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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巴特尔大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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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春雨洗刷后的天山山脉山色明朗,远处雪山映衬的前山丘陵地带,起伏的山野里小草正在吐绿,天空也由青灰逐渐变得湛蓝,朵朵白云挂在天上,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我们一行乘坐越野车,沿着石河子至南山的公路(石南公路),转过151团驻地紫泥泉镇向东,再沿石河子南山煤矿红沟分矿的公路,向玛纳斯县清水河乡芦草沟进发。
  
  芦草沟只是玛纳斯河上游众多支流之一,位于玛纳斯县西南面。与它一样在万山丛中汇入玛纳斯河的还有呼斯台郭勒―哈熊沟―红沟(红霓沟)主流和大白杨沟、小白杨沟、清水河等支流。
  位于玛纳斯河西南、有170多户哈萨克牧民的芦草沟村是玛纳斯县最偏远的村子,交通极为不便,车辆只能从西面的紫泥泉过去。
  沿着羊肠般的盘山公路下到玛纳斯河主流红沟峡谷半山腰,再经过一座横跨两岸的石拱桥(桥下是深达四五十米的深涧),然后再盘旋而上,就到了峡谷东岸的玛纳斯县清水河乡芦草沟村。
  这里还不是玛纳斯巴特尔河大峡谷,但地势极为陡峻和险要,层层叠叠斜纹状的大峡谷两岸地层凸现。置身这里,就像进入了一条地质演变的时光隧道,它也更像一本活生生的地质教科书,把天山山脉形成等造山运动和地质作用过程明白无误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玛纳斯河谷两侧的“地球史书”
  
  在新疆准噶尔盆地南缘的石河子市以南、依连哈比尔尕山以北有一个叫红沟的地方,这里是准噶尔盆地重要的煤炭产地,发源于天山山脉的玛纳斯河从这里蜿蜒向北,最终消失在浩瀚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之中。
  在红沟地区的玛纳斯河谷两侧是一层层互相平行的岩石,由于每层岩石的颜色、厚度、所含颗粒的粒度、胶结物成分等存在差异,远远望去,两侧河谷就像摆满了书卷的巨大书架。这些“书”是古代河流携带的泥沙等沉积物经过近10万年的堆积而形成的,它们排列得极有规律。由于河水流速不同,水流携带沉积物的颗粒也不同,当季节、气候等因素造成水量有规律地变化时,相应的沉积物颗粒也会出现由粗到细,又由细到粗的变化,水流携带的泥沙在河流不同部位沉积下来,古代河水的流量、流速、温度和泥沙粒度、成分等的变化都会在沉积物中留下记录。这一层层粗细相间、平行叠覆的岩石就是古玛纳斯河成长变迁过程中一次次河流改道、洪水泛滥的“历史脚印”。
  
  远古河水奔腾而过的历史足迹
  
  
  关于古河流的最直观的证据,应该算是保存在岩石层面上的古波痕了。刚看到它们时,你会以为这里的水刚刚退去,但倾斜的岩层面和坚硬的手感却不容置疑地告诉你,这是古河流的杰作:动荡的水流在泥沙松软的河床上形成起伏的波痕,一次突如其来的大洪水将上游泥沙裹携而至,迅速覆盖在这些波痕上,它们的接触面就保留了原有的起伏形状。随着地壳下降,它们在地下高温高压环境中经过脱水、压实等过程,逐渐成为坚硬的岩石。在此后的漫长地质年代里,又经历了地壳升降、造山运动及长时间的风化剥蚀作用,终于“重见天日”。在如今的玛纳斯河旁看到1.6亿万年前的古波痕,就仿佛看到远古河水奔腾而过的足迹,令人浮想联翩。
  古波痕不仅是古河流存在的最直接证据,还为地质工作者测算古水流方向、流速等提供重要数据,对恢复古地理、古气候和古环境等均具有重要意义。
  从这里往北望去,便是绵延几十公里的玛纳斯河巴特尔大峡谷。
  初入峡谷
  进入峡谷的第一段是一条约2公里长、仅一人宽的山崖缝,抬头向上望去,两侧悬崖峭壁如刀劈一般,从中撕开了一个口子,顺山而下是一段忽隐忽现的深渊,抬头仰望是一道蓝天白云的碧空。
  这眼前突然出现的雄奇壮丽的景色会使人猛然想起文人骚客笔下的那种曲径通幽的一线天,平和的心境也顿时被这奇特的自然景观所吸引,先睹为快的心情油然而生,欲罢不能。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巴特尔大峡谷不折不扣地印证了这句诗。进入一线天后,我们不得不时而在悬崖峭壁的边缘爬行而过,时而脚踏溪流在谷缝中颤颤而行,时而顺着水流冲刷出的水槽一滑而下,时而侧身挤过仅一人宽的两道山壁小步向前挪移……在这鬼斧神工的峡谷里,同行的人必须互相搀扶着攀登向上,彼此接应着跃身而下,弯腰匍匐穿过一个个怪石交错的山洞,狡兔一般纵身跳下一道道山涧,战战兢兢越过十几道天然屏障。直到走出令人魂飞魄散的一线天,心有余悸地进入谷底后,才能轻轻长嘘一口气。
  
  谷底仙境
  
  进入开阔的峡谷谷底,我们再次被眼前壮观的自然景色所吸引:漫山遍野草木丰盛,各种野花争奇斗艳,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野果争相入目,生命的痕迹无处不在。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峡谷两边耸立着高山立壁上奇形怪状的象鼻山、石压猴、狮身人面像、猴王太师椅、老巫婆等天然石刻,仿佛身处唐僧师徒一路艰难西行、征战妖魔鬼怪的神奇传说中,几乎每处景色都能使人腾云驾雾似的,步入忘却人间凡尘的仙境,几乎每一景象都能让人在众多传说故事中找出原型。
  大自然的巧夺天工远不止这些。在峡谷迂回蜿蜒的一片碎石滩上,卧着一条形似龙体、长20余米的褐色龙骨石。龙骨傲然挺起,龙眼瞪圆,龙骨凸凹嶙峋,龙爪清晰可见,龙尾弯曲摇摆,人们形象地称之为“卧龙滩”。
  
