如此类的电影、电视剧在当今仍然活跃,特别是在亚洲电视剧(家庭剧,宫廷戏)和南美肥皂剧里,女性角色依旧为在自己心爱男人心目中的地位而争风吃醋,互相报复。本文章不想涉及女权主义问题。在此只想强调女性复仇题材电影是不间断的,无论是哪个时期的“复仇风格“都有一定的观众对象,并与其它时期产生的复仇风格”平行发展。在接下来的电影里面,我们将发现女性的地位与复仇对象逐渐发生变化。而以暴力复仇的叙事也不再像早期着重于阴谋(原因)和后果(结果),后来的暴力会越来越被细节化,复仇行为本身成为角色的最大特征。“因”将会是暴力复仇的“借口”,而“果”是什么样会不再重要,复仇变得有趣起来了。
  二、20世纪末新出现的女性复仇形象:受性虐待的女性
  1. 《我唾弃你的坟墓》(I spit on you grave, 1978)
  这部电影的知名度主要建立在它的“臭名”而不是他的观众数量。很多人知道有那么一部电影存在,然而真正看过它的却没几个。影片的“煽动性”(也被认为是其唯一效果)曾使著名影评人罗伯特・艾伯特把一次放映描写为“我人生中最压抑的体验之一”,后来它也被列入世界禁片排名之中。影片讲述纽约女作家詹妮弗・希尔斯(卡米尔・基顿饰)成为一群农村青年进行性侵犯和虐待的对象。差点被杀害的她后来进行一系列有预谋的报复行为。首先她也用性来诱惑他们,接着对其进行侮辱,最后用最残忍甚至变态的方法将他们处死(吊死,切断生殖器让他失血至死,用锤打死并除去内脏)。在此,复仇行为被实施到极致,似乎等同于行恶行为本身(复仇的根源)。影片最后詹妮弗看着仇人死去后冷笑便开船离去。她的内心在受挫后产生的野兽已经被复仇喂饱。
  影片充满令人厌恶的场面。在此我想忽略煽动性的前半部分,只想考虑复仇部分。可以非常直白地说,它是所有受过性侵犯的女性的理想之梦。虽说它极端到毫无人性,但影片中的男性角色也都是动物般的愚蠢。复仇在这部影片直接成为“果”。导演的位置明显在女性这边,其立场单单在片名里已经被表明得再清楚不过了。
  2. 《以牙还牙》(Extremities, 1986)
  “她为了幸存而做的事跟她为了讨回公道而做的事是没法比的”:这是1986年改编自William Mastrosimone舞台剧的著名女性复仇电影的标语。影片的女主角玛乔丽(费拉・福赛特饰)是一个在博物馆工作的年轻女孩儿,她有两个同居一室的女孩。某一个晚上,她被一个带着刀的蒙面男人截住。玛乔丽挣扎并逃脱,但落下了钱包。之后她去找警察,他们却帮不上忙。一个星期后,她的恶梦变成事实。攻击者(名为乔)找到她住的房子,再次试图强奸玛乔丽。在危急关头,玛乔丽用驱蚊液喷到他脸上,从而占了上风。随后,她把他绑起来,复仇般地折磨他。同居一室的另外两个女孩回来后,她们说服玛乔丽放过乔。玛乔丽想要他说出真相,用刀威胁,差点把他给阉了。被击败的乔最后边哭边承认自己一直在观察这三个女孩的房子情况,打算今天强奸后再把她们都杀了。他也供认曾对另外三个女人行过恶。讨回公道后,玛乔丽让同屋的人打电话叫警察。

  《以牙还牙》的复仇女性虽说没真正被性侵害,但她的精神是被极度折磨的。遇害后的她本想让社会替自己讨回公道,社会却令她失望了。当邪恶势力再次降临时,只有她独自将它击败。在此过程中,连她的“同类”(和她一起住的两个女性)也不站在她这边。用尽手段的她只好亲自拿仇人的凶器威胁并将(对她来说是)“邪恶的根源”切断,真相才被说出来。复仇女性在被社会抛弃后似乎变成了孤独的野兽,饥渴着对另一种野兽的惩罚。在所有罪行的类型中,性罪行是最为个人化的,对受害者来说更是一件个人恩怨。然而,法治社会不允许人们自己亲手捉拿并处理罪犯,这种“非常个人的恩怨”便成了不相干的法官,陪审团,甚至大众媒体口中的某某“事件”。受性侵犯的复仇女性电影让在实际中不能露面的受害者亲自对社会上无处不在的“蒙面”性罪犯进行捉拿、用刑、审问、惩罚。只有在复仇情结被化解之后,人们才可以继续好好地生存下去。
  3. 《致命诱惑》(Fatal Attraction, 1987)
