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水墨动画的民族性与审美价值简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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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吉祥
谈到中国水墨动画，人们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中国水墨动画片中那些充满着优美画面的各种物象、动态、意境和神韵所给观众带来的无限视觉上的美的感受，同时会对中国水墨动画的水墨本质载体发生兴趣并为之好奇。殊不知，中国水墨动画是中华民族特有的动画艺术形式，也是世界动画独有的表现风格，她是新中国的国家文化艺术科技创新的典型标志，在中国动画史上具有重要的里程碑式意义的艺术。时至今日，中国水墨动画确是中国民族动画的一颗艺术奇葩和璀璨明珠。纵观中国水墨动画的历史和现状，我们不难发现原创中国水墨动画的艺术风格是受到中国水墨画本体意韵的影响和渗透，是中国水墨画本体审美意义的升华。
对中国水墨动画的民族风格的探析，一直是摆在中国水墨动画家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因为中国水墨画的风格在动画艺术上的表现，只有中国动画家们才能实施和驾驭其创作的艺术性和技术性，并将其完美结合。他们对于中华民族文化内涵的挖掘和表述更是专攻。21世纪的今天，水墨动画的传统创作理念，受到现代电脑科技软件的促进。但其民族风格的保持却急需要回归至传统创作风格的层面上才能实现中国水墨动画民族风格的原创性和水墨风格的逼真性的表达上，才可以进一步实现水墨动画应有的艺术特征。
中国画作为水墨动画的造型的本体，它始终都是中华民族传统文明的象征。它已经过艺术理念和技法创新的改革，成为传承民族文化精华的标志，具有鲜明的生活气息和时代意义，特别是在中国水墨画的大写意上直接可以体现出来。中国水墨动画区别于其他风格动画形式的主要核心载体就是水墨画意境的动画造型状态。这种水墨物态在赋予水墨画以动态形式的同时，还要重点表现出以水墨画为基调的艺术画面的深刻故事性和高调情感性，把动静物态完美组合，实现其艺术性和民族性，来全面反映影片的思想性和审美性。以此来挥洒中国画博大精深的思想情感。
中国水墨动画艺术经过了较长时间的发展，也历证了许许多多的艺术时代的变迁过程和飞速发展。而每一个时代都有其鲜明的艺术特征。在水墨动画诞生之前的20世纪50年代，应该说这一时期是孕育和成熟及诞生新中国第一部带有中华民族特色的水墨动画片的历史性时期，在当时极具有时代前瞻性。之后的岁月里，20世纪的60年代、80年代，中国水墨动画家们日夜奋战在水墨动画创作的第一线，先后创作出不同时代的中国水墨动画的四部代表性作品，曾多次获得过世界上多个国家的权威国际动画电影节的大奖，成为中国水墨动画“中国学派”的典型之作。这四部水墨动画影片分别是：1961年的《小蝌蚪找妈妈》，1963年的《牧笛》，1982年的《鹿铃》和1988年的《山水情》。进入21世纪，多元艺术特征的复苏，带来了动画艺术的繁荣。遗憾的是，这一时期的中国水墨动画却还没有一部像上个世纪水墨动画作品的状态出现。
中国水墨动画艺术在保持一般动画技法的常规性的同时，有着自己独特的创作手法，在对造型美感上不用单线平涂，运用墨和水分的渲染，发挥墨色浓淡和虚实的效果来描绘对象。同时还可以在动画的镜头中发挥中国画的多元的视觉透视功能，实现水墨动画中水墨所表现出的多角度展示物象的特点，并达到对中国水墨动画艺术本质审美性的高度追求标准。
作为动画艺术本身都有常规性动画创作和制作技法的标准。表现在要进行动画的前期工作和动画的中期创作及动画的后期编辑制作至成为动画成品一条龙式的常规性的创作和制作规范。当然是融入多种技法和处理手段之后，最终才实现出动画的艺术效果和社会价值。而作为水墨动画在其创作和完成的整个过程里，物象的造型美、动作的娴熟美、时间的合理美、音效的和谐美、情感的真挚美、艺术的纯真美等主题内容是水墨动画艺术技法实施的关键标准。我们可以继续把手绘和摄影的动画技法作为水墨动画的常规技法标准来进行水墨动画风格的创作，达到水墨动画艺术技法的原创性标准美。
