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创新引领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机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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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国经济正处于结构性改革、提升发展质量的关键时期，迫切需要发展数字经济以促进产业升级和结构优化。本文在系统阐述数字创新理论和规律、数字创新驱动下数字经济的形成与发展的基础上，探讨了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路径和作用机制，提出“促进原生数字化创新模式的涌现与完善”和“对既有产品与生产流程的数字化改造以及数字化思维催生产业发展新方向”的两条基本演进路径。同时，围绕产业发展智能化、高端化，定制化、敏捷化，品牌化、国际化以及生态化和体系现代化的升级四个层次，具体分析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最后，本文就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从“树立产品质量驱动理念、以重大应用场景拉动关键核心技术突破、核心企业主导生态体系构建、包容性制度环境保障以及领军跨领域人才培养”等维度提出发展建议。
关键词：数字创新;数字经济;产业高质量发展;关键核心技术;作用机制
中图分类号：F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037（2020）1-80-7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于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加快经济高质量发展势在必行。经济高质量发展核心是在提升产业发展的资源配置和利用效率、完善产业布局和区域发展的协调性以及增强生态环境可持续性的同时，培育壮大经济发展新动能。新时代产业高质量发展路径研究成为目前中国经济和产业发展面临的重要命题。
随着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和移动互联网等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与广泛普及，全球经济正加速向以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的数字经济进行转变[1]。数字经济是以持续信息化驱动的经济，是随着信息技术革命发展而产生的一种新的经济形态。1990年以来的信息化、两化融合、信息经济等概念，是数字经济发展的雏形。近年来，数字经济发展步入深度数字化阶段[2]，我国应强调并践行数字经济的培育与壮大，推动传统产业改造提升，促进创新型企业加快发展。
数字经济作为改变经济增长方式的核心要素，其核心是基于数字技术推动的数字创新实践培育经济活动新模式，既能为经济增长提供新动能，也有利于加快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并提升发展质量。近年来，中国以消费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兴商业模式发展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数字经济进一步向经济、社会、生活、文化等各方面渗透，数字经济发展进入新的深度数字化发展阶段。为深刻理解数字经济促进产业转型升级和社会创新发展的内在逻辑，需要厘清促进数字经济实现、支撑数字经济繁荣背后的数字创新规律以及数字创新引领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路径和作用机制。
1 数字创新理论的提出
新一代信息技术新产品、新服务的发展以及数字技术与其他产业的深度融合，超越了传统创新管理理论的边界，不断增加的组织流程和产品的数字化为理解层出不穷的技术创新模式提出了新的挑战。数字化意味着对产品开发的物理性影响（如技术研发过程的数字化），也会给产品生产、使用和消费过程带来社会性影响[3-4]。新兴数字技术的快速普及，正在迅速改变产品与服务形态、企业组织形式以及产业结构，同时企业组织的经营、合作、竞争模式也正在发生深刻变化。为深入理解这一发展模式的关键特征和发展机制，需要明确提出数字创新的概念和研究主题，为创新管理以及信息技术管理领域的综合研究提供新的思考视角[5]。
1.1 数字创新的概念和特征