  “当你和另一个人上床时,不管你自己承不承认,你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承诺,你不知道吗?”自杀之前的卡梅隆・迪亚茨在电影《香草的天空》(Vanilla Sky, 2001)曾经这么问汤姆・克鲁斯。复仇女性电影通常聚焦于被虐待和强奸的女性是如何伸张正义的。然而,在一些电影里,她们也会做出非理性的行为来惩罚那些不能保持这种“承诺”的心爱的男人。近代时期最著名的例子应该是阿德里安・莱恩1987年导演的《致命诱惑》。一夜情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直到艾历克斯・佛瑞斯特(格伦・克洛斯饰)的出现。作为一位职业女性的她竟然神经失常,和已婚男人丹・加拉赫(迈克尔・道格拉斯饰)发生一夜情后纠缠不放。整部影片被看作是对所有潜在不忠男性的警告。影片的结尾,艾历克斯决定除掉最大障碍物――丹的妻子。她潜入他们的家,试图用刀把她杀死。最终被丹阻止,艾历克斯死在他妻子抢下。这对丹和他的家庭来说是个圆满的结局。然而,《致命诱惑》的原始结局并非如此。艾历克斯本来是割动脉自杀的,她还故意安排自己的死像是被丹所杀,丹被警察抓了。可见原来的结局比较适合本文所谈论的复仇题材。以自己生命来让爱人永远自责是种绝对极端的心理惩罚。只可惜三周后重拍的结局用最后的家庭合照和艾历克斯的“被动之死”完全颠覆了这位女性的地位(从审判者变成被惩罚的犯人),整部影片由此也转化为讲述一个幸福家庭如何战胜一次“神经质”的风波。
  三、21世纪的复仇女性形象
  复仇题材电影中男性占主要地位的局面正在发生转变。曾经只为男性打造的复仇角色渐渐被女性占据。在二十世纪末,许多女性的复仇形象成为经典。直到乌玛・瑟曼的出现,复仇被再次定义并加入不少视觉-暴力-东方的元素(这三者可以分开,也可以一起用)。新时代的女性复仇电影由此诞生了。
  1.《杀死比尔》(Kill Bill, 2003-2004)
  《杀死比尔》改编自日本七十年代的名为《修罗雪姬》( Lady Snowblood)漫画,讲述了一个女人复仇的故事,更有趣的是她的复仇对象不只是一个而是一大群危险人物。它是很多电影类型的杂糅:意大利西部片,黑人电影风潮,中国武侠电影,日本黑帮电影,日本武士电影,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功夫电影。影片主要的打斗场面属于较受欢迎的一部分。华丽的场景,极具冲击力的暴力动作设计,东方的既神秘又充满诗意的元素使复仇过程变成了满足视觉感官的对象。似乎被故意忽略的原因,不值一提的后果,复仇膨胀成为电影的所有。复仇者依然独自行动,但这点已成为她的特点也是其魅力所在。观众的移情使他们不仅有复仇的满足感,还取得释放(高难度)暴力情结的愉悦。在《杀死比尔》之前没有一位复仇女性具有像“新娘”(乌玛・瑟曼饰)那样如此高的地位。她的形象及能力简直是等同于Marvel漫画中常见的超人角色。而其目标人物比尔则是终极邪恶男性的代表。遇难之后的她磨练、生存、战斗都是在比尔的阴影之下,而只有超越这个(男性)阴影――“杀死比尔”――这位复仇女性的心灵才得以恢复自由。复仇女性的体质和精神都要变得更强大(该影片宣布:可以的!)。新时代复仇女性不再靠危机关头的所谓“运气”,她们忍耐、坚持、苦练、等待时机,确保成功了才开始行动。
  2.《亲切的金子》(Chinjeolhan Geumjassi,2005)
  《亲切的金子》是韩国导演朴赞郁复仇三部曲的第三部复仇题材影片。金子(李英爱饰)可以说是亚洲复仇女性的代表形象。为保护女儿而含冤受苦于监狱十三年的她出狱后设法对一个儿童虐杀狂(也是其仇人)进行报复。影片的这位女性用忍耐和人际关系作为她的复仇计划之工具。而且,金子在解决个人恩怨的同时,也为整个社会的治安做出了贡献。因为金子,其他有孩子被害的人有机会一起亲手把罪犯处死。复仇在此已经不再是个人单独的行为,它变成了一种仪式。惩治恶人之后的他们一起照相,吃蛋糕,唱生日歌。邪恶势力的受害者像个俱乐部般地聚在一起。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存在一只野兽,也被彼此看得非常清楚。这一点金子也是心知肚明。她最后希望女儿能像豆腐那样纯白地活着,自己则含着泪把脸埋在其中。