  在峡谷向前延伸的一个狭长处,两块从山上滚下的巨大山石相互交叉紧紧咬住,挡住了人们的去路,猛一看,恰似一对恋人在旁若无人地亲热接吻。走近一看,这两块巨石之间有一个空隙可供人弯腰伏身钻过。巧的是在右边这块大石后,还有一块稍小些的山石衔接在一起“偷偷”地“相吻”,于是人们又把这两块巨石命名为“吻石”,并戏称躲在其后的石头是正在“偷情”的第三者。
  离吻石不远处,又有一处景观更令人惊叹不已:一块更大的山石从高山上滚下后倚山而立,落脚处仅有两块高30厘米、只有手腕粗的小石头顽强地支撑着,大石却岿然不动,昂然挺立。不知人类发明的千斤顶是否是从大自然的神奇中获得的启发,但“四两拨千斤”或是“千钧一发”的古训却是实实在在地摆在了面前。
  在距此不远的山涧,由于岩石风化和地质构成变迁,在一道紫红色岩壁中间形成了一层弯弯曲曲的墨绿色岩石,从岩壁望去,似百余条小青龙一字排开,在近90度的立壁上爬行,构成了一幅奇异的青龙走壁图。
  这里还有从两道褐红色的山涧飞流直下的小飞瀑,从山腰上渗出的石油和硫磺等汇入的绿色溪流,千百年的涓涓小溪冲刷出刀削一般的自然渠和色彩斑斓、晶莹剔透的五彩石……无一不令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
  
  天堑玛河
  
  在进入峡谷谷底经过约10公里的徒步行军后刚进入峡谷的激动与兴奋渐渐平息,体力不支的我们不免担心是否能走到峡谷的尽头。又经过一段艰难、刺激、疲惫的行程后,绕过了一道山崖耸立、曲折婉转的大隘口,又一个奇迹出现了。
  峡谷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隆隆声,像是有人在大声欢笑,继而又是汽车马达轰鸣不止,我们急忙绕过山梁一望,原来是一条波涛汹涌、奔腾咆哮的河流。它使我们再一次兴奋起来,忘却了疲惫和乏味,因为我们已经走出了巴特尔大峡谷,看到了玛纳斯河!
  在峡谷出口处的关隘,近百米宽的玛纳斯河咆哮而过,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这里地势极为险要,落差较大,加上水流湍急和两侧山势突兀形成的回音壁,造成了震天动地的水流轰鸣声。
  出自天山深处的玛纳斯河水浪花翻滚,在峡谷出口处转了一个360度的大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环形岛,然后再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去。河的两岸就是光秃秃的山岩,没有任何阻遏河水的障碍,偶尔还能看见从山上冲下的枯树干净利落地被河水席卷而下,瞬间便无影无踪。
  望着对岸环形岛上的青青草地、层层沙滩和胜若仙景的桦树林,我们只有望“河”兴叹,只恨没有长出一对会飞的翅膀。
  
  
  蒙古英雄
  
  听说,神秘的巴特尔峡谷的名称来自于一个尚未得到考证的历史传说。
  相传在很久以前,一个叫巴图尔的蒙古将军带兵到此与敌作战,在一次战斗失利后被迫率部潜入山谷,企图向东杀出一条血路,不料在峡谷关口被玛纳斯河形成的天堑所阻。
  前有玛河天堑,后有敌兵追杀,勇敢的巴图尔决定背水一战,遂临时筑起点将台,调整部署,稳定军心,在人困马乏、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杀了一个漂亮的回马枪,打败了追兵,冲出了峡谷……
  于是,后世有人把这里叫作巴特尔峡谷,现在仍能在峡谷中看到一块被称为“点将台”的巨型四方石平台。
  “巴特尔”蒙语意为“英雄”,且与巴图尔谐音,峡谷被传名为“巴特尔”,显然表达了后人对英雄的崇敬。这虽是民间传说,但可在历史书籍中找出它的影子。
  13世纪20年代,成吉思汗将自己征服的大片疆土分封给四个儿子,其中今天的伊犁河上游、准噶尔盆地一带及中亚大部分地区都成了其次子察合台的领地,为察合台汗国(准噶尔盆地一带及中亚原为成吉思汗三子窝阔台汗领地,后窝阔台继承成吉思汗汗位,领地归察合台),因此,如今新疆及中亚诸国的许多地名都是从当初的蒙语沿用下来的。
  史书还记载,1634年,承袭父职的察合台后裔、卫拉特准噶尔部的杰出领袖巴图尔珲台吉,主要游牧于天山以北的辽阔草原,他为了捍卫家园、保护部落,多年在这一带与敌作战。他还四处奔走呼吁,号召蒙古各部落加强团结、维护安定、共同御敌,逐渐成为西蒙古各部落的总首领,并于1640年召集各部首领在塔城(塔尔巴哈台)举行会盟大会,倡导制订了包括维护宗教、发展经济、防止犯罪、相互支援、共同御敌等条文的《蒙古卫拉特法典》,对稳定牧区秩序、加强部落团结、挫败沙俄阴谋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由此可见,人们对巴图尔将军的崇敬和巴特尔大峡谷的由来是有一定历史根据的。但对于巴特尔大峡谷的形成,至今尚未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尚需有关专家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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