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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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奉少廷
嬴政是我最崇拜的历史伟人之一,他的雄才大略和他对中华民族的贡献是少有人可与之相比的。但近日重读嬴政,仔细想来,感到这种崇拜颇有些盲目和片面。我们往往热衷于谈颂嬴政的胆识和功绩,但对他的过失,对他建立的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封建王朝,为什么仅维持了短短15年的原因和教训,虽有所知,却缺乏冷静而深入的思考。
秦王朝短命的原因比较复杂,但其中嬴政对民众残暴而对奸宦却仁慈和宠信恐怕是最关键的。对前者,史书和今人的认识比较清醒。嬴政穷奢极欲,好大喜功,横征暴敛,滥兴徭役,建阿房宫,修骊山墓,筑长城,求不死药,劳役不断,赋税繁重,令百姓不堪重负,加之严刑峻法残酷镇压,把人民逼上绝路,终于爆发了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全国农民大起义,导致秦王朝的垮台。但从内因来讲,更要害的是后者,嬴政对赵高等奸宦的仁慈和宠信给秦王朝造成最严重的后果。对此,史书尤其是今人的研究和认识却很是浅显的。
赵高是个贪得无厌、投机钻营的太监。他不仅露骨地逢迎嬴政,还别有用心地把热情倾注到嬴政宠爱的公子胡亥身上。但嬴政做了始皇帝以后,就不像他做小国之君时那样警醒了,对赵高这样一个危险的小人不仅不戒备、不惩治,而且无比赏识和宠信,把他从一个内差提升为中车府令,并让他做了胡亥的老师。结果应验了一句老话:“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国家和人民的犯罪。”
后来赵高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和嬴政生前未明文册立太子的失误,伪造诏书迫使有才识和威望的太子扶苏自杀,拥立胡亥为太子继位称帝。之后,他又先后策划杀害蒙恬、蒙毅、冯去疾、李斯等先帝的将帅旧臣,以及胡亥的2个兄弟、12个公子、10个公主等秦朝的宗室,牵连死者更多。他扫除了一切异己,做了郎中令,又诬陷并诛杀丞相取而代之,“事无大小,辄决于高”,成了无冕之王。但赵高仍不满足,竟发动政变,逼胡亥自尽,立胡亥兄子子婴,贬号为秦王。
至此,嬴政建立的我国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大秦帝国气数已尽,最后于嬴政死后的第五年(公元前206年),也就是子婴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用计乱刀砍死赵高46天后,刘邦、项羽率军攻占秦都咸阳,推翻了秦王朝的统治,三世秦王子婴也被项羽诛杀。所以,西汉桓宽在《盐铁论》中指出“秦使赵高执辔而覆其车”。
嬴政导演的秦王朝这出悲壮的活剧,先是多么的辉煌,后是何等的惨烈,给后人留下了一个沉重的、很值得推敲也应该回答的问号。如若嬴政能起死回生,凭他的雄才大略也许能悟出“严官仁民”这个长治久安的治国之道,也许会效法后来者朱元璋,对百姓施以仁爱,对贪官污吏则严刑峻法乃至处以“剥皮之刑”,让人民安居乐业,使“小人”不能也不敢做官。若能如此,秦王朝的寿命也会像朱家天下那样长达276年之久,或许更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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