水墨动画技法在审美上表现其独特的艺术价值，这主要是来自水墨动画片的技术有其珍奇和神秘的一面。水墨动画的奥妙就在于它运用墨和水分的渲染，发挥墨色浓淡和虚实的效果来描绘对象。这是中国水墨动画的特色，它在创作设计中既没有明确的边缘线，物象中间又不能平涂颜色，这给水墨动画增添了技术性和审美性的原创。摄影是水墨动画片制作的关键。与单线平涂的动画片相比，水墨动画片摄影工作量大，技术精度要求更高。下面主要是以几部代表性的中国水墨动画为范例，来对水墨动画技法的审美价值进行分析，起到传承经典创作的理念意义。
水墨动画片《小蝌蚪找妈妈》在水墨角色造型上选用了没有表情器官的小墨点为小蝌蚪的意象表现，让这些小墨点成为以连续的镜头语言作为叙事手段的电影主角，进行传情达意的拟人化表演，这是多么令人难以想象。可是中国的水墨动画家们利用水墨动画的特殊技法，巧妙地设计他们游动时尾巴线条的变化，像频频摆动时的欢快，缓缓移动时的惆怅，传神地表达了他们的感情。
该片的画面优美、明快，故事情节简洁易懂，既揭示了认识事物要全面和有志者事竟成的深刻道理，同时还深入浅出地为孩子们介绍了青蛙成长的过程等自然知识。配以故事旁白，把深刻的道理和科学知识通过水墨动画的形式娓娓道来。
能够达到这样的动画水墨技巧和审美效果，这是中国书画艺术中笔墨符号的创造性发展，此时的“像”不再是“客观的物象”，而是“人的情感对象”的“意象”，并且是气韵生动，情感饱满。因此观众们完全能够理解小蝌蚪的尾巴在摆动时不同的变化所传递出的情感信息。
另一部水墨动画片《山水情》作品通过感人的动画故事，高超的动画技巧将写意山水与古琴曲完美地结合起来，阐发了人在自然中获得艺术灵感，自然在人的艺术中升华的道理，表达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喜悦。
该片在制作过程中，摄影师打破前三部水墨动画片传统逐格拍摄手法，对准原稿背景进行拍摄，再与逐个拍摄的动画镜头相合成，充分发挥了中国水墨画的特色。影片在处理师徒离别时的高潮戏里，采用画家现场作画，摄影师现场拍摄的手法，再与动画镜头合成，使影片充分显示出艺术家们创作出来的动画水墨的层次感和唯美感。
在中国的水墨动画艺术片中，是时刻保持着独特的镜头视觉艺术语言的审美标准的。这是因为，水墨动画中的每一个镜头都是要求唯美的实现，不论是连续播放的画面还是静帧画面，都要保持视觉美的享受，再加上中国画本身所具有的独特的多元透视的视角特点，所以决定着水墨动画的镜头视觉语言就具有特定的审美性。中国水墨动画中的各种物象在镜头上的视觉呈现，也是动画镜头美感缔造的源泉。对于这样的视觉艺术语言，大家可以从中国经典的水墨动画片当中真切地感受到原有的视觉美感。
水墨动画艺术通过一定的表现手法和技术手段，实现其原有的艺术性和审美性，达到其艺术审美的本质。中国水墨动画在审美上保持两种大的审美内容。一种是水墨画独立的审美性把握。另一种是水墨动画的整体审美性实现。这两种艺术上的审美本质是中国水墨动画本身的艺术性和审美性再现。其水墨艺术的原创和动画技艺的风格都是其艺术本质的涵盖。以此所列举出的经典水墨动画片在其本质的审美性上，也有它特有的审美宗旨。即水墨动画艺术是人的情感和物象状态在动与静之间相互重点感应历炼出来的艺术主体和客体所在的完美程度。
我们在阐释水墨动画艺术本质审美性的规范意义的同时，可以从现实的水墨动画片中来提炼出其审美上的多种层次的主题性意义。即水墨动画可以满足不同年龄观众的审美需要和喜爱状态。水墨动画形式在情感表现方面较之单线平涂的动画形式，更加细腻和含蓄，这也充分满足了水墨动画特有的艺术审美表现力，并为其艺术审美的本质又增添了美的闪光点和新的审美视角，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审美高度。
参考文献：
1. 张慧临著：《二十世纪中国动画艺术史》，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2年。
2. 金福堂编著：《动画艺术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
3. 许婧、汪炀编著：《读动画 中国动画黄金80年》，朝花出版社，2006年。
王吉祥：中国美术学院传媒动画学院
责任编辑：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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