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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历代碑刻图式的应用价值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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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碑刻图式是指碑刻作品创作时安排视觉形象遵循的一些范式或样本。具体来说,碑刻的图式元素包括碑的造型与装饰、图文排版设计等。文章是基于前期碑刻图式元素的研究下提出相应的设计实践策略,将其应用于碑刻鉴定、工艺美术图案研究、现代设计理论、文化创意产品设计、当代碑刻图案开发中,极大丰富了碑刻除历史、书法价值以外的艺术价值,尤其是形式多样的文创产品设计有助于消除碑刻给人“高冷”的印象,讓大众重新认识碑刻。
  关键词:碑刻;图式;应用价值
  中国分类号:TB4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码:1672-7053(2019)06-0116-02
  碑刻,指铸刻有文字的历代碑、褐、墓志铭、造像碑、摩崖、经幢、石幢、画像石等石刻[1]。《三晋石刻大全》虽然还没有全部出版,但已经呈现出了山西碑刻的整体面貌,为碑刻研究提供了基础资料。它以地区为卷,朝代为章,主要以拓片的形式罗列了山西各地区的碑刻形制和文字内容,但对其艺术元素描写颇少,大抵是关于碑刻的尺寸、造型说明较多,有些卷也零零散散说到了边饰宽度和纹样名称,碑额的图案也有所涉及,但其没有总结这些艺术元素的形式特点及其内涵。山西古代碑刻从三国、魏晋南北朝大量的佛教造像碑,到隋唐墓志,再到宋以后的常规碑刻,造型艺术不断变化,装饰图案更是琳琅满目、种类繁多,不同类型的石刻有不同特征,碑刻的类型与时代演变是密不可分的,其装饰花纹、排版特点以及图式与主题间的关联却未受到重视,本课题通过研究梳理后,认为碑刻是非常重要的传统艺术,研究它,对工艺美术和艺术设计专业具有理论和实践指导意义。
  “图式”这个词汇源自古希文,在具体的学科中有着不同的解释。例如,在心理学上的图式是指人的大脑中已有的知识经验的网络。对艺术创作来说,“图式”指的是用于指导创作头脑中所固有的一种认知框架或思维模式,同样有“母题”、“样本”的含义。“图式”在具体的艺术或设计作品中有两层含义:一是指作品外在的视觉形象所呈现的一般特征,二是内在思想与观念的关联。碑刻作品的外在视觉形象主要体现在造型与装饰、图文排版设计。
  碑刻艺术作为古代图文视觉艺术的重要媒介,从东汉起有着特定的形式特征:碑首+碑身+碑座,它给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图案图形、书法文字、历史文献资料。以往碑刻研究多从历史文献角度研究当时当代的历史事件、风俗人情等,也有从碑刻的书法来诉说它苍劲而永恒的笔力,更常见的是它的传拓品形成的各类书籍资料。经过整理发现,山西历代碑刻以圆雕螭首形式感最强,边饰宽度大多在6cm左右,以卷草纹居多,繁满流畅。碑身以满版的文字为主,通过字体大小、位置等确定信息的层级关系,篆体作为碑额文字,起到了美化装饰作用,整体风格由汉代的粗犷简约逐步走向清代的繁缛精细。因此,研究碑刻的图式特征对于碑刻鉴定、工艺美术图案研究、现代设计理论、文化创意产品开发、当代碑刻图案开发与制作都有重要的意义。
  1 以新视角丰富相关理论研究
  研究山西乃至全国历代碑刻的图式可以有益补充碑刻学、中国传统工艺美术图案的研究,比如说每个朝代都因当时的技术、审美观念、社会价值取向等折射出设计造物之需、设计材质之选、工匠创意之思等多种要素[2]而呈一定特征,据此对文物做初步鉴定是可靠有效的。例如,汉碑一般无边饰,即便有边饰,单独纹样大,边饰栏较宽,整体视觉感古朴纯粹,碑石大多不经过刻意的雕琢,也往往有“穿”和“晕”的造型,尤其是汉代实行厚葬风俗,陪葬用品注重装饰,墓碑的纹饰有大量的云气纹[3],与当时的天界、飞升思想相关。另外,汉代创设的隶书也成为碑身正文的字体应用范畴,刻工的手艺由西汉到东汉逐渐精细,根据这些特点判断碑刻文物真伪、残碑鉴定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全国留存的汉碑数量屈指可数,载于《三晋石刻大全》的《建宁残碑》,1976年冬出土于山西临猗县城关公社翟村,当一块虽残但有明确年号时间的汉碑出土,它的意义重大,因为它不仅填补了运城市没有汉碑的空白,也为我国书法艺术由东汉末期向晋代过渡、流变研究补上了重要的实物研究对象。但也曾有人质疑此碑有伪造之嫌,文物专家首先从我国碑刻文化由来的角度对它进行了史学考证,再加上书法家从汉代隶书字体继承流变角度证实这是真碑无疑[4]。此外,这些刻有各种图案和花纹的碑刻,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当时工艺美术的状况和发展脉络。例如,明清碑刻的装饰性图案“博古图”之所以流行,和明代中晚期商品经济繁荣,艺术品市场兴起,市民文化催生了人们的“赏古”之好有很大关系,这时期大量的博古题材绘画涌现[5]。清代乾隆、嘉庆年间经学大兴,文物出土渐多,博古题材成为各种工艺美术应用偏好,碑刻毫无例外也加入此波热潮之中,明清乃至民国保留了数量很多博古画装饰的碑刻。但博古图作为碑刻的装饰也考虑到了适用性,一般出现在碑额两侧或以画空形式出现在碑刻边栏中。再者,碑刻的文字与图案所呈现出的视觉流程和版式结构对丰富平面设计理论和实践也大有脾益。比如说宋元明清的碑身比例同样遵循着类似黄金分割比的形式美法则;造像碑的全像主次排列方式完美地体现着平面构成中的变异构成方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效果;干佛以均衡的小体量以重复的方式构成,而主像以高浮雕细腻刻画,体量占比大,形成了凝聚的视觉中心力。
