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流行音乐与现代电影叙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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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现代电影、电视等传媒行业随着技术的日新月异不断更替发展，技术的先进性促使电影的聲音艺术得到巨大发展。本文把研究重心放于现代流行音乐与现代电影叙事的关系上，从流行音乐和电影叙事的重要相互性特点入手，在此基础上通过研究中国与西方某些代表性的电影，深度剖析并分别解读相互性下两者更具体的关系，以期为两者关系添加一个更为深入的注解，并为以后音乐家和理论工作者的相关研究提供一些思路。
　　 关键词：流行音乐;电影叙事;补充;加强;深化
　　 中图分类号：J61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20）02-0129-03
　　现代流行音乐，更多地会被大众理解为明星们所演唱的盛行歌曲，这种想法并无不妥。而于现代电影而言，流行音乐的范围不应限制于此，其并不是单纯地意指那些具有时代感的流行歌曲，也不是片面地意指那些潮流性强的商业音乐，在电影中最正确的特点理解应为内容通俗、形式活泼、情感真挚，最重要的是能够被大众所接受并且喜爱，包括流行歌曲、各种器乐、电子音乐、甚至是至今流唱的曲目等。
　　 众所周知，无论是现代流行音乐、各类形式的音乐，还是各类特点的音乐，在电影中与电影叙事的关系都是双向的、相互的，这是极为重要的关键点。总体来说，他们之间互相配合、互相推动、互相交融，音乐能够进一步地揭示主题、烘托气氛、连接画面甚至是起到转场效果，亦或是控制节奏，而电影叙事则能够增强音乐的感染力、爆发力等。可见，在此基础之上，现代流行音乐与现代电影叙事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密切的、互文的、不可分割的。而在这个最基本的关系之下，又可把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更细致地划分。
　　 一、互为补充
　　 “补充”即“添加”，现代流行音乐与现代电影叙事在个体不能够完全进行充分展现的时刻就需要相互依靠，相互支撑，尤其是故事情节以及画面的表现力不足以表达导演的意图或者是某种气氛与感觉，音乐的增加及配合就达到了一定的给予作用。这种给予可以涉及方方面面，既可以表现电影人物心理的情感思想，又可以达到对于相关叙事情节等效果的补充。
　　 在中国，《罗曼蒂克消亡史》非线性叙事的烧脑与特定腔调的音乐，具有极强的形式感，影片中非常重要的情节点运用了《你在何处，我父》和《Take me to Shanghai》两首流行音乐。一部是田园风格的童谣，一部是具有爵士风格的英文对唱;一部出现于血腥杀戮面前，一部出现于荒野公路中;一部解释补充了非线性叙事中杀戮故事的发生，一部增加巩固了人物小六的心境。张艺谋电影《千里走单骑》中音乐和叙事之间的相互填补是非常成功的，全剧没有过多的对话，纯洁简单的叙事在中国的民族乐器配乐之下用柔软的触角触摸人心。整部电影的故事可以说是亲情之旅，而音乐是这趟“旅行的添加剂”;音乐是亲情的诉说，而影片故事是音乐的真实与现实的表现。如果把影片周围的声响都隐去，只剩下音乐的声音，似乎一切都变得寂然，所有东西都隐去了。周围如此的安静，只剩下一颗父亲爱儿子的心，即使没有只言片语。《千里走单骑》没有出现儿子对父亲坦率的爱，但却用音乐的方式昭然若示。
