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描写不妨适度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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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描写指抓住生活中细微而又具体的典型情节,做出生动细致的描绘。
没有细节描写的文章往往枯燥乏味,难以打动读者,但学生作文中常常缺少细节描写。一名学生在《你的美照亮我的心》中,写了爸爸节水的故事:
无趣的电视节目令我索然寡味,往阳台上一看,爸爸正在洗衣服。洗完第一遍后,他拖出身后的红色塑料桶,把水拧到桶里。洗完第二遍后,爸爸又重复了一次这个动作。看到水装满了,他露出舒心的笑。
这则材料虽然符合题意,但普通的事加上普通的笔法,让人物形象平平淡淡,难以激发读者的情感。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在细节描写上下功夫。我们不妨先来了解作家的“文学思维”。莫怀戚谈《散步》的创作契机时说:一是确实在一家三辈四口散步时,儿子有“前面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的发现和妙语;二是美国的汉学家朋友对中国的“孝”文化大加赞赏。因此,他想以一次真实的散步作为思想感情的载体,表达自己“人类不但保护幼小的生命,而且善待衰老的生命”的思考。这一生命本质思考如何表达呢?他设计了“背”——背小的,也背老的。事实上,这两个“背”并没有同时出现在特定的一次真实散步中,虽然生活中确实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文学创作之道。
如果我们把学生作文看作文学创作,那么为增强文章的感染力,引导学生将能突出主题或情感的细节“夸大其词”,作文就会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夸大其词即运用丰富的联想和想象,有意夸饰所叙写的事物或情节,以增强表达效果和感染力。它类似于修辞手法中的夸张,但更多是针对情节安排而言,而不是单指某个具体语句。
夸大其词,喜则喜极而泣,怒则怒发冲冠,哀则肝肠寸断,乐则乐不可支,惊则瞠目结舌,恐则魂飞魄散,冷则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热则骄阳似火、汗如雨下,刮风则飞沙走石,下雨则瓢泼桶倒。总之,就是有意渲染涉及程度、大小、轻重、范围等方面的细节,或者有助于突出主旨的细节,让读者感受更明显,更强烈。当然,这些运用要服务于主旨表达的需要,不可随意安排,亦不可失真。
细节的夸饰与渲染会让读者产生强烈的画面感,更深刻地体会作者所要表达的主旨。散文《那树》中,为叙述老树的悲情故事,作家王鼎钧对于星空下的杀戮进行了夸饰与渲染:“电锯从树的踝骨咬下去,嚼碎,撒了一圈白森森的骨粉,那树仅仅在倒地时呻吟了一声。”语句中所渗透出的惨烈、壮烈几乎能让读者窒息,语言的力量直击心灵深处。
反观学生的作文,大部分只是原样复制生活,而不在突显主旨、情感的关键处用力,所以文章難以产生震撼读者心灵的画面,更难以引起读者的情感认同。《你的美照亮我的心》中,如果针对爸爸节水的细节夸大其词,作文的感染力会大幅增强。比如“拧”得用力,则用尽吃奶的力气,似乎要“挤干”衣服中的每一滴水;“攒”得仔细,生怕把水滴到桶外,洗完衣服后阳台地面干燥如初;“满”得开心,水桶装满后,有丰收一般的眉开眼笑、心满意足。有了这样的细节描写,作文的感染力自然会增强。
我们来看学生添加了细节后的片段:
无趣的电视节目令我索然寡味,往阳台上一看,爸爸正在洗衣服。洗完第一遍后,他拎起衣服,抓住两端用力拧,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似乎是要挤出衣服中的最后一滴水。为防止水溅到桶外,爸爸弯下腰,把手和衣服伸进塑料桶里,以保证“滴水归仓”。不一会儿,备好的两只桶都装满了,爸爸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细看他的脚下,如此“浩大”的工程,地面上竟只有少许水痕。
修改后的段落画面感增强了,爸爸的形象丰满了,节约用水的主题突出了。这一切,皆归功于适度的夸大其词。需要引起注意的是,夸大其词使用不当就会言过其实,所以教师要把握好训练的方法与尺度,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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