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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翅膀让我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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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里的“特殊学员”
   1989年12月,带着江南水乡的气息,18岁的姚菲从老家江苏兴化,参军来到了首都北京。1993年,姚菲以优异的成绩考取武警西安技术学院,成了一名身穿橄榄绿的“骄子”。当时,他和其他学员一样,每天在教室学习专业知识,在操场锻炼军事技能,美好的前程就像刚刚展开的锦缎一样绚丽。然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却在他人生的轨迹中,画出了另外一条曲线。
  1994年的一天,一位同学感到身体不适,拉着姚菲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之后,那位同学没有问题。这时,姚菲说:“我最近老感觉腰有些疼,顺便也检查一下吧。”一位老医生看了他拍的片子后,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表情严肃地问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家里的经济条件怎么样?”这反常的表情和话语让姚菲觉察到了异样,但他依然平静地对老医生说:“我是军人,有什么问题直接对我说吧。”老医生沉思了一会儿,对他说:“我再看一下,你明天再来吧。”第二天,姚菲得到的诊断结果是:早期的“直性脊柱炎”。人的脊柱关节本应像链条一样曲伸自如,可“强直性脊柱炎”患者的关节却是直直地粘连在一起,所以导致身体僵硬。老医生还告诉他,这种病的起因有可能是遗传,也有可能是受风寒所致,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以后要注意饮食,不能受凉,并要加强锻炼。虽然老医生的表情很凝重,但一向乐观的姚菲却并没有太在意。
  也就在那时候,姚菲敏感地认识到,随着科技信息的快速发展,计算机行业必将有光辉的前景,于是,他便下定决心学习计算机知识。学计算机首先要有电脑,当时,一台电脑五六千元,这对于每月只有100多元津贴费的姚菲来说,无疑是一笔巨额的数字。这时,求知心切的姚菲作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把家里寄来买药的5000元钱,再加上平时积攒的津贴费,买了一台当时售价6350元的386电脑。
  他是学院第一个自费买电脑的学员。看到他在身体有病的情况下,依然有如此强的求知欲望,学员队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这也更激发了他学习的热情。当时,计算机行业还算是个“冷门”,一些专业知识没有人能够教他,他便买来相关书籍对照着自学,遇到难题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演算、测试,对着英语词典查找。那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枯燥无味的数字和符号在他的眼里却是一个个可爱的精灵。他每月的津贴费除了购买必须的牙膏、香皂外,也全部被用来买了电脑书籍和元件。他没有一件时髦的便衣,唯一富有的是那堆满床下的专业书籍和经过了一个个白天黑夜苦心钻研之后渐渐厚实起来的专业知识。
  这期间,由于超负荷学习,他的病情也在一天天加重。他常常在学习之后,感到背部的痛疼在蔓延和加重。他可对知识的渴求却支撑着他一再坚持。为了逼迫他锻炼,学员队队长给了他一个“特殊”的照顾每天上午上完两节课后,必须到操场去散步。于是,工程学院便常出现这样一个特殊的学员,在别人都在教室里休息的时候,他被“赶”到操场散步;而当别人晚上休息的时候,他又在小屋里鼓捣电脑键盘和电器元件,追寻在数字和符号间流淌出的快乐,直到学院吹响熄灯号。
  
