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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舞剧“隐喻叙事”之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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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我们舞剧创作的“哑剧叙事”“拟态叙事”从舞蹈本体出发,剖析系统语言元素,以隐喻为基础展开舞剧叙事,而“哑剧叙事”和“拟态叙事”同样兼备着某种“隐喻”的意味。叙事的线索在于形式还是内容,二者之间能否做到统一结合从而衍生出舞蹈形象的思考。舞蹈形象是舞蹈的直接阐释对象,对于主观经验明确的表达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情感性和审美性,更重要的是在编创或者是演员表演时内心充满着丰富的感情色彩,和谐统一地营造了审美意境,从而揭示出人物的特点,这也是成功树立形象的一个重要标志,同样揭示着人物塑造的成功与否直接影响到作品的成败。
  【关键词】当代舞剧;叙事;哑剧
  【中图分类号】J616.3                          【文献标识码】A
  着眼西方舞蹈史,诺维尔作为舞蹈本质论价值巨大,舞蹈形象是运用舞蹈家的人体为物质材料,以节律的动作过程和姿态创造出的一种能够反映对象本质特征的饱含诗情、赋予乐感、能给人美的享受的飞舞流动的形象。舞蹈形象是构成舞蹈作品的核心,也是舞蹈审美活动的主要对象。现今众多舞蹈作品以文学人物为题材进行创作,但成功之作却屈指可数。以现代舞的形式编创的文学经典佳作数不胜数,以西方的身体语言解读东方的历史文学人物,在人物形象的把握与演绎上充分体现出舞蹈与诗文歌赋结合下的密切关系。
  日常经验中的“本体隐喻”,最明显的是“拟人”——“自然物体被拟人化”的隐喻。乔治·莱考夫和马克·约翰逊合著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认为:“拟人”是一个笼统的范畴,覆盖的隐喻种类繁多,每一种隐喻都选择了人的不同方面或者是观察人的不同方式。它们的共同点就在于它们是本体隐喻的衍生——让我们根据人来理解世界万象,并能够基于我们自身的动机、目标、行动以及特点来加以了解。”而“拟人化”的“本体隐喻”在舞蹈创作中大量存在。“翩翩起舞兮朱鹮,来泠春堂其绿树,羽毛如箭色如染,远飞欲下双翅敛,避人引子入浑堑,动处水纹开滟滟,谁知豪家网尔躯,不如饮啄江海隅。”唐朝诗人张继笔下的朱鹮优雅,而编导佟睿睿亦是以人拟鸟逆向化地将朱鹮的形象搬上舞台。有“东方宝石”之称的朱鹮从直观上以“圣洁、高贵”为标签,编导佟睿睿抓住其形象核心对舞剧《朱鹮》进行整体的舞蹈语言构造,利用女性生命为体的意识存在再现朱鹮的生命力。从细化女性身体结构的角度出发,编导佟睿睿虚实结合,对“朱鹮”的形象提炼不仅仅只在于表层模仿,而是深入挖掘“朱鹮”生命体的内在本质。朱鹮的个体形象与女性的身体线条不谋而合,二者皆有的灵动感将“鸟”与“人”相契合的舞台艺术形象叠加定位。首先,从舞者而言,上身的肢体语言及舞蹈动作主要通过手臂来传达、表现。西方的芭蕾舞中有特定的芭蕾手位,也有专门对于不同手势寓意的解释,可见上身的韵律展现,手臂有其展现之意。舞者上身的韵律在于手臂的挥舞,拂袖的动作造型一手托放于头上,一手执桴向前击出,与此同时右腿向前方跨出一大步,为蹲马步的状态,重心移动于前腿,为一个大弓步状,咄咄逼人的刺剑形态就由此形成了。一个棱角分明造型,具有绝佳的造型感,让人看到不寒而栗,她的洒脱、英勇全然呈现出来。由于此雅乐的创作地是在中国国内,所以上身动作很类似于我们中国的戏曲套路,左手为剑指手型,造型的定立和手臂与手臂间的穿梭摆位、亮相都是戏曲当中所特有的静止状态。
  其次,韵律的展现不只是在于手臂,还能从舞者的上身身段中看出,如腰部。在中国舞、民族舞、现代舞、芭蕾舞中都对舞者的身体中段(腰肢部分)有着一定的要求。如今的古典舞的身韵中也同样留有戏曲的元素,但却大有不同。古典舞的上身中段部分(即腰部)有“拧”“转”“横移”等动作,对舞者的胸腰以及腰肢部分的柔软度也同样有要求,以形成不同弧度的体态。整个身体的脊椎部分基本是直立的,未有前后左右幅度的动作,甚至于颈部以及头部都是很少有转头、后仰等动作的出现。二者相比较而言,所谓的僵直恰恰造就了执桴的挥剑挥舞及定点造型的磅礴气势,展现了其上身韵律。不同的艺术形式有其不同的物质载体和物质手段,画作的语言是画笔,音乐的语言是乐器,舞蹈的语言就是肢体。肢体所传递的尽是创造者想要表达出来的情感,在凝炼成为实物的过程需要反复思考平衡,形式与内容在表达情感的天秤上起到良好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舞蹈是一切艺术的源头,也是最具有生命意义的艺术门类。