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背景下大众传播媒介信息传播协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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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兰天
【摘要】凯斯・R・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一书中着重关注于协商（deliberation）这一问题进行讨论，协商是一种古老的交流形式。笔者阅读本书后，以互联网为背景对大众传媒进行信息传播时协商存在信息压力、信息茧房、社会压力等问题进行论述。
【关键词】互联网;协商;信息乌托邦
中图分类号：TN9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2246/j.issn.1673-0348.2022.08.040
凯斯・R・桑斯坦在《信息乌托邦》一书中对协商的阐述来自德国哲学家尤尔根・哈贝马斯。桑斯坦强调所有公民理性参与公共舆论空间进行充分讨论，进行民主沟通和辩论。桑斯坦认为，人们已经越来越关注使民主过程更具有协商性的办法，而不是简单的少数服从多数。协商可以聚合信息和观念，使群体作为一个整体比群体中最好的成员知晓得更多、做得更好。即使群体中没有正在讨论此问题的专家，但是相当多的信息分散于群体成员之间群体就会变成专家。但是桑斯坦也提出怀疑：协商是否真的会带来更好地决策。由书中讨论的孔多塞陪审团定理孔多塞陪审团定理：只要运用多数规则+每个人更倾向于正确（不犯错），那么群体将比个人做得更好，大群体将比小群体做得更好。即使没有相关知识的人犯了随机的错误，那么大的群体也能达到真理。来看，如果参与协商的人充满了无知和偏见，群体中的人犯错的概率就会升高，那么协商的人数越多，协商之后做出错误决定的风险就越大。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协商在网络中越来越频繁、便利，笔者根据书中提出协商失败的原因，以互联网为背景对大众传播媒介信息进一步分析。
1. 信息影响
桑斯坦写作《信息乌托邦》之时，互联网处于web2.0时代，正处在信息社会中，被各种各样的信息所包围，互联网背景下，人们获取信息的范围扩大，成本更低，开放的网络资源使我们更快的获取知识。人们在互联网上收集他人分享的信息并且贡献自己的信息。书中讨论的维基百科正如国内的百度百科一般，百度百科是由百度公司推出的一部免费的、内容开放的、由注册登录的用户进行编辑的百科全书。百度百科旨在创造一个涵盖各领域知识的中文信息收集平台。截至2020年10月，百度百科已经收录了超2100万个词条，参与词条编辑的网友超过717万人，几乎涵盖了所有已知的知识领域。
从理论上讲，出现信息影响的可能性减小。但从实际效果来看并非如此，截至2020年6月，我国网民规模达9.40亿，互联网普及率达67.0%，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触到类似于百度这样的开放资源搜索引擎软件，网络的覆盖率没有达到百分之百，因此，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开放资源这样便捷的方式来搜集信息的。而在协商中，由于信息影响，具有某N初始倾向的群体中，群体中大多数人的观点将不可避免地偏向初始倾向，例如家庭中的代沟问题;同时信息掌握和分享的多少会影响人们的决策。在每个人提供自己意见的时候，可能会放大自己所掌握的那部分信息，如果是错误信息，那么错误也会被放大，例如很多会议低效，很大原因是参会人员掌握的信息不同，对会议内容一知半解。在进行在协商之前，应丰富知识储备，尽量获得广泛的信息，减少背景不透明的情况。
2. 信息茧房
桑斯坦在书中提出信息茧房的概念，在日常生活中，微博、微信、知乎等等网络工具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使用，人们使用网络工具时可能只选择浏览自己喜欢的信息，这就使人们更容易选择关注与自己意见相近的人或社群，这就很容易形成信息茧房。当人们看到与自己相似的观点时，便在潜意识中加强观点的正确性与印象，于是更加坚信在自己的观点。网络中数量庞大的群体都生活在信息茧房中，只关注自身感兴趣和需要的信息，相似观点的人组成的一个协商体，放大和不断重复相同的观点或信息，在茧房内如同回声般来回，不断放大其观点，最终形成更加偏激的观点。除了事实判断，群体在价值判断中也会出现群体极化。当明星被爆出黑料时，无论是相关的信息下方，或者是其明星前几条微博的评论下方我们经常会看到，非常多的网民形成的舆论压力或语言暴力，点赞数最高的基本是恶意的咒骂，对话讨论的情况很少。某一事件中的评论讨论区域如果沦落为某一个群体所独有，排斥其他的观点，那则是互联网中协商的失败。