  2 以图式为纲深开发碑刻旅游
  目前,碑刻在旅游方面的存在形式往往是碑林博物馆,受众对象大多为历史、书法等方面的专业人士,他们对碑刻感兴趣,也十分了解,即便展示方式不合理,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沉浸度。对于普通游客来说,即便遇到精心设计的碑亭景点时,大多是一览而过,规整有序、专门设置的观展顺序也显得力不从心,其价值没有得到充分的认可。碑刻承载了许多短时间无法“全面观”的价值,尤其是<三晋石刻大全》所载碑拓的原碑散落在各地,不可能被所有人所知,数字化展示手段就显得十分必要。课题组经过调研,认为适合碑刻文物的展示方式有两类:一个是基于电脑或手机的微传播,它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观者可以自由安排时间,并深入了解碑刻承载的文化和艺术价值。它的基本制作原理描述如下:用高清照相机实地采集碑刻的前、后、左、右、上以及其它所需细节图片,然后利用MAYA、3DS Max等软件制作仿真模型,以朝代顺序制作一个或系列化的虚拟的碑廊,利用虚拟漫游技术做成游历动画,并配合PHOTOSHOP完成图式提取,利用互动技术完成单击相应区域便有清晰纹样的展示,再辅以篆书字体的编译和碑文的现代汉字释义和图式总结性、简介性文字说明,并提供相应的检索功能,开发制作成APP,实现山西碑刻艺术的微传播设计;另一个是基于专题博物馆的数字化展示,此类型不适宜做全面性、长时间的内容展示,更应偏重知识的科普,如在较暗的墙面空间中,以白色灯光投影方式展示圭首、螭首、圆首等不同形制的碑刻,并按年代依次展示边饰图,配合语音说明区域性、年代性的边饰特征、意义特殊、形制有特色的碑刻等。此外,可以将整合好的图式元素数据库制作关于DIY碑帖的软件,以触摸式的大屏显示器展示,让观者进行互动,同时可以自己选择碑首、碑座形态、碑额和边框纹样,最后根据自定义文本,形成一个“新”碑拓,并可以选择付费快速打印自己的作品。   3 以新形式激活碑刻文创产品
  碑刻的拓印,文字和图形黑白分明的艺术效果,比原碑更直观、清晰、强烈。目前市场常见的碑刻文创品基本上是相关的资料书、复制品摆件、画册等,其实碑刻的图式特征可以为碑刻文创产品提供理念和形式的创意源泉,课题组最初就考虑到提取碑刻典型图案与文字拓印元素,并考虑适用的产品类别,让大家从文创品中形象地认识碑刻,消除大众对碑刻的偏见。总体来说,碑刻类文创产品的研发目前还处于起步探索阶段,大英博物馆开发的《罗塞塔石碑》系列文创衍生品,很好地应用了残碑形态、利用现代艺术设计手法提取,组合、变形碑文,制作成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文具、数码周边产品、小礼品等,都是非常好的创意形式,课题组成员从《三晋石刻大全》中提取了版式特殊的碑刻、意义特殊的碑刻如《建安残碑》、吉祥字词如“福”、“好”(宋朱文公赞“四好”)、图碑如《汉夫子风雨竹》、《乐舞石幢》、精美的卷草纹等制作包括服装、文具、首饰、杯子,以及充电宝、U盘、文房四宝等几十种文创产品,通过实际的创作实践,文章认为将丰富的碑刻资料应用于文创产品设计关键在于碑刻图式元素的挖掘与利用。其中大量的文献阅读必不可少,敏锐的审美亦不可少,这样才能做到艺术性和实用性统一。最后,常规性的设计作品容易获得,現在以“互动”为趋势的文创设计创意也可以体现到碑刻文创产品设计之中,例如,制作具有学习和教育意义的碑刻DIY笔记本,它的基本设计思路如下:根据计算机提取的单元形纹样制作成印章,在笔记本的边栏部分预先印制出合适宽度的花栏边,消费者可以用印章盖E口自己喜欢的边饰,增加趣味性的同时,让大家学习了纹样的二方连续不同组合方式。再比如说,以象形造字的篆书被符号化的字体替代后,许多人对篆体的识读有困难,基于这样的阅读障碍需求,可以设计一个卡片式翻转的碑刻复制品书籍,对于不认识的文字通过卡片翻转的方式切换原碑字与简体汉字,赋予文创产品教育和学习功能。
  4 结语
  总之,山西历代丰富的碑刻资料为少数人所知,很多人还停留“提到碑刻,等于墓碑”的偏见之中。设计更有内涵、更有温度、更有趣的文化创意产品来提升碑刻旅游沉浸度,是碑刻艺术价值实现的必要手段,它可以拉近大众与“高冷”碑刻间的距离,让碑刻重回大众视野。
  参考文献
  [1]任宁虎,郭宝厚.三晋石刻大全[M],太原:三晋出版出版社,2010.
  [2]李超德,设计美学[M].合肥:安徽美术出版社,2004:125-126.
  [3]徐志华.汉碑边饰纹样的文化艺术意蕴[J].美术与设计,2018,5:169-171.
  [4]临猗县文联.片石残字,皆称国宝[OL].http://blog.sina.com.cn/s/blog5a6059d401 01 6i9zhtml.201208-13.
  [5]邵宏轩,杨欢.明清博古题材绘画及其文化更迭[J].文化艺术研究,2018,11(3):126-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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