数字创新是产品或服务的数字层、物理层组件通过新的组合以产生新产品或提供新服务的过程[5]。数字创新产生的新产品或服务既嵌入到数字化技术中又受到数字化新技术的持续驱动，从而在产品、服务的生产过程中不断产生新的数字与物理组件的组合方式[6]。数字创新要求物理层和数字化产品、生产方式和组织逻辑的松耦合连接与组合，此外，产品和服务的非竞争性（非排他性）、可扩展性、可复制性以及可重新组合性也是数字创新的重要特性。
1.2 数字创新要点
数字创新关键要点包括“智能信息基础设施搭建”“全空域、全流程数字化追踪”“大数据积累与利用”“广渠道客户洞察”以及“个性化定制与客户体验交互”。
从基础设施来看，数字创新依赖新一代数字技术所支撑的“智能信息基础设施”，其中代表性的数字化技术包括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和大数据，一般称为数字技术的ABCD（AI，Blockchain，Cloud computing和big Data）。智能信息基础设施构建信息技术平台，实现“全空域、全流程数字化追踪”，打破区域和空间限制，实现产业全流程创新追溯，包括物理组件、产品的数字化以及产品过程的数字化。
在全流程追溯的过程中实现“大数据积累与利用”，数据成为各类组织的核心资产，组织通过智能算法等充分挖掘数据的价值，协助形成决策性判断。数字创新聚焦“广渠道的客户洞察”，多渠道收集客户需求和创意来源，形成对客户的深刻洞察，促进产品开发更市场化。数字创新重视“个性化定制与客户体验”，利用柔性化供应链、模块化组件自助获取等方式满足客户个性化需求，同时建立用户交互平台实现客户体验的实时交互与获取。
1.3 数字创新的分类
在深度数字化时代，按照数字创新的实施主体差异，可以分为两类重要创新，即重量级IT创新和轻量级IT创新。重量级IT创新[7]是指在建制化部署下，通过国家战略意图，启动大兵团建制化组织如高校、中科院、创新型企业以及新型研发组织进行重大项目的研发，如超级芯片、超级计算机等;轻量级IT创新是指基于大量的用户驱动应用和服务微创新，也是数字化时代没有围墙的创新，实现快速部署、低成本和快速迭代。
在轻量级IT创新中，按照数字技术对创新活动的流程、产品和商业模式的影响，可以进一步细分为数字流程创新、数字产品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其中，数字流程创新以组织为焦点，重点探究组织（如企业、公共服务提供部门等）为什么、何时以及如何嵌入数字技术与创新流程融合，例如，数字技术对组织创意来源、决策形式、办公模式、交易方式、客户与供应商关系处理手段（如ERP，CRM）等环节的影响。数字产品创新是指基于或运用新兴信息技术，在原有产品的基础上开发新的数字化产品或服务，例如，在功能手机的基礎上研发智能手机、书籍由纸质书籍向电子书拓展等。而数字商业模式创新是指使用新技术捕捉或创造商业价值的新途径，如基于移动互联网和移动智能终端的移动支付模式、共享单车模式等。 1.4 数字创新中的创新模式和组织方式变革
数字创新在相当程度上改变了现有产品和服务的创新模式，从边界清晰、形态固化的模块化垂直整合向功能易扩展、互补多元的平台化个性定制转变。同时，产品与服务创新模式的变化进一步带来了数字创新中组织方式的变革。数字技术的不断进步和广泛使用降低了组织间的交流成本，提升了组织沟通的速度和效率，扩大了组织交流的范围，特别是促进了异质性创新参与者之间的合作和协调。从生产组织方式来看，数字创新影响创新网络组织的连接、沟通、控制范围和合作成本，创新过程从组织内部向跨企业边界和创新网络边缘推动，向更加开放甚至开源的众包创新模式转变，形成了基于数字化平台和以需求为导向的新型竞合组织模式。
2 数字创新驱动下数字经济的形成与发展
数字技术驱动数字创新可以对经济和社会各领域发展带来全方位、深层次影响，并进一步重构世界技术创新版图，重塑全球经济发展结构[8]。
2.1 数字创新驱动下的数字经济模式分类
新的技术发展带来新的需求逻辑（需求侧）和新的产品逻辑（供给侧），进一步催生新的商业逻辑。根据是否存在既定的商业模式，数字经济模式可以划分为“数字产业化”模式和“产业数字化”模式。
数字产业化（商业模式从0到1），或称为“数字化创新”，是指数字时代的新兴组织（或称为“原生的数字化组织”）根据市场新需求或通过颠覆传统商业逻辑而形成全新的商业逻辑和商业运营模式，基于开放平台实现业务运营完全数字化，通过API打造商业生态，属于创造型数字经济模式，如电子商务、共享单车、Airbnb等。
产业数字化（既定商业模式的改造，从1到1*），或称为“数字化转型”，指面临潜在原生数字化公司竞争或企业自身转型升级的情况下，组织或企业运用数字化手段改造传统的商业逻辑、运营模式和商业生态，属于改造型数字经济模式，如智慧医疗、智能交通、智慧城市和互联网+制造等。
2.2 原生数字化创新模式——数字产业化
