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柳浪闻莺公园植物配置及空间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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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柳浪闻莺公园由草坪、水系为主构成园林空间，通过垂柳碧桃突出春季景观，体现公园主题;园内草坪植物景观特色以秋景为主，高层植物采用银杏、枫香、浙江楠等，中层植物采用鸡爪械、樱花、红枫、羽毛枫等，地被主要为麦冬。通过对柳浪闻莺公园的实地考察，分析其植物配置及空间营造，深刻体会到植物景观的设计原则，为今后的工作学习提供借鉴。
关键词：柳浪闻莺;植物配置;园林空间
1 公园概述
柳浪闻莺公园位于西湖东南侧，河坊街西段，临湖而建，是一座以春景为主的大花园。柳浪闻莺公园的前身是南宋的御花园“聚景园”，后在宋末元初被回民作为墓地，逐渐被荒废。解放后，经过近40多年不断的开发和建设，结合市政府对西湖周边景点的统一规划，柳浪闻莺也从收费公园到还园于民，在沿湖长达千米的堤岸上和园路主干道路沿途栽种特色柳树，引水入园，建设水系，营造烟花三月、柳丝飘舞、莺声清丽的氛围。
2 植物配置及空间分析
2.1 公园造景概况
20世纪80年代后期的柳浪闻莺是以大草坪闻名，傍晚6：00后免费向市民开放，在几块大草坪上不时会有露天电影、文艺表演等活动。目前改造后的园路因水而深，曲折有致，曲水有情。园路也是宜曲不宜直，曲中寓直，灵活应用，曲直自如。全园的游线通过水系而盘活了，水系时而柔若飘带，时而成潭，抑扬顿挫，疏密有致。而草坪空间则大草坪连着小草坪，草坪边缘植以乔木，围合成放大空间，2个草坪之间用水系作为媒介，园路时而临水，时而远离水，步移景异，弯曲有致。“引水须随势，栽松不趁行”“亭台到处皆临水，屋宇虽多不碍山”，此虽古人咏景说画之辞，造园之法适可，能为此，则意境自出，而柳浪闻莺的水亦是有古典园林的意境的。
2.2 入口
在入口处，通过列植垂柳点明公园主旨“柳浪”，并营造从外界进入公园的过渡空间。采用列植引导游人视线，把游人带入安静优雅的公园环境。
入口处柳树冬季落叶太萧条，配置单一（如图1）。入口对景为3株红枫，在植物色相上吸引眼球，3株红枫株形各不相同。红枫下的金边黄杨既衬托了红枫，同时也作为道路与水面的隔离带，保证游客的安全（如图2）。
2.3 植物与水景
2002年西湖南线整治后，柳浪闻莺引水入园，全园通过水系串联。水系到了入口处放大成为一个湖，湖中植大叶柳形成一个视觉中心点。大叶柳的分枝较低，能与水面相映成趣，疏朗的枝条掩映水中，打破了单调的水面，丰富了水面的明暗调子（如图3）。水系边种植的鸢尾等水生植物有效地过渡了生硬的水岸与水面，丰富了岸际，但规则式黄杨种植影响了自然式的意境（如图4）。
雪松色相上是常年墨绿的，但雪松在这个画面中株高和干径都相当，造成天际线的单一，没有高低起伏，应选用株高不同的乔木来作为背景，才能营造一个优美的画面。雪松——垂柳——红枫的层次营造得还是比较自然，色彩、姿态、质感的对比也比较分明（如图5）。在植物色相对比上，水岸对面一片常绿树中夹杂着1株无患子，亮丽的金黄色跃然而出，让人眼前一亮（如图6）。
水系在转弯的时候需要一个压轴的景点，这棵桃树就是一个很好的材料，桃树枝条舒长，犹如一位靓丽的少女伸长手臂来戏水，相映成趣。在春季，花影对月，疏影横斜。树下置石，出于人工而相当自然，与桃树、水面框成一幅有中国意境的画面。桃树不耐水湿，所以将水岸驳高，能营造一个桃树适应的生境（如图7）。