  真爱托起他飞翔的翅膀
  
  姚菲是不幸的,骤然临之的疾病在他人生的晴空里抹下了一层浓重的阴霾,然而,姚菲又是幸运的,因为在爱情的天空下,他是个令人羡慕的“幸运儿”:妻子给予他的生活和心灵上的双重羽翼,让他能一路顽强地飞翔。
  姚菲的妻子叫李莉,曾经也是一名军人。四年的军旅生活不但磨砺了她的意志,也坚定了她对爱情的忠贞不渝。1990年,李莉和姚菲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邂逅,随后便开始了鸿雁传书。随着共同话题越来越多,两颗心也越靠越近。
  那天,当电话那头的姚菲把自己患病的情况毫无隐瞒地告诉李莉时,她一时惊呆了,可是却又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接受姚菲?这意味着选择面对以后可能艰辛的生活,选择放弃?可两颗心一点一滴凝聚起的感情又怎能这样轻易地放弃?李莉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身为教师的父母对李莉并没有强硬地阻挠,但对她和姚菲以后可能面临的生活提出了作为父母的善意告诫:“我们不强迫你与小姚分开,但你自己要仔细想想他的病情和以后可能发生的后果。最终如何决定,由你自己作选择。”已经下定决心的李莉此时的回答既坚决又果断:“不管姚菲以后的病怎样,这辈子我都和他在一起!”
  得知姚菲买电脑自学后,李莉全力支持。但当得知姚菲把买药的钱用来买电脑后,她嘴上虽然责怪他,心里却在心疼。在姚菲买电脑的钱不够时,她把自己的工资寄给他,一起寄去的,还有她精心挑选的营养品。
  1996年,姚菲毕业后被分到了武警北京总队九支队五中队,做了一名掌管全中队饮食的“火头军”――司务长。这时,李莉也已经在天津理工学院上班。由于工作繁忙,她只能趁着周末休息的时间,匆匆赶到北京和姚菲相聚。1996年的最后一天,这对相恋了将近七年的恋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婚礼既没有热闹的场面,也没有豪华的车队,只是在领了结婚证后,给战友们散发了一圈喜糖。当时结婚的新房只是姚菲的宿舍,屋里唯一值钱点儿的“电器”便是姚菲的那台电脑了。
  2003年,姚菲病情加重,全身僵硬疼痛难忍。支队把他送到总队医院治疗,并告诉医院:“支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他治病!”经过诊断后,必须立即进行手术。为此,医院还从台湾请来了一位权威专家。常人的脖子后仰后,麻醉师可以垂直地看到气管,然而由于姚菲的脖子无法后仰,所以麻醉师在给他插气管的时候,只能从90度的角度进行。由于难度非常大,医院专门从北京协和医院请来了一位资深的麻醉师。
  手术从早晨9点钟开始,一直进行了两个半小时。手术后住院的日子里,李莉每天24小时陪在姚菲的身边照顾。由于姚菲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就连上厕所这样简单的日常起居,也需要有三个人的帮忙才能完成。而为了给姚菲洗澡,李莉每次都是在午夜12点后,等浴室里的人全走完,才搀扶着姚菲来到浴室。
  由于长时间的劳累和担忧,原本身体健康的李莉也患上了高血脂和高血压,而且心脏也有问题。一想到这些,姚菲就露出愧疚的神情。他知道自己欠妻子的太多太多了。
  一个人的表彰通令
  
  肆虐的病魔并没有阻挡住姚菲求索的道路。几年来,他靠着自己的毅力和天分,在计算机领域取得了扎实的成绩。这对于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来说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身患重病、饱受病痛折磨的他,更是让人不可思议。
  精湛的计算机专业技术使姚菲在部队的信息化建设中脱颖而出。1996年,姚菲被支队领导慧眼看中,从基层中队调到机关财务科任助理员。在机关办公自动化的改革中,姚菲找到了自己施展才华的空间。
  1999年,为了适应新的执勤形势需要,支队着手建设指挥自动化系统。姚菲又因为过硬的专业技能被调到技术小组担当重任。从网络器材的选购、布线,到系统的安装、调试,到程序的编制、维护,姚菲全程负责,一丝不苟。一个小小的电源开关,他都要认真测试几次。在半年多的建设中,他始终盯在施工现场。在这期间,李莉曾多次到部队来看他,但因为时间紧迫,数次都是连他的面也没见上。
  指挥自动化系统建成以后,支队特意为他荣记了三等功,并专门发了一个表彰通令。只有一个人名字的表彰通令在支队的历史上并不多见。随后,他又利用自己掌握的技术,对支队的财务软件系统进行了编写和革新,把支队的工资统计和发放纳入了网络管理,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
  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姚菲总是带着深深的感情。这感情里有他源于对部队关心爱护的感激,也有对妻子相濡以沫的报答。因为他知道,是部队给了他展翅翱翔的天空,是妻子给了他翱翔天空的信心和坚强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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