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出口结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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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推动全方位对外开放”的号召下，本文利用1985—2016年我国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的时间序列数据验证了OFDI与我国出口结构间的长期协整关系。研究发现：OFDI能够促进本国企业通过母公司和子公司之间的逆向技术溢出和人才流动取得技术进步，并且通过在世界范围内进行资源优化配置，从而带动母国产业结构的整体上升。最后结合中国当前开放形式，对政府和企业进行OFDI给出合适的建议。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出口结构效应;单位根检验;协整检验
中图分类号：F72+F746.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428（2019）04-0158-03
一、 引言
改革開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其中，在我国经济迅猛发展的过程中，对外贸易出口和OFDI贡献了绝对力量。2013年我国提出“一带一路”国家战略，这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新机遇。2016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额实现了从25.2亿美元向1961.5亿美元的跨越。2017年OFDI有所放缓，但流量和存量仍占全球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和存量的11.1%和5.9%，全球排名分别为第3位和第2位。对外开放从商品输出向资本输出转化的过程中，看似相反的发展趋势为当前中国对外开放形式提出了新的问题，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增长是否对出口形成了挤压？
王英，刘思峰（2007）认为对外直接投资的出口效应不仅反映在贸易规模的变化上，还包括对贸易结构的影响。1841年Liszt最早提出发展中国家贸易结构转化问题，认为贸易条件改善依赖于出口结构优化，即出口内容由初级产品向工业制成品转化。Tamim Bayoumi & Gabrirlle LipWorth（1997）在日本对外直接投资和出口贸易结构研究中得出，OFDI对出口贸易结构具有优化作用。蔡冬青（2012）的实证研究表明中国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有利于获取西方的先进技术，进而通过逆向技术溢出来提高本国高技术产品在出口产品中所占比重。李夏玲，王志华（2015）利用中国25个省份在2003—2013年OFDI与对外贸易面板数据，研究OFDI的出口结构效应指出OFDI显著改善了中国出口贸易结构。杨连星，罗玉辉（2017）从行业和国家层面出发，结合2003—2013年OFDI相关数据，分析显示中国OFDI逆向技术溢出能够显著促进价值链升级。
如今全球经济下行，中国出口遭遇寒冬，对外直接投资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出口结构亟待优化。因此本文将利用中国1985—2016年对外直接投资相关时间序列数据检验OFDI的出口结构效应。
二、 影响机制
出口结构可以衡量出口产品的技术含量，因此研究OFDI对出口结构的影响，就是研究我国OFDI能否提高我国出口产品质量，是否能够提升我国出口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是否能够进一步优化我国出口产品结构。本文认为，OFDI主要通过两种途径来影响我国出口产品结构：一是技术进步，二是产业结构。
（一）技术进步
企业进行技术寻求型OFDI的投资对象一般是技术水平较高、研发能力较强的发达国家，这些技术和研发成果会在投资过程中传递到母国，进而提高母国产品的核心价值。当跨国企业通过并购或收购方式进入发达国家时，可以学习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进而提升子公司的技术水平和研发能力。子公司再将这些能力传递给母公司，母公司进行吸收学习，同时进一步将这些技术经验扩散到整个母国，整个母国的技术水平会得到提升，从而不断优化母国的出口结构。除了技术和管理经验，人力资本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要素。在OFDI过程中，投资国可以雇佣东道国高层次高素质的人才和优秀的研发团队来从事本国生产经营，还可以通过对本国职员的培训，使他们具备生产高质产品的能力。因此，本文提出假设H1：我国OFDI能够通过技术进步来优化出口贸易结构。
（二）产业结构
当今社会，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能带动出口结构的进一步改善，因此OFDI可以通过完善产业结构，进而优化出口结构。根据小岛清的边际产业转移理论，一国应该大力发展自己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并出口，将处于比较劣势的“边际产业”投资到具有比较优势的国家或地区，优化贸易条件，提高母国资源配置效率。如今中国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非洲等地区劳动力资源丰富且价值较低，因此将边际产业转移到这些国家，能够降低我国生产成本，从而提高利润空间。同时，通过产业的传导效应，产业结构的升级也会带动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从而提升母国整个产业结构，优化和改善母国出口商品的结构。因此，本文提出假设H2：我国OFDI通过产业升级来优化出口贸易结构。
三、 实证分析
（一）模型设定
（二）变量选取
1. 因变量
本文选取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结构指标lngxt作为因变量，因为这类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能够较好地反映我国出口产品结构的升级。选择占工业制成品的比重，而不是占货物出口的比重，是因为相比于货物出口增长的幅度，我国高新技术产品出口的增幅还较小，二者比值呈下降趋势，不能较好地反映我国出口结构的优化。