在舞蹈中,从调度上也可体现对情节的推动,前进后退,小幅度的跳进、跳回。整个下半身的步伐虽单一,但每一步都是稳稳当当,在不紧不慢的情况下所完成的,给人一种处之安然之感。由于舞台面积较小,不同于国内舞台的宽大,舞台的大小限制同时也给与了舞者活动空间的难度,所以导致舞者的步伐流动范围并不大。从步伐的运动路线来看,在整个舞蹈中并没有出现圆圈形的走动,多为线条式的运动路线。而这线条的流走并不是长距离的线条,都为短线路的来回折返,这些都与步伐有关。中国舞中会出现碎步、圆场等步伐,以形成圆圈形的流动线路,而圆一直代表着和睦、圆满。现代舞与生俱来的批判、自省、灵活和随心所欲,使各种尝试真正深入传习传统文化精髓的形式变为可能。继玛莎·格兰姆、皮娜·鲍什、威廉·弗塞这样在现代舞世界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之后,在中国也有80年历史中第一个欧美以外的获奖者——美国舞蹈节终身成就奖。
  在王亚彬的《青衣》中同样体现出对人物主要性格的隐喻,这种隐喻体现为主要情节取向的。多番探索下和王亚彬多次跨界的尝试体验中,她认为舞蹈不光是身体的运动更是内心的潜台词,是身体对话的重要载体,更是符号隐喻的体现。《青衣》“长桌谈判”的片段,通场昏暗,配有小提琴的演奏,本以为是一场温馨的对话,却只是想象的美好。“规定情境”下色调与情节形成强烈反差,道出生活亦是如此残酷,看似美好,背后的酸苦却引人感叹。镜像贯穿现实与虚拟情境的交融中,镜像的冷酷反射出的尽是不如意。但尽管是利用镜像来体现剧情冲突和悲悯的情感基线,灰暗之中仍然透露出一丝暖光,这正是王亚彬在舞剧中所微存的温情,也暗示她所寄于对生活中的希望和憧憬。于平老师在《直指心灵的舞蹈自觉中——从舞剧(千手观音)看“格式塔”编舞》说明“图—底”之间的关系,说明舞剧艺术有别于其他戏剧艺术,一个显著的特征便是它所具有的时空的高度自由。其实“规定情境”对于舞剧艺术的伤害,不仅仅在于那“情境”规定着行动,更在于我们完全无法考虑行动者“式样本身的形式结构”与其在“空间环境中的位置结构”的视觉关系,“空间环境”的普泛化使“式样”本身失去了张力。而“简”对于王亚彬是一味良药,剔除繁杂的语汇、装置,力求文化的共通性做到以身体为第一释放媒介去直线表达情感。王亚彬改变了传统语汇的连接方式和节点,以镜子为间隔道具,肢体的收与放夹杂着无奈与负担的隐喻内涵。筱燕秋的身体便是承载一切成长的船,她与面瓜的双人舞是缠绵悱恻的欲望,但如何改变彼此的空间距离都依旧采用上下运动的方式,最直接地传递出人生片段的归宿感,更纯粹地将身体作为情感媒介,毫无避讳地将现代舞的身体宣泄达到巅峰。古典舞专业出身的王亚彬突破固有的身体模式,在没有任何附加存在物的条件下只为身体开辟专属路径。“喻指”“喻体”在她极简原则的部署下,将角色塑造得极富感染力,无需思考何为主何为次,回归身体的核心实验已得到最成功的实践证明。从这一层面来说,“筱燕秋”的前世今生切中题旨的“隐喻”是体现出“本体特征”而又助力于“深化题旨”的“隐喻”方式。笔者认为,将之前惨绝人寰的气氛缓冲为和谐安静的气氛有些不妥之处,若是死能换来在天堂的解脱,那么为何还有地狱之说?结尾部分的天堂之处如果延续生前的痛苦和继续人物之间无法摆脱的纠结,会使这部主题性强烈的作品诠释得更加透彻和深入铭心,如何将惨痛进行到底这是笔者希望看到的一个线索,在线索中不断去反复强调情节的推动。
  舞蹈如何做到从初级到高级,从原始形态转为实际高度生活,是需要来自生活的模拟。这种模拟的形式不仅仅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在拙于叙事中讲清故事并讲好故事是舞蹈艺术的重要任务。但同样也是我们如今历史价值上的一大缺憾,有它深厚的文化底蕴,有着独一无二历史积淀的道具设置,有着沉郁淡雅的舞蹈风格特色,最重要的是拥有着无价宝贵的历史价值。在各个大学中也设立了一些雅乐社团去提高年轻一辈对它的兴趣,以便能继续流传下去。古老的雅乐文化值得人们去欣赏它的美、发现它的美,让它能够继续流传下去,成为历史长河上绚丽的篇章。历史的经验是不断摸索、丰富的、完善的过程,中国当代舞剧的创作之路任重道远,就如同《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书中说道:“从经验主义角度来看,隐喻是一种富有想象力的理性。隐喻不仅仅是语言的问题,它也是概念结构的问题;而概念结构不只是理解问题,它还涉及我们经验的所有维度。”
  参考文献
  [1]庞帝,姜志辉,译.知觉现象学[M].北京:商务印书 館,2001:199-200.
  [2]王克芬.中国舞蹈大辞典[M].北京:文艺出版社,2004: 546.
  作者简介:熊艳(1992—),女,汉族,安徽芜湖人,南京艺术学院舞蹈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舞蹈理论与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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