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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中的安妮宝贝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吴巧寒

  很久之前便酝酿着为我所爱的她写下文字,作些纪念。此刻终于开始进行。我想,这些字对我来说,是属于生命中无可替代的信仰,而创造完成后,它们也就不再属于我。这是文字与创作者之间永恒的距离。
  倾诉一旦完成,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安妮宝贝这个女子对我的世界观产生的影响是我不曾料及的。一直到现在,我都在为自己能够爱上她的文字而深感幸运。
  我读的她的第一本书是《莲花》。初二时,在《新作文》上看到一篇评论安妮的文章,写的是对《莲花》的解读。我当时并没有很在意,但同读的R去书店买下了《莲花》。顺理成章却又充满偶然性地,我借来这本书,连夜读完了它。在深夜的房间里,我独坐在台灯下,怔怔地发愣,心里有说不出的情绪。这只是一本小说,但字里行间,都是安妮的倾诉与自说自话,她对生命以及旅途的深刻认知。
  后来关注她时,便知道,她曾独自前往墨脱,曾在死亡边界徘徊,回来后写下这部小说。所以《莲花》里有太多她自己的影子。我相信小说中描写的场景也是安妮自己经历的。如她所说,这段经验,使我知道自己已经与以往不同。
  与《莲花》的偶然相遇,让我对安妮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与猜测。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够那么轻易地就抓住你的心?可是到了现在,我对她更多的仍然只是尊重和理解。我已不想去探测她的生活,不愿见她出现在主流圈子里,她是隐士,她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大家都在尊重她。
  
  初三时,我读的是她的《八月未央》。散文小说集。我习惯了解一个作家时从散文看起,毕竟它具有真实性。那时的安妮喜欢的是爱尔兰风笛,王家卫,梵高,王菲,电子乐。我感觉我正开始一步步走近安妮,每读完一篇,我都觉得自己仿佛离她更近一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觉自己的喜好在一点一滴地受她的影响。去找爱尔兰风笛来听,最喜欢的是《The south wind》。关注王家卫电影的一切影评,在某一次颁奖典礼上看到他时也兴奋许久。音响里常放的是王菲,听她空灵优雅的嗓音响在耳畔。
  那时,身边没有人看安的书,我一个人的情绪也不知道怎么发泄。
  
  高一在文学社里,与一位有点小才的学长很聊得来,问他如何看安妮宝贝,他说很喜欢,然后借了《二三事》给我看。直到今天,在安妮的所有小说中,我最喜欢的始终是《二三事》。
  这本书留在身边半年之久,直到那位学长高考后,才还给他。
  其间,周围有同学在我的极力推荐下,开始读安妮的书。可现在的我不会这样做了。因我知道,不喜欢的东西强迫别人只会产生副作用。
  
  Y在过生日时向朋友索要了《彼岸花》,然后借给我看。那是安妮早期的风格。她略带颓靡和绝望的姿态,依然对我产生了不少影响。有人开始劝我不要再读安妮的书,太消极。可我怎么会放弃呢,我已经爱上她了啊。还好,后来看的书里安并没有将这种绝望延续下去。或许她生命里的一些人和事影响了她的某些观念,于是她更加清冷地看待世间喧闹与荒芜,不再像从前那样一味地不乐观。可是安妮也说了,乐观或者悲观,那是对生活态度太过低劣粗俗的划分方式。所以,原谅我用这样的形容来概括,我深感自己词穷的无奈,无法向你阐述清楚安妮以及她笔下的故事有着怎样的魅力。
  
  2009年7月,在书城,我买下了第一本属于我的安妮的散文集,《清醒纪》。
  那段时间,心里若是难过,便很自然地拿过《清醒纪》,翻着哪页便从哪页开始读。《清醒纪》的目录做得很用心,我想那应该是安妮亲自设计的。从序,目录,摄影,排版到字体大小都优雅得恰到好处。我这样迷恋着它的纸张及字体,说不上为什么。
  随着反复的阅读,安妮改变了我的某种世界观。与《八月未央》不同,《清醒纪》显得更成熟、淡定。而《八月未央》只是让我有了强烈的兴趣以及产生了小部分影响。或许是时间的原因,《八月未央》在2001年出版,而《清醒纪》则是3年后的2004年。这期间的诸多变故让安妮静下来,作品也回归到实的事物上。我想这将是日后安妮的一个走向,愈渐质朴。非常好。
  