水系转弯的时候要将水面放大，避免直角转弯，在桥头能透过疏朗的乔木依稀看到远处的西湖，采用的是透景的手法（如图8）。草坡入水，中间很自然地点缀一些置石、水草，岸边的桃树枝条优美。水边种植桃树，而不种柳，因为桃树的生长需要充足日照，并不是单纯得像白堤一样，1株桃树间1株柳。柳树与桃树同时种应将桃树种于水边，不能种于柳树下，避免被柳树遮荫（如图9）。林下书带草满铺，显得太单调，而且紧挨着人行道显得呆板。这个地方宜种一些观花的灌木，好过书带草季相上的单一（如图10）。常绿阔叶乔木和落叶乔木的关系处理还不错，但是作为下层的灌木和地被比较杂乱，4个红花檵木球无论是色相上还是大小上都太雷同。若能换成群植的花灌木，或者枝型自然的其他小乔木，则能避免如此凌乱（如图11）。
2.4 植物与园路
道路转弯处1株弯腰的柳树，及基底的桂花限制住了空间，犹抱琵琶半遮面。视觉上起到先抑后扬的效果（如图12）。“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景露的境界小，景隐的境界大。道路空间营造的非常成功，右侧的常绿树挡住了远处的景观，但左边的无患子分枝点高，秋叶变黄，一深一浅，一浓一淡，相互对比，形成生动的园路空间，视线引导相当成功（如图13）。
枫杨林在夏季浓荫蔽日，冬季枝叶稀疏，作为休憩空间的遮荫树相当合适，树下的置石乱中有序，既保护了树根，也为游客提供了休息的座位，游客自发地把这个林下空间作为休憩空间（如图14）。枫杨为乡土树种，从苗木价格、观赏价值而言，该树种并不具有突出的优势。但柳浪闻莺群植的枫杨随着树龄的增长，自然郁闭成林，冠盖相接，成为草坪上的主景，其林下也提供了适宜各个季节活动的空间。
水杉是本土植物，同时又是落叶植物，水杉林营造出了都市山水，回归自然。夏季，水杉林能形成荫凉的林下空间，到冬季落叶后又能让阳光透射到林中，同时又挡住了冬季的寒风，使人感到四季舒适。林下的大吴风草是浅色的，有效地衬托了水杉的粗壮，无论是植物的色相和生态习性上都起到了互补的效果（如图15）。
书带草、山茶、八爪金盘及背景树的叶子色相太相近，一片墨绿，色彩上没有明暗的对比，应将地被换成颜色鲜艳的喜阴植物（如图16）。
2.5 草坪空间
草坪有适当堆坡，园路低于草坪，这样既能将园路挡住，又能通过园路排水，使草坪不积水。高低起伏的地形，不但增高了乔灌木立面上的高度，也增添了天际线的变化。园路隐藏在草坡之中，当没有人的时候看不出有园路的存在。园路的一侧是密林，一侧是高高的乔木，使行人的视线能集中到草坪，形成一个开放空间。远处的乔木形成的天际线高低错落、疏密有致，到了远处的西湖边，放大为草坪空间，满足游人活动和眺望。透过空旷的草坪上方隐约看到西湖的杨柳，左右两侧的乔木形成植物框景（如圖17）。 水岸的两侧并非对称的造景，而是一侧自然草坡入水，另一侧是高大浓密的乔木，对草坪空间形成限制，勾勒出水系和草坪的轮廓。水边点缀芦竹等湿生植物，色相上打破了生硬的驳岸（如图18）。
水系的人为迹相还是太明显，反曲线的混凝土制造太生硬，虽说如此，草坪和水的关系阐述得相当恰当。从柳树下望去，明亮的草坪，深色的背景树，优美的水鬼蕉、芦竹，勾勒出一个放大空间（如图19）。
柳树形成的剪影，浓淡适宜，雨雾朦胧中渲染了西湖的淡雅，美中不足的是水岸天际线太平，没有变化，草坪左侧的灌木球大煞风景，在自然的空间中配置规划的球形，不伦不类（如图2。）。
香樟树下的八角金盘地太平，造成远处望去似一条直线，犹如腰带将香樟包住。从生态习性和美学上都不合适，生态习性上，八角金盘太强势，抢夺香樟所需的营养，造成香樟的病态;而美学上更是太过于粗阔浓绿（如图21）。
2.6 植物与构筑物的配置