  当然我们还可以继续分析无数个不同时期的有趣的例子,不过接下来本文会涉及其它在复仇女性题材边缘的电影及现象。我们试着探讨其他学者对银幕上的暴力,复仇女性形象的见解。譬如,由Martha McCaughey及Neal King编辑的《银幕上的暴力女性》(Reel Knockouts, Violent Women in the Movies,2001)一书中,学者们对电影中暴力女性的异议主要集中于四点:1.过于非现实,2.过于性感,3.过于情绪化,4.身份太有代表性(too co-opted)。作为第一本较有系统地对银幕上暴力女性进行研究的学术书籍,它涉及的范围甚广,其中不少既有趣又有参考价值的文章。
  四、对电影中暴力女性现象的扩展
  1. 香港功夫电影
  Wendy Arons在文章“若她的美丽没能令你倒下,她致命的一脚也会:香港功夫电影的暴力女性”(If Her Stunning Beauty Doesn’t Bring You to Your Knees, Her Deadly Drop Kick Will: Violent Women in the Hong Kong Kung Fu Film)这样描述香港功夫电影类型以及其中的女性的角色,尤其是暴力女性。她认为此类型影片主要的目标市场是定位于是西方观众的,因此,应该探讨这些暴力女性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及她们所表现的意义。通过分析1994年的《咏春》,1992年的《赤裸羔羊》,《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等等功夫电影,Arons揭示了各类功夫电影流派中女性形象的潜在活力及规则。这些影片具有不同的操作模式,但最重要的基本原理是利用“非女性”与“非常女性”之间的对反差,具体分为两种人物:朴素,没有吸引力,被男性化的(同时是成功,独立和自主的)暴力女性;以及糊涂,好身材,漂亮(同时也是依赖的,无能和被动的)女性。后者通常是片中英雄角色的恋爱对象,而前者只能是好友,同盟或同事。 这些电影隐含某种对女性身体及女性作为性对象的特别关注。然而,这种关注偶尔通过自嘲来发泄,正面的暴力女性形象也不少。
  2. 好莱坞女警形象
  在接下来的一章《枪与微章:好莱坞女警》(The Gun and the Badge: Hollywood and the Female Lawman)中Carol M. Dole对警察电影中的女性形象进行分析。此类影片的暴力女性的性质是体质,道德和制度之权威的复杂组合。通过分析1990年的《蓝天使》(Blue Steel),1991年的《沉默的羔羊》(The Silence of the Lambs),1995年的《迭影谋杀案》(Copycat),1998年《战略高手》(Out of Sight)……等等,Dole探索影片中女警形象的模式,定位和其意义。她集中于这些人物的男性化和(或)女性特征两个因素之间的平衡(或不平衡)。作者认为,观众一般都比较喜欢不太公然使用暴力的女英雄。他们和评论家都偏爱有智慧和勇气而不是以暴力解决问题的女英雄。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些电影证明好莱坞已经逐渐意识到电影工业中女性那正日益增长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

  3. 脱衣舞-复仇电影
  Jeffrey A. Brown在其文章《如果外表能杀人:权力,复仇,及脱衣舞之电影》(If Looks Could Kill: Power, Revenge, and Stripper Movies)中认为,此题材影片的叙事信息是“女性通过让男性注视自己获得权力”。作者论述,脱衣舞表演的本质是性别和权力谈判的象征性行为。在对穆尔维(Laura Mulvey)的凝视理论建立论据的时候,他发现了穆尔维方法的一些问题,接着进行论证到(似乎是无意地)将之解构,原因在于他的研究对象与穆尔维的凝视理论根本是格格不入。最终结论是,脱衣舞-复仇电影(stripper-revenge movies)作为强奸-复仇电影(rape-revenge movies)的表兄弟,因此,他们很可能是女权运动的相似模式。
  4. 《热泪伤痕》(Dolores Claiborne,1995):女性为何要用暴力?
