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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解逍遥游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索颖泓

   庄子的文章汪洋恣肆,跌宕多姿,大多是通过形象生动的故事来说明道理的寓言。语言诡谲怪诞,文字变化多端,形成了其随意洒脱的文风。《逍遥游》是《庄子》的第一篇,在全书中占有特殊地位。《逍遥游》不仅表达了庄子的根本思想,也代表了庄子文章的主要风格。
   《逍遥游》阐释的是深刻的人生哲学思想,即什么是自由,人生如何获得自由的问题。但是作者没有用现实的语言、理论的逻辑来阐明这个问题,而是借用诡怪奇异的想象,生动形象的寓言来阐释。作者忽而叙事,忽而议论;又忽说大鹏,忽说蜩与学鸠,忽说斥鼹,忽又讲到宋荣子、列子,让读者目不暇接、捉摸不定,理解起来有很大困难,在此笔者建议各位读者抓住文中的一个“笑”字,作为解读全篇的钥匙。“笑”既可说是全篇的行文线索,也可说是作者贯穿全篇的意态、意绪。
   “逍遥游”即悠然自得、适心任性的游啊游,那我们可以设想凡自以为逍遥者会是什么神情态度?――笑!悠悠的笑,怡然的笑,得意的笑。大概正因如此吧,文中三次写到“笑”。
   先是蜩与学鸠在“笑”。它们陶醉于自己的“决起而飞,枪榆枋而止”,它们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活的悠悠然,陶陶然,不知自己的天地有多么狭小,不知世界有多么广阔,于是它们嘲笑大鹏“之九万里而难为”,它们认为大鹏是徒劳无功的,是在浪费生命。是的,以它们的心胸,以它们的智慧,哪里能理解大鹏磅礴壮观的境界,凌摩霄汉的壮志。
   接着作者又写到斥鼹在“笑”。斥鼹认为自己“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就是飞翔的极至了,就是最快乐,就是最逍遥的了,于是它得意地嘲笑大鹏,你要飞到哪儿呢,你何必要愚蠢得先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再飞向遥不可及的南冥呢,蓬蒿之间就有无穷无尽的快乐啊。
   那胸怀宇宙、志存高远的大鹏,对待蜩与学鸠的嘲笑,对待斥鼹的嘲笑,什么态度?大概也在笑吧――轻蔑的笑,轻藐的笑,不屑的笑,大鹏无意与之争辩,你自有你的榆枋、蓬蒿,我自有我的北海、南冥;你自有你的得意、快乐,我自有我的追求。
   作者没有直接写大鹏的笑,转而写社会人生中的宋荣子。宋荣子在笑,笑什么?笑如同学鸠、斥鼹的“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在现实社会当中,有些人的才能刚可以胜任一官的职守,行为仅可以符合一乡的俗情,德行仅可以投合一国之君的心意,取得一国之民的信任,便自鸣得意,骄矜功伐。他们以世俗之见自视,以出类拔萃者自傲,以佼佼者自居。宋荣子认为他们和蜩、学鸠一样浅薄无知、目光短浅,没有认识到自己深受功名利禄的束缚,被各种世俗之见制约,远没有达到随心任性的逍遥境界。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的宋荣子是否达到真正的逍遥呢?没有,他虽能对世人的赞誉、诽谤置之度外,认清自我与外物的分际,辨明荣辱的界限,但是他依然无法忘掉自我,无法真正超然物外。“御风而行”的列子又如何,他也没有达到真正的逍遥。列子乘风而行,不津津于功名,不汲汲于富贵,可他依然有所待,有所凭借,受风的制约。
   其实,在蜩、学鸠、斥鼹、大鹏、宋荣子、列子……背后有一个人一直在淡淡的笑,这个人自然是庄子,他冷眼笑万物。他看穿了功名,看透了人生,看淡了自己,以至淡到虚无。他从一切社会现实的束缚中解脱出来,顺应自然的法则,驾驭六气的变化,吸风饮露,乘云驾雾,以道为体,任物自然,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无己,无功,无名,自由自在遨游于无穷无尽的时空。这才是庄子心目中的彻底的、真正的逍遥境界。
   古人说“一笑解千愁”,我们是否可以说“一笑解逍遥”呢?
  (作者单位:大城县职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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