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语言中的性别歧视现象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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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陶志平
摘 要：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社会现象、社会风俗自然也反映在语言的使用上，男女的种种差异必然通过语言传达出来。本文对英语语言中的性别歧视现象的表现形式进行研究，分析了其形成的原因，并对如何避免使用带有性别歧视的词语作了初步探讨。
关键词： 英语语言 性别歧视 表现形式 形成原因
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并对文化起着重要作用。语言反映一个民族的特征，它不仅包含着该民族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而且蕴藏着该民族对人生的看法、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男尊女卑是非常普遍的社会现象，它不但反映在社会分工、权力占有和财富分配等方面，而且体现在词语的使用中，即形成了语言的性别歧视。本文列举了英语语言中性别歧视现象的表现形式，分析了其产生原因，并就如何避免和解决这一问题提出了建议。
一、性别歧视的表现形式
1.词的构成。
英语中往往把男性语言作为标准和主体，而女性语言只是一种附属或变体。按照布拉格学派在20世纪20年代提出的标记理论中标记的评判标准：无标记成分指那些常见的、意义一般的、分布较广的语言成分；而有标记成分则指那些不常见的、意义具体的、分布相对较窄的语言成分。英语中表示女性的词语通常是“marked”（有标记的），而“unmarked”（无标记的）表示男性或中性的形式。一些不带形态标记的词往往指的是男性，而要表示女性的时候，只能另外加上标记。例如，student―girl student，novelist―lady novelist，doctor―woman doctor，president―female president，等等。在英语中，阳性名词后加后缀构成阴性名词，如elector（选民）和electress（女选民），conductor（男售票员）和conductrette（女售票员），executor（执行人）和executrix（女执行人），eagle（雄鹰）和eagless（雌鹰）等。巴伦（Baron，1986）指出：“在许多情况下，使用标明女性性别的后缀就暗示了阴性名词是从阳性名词中派生出来的，它是次一级的，后者说低一等的。”
传统的后缀“-ette”，可以说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在英语中“-ette”常常用于表示“小型的“、“微小的”等意思，具有“琐碎”、“浅薄”、“轻浮”的内涵。当“-ette”作为后缀构成usherette（女引座员），conductrette（女售票员），undergraduette（女大学生）等表示女性性别的词汇时，由于后缀“-ette”的缘故，而隐含一种“贬低”的意味。同样，一些女性人名名词也是在某些男名的基础上加上后缀-e，-ie，-ine等派生词而成的，如女名Louise（露易丝），Jacqueline（杰奎琳）就分别派生于男名Louis（路易斯），Jacquel（杰奎尔），而基于女名的男名则很少见。这一派生现象标明，女人被视为男人的附庸，常常遭遇性别歧视。
2.词的隐含意义。
同一词语用来指代或修饰男性词和女性词，意义有时发生变化。有些词本无褒贬之分，但用于男性则是褒义，用于女性则是贬义。如：
（1）He is a professional.他是专业人员。
（2）She is a professional.她是妓女。
professional用来指男性职业时，它的蕴涵意义为“该职业是受人尊敬的专业职业，如医生、律师等”，用来指女性时虽然该女性也是个“专业人员”，但含有“从事最传统的娼妓行当”之意。类似的现象还有很多：
（3）He is fast.他动作敏捷。
（4）She is fast.她放荡不羁。
（5）He is easy.他平易近人。
（6）She is easy.她水性杨花。
（7）He is going to fight to defend his honor.他打算为保护他的尊严而斗争。
（8）She is going to fight to defend her honor.她打算为保护她的贞操而斗争。
英语中有不少分别表示男女的词汇，原来只显示性别意义的差异，但其内涵意义却大不相同。在实际应用中，很多成对的词并不具有同等的语义。表示女性的词往往附有带有歧视、偏见的语义。例如man和woman非别指称男人和女人，但在英语的演变过程中逐渐形成了对女性的轻蔑与贬抑。
（9）He is only 13 but he is already a man.
（10）She is only 13 but she is already a woman.