加上算法的出现，根据人们的浏览历史和偏好的个性化搜索，通过精准的计算和推送内容，使用户把不符合自己兴趣和观念的信息排除在外，用户被狭隘的限定在自己的偏好所框定的信息领域中，算法把个体长期禁闭在信息茧房中。事实上，从人的发展的角度来看，除去需要和偏好，用户还需要关注其它许多领域的内容，来丰富自身的知识结构，从而拓展视野，在协商中提出正确的建议。算法推荐机械化推送还会让用户处的信息关注领域更加固化，导致“推送的内容”与用户“真正需要的内容”之间的不匹配，如何让用户除了关注自己所需要和偏好的信息，还拓展其他信息领域仍然是一个挑战。关注信息多样性十分重要性，因为人总是倾向于接受意见和自己相似的人说的话。
3. 社会压力
桑斯坦在书中提出协商失败两个根源是信息影响（上文已概述）和社会压力。在协商中，如果人们担心自己的陈述不受欢迎或荒谬可笑，他们就不会说出来，即使对于事实问题。他们的沉默可能不是由于认为自己错了，而是由于担心社会惩罚。许多人缄默不语，因为他们不想显得愚蠢，或者制造麻烦。首先突出表现就是从众心理，据书中形容，第一个讲话的人如果地位很重要，其他人提出别的看法就会遭到惩罚，那么有其他意见的人会缄默不语，默认跟从。人处在社会中，因为害怕被同侪孤立和上级的否定而选择从众这是人的天性。在网络中的协商，由于从众心理，出现了“沉默的螺旋”现象，为“沉默者恒沉默，活跃者更活跃”的状态，人面对环境有着一种害怕被孤立的恐惧，渴望加入群体的心理，因此，在协商中不愿意表达与主流意见相反的观点，持不同一见这往往会选择沉默或者对多数意见进行复附和，从而使协商只是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人的观点的灌输。产生的后果就是协商中的观点一致，抑制了创新，减少观点的多样性，协商中本应包含的信息被忽视或者隐藏。最终导致“群体极化”倾向，协商群体的成员容易选择与协商开始前他们的倾向一致观点，并且更为极端的立场，群体成员对其观点过度自信。从众心理还容易出现群体盲思，群体协商一致，存在不能自我审查的危险，在协商中不能综合多样的信息、扩大讨论的范围。作者也由此提出通过匿名手段表达观点进行协商，比如不记名投票，前提是要有足够的信息作出正确的判断。值得庆幸的是互联网的匿名性通过科技手段为人们提供了隐藏真实身份的工具，减少了人们面对群体的压力，带来一定的安全感，不用像在现实协商中，面对“多数意见”的社会压力，担心提出不同意见而受到惩罚，不利于作出正确决策。在网络协商中，匿名性会增加人们表达不同观点的意愿。同样由于互联网具有匿名性，人们在网络上表达自己观点时，不顾虑后果，缺乏约束和责任感。但是如果不根据事实，恶意发言也会面临“人肉搜索”和“网络霸凌”的风险，加上人们在互联网中对保护隐私的意识较弱，传播个人动态信息默认暴露位置定位，多个软件串联同一社交私人账号，很容易从公开社交软件找到私人社交软件。
协商的理想状态应该是确保获得广泛分散而又精确的信息，并把这些信息纳入公共决策进行考虑，多样化的信息在协商中传播。协商中意见领袖的影响力很大，在书中，桑斯坦提出建议，为了消除集体决策中社会压力的不良影响，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找一个不是绝对领导的人来主持协商，鼓励不同意见，形成优质决策，还可以任命一部人担任“持不同意见者”，提供对立的意见，协商进行综合分析。笔者由此提出的建议是，一是在协商中遵循平等的原则，在协商中，不论地位和权威，可以借助手机软件，以匿名的形式进行发言;二是降低协商群体的同质性，增加协商中不同职业、年龄的人，比如在大学校园进行媒介素养的调查，由于大学生受过媒介素养课程的教育，所以调查结果媒介素养高，但是对于多数社会群体来说，媒介素养的教育并不普及，所以调查结果不能显示实际社会媒介素养平均水平。在协商中提出的建议也相对统一;三是言论自由，在民主协商中，要基于倾听群众意见，从而尊重言论自由的基础上进行协商，并且言论自由有助于更好的集体政治决策。四是采取奖励机制，在协商中，提供足够的奖赏或鼓励机制，让人们通过发表自己的意见而能够有所收益，人们会更愿意发表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通常的情况是人们发表了对于协商有益的意见，改善了群体决策，如果对于个人收益低，而且发表意见还要冒着人际压力的风险，因而适当的激励机制在协商中必不可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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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兰天，云南师范大学，650500，研究生在读，新闻学方向
nlc20220628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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