  9月,我拥有了安妮的另一本散文集,《素年锦时》。我买下的时候还未曾出纪念版,封套是很淡很雅的花朵,温暖的颜色。今年的纪念版封面是国画,底色为白,显得更静,更深刻。《素年锦时》的目录依旧让我惊叹不已,从未有过的形式,小标题也秉承着《清醒纪》的风格,无法不喜欢。
  的确不出我所料,安妮的内心愈来愈平静,倾诉亦愈加静默。《素年锦时》又给了我一些《清醒纪》不曾有的感觉。《素年锦时》的字里行间有种温柔,这或许是由于她做了母亲,找到了一个好归宿的缘故。《月棠记》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我相信它不仅仅是一个小说。后来,在一个同样爱着安妮的女孩的博客里,我看到了她对《月棠记》的看法,知道了它的真实性。
  我衷心地希望着安妮能这样静静生活,岁月安好。就算只是相夫教子的寻常女子,也是这般的好,这般的静。
  
  有这么多我想要说的话,想要阐明的观点,在安妮的笔下出现。我越发明白她是与我有共鸣的女子。如果说一生中要有那么一个知己,那么,我找到了安妮。只是,时间与空间让我们错开,我们无法相遇。但我却依旧这样懂她。
  
  杜拉斯的《情人》让我对越南的向往更加浓厚。2010年4月,在成都书博会上,我买下了安妮的《蔷薇岛屿》。安妮明确表示,这本书是给父亲的。但实则是在讲旅途、生命和爱。旅途的故事大部分发生在越南。在越南,旅馆,咖啡店,集市,街道,餐馆,贫民区,摩托仔,小镇……每一处地方每一种人文都深深吸引着我。我知道并且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到达,在这样一个具备荒凉感的小国度里独自行走。
  在香港,安妮说:“不知为何,这个城市最为吸引我的,却是它那种阴暗颓靡而不失华丽的气味。无所不在。仿佛一个迷人的洞穴……”这几句话是安妮在旅途中随手写下的,书里在拍摄的照片下,直接用了安妮的手写体。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安妮的字,不算漂亮,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长年在电脑上敲字,手写已经成为一种奢侈的形式。安妮的字带有笔生,这是正常的。我若三天不握笔,便觉写字别扭。
  《蔷薇岛屿》是安妮的早期作品,在《二三事》之前。
  
  在阅读安妮的这段时间,偶尔会在其他杂志上看到有人提起她。遇到那些字,总会翻来覆去地看。包括《新作文》。奇良的文字比较吸引我。从他的《记忆的记祭奠的祭》开始有印象,到后来写王家卫,王菲。我在心里感慨怎么会遇上这样一个人,与我有着如此相同的喜好。我想,他一定也受了安妮的影响而迷恋着这些能抵达内心深处的事物。
  身边能够接受并喜爱安妮的人,寥寥无几。我常去安妮的博客,看到他们的留言,幻想着他们是怎样的人,这样喜欢安妮。有时也进他们的博客,总会找到与我有着相似情怀的人,于是满心欢喜。
  
  安妮并不是属于主流圈子的作家,虽然我厌恶“圈子”一说,但她的确是游离在现实之外的一位隐匿者。她的文章脱离不了城市与现实,却总是以高于一切的目光来写作。很多人写着写着就俗了,功利了,失去自我了。在看到那么多人商业化之后,我很欣喜安妮依旧是最初隐士般的安妮,甚至比从前更加隐匿。只是知道她的人越来越多,可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关系。我希望安妮不要受太多打扰,继续着她岁月静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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