虽然只有she和he，man和woman是两对在性别意义上相反的词，然而这两句却明显地体现了对男性的褒扬，对女性的贬低。
再如bachelor与spinster，原来分别用来指未婚男子和未婚女子。然而两词的内涵意义却大不相同，bachelor无任何贬义，且现在似乎还显示一种值得夸耀的身份；而相应的spinster却是个刺耳的词，它是由spin（纺织）派生出来的，一天到晚在家里干纺织活、不出去交朋友的女孩岂不成了“老处女”？
3.词义的扩大。
一些女性尊称词，原来只能指代具有高贵身份或地位的女性，但现在可指各阶层女性。以lady一词为例，原来是和lord的成对词，先是指贵族太太，后来指有教养的妇女。例如：The lords and ladies are all gathered in the palace.现在 lady可以用于指任何“女人”，是一种礼貌的用法，可以指称any woman of any kind，with or without good manners and refinement，即普通女性也常被称为lady。而lord的应用范围却没有改变，一直是贵族或高级官员的尊称。例如：There is a Japanese lady here，looking for someone like you.在提到老妇人的时候，几乎总是说old lady或elderly lady。就用法而言，lady除了和gentleman一起使用外，主要是和man相对。如在英国，商店女营业员被称为sales ladies，而男性营业员却不能称为sales gentleman或sales lord，而是sales men。清扫女工是cleaning lady，女式服装是ladies’wear，而男式服装却是men’s wear。lady常用来合成一些不起眼的词，如lady bug，lady’s maid等。但lord从来不这么用。显然，lady并不像lord那般noble，honorable，比lord少一份尊严。
4.词义的降格。
词义朝贬义的方向演变的过程叫作词义的降格。一些与妇女有关的词发生了词义的降格。例如：wench原指“青年女子”（girl，young woman），尤指“农家姑娘，女佣”，后来产生了“荡妇，娼妓”的贬义。hussy是由housewife（家庭妇女）来的，指“轻佻的女人”，甚至指“荡妇”。quean现在也是个贬义词，指“轻佻的女人”、“妓女”，但它在英语中只不过是“妇女”的意思；queen（女王，王后）与quean同一词源，却发展为至尊至贵的意义，可算是词义升格的例子，但现在在美国英语中，又作“在同性恋爱中充当女子角色的人”解，地位又一落千丈。mistress的字面意义为“主妇，女主人”，然其内涵确是a woman who has a sexual relationship with，but is not married to（靠男人养活的女人，情妇，姘头）。当人们说：“Do you know what happened to his mistress？”时，其中的mistress一般是不会被理解成wife（妻子）的。
二、性别歧视的原因
1.文化因素。
《圣经》是基督教的经典，在某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整个西方文明的形成同《圣经》这本书的影响是分不开的。在《创世纪》里，上帝先造了夏娃，然后让他给整个世界命名，创造世界，而女性仅是男性的一根肋骨。因此，在西方人观念中，女性曾长期被看作是男性派生出来的，是男性的附属物。古英语中，woman一词便是从wife加man变来的，意为wife of a man。
2.社会因素。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进入父系社会以后，男性掌握着经济大权，地位越来越高，而女性沦落到受支配的地位。女性很早就从室外回到室内，从社会回到家庭，形成了几千年来“男主外，女主内”的格局。妇女曾一度被看作是男性的附属品，受男人虐待、歧视。正是由于社会对女性的歧视与偏见由来已久，作为反映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的语言也必然会有相应的表现。如：If you sell your purse to your wife，give your breeks into the bargain.（钱包老婆管，裤子得搭上）；A woman，a dog and a walnut tree，the more you beat them，the better they’ll be.（拳脚之下出好妻，棍棒之下有义犬，核桃树敲打结果多）；It is a sorry flock where the ewe bears the bell.（母羊当头羊，羊群要遭殃）。
3.心理因素。
由于文化与社会的原因，女性往往被认为是弱者，即使男女从事同一职业，或发生同一行为，人们总是用带有贬义的词描述女性，而描述男性时则不会如此。男性代表着power（权力），status（地位），dominance（支配）等；woman的内涵是coquettish（卖弄风情），emotional（易动感情），frail（脆弱），inconsistent（水性杨花），prone to tears（爱哭），其社会作用只是点缀和装饰。
三、避免使用带性别歧视的词语
1.取消女性词缀，男女共用一词。
在一般情况下，介绍某人为professoress（女教授），这本身隐含着一种不十分敬重的倾向，人们不可能把一个poetess（女诗人）看作是一个“严肃的”或“重要的”诗人。这是因为许多由“-ess”后缀构成的词汇附着了某种“轻蔑”、“贬低”、“不庄重”等内涵。因此可以用同一个词来表示阴性和阳性，如doctor，actor，author，而不再使用actress，authoress，doctress等这样的字眼。同样，也取消woman，lady，female，madam等放置在中性词前的限定词。
2.采用与原阳性词对应的阴性词。
许多人用Ms（女士）一词来与Mr（先生）相对，此外人们常把含man，lord，boy，master等男性标记词中的男性标记换成相应的woman，girl，lady，madam和mistress，或把含女性标记的词及以女性从事的职业为依据的词换上或加上男性标记。如chairman―chairwoman，cowboy―cowgirl，housewife―househusband，landlord―landlady，schoolmaster―schoolmistress等。
3.去除英语中只表示男性成分的部分，改用中性的词。
例如：mankind―humankind，chairman―chairperson，spaceman―astronaut，snowman―snow sculpture，manhole―utility tunnel，seaman―mariner，foreman―supervisor等。
四、结语
语言是文化的透视镜。英语中存在着性别歧视语言现象，其根本原因是社会性别歧视，根源于西方社会文化。英语性别歧视现象是男女社会地位不平等的体现，它本质上是一个社会问题，应主要靠社会手段去解决。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改变人们传统落后的男尊女卑的观念，改变男女不平等的社会现实。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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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汪榕培，卢晓娟.英语词汇学教程.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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