2. 核心解释变量
本文研究的是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出口效应，因此选取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lnofdit作为核心解释变量。根据前文的理论机制分析可知，我国OFDI能够通过提高技术和优化产业结构来改善出口结构。
3. 控制变量
本文选取了我国每年外商直接投资lnfdit、产业结构lnstruct和劳动力成本lnlabort作为控制变量，从而提高模型的拟合效果。外商直接投资选取的是不包含股权、债券等形式投资的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产业结构借鉴的是李夏玲，王志华所使用的产业结构层次系数计算公式：struc=2S（3）+2S（2）+S（1），其中S（1）、S（2）、S（3）分别代表我国第一、 二、 三产业占GDP的比重。劳动力成本以中国职工平均工资作为衡量标准。 （三）数据说明
鉴于数据的连续性和可得性，本文样本区间为1985—2016年，其中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额和工业制成品出口额根据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对外贸易经济年鉴整理所得，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根据我国历年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整理所得，外商直接投资、产业结构、劳动力成本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
（四）模型检验及结果分析
1. 平稳性检验
本文进行的是时间序列分析，要求序列必须是不包含单位根的平稳序列，否则会产生伪回归。传统的做法是对非平稳序列进行差分，接着对差分后的序列进行回归。这种做法会覆盖原序列中重要的经济信息，使得回归分析不具有现实意义。因此需要采取协整检验，而进行协整检验之前，需要进行单位根检验。现有单位根检验方法有DF检验、ADF检验、PP检验、DF-GLS检验等，本文选取最常用的ADF检验，结合Eviews8.0、stata15.1软件，对上述模型中的时间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
（五）实证检验及结果分析
通过上述回归分析可知，我国OFDI对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具有显著促进作用，OFDI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可以促进高新技术产品占工业制成品出口的比重提高0.1334个百分点。这说明我国OFDI能够促进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的出口，能够通过促进技术从而优化出口结构，假设1得证。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出口结构也具有一定的优化作用。不管是资本密集型行业或高外资进入FDI，还是我国企业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学习模仿效应、集约边际和扩展边际，都能够促进出口产品质量升级，优化出口结构。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能够促进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假设2得证。不断上升的劳动力成本有利于吸引更多高层次高素质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可以帮助企业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和竞争力，从而优化出口结构。
四、 主要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主要結论
本文在分析我国OFDI和出口现状的基础之上，结合国内外学者关于两者之间的研究，对我国OFDI和出口结构进行进一步分析。然后利用我国1985-2016年32年的时间序列分别实证分析了我国OFDI与出口结构之间的关系。得到以下结论：我国OFDI对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具有显著正向作用，表明OFDI能够优化我国出口结构。
（二）政策建议
当前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形势向好，相反对外贸易形势极为严峻。在之前分析中，我们得出OFDI对贸易出口存在结构上的带动作用，这对于当前中国经济形势具有正面借鉴意义。
政府应该坚持鼓励企业走出去，从而对贸易出口形成激励，两者共同促进经济的发展。政策上，政府应该通过优化OFDI项目审批，给予财政上和税收上的支持。项目实施过程中，政府应该完善海外投资信息服务，帮助中国跨国企业了解东道国政策、市场动态，认识外部形势变化，从而为中国企业走出去形成有力支撑。
企业在开展OFDI活动中要不断提高技术密集型投资比重。研究发现高附加值制造业投资对相关产品出口能够形成有力带动，并且存在较高水平的逆向技术溢出。
参考文献：
[1]王英，刘思峰.对外直接投资的动因及效应研究综述[J].审计与经济研究，2007（6）.
[2]蔡冬青，周经.OFDI反向技术外溢效应研究——一个理论模型[J].国际经贸探索，2014，30（4）.
[3]李夏玲，王志华.对外直接投资的母国贸易结构效应——基于我国省际面板数据分析[J].经济问题探索，2015（4）.
[4]杨连星，罗玉辉.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与全球价值链升级[J].数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7，34（6）.
[5]Tamim Bayoumi，Gabrirlle Lipworth. Japanese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Regional Trade[J].Finance & Development，19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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