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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傣族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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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到云南美女,傣族美女必不可少,身材窈窕的她们是街头流动的风景。而她们身上一梭一线织出的傣裙,就是被公布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傣族手工织锦技艺”的作品之一。
  “锦”在字典中指“精美鲜艳的纺织品”,傣族人早有棉布和丝绸织锦,现在,我们看到的通常是棉布织锦。傣族手工艺人用这一布上的“美丽云霞”,做出了傣裙、围巾、沙发垫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它们也成为许多游客必买的纪念品之一。
  
  云南省级傣锦传承人玉金海:用傣锦织出好日子
  2009年4月中旬,版纳州文化馆的一位朋友带记者来到景洪镇曼迈村委会曼乱点村,一个距离景洪市只有10 min车程的傣族村子。朋友介绍说,这个村子在解放前是傣族皇家的“御用”织锦村。
  临街一座上层竹木、下层砖石,被改造过的傣家“竹楼”上,51岁的玉金海穿着自己所织的傣裙正在织布。1992年,玉金海被命名为省级傣锦传承人,她的一件织锦作品被上海一家服装博物馆收藏。
  
  技艺:玩着玩着就学会了
  
  “竹楼”上放着两台织布机,玉金海每天都会坐在这里织布。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告诉我们,这两台织布机都是她丈夫做的,因为结构不同,两台机器织出的花纹也不同。织布机的原理和缝纫机很类似,将梭子穿过线的纹理,踩下脚下的脚蹬,然后再将织布机上的木档拉一下,之后反复……
  看玉金海织过几遍后,我也尝试当回“织女”,却被同事“讥笑”起来:“纹理太松了,这样织出的布怎么用?”看来织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但对玉金海来说,从奶奶辈就传下来的这门手艺,却如衣食住行那样平常,玩着玩着就学会了。
  为什么织锦会成为版纳傣族的传统技艺,玉金海说主要是交通问题,以前当地到处是山,和外界隔绝,包括衣服、床单、被套等生活必需品都要自己织。甚至连线都要自己纺、染。玉金海的家里还有个纺线机,但她说现在已经很少纺了:“这里的人都不种棉花了,没有了纺线的原料,我们都是去市场上买线来织。”玉金海还兴致勃勃地走进卧室,取出她20岁时所织的一块布,摸上去手感要比现在织出的布硬一些。
  发展:将现代气息融入傣锦
  玉金海的卧室中还有许多她的作品,不过傣家人的卧室一般不让外人进,玉金海把它们抱了出来。玉金海所织的东西现在绝大多数都是作为商品卖给游客,早在1987年、1988年的时候,就有许多外国人慕名来买她的东西。
  传承:学织锦要有兴趣
  作为版纳有名的织锦村中最有名的织锦艺人,玉金海表示很愿意将自己的技艺教给更多的人,2008年她曾应邀义务到景洪的一个职业技术学校教那里的学生。当时她教了14个人,上了6 h课,但最后只有1个人学会。学织锦真有那么难吗?“不难,最主要的是学习的人喜欢,肯动脑研究”,玉金海说。我们采访的时候,玉金海的女儿一直站在阁楼上,静静地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旁观。这个有些羞涩的女子说自己也会织布,是妈妈教的,不过不经常织,她绝大多数时间要去做农活,以便让妈妈安心在家织布。问她等自己的孩子长大后,是否会教她织布,她笑着说:“这个嘛,就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了。”
  102岁的织锦老人玉庄:随傣锦“车轮”转过90个春秋
  
  在曼乱点村遇到102岁的织锦老人玉庄,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惊喜。
  历史:最年长的织锦艺人
  经过一上午的采访,玉金海与我们熟络起来,热情地为我们介绍了村子里另一户“织锦名家”――玉庄家。玉庄是这一家三代织锦艺人中最年长的,也是村中年龄最大的老人。
  我们拜访的时候,玉庄正躺在阁楼下的一张木床上乘凉。玉庄很瘦,几乎可以说是皮包骨头,花白的头发上围着头巾,左眼因为疾病已经看不清楚了,但她看起来精神非常好。看到我们过来便握住我们的手,招呼我们坐在床边。床的旁边有一台织布机,玉庄的孙女,同样是织锦艺人的50多岁的玉蛾甩告诉我们,这台织布机是奶奶当年的嫁妆,是奶奶的爸爸做的,这台已经有80年历史的织布机和玉庄老人一样,是村里织布机中“最年长”且“最德高望重”的。
  革新:纺线机“牵手”自行车
  谈到过去与现在织锦技艺的比较,玉庄说都还不错,可喜的是现在的花纹样式更多了,况且,家里有三代人都在织锦,这让玉庄感到很欣慰。但20多岁的重孙辈们就不太愿意学了,觉得这个技艺不挣钱,又累,她们要忙着做农活或是生意,这让一心想把技艺传给重孙女们的玉庄有些生气,“可惜啊……”
  阁楼旁的一架纺线机吸引了我们的眼球,与一般全木制作的纺线机不同,这个纺线机的轴是用自行车的轮子代替的。它是玉庄的儿子,玉蛾甩的父亲做的,由于自行车轮直径比较大,纺线机的转速及纺线速度便提高了不少。玉庄坐在纺线机前感叹:“年轻人就是办法多,我们那个年代怎么会想到这个。”
  感情:坐在织布机前就开心
  现在,已过百岁的玉庄已经很少织布了,不过见我们来,她戴上老花镜,坚持要为我们露两手。玉蛾甩告诉我们,奶奶对这台织布机很有感情,虽然现在因行动不便很少织布,但她特意将自己午休的床放到织布机前,每天看着女儿、孙女织,有时忍不住了就亲自上去织几下,一坐在织布机前,老人家便会特别开心。踩脚蹬,拉梭子,玉庄的动作看起来已经迟缓,但我却很感动: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傣族织锦悠久的岁月,体会到了织锦艺人的执着、坚守与快乐。在工业化的今天,正是有许许多多像玉庄这样的人,用双手为我们传承和保护着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
  傣族手工织锦技艺走过了怎样的发展脉络?其价值何在?在发展过程中,它遇到过什么样的问题,相关单位又会怎样保护、传承这一宝贝呢,在走访了两位艺人之后,就这些问题,记者又采访了版纳州文化馆馆长段其儒。
  