　　 在西方，电影《爱乐之城》伴随着叙事角度的切换而引入爵士乐风格的曲调，没有低沉与严肃的感觉，而是营造出欢快清亮的氛围。片中《城市之星》的三首曲目很好地补充了故事的剧情。第一首较为沉默地带有歌词的个人独唱，对男主人公不理想的生活进行了描绘;第二首是代表着男女之间爱情火苗的合唱，充满着激情和热情;第三首结尾女主人的单人演唱是对两人认识过程的一种回忆，起到了对整体剧情关联的叙事效果，也达到了用浪漫、唯美且梦幻的方式诠释艺术的效果。还有最近引起较大反响的电影《敦刻尔克》，其作为一部历史题材的战争电影，有着新颖的电影叙事结构和角度，其中最值得称赞的是叙事和音乐的相互弥补体现了电影的紧张感和压迫感，“这种专业人士称为‘谢帕德音调错觉’的听奇观”弥补了情节单一的缺陷与不足。专业音乐人士对于《敦刻尔克》特殊音乐的介绍对于电影叙事本身的研究有另一层面的角度。
　　 电影叙事的音乐性注解、流行音乐的电影化诠释、电影用擅长的叙事手段扩充了音乐视觉化效果，音乐用擅长的多层次基调建构了电影独特性的叙事。
　　 二、互为加强
　　 “加强”即“巩固”。在电影的叙事过程中，有悲欢离合的诉说，有紧张欢快的表现，有颓废活力的展示。电影的故事题材缤纷多样，也愈来愈添加心理、悬疑、科幻、惊悚、人性等其他元素。因为有电影流行音乐的加强手段，影片的视觉表现才更有冲击力，所以现代流行音乐与现代电影叙事在此基础之上的互相加强也愈加复杂与深奥。
　　 中国武侠片叙事节奏的张力与流行音乐的创作渗透直至今日。2015年侯孝贤导演的电影《刺客聂隐娘》在音乐创作上独树一帜，尤其加强了电影在叙事方面所营造出武侠片的神秘气氛。“运用了中国古乐一种线性思维的单乐器单线条旋律烘托影像，表现出了影片的空灵神韵。他在使用传统的民族乐器埙、箫、笛子、古琴、琵琶和大鼓的基础上，混合了电子元素的音响效果”，对于《刺客聂隐娘》来说，随着故事情节的不断发展，以这样极具现代气息的电子音乐来增添环境情绪，实在是独具匠心与智慧，是一种高级的表现技巧。以一场戏为例，影片聂隐娘出手救人于树林，在电子音效的铺垫中几个劫匪瞬间倒下，人倒音停，音乐干脆利落地处理也让音乐与叙事两者更加充满张力。
　　 然而对西方电影来说，所谓的“加强巩固”更能体现音乐与叙事气氛的营造与铺垫。冰岛另类女歌手比约克的歌曲《Venus as a boy》穿插于著名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中，以此来伴随玛蒂达和里昂生活在一起后的生活片断。音乐的节奏犹如屋檐滴雨的声音，不仅映衬着两个人短暂的愉快心情，关系日趋亲密，相处更为融洽，同时在音乐中增添叙事的欢乐性，为下文更大的冲突做了铺垫。 　　 不言而喻，现代流行音乐的贯穿加强了叙事复杂性的连贯，段落结构性的连接，场景不同性的转换，使影片成为条理清晰、叙述流畅的有机整体，而叙事也在流行音乐本身的旋律下加强了画面感和体验性。
　　 三、共同深化
　　 在现代电影叙事与现代流行音乐相互交融的过程中，它们表面看似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但最终的意义是互为一体展现视听艺术，最终的效果是音乐和叙事完美地发挥了重要作用，即深化电影主题，体现两者的价值，完善电影寓意，表达深刻内涵思想，抒发某种情感等方面，这是现代电影叙事与现代流行音乐之间密切配合的终极目标，然而目前还有很多影片未能企及如此高度与深度。
　　 就中国意義浓厚的几部现代影片来说，《集结号》不同于往日战争电影的宏大场面，也不同往日战争电影的正面厮杀，更不同于往日战争电影的表现意义，其注重于对人生与人性关系的思考。而这样一种“与众不同”，不仅体现在其精致细腻的叙事方面，还有其推陈出新的音乐选择——奏鸣曲。影片按照故事情节的发展变化、情感和情绪的需要对相应的音乐进行设计与安排，如影片开头吹起的圆号，引起了无限的思绪;片中小提琴声的出现，孤独悲凉的琴声暗示着战士们的心理，也跟随着一触即发的战争;影片结尾部分，在情绪高涨的情况下只有手风琴声缓缓吹过，这是《集结号》对战士的缅怀和对人性的呼唤。各种音乐随着剧情不断变化交替，整个剧情也随着奏鸣曲音乐的起伏而展开。其最终呈现的是一部震撼人心的影片，是一部具有鲜明哲理化的影片，是一部叙事、画面、音乐完美结合的影片。