木桥边的桃树和对岸的香樟作为桥头的对景植物，树枝横展，有效地点缀了桥头空间，起到了点题的作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如图22）。
桥头空间上，桥的4个角的种植物各不相同，一侧是杨柳，一侧是海棠，前后左右不对称，形成了非对称的均衡美。桥头杂植美人蕉、八角金盘、云南黄馨等灌木（如图23）。
鱼水亭立于水边，通过底部的自然置石立于水面，既自然过渡了水面，能很好地达到亲水的效果。银杏树植于亭边，一方面遮挡了亭子的部分轮廓，另一方面秋色叶变黄能提亮环境色，修饰了亭子，达到和谐统一。但银杏树下的灌木色相太单调，造型太厚实，犹如棉被，不太协调。总的来说，这个画面还是相当完美的，以天迹线自然过渡的鱼水亭为主景，为视觉中心点，远处的轮廓隐约可见，色彩淡雅，其中点缀红枫、银杏等秋色叶植物，整个美景倒影水中，波光中犹如淡雅的水彩，“亭台虽小情无限，别有缠绵小石间”（如图24）。
2.7 运用植物营造不同的空间
垂丝海棠林，离道路太近，没有适当的观景距离，另一方面，造景手法太单一。晋陶潜《桃花源记》：“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说明桃花宜群植远观。绿茵衬繁花其景自出。垂丝海棠同桃花一样是观花小乔木，需要远观，故应保持一定观赏距离（如图25）。
草坪的低洼处相对标高并不是很大，但是通过自然置石和高大乔木拔高，围合出一个峡谷的感觉，草坪与水之间用樱花来过渡，春季樱花浪漫，以深色的常绿阔叶乔木为背景，如朵朵粉色的浮云飘于草坪之上，渐入水中，蔚为壮观。秋季背景色叶树有银杏、红枫等，点缀其间，犹如自然山谷（如图26）。
3 分析
3.1 植物造景的要领
远山无脚，远树无垠，远舟无身，这是画理，亦造园之理。园林的每个观赏点，看来皆是一幅幅不同的画，要有深远而有层次。“常倚曲阑贪看水，不安四壁怕遮山。”如能明白这些道理，宜掩者掩之，宜屏者屏之，宜敞者敞之，宜隔者隔之，宜分者分之，等等。见其片段，不逞全形，图外有画，咫尺千里，余味无穷。再具体点说：建亭略低于山巅，植树不宜峰失，山露却不露顶，露顶而不露脚，大树见梢不见根，见根不见梢之类。应当熟悉植物的植物学特性和生态习性，充分考虑植物的色彩、层次、季相、质感等美学要素，合理配置。
3.2 植物景观的维护
优美和谐的植物景观需要长期的养护管理，合理删减小苗，对老化的植物适当更新，保证景观的协调统一。比如园中枫杨林下，八仙花丛边种上了1株棕榈，整个画面就好像多了一颗暗疮，无论从季相还是景观都显得不协调（如图27），部分灌木修剪成球形，和自然式风景园林不协调（如图28），还有局部植物生长过密，影响景观效果（如图29）。
4 结论
柳浪闻莺公园草色遥连，碧波青山，园内草坪植物景观特色以秋景为主，高层植物采用银杏、枫香、浙江楠等;中层植物采用鸡爪械、樱花、红枫、羽毛枫等;地被为麦冬。大草坪属于典型的疏林草地，配合秋色叶树种，为整个草坪空间增加了秋季的色彩点。通过对柳浪闻莺公园的实地考察，深刻体会到了植物景观的设计原则。
（收稿：2019-08-13）
参考文献：
[1]苏雪痕.植物造景[M].中国林业出版社，2008.
[2]陈有民.园林树木学[M].中国林业出版社，2004，09，01
[3]杭州园林管理局.杭州园林资料选编[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77.
作者简介：蒋子杰，风景园林硕士，研究员，规划师、项目策划室主任、周易研究項目组副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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