  织锦一度是主业
  段其儒介绍,从有记录的资料来看,傣族织锦最早应该出现在唐代,那时便有傣锦向朝廷进贡的记录,体现了农耕社会男耕女织的分工。其实,直到现在,傣族人结婚时,都要有傣锦织的床垫,也就是最原始的“席梦思”。即使不会做的人家,也会请人织。在以前的傣族宫廷,对每个村子都有进贡的分工,如曼乱点村便是专门为宫廷织锦的村子,它是历史上有名的傣族织锦村,被版纳州命名为傣族织锦之乡。在1994年-1995年左右,由于版纳旅游的快速发展,曼乱点村一度将织锦作为主业,村里有60%的村民都在织锦,每天都闻“机杼”声。但旅游热度减退后,游客开始减少,织锦市场也开始萎缩,农业又成了曼乱点村的主业。
  市场萎缩艺人渐少
  “傣锦反映了傣族农耕社会的面貌,在许多其他民族农耕社会相关的手工艺都消亡的时候,傣锦就显得特别珍罕”,段其儒感叹。但傣锦现在也面临现代纺织业的冲击,许多当地人都开始习惯买现成的纺织用品。所以,这一历史悠久的、全手工的、面临失传的傣族手工织锦就更亟须保护。
  现在当地到底还有多少人会织锦?段其儒表示数字不太好统计,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会织的人越来越少了,因为许多年轻人不愿意学,这也和市场的萎缩有关。市场为什么会萎缩,段其儒说关键是没有销路,受传统工艺的限制,傣锦的幅面很窄,一般只有40 cm~60 cm,不适应现代市场及生活的需求:“简单地说,许多傣锦除了做围巾、装饰品外,很难有其他用途。拓宽市场,就要改进工艺,但如果改进,又会失去传统的韵味。”
  多种措施保护傣锦
  傣族手工织锦技艺已经被公布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为这一技艺的发展带来更好的机遇。说到此,段其儒的表情由低落转为期待。今后,将有专项的保护经费用于傣锦的保护及发展。版纳州文化馆也将采取相关的措施:首先是在傣锦的几个村寨如曼乱点村开设培训班即传习所,由一些优秀的、有影响的傣锦艺人如玉金海、玉蛾甩等当老师,组织一批有兴趣的年轻人学习。学习者不仅不需要交学费,还能领到误工补贴,当然教授技艺的人也会获得补贴。
  “此外,文化馆及相关部门还将通过各种途径展示、宣传这一文化遗产”,段其儒说。
  来源:都市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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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傣锦
  傣锦,即傣族的织锦,是流传在傣族群众中的一种民间工艺品,有棉布织锦和丝绸织锦之分。傣锦是一种古老的手工纺织工艺,图案的设计是通过熟练的纺织技巧创造出来的,多是单色面,用纬线起花,花纹的组织非常严谨。织造时傣族妇女将花纹组织用一根根细绳系在“纹板”(花本)上,用手担脚蹬的动作使经线形成上下两层后开始投纬,如此反复循环便可织成十分漂亮的傣锦。西双版纳傣族早在唐宋时期便掌握了用木棉絮纺线、织布的技术。明洪武、万历年间,已能用手工织出“丝幔帐”、“绒锦”作为贡品进贡。
  傣锦织工精巧、图案别致、色彩艳丽、坚牢耐用。图案有各种珍禽异兽、奇花异卉和几何图案等等。每一种图案的色彩、纹样都有特定的含义,如红绿颜色是为了纪念祖先;孔雀图案象征吉祥;大象图案象征五谷丰登等。今天,傣锦工艺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得到了发展和提高,除了制作筒裙、挎包、床单、被面窗帘、手巾外,还设计制作出了傣锦屏风、沙发垫等新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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