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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贵族(二首)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李东海

  无论是白昼还是黑夜,都有许多灿烂
  的恒星照耀在我们的天空,他们的光
  芒,令我们景仰。我们也渴望成为其中
  的一员,但这需要天分和努力。
  ――题记
  
  辜鸿铭
  
  一条辫子
  从清末的后墙
  用力地甩出
  重重打在了洋人的脸上
  一道血迹
  就让洋人们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于是
  一袭黑色的长衫
  就使广州的街头
  热闹了多年
  
  兴办洋务的齿轮
  正在江南的岸埠
  急速地咬合 你生逢其时
  红顶的瓜皮小帽
  在香帅张之洞的府上
  红透一片
  
  可漆黑的夜
  漫无边际
  豺狼的绿光
  一遍遍扫射
  狐狸的欲望
  也在嘶鸣中膨胀
  
  中国最后的一位遗老
  这时已被岁月的寒风
  吹到了紫禁城的门外
  那根锃亮的文明棍
  仍然在北京的街上
  掷地有声
  
  用洋腔说话
  用洋文写字
  一双枯瘦的小手
  把国粹国学的文脉
  挂在西洋的天边
  然后拖着那条脏兮兮的长辫
  回到了家中
  三寸的金莲
  依然让你
  醉入梦乡
  
  陈寅恪
  
  咬烂洋文
  转过身去
  就嚼碎了西域西夏的古文
  您一路地咬去
  一口好牙 就让藏、蒙、梵文
  全都成了您乖巧的儿女
  在膝前环绕
  
  这群淘气的孩子
  有谁还能让他们顽皮的性子
  在您的肚里
  认祖归宗
  西洋不是您久住的客房
  回到家国 回到水木清华的池边
  先生拿起一枝锋利的大笔
  用力画在了历史的浪尖
  厚重的史册
  开始破身
  尘封的学案
  初见了端倪
  
  先生没有就此打住
  学贯中西的笔锋
  直顶在“经史子集”的腰间
  让昔日的黄花
  一再开放
  鹤立鸡群的骨风
  呜呜作响
  于是让《论再生缘》和《柳如是别
  传》
  这些如雪的腊梅
  在青史中芬芳
  
  过去多年
  先生瘦弱的身子
  依然顶住了半个世纪的风寒
  即便双目已盲
  双足已膑
  可钢铸的脊骨
  就是不让历史的种子
  充当戏子
  不让学术的精血
  遗落在柳巷
  凡是走向先生的人们
  都能在路上
  看到先生的肩上
  其实高耸着一座
  珠穆朗玛的雪峰
  
  诗观:
  写诗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它却是一件神圣的事。如果诗歌失去了神圣性,自然也就失去了诗性。我只能常常告诫自己:行吟诗人,只能用生命去体悟生活的内涵,而不能用修辞去抵达生活的彼岸,作为一个诗人,我只有用热爱生命的感情,去热爱诗歌,从而用诗歌的语言去溶化生活给予我的启迪:诗歌,仍以一身的王气,走在人群的前面,自己却吞咽着孤独失落的酸果。在人们要求诗歌走近大众的时候,诗歌是否也应该要求人们走近诗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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