　　 此外，还有一种情况是电影叙事与音乐的另类配合，如电影《驴得水》中经典流行歌曲《夜来香》《我要你》的改编和运用与电影的叙事呈现反差。电影按照正常的叙事结构记录人性，表达荒诞并触动悲情，而影片中的流行音乐却没有延续悲伤和凄凉的色彩，《我要你》以清新的文艺气息渗入电影，以希望和光明的方式结尾，两者的反差透露出人性阴暗一面的贪婪、懦弱、虚伪、无情。
　　 就西方意义浓厚的几部现代影片来说，美国黑帮电影中流行音乐与叙事的结合有着细腻、鲜活的表现。《教父》系列影片、《美国往事》《好家伙》等影片是经典中的经典，流行中的流行。《美国往事》中音乐创作者埃利奥选用器乐来作为主要的音乐，这与当下黑帮电影动感、刺激的配乐风格大相径庭，给人以神秘、梦幻的感受，排箫呜咽、悠扬、飘忽的音色表达了画面以及故事无法传达的情绪。有人说过，《美国往事》里有全部的人生，这是最简洁也最准确的影评。音乐与叙事的交织把意味深长的一生表达的淋漓尽致。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电影将叙事和音乐进行巧妙地结合深化。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类型不得不引起关注，即现代流行音乐不再是担当电影叙事的辅助，只起到补充加强作用，而是作为主导构成一部影片，音乐充当了电影的叙事功能和作用，这也就意味着音乐是叙事，叙事也即为音乐。中国此类电影并不多，歌舞片《如果·爱》利用流行音乐和舞蹈动作讲述爱情的悲欢离合，尤其是《如果这就是爱》这首歌，推动着剧情达到高潮，并且揭示了电影的主题。爱尔兰导演约翰·卡尼的作品《重新开始》以音乐作为中心，讲述了一个充满深情、励志的“找回自我”的故事。影片把音乐作为叙事的主要部分，并且串插三条叙事线索于其中，其一为失恋的创作歌手格雷塔偶遇穷困潦倒的唱作人丹，两人合作在室外录一首音乐专辑;其二为格雷塔与一夜成名的歌星男友戴夫之间的情感变化;其三为丹与叛逆女儿的关系重建。音乐嵌入了每一条叙述主线，并且每条主线都有独具代表性的流行歌曲。在这部影片中，虽然导演运用了剧情片的拍摄手法，却赋予了音乐多层次的视觉效果，注入了饱满的情感内涵。类似如此形式的电影还有很多，包括经典电影《海上钢琴师》《音乐之声》《雨中曲》等。
　　 流行音乐是重心、流行音乐是主导、流行音乐是现代电影叙事的“领头羊”，带领着故事情节不断向前发展。如此一来，音乐的创作就非常重要，要符合主题人物、符合现实规律，这样才能真正让流行音乐深入人心，让观众随着音乐的变化而变化、而感受。
　　 四、结 语
　　 对于当下时代而言，电影与音乐之间已经密不可分，流行音乐是电影叙事中重要的组成部分，起到了连接电影叙事情节纽带的作用，是将电影思想传达给观众的重要桥梁。好的现代流行音乐不但能引起观众的共鸣，更能起到叙事抒情的作用，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时候，电影可能被人们淡忘了，但电影中的音乐却会恒久流传，这就是他们之间亲密的相互性。
　　 所以，现代电影叙事和现代流行音乐的升华和交融，互为补充、互为加强、共同深化的关系一方面，让各自价值得到更深的体现和发挥;另一方面，也让两者彼此更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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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杨楚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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