  Laura Grindstaff之《有时变成贱人是女性唯一的生存之道:<热泪伤痕>中的记忆,纠缠,与报复》(Sometimes Being a Bitch Is All a Woman Has to Hold On To: Memory, Haunting, and Revenge in Dolores Claiborne)是一篇结构良好,有教育性的文章。作者讲述女人通过彼此之间的团结,如何战胜统治势力的不公平对待并生存下来,以此对影片进行解析。《热泪伤痕》结合了两种电影类型:聚焦于母女团结和母亲的牺牲之重要性的母性情节剧(maternal melodrama);借鉴了经典黑色电影和侦探流派元素的哥特式浪漫电影。同时,这部电影也是美国一直存在的性别以及社会阶层问题的战场。通过引用影片的人物Vera的台词:在一个“令人沮丧的男性世界”女性“为了生存必须是一个辣手的贱人”而“有时变成贱人是唯一的生存之道”,在影片的概念框架里,作者回答了女性为何要用暴力的问题。这些女性规避了法律,追从更有正义价值的规则,因为她们清楚了解法律从未给予被性侵犯的女性特别的袒护这个事实。于是Grindstaff认为影片的人物跟强奸-复仇电影中的主人公极为相似。她指出《热泪伤痕》揭示了当今美国法律制度的缺陷,父权制的文化规范之不完善,同时,影片也提供了“想象的暴力行为”,女性在其帮助下可以争取以暴制暴的可能性。
  最后,本文想指出的是,各个时期的复仇女性电影虽说都有不同之处,但最终还是为了表达现实生活中女性的某种愿望(守住自己的人生,对性平等的愿望,超越男性的理想等等……)。当然,两个性别都有自己的愿望,也会将另一方当做自己的“痛苦之源”。讲到这我们不得不想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即在复仇男性电影的庞大数量中甚少是把女性排于“大仇人”地位的。可见,女性在男性体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下生存一直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这点仅仅靠一道简单的数据统计就已显得如此清楚。然而,女性和复仇女性形象在电影中的变化也多少反射了当今社会中两性地位的实际状况。
  
  参考文献
  1.《银幕上的暴力女性》(Reel Knockouts, Violent Women in the Movies,2001)Martha McCaughey,Neal King 编
  2.《若她的美丽没能令你倒下,她致命的一脚也会:香港功夫电影的暴力女性》(If Her Stunning Beauty Doesn’t Bring You to Your Knees, Her Deadly Drop Kick Will: Violent Women in the Hong Kong Kung Fu Film)Wendy Arons 著
  3.《如果外表能杀人:权力,复仇,及脱衣舞之电影》(If Looks Could Kill: Power, Revenge, and Stripper Movies)JeffreyA. Brown 著
  4.《有时变成贱人是女性唯一的生存之道:<热泪伤痕>中的记忆,纠缠,与报复》(Sometimes Being a Bitch Is All a Woman Has to Hold On To: Memory, Haunting, and Revenge in Dolores Claiborne)Laura Grindstaff 著
  
  作者简介
  张氏垂扬(越南),上海大学影视学院电影学专业三年级的硕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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