数字化技术催生新产品、新业态和新模式，其应用打破了时空界限，降低了实施创新的技术、资源和投资门槛。传统创新过程中，在生产物理性、有形产品时需要大量生产资源的投入以取得规模经济效应，而部分数字化产品具有典型的可再现性特征，能够进行无边际成本地再生产[9]。特别是在信息基础设施的支撑下，极大地降低了原生数字化组织的市场准入门槛，高效开展轻资产、低投入的数字化创新。
数字技术在层次模块化基础上形成的自生长性特征[10-11]，带来数字经济时代突出的数据驱动产品适应性创新逻辑[12]。创新主体面对难以预测的发展方向，依赖大量异质性用户的信息反馈和即时交互，主动适应数字化趋势而创造性地使用数字技术提供新产品和新服务，实现对现有产品、环境或者产品组件信息的新组合，及时调整适应能力。
在数字化创新中，数字时代的新兴组织基于全新的商业逻辑，构建所需的数字基础设施，利用数字化技术和成果推出数字化产品，创造一个新的数字化商业模式。实施数字创新需要各个创新主体不断挖掘潜在的市场或社会需求，对数字技术的进步具有更深的洞察，理解不断增长的数字基础设施重构产品或服务创新的组织过程、产品和商业模式。
2.3 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模式——产业数字化
数字创新赋能产业发展，产业发展促进数字技术进步。一方面，相关数字化技术不断冲击原有市场体系，造成产业生态的分化和组织业务流程的再造，受数字化技术冲击的产业创新生态、创新体系会进一步做出针对性和适应性调整。另一方面，不同的行业应用场景又对数字技术的定制化应用和适应提出新的需求，这会通过技术的改进或新技术研发反过来实现信息技术的创新与发展。
数字创新对传统产业的数字化影响可以包括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①直接影响：数字技术和组件在产品生产、测试检验、服务传递过程的直接嵌入，如数字开发平台（芯片设计软件）、生产自动化平台（浪潮的智慧工厂）、低损检验平台（汽车安全性能测试）等;②间接影响：数字技术构建突破时空限制的知识共享平台、创新协作平台（如通用电气和宝洁等企业基于互联网创新平台建立的创意平台，协助企业快速、高效地发现新产品需求和解决方法）等。通过对新兴技术、创新知识和数字组件的集成有效利用，可以极大提高资源的使用效率、創新过程的可控性和创新流程的连通性等。
但是，对于面临数字化转型的传统组织来说，往往存在传统体制机制的限制，强势管理部门缺少转型意愿，核心业务部门跨部门的数字化实践协作也存在挑战。同时，转型的设计思路、环节切入与路径选择也是传统组织实现有效数字化转型的关键。越来越多的大中型企业，在企业内或社会性风险投资支持的基础上，将数字化创新业务放置于公司体制外进行开发和孵化，进一步降低传统体制机制的藩篱。
3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基本路径与作用机制分析
3.1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基本路径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包括对以上两类数字经济的培育与发展。一方面，数字创新促进原生数字化创新模式的涌现，在技术发展和商业模式完善的交互中促进数字化创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另一方面，数字创新提升传统产业的高质量发展，包括对传统产业既有产品、生产流程的数字化改造以及数字化思维下催生的传统产业发展新方向。
伴随着以电子商务、消费者金融服务等为代表的早期数字经济和相关信息基础设施的成熟与完善，数字化改革也加快了向医疗、制造、教育、保险等领域渗透的进程。进入深度数字化阶段，数字创新驱动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是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点和核心。
从对既有产品、生产流程的数字化改造来看，互联网的飞速发展降低了信息搜集的难度和广度，为企业针对性批量生产或定制化生产提供方向，以消费者需求为导向的社会精细化生产成为可能，减少了产品积压，有效降低了创新的成本和未来市场推广的失败风险;越来越多的工厂以专业机器人代替工人，一方面极大提升了产品的生产效率、质量和数量，另一方面有效缓解了中国劳动成本上升为企业带来的压力，让企业减负增速;数字化、网络化的供应链平台、追溯平台实现了产业链分工的高效协同与沟通;此外，各类大数据的收集、汇总与分析，为企业和相关组织的智能化、精准化决策和战略规划提供支撑。 从数字创新催生产业发展新方向来看，一方面，数字创新促进组织向产业链高利润、高附加值环节延伸;另一方面，结合信息科技发展态势，组织深刻洞察产业发展趋势，加强产业联系，打破传统价值体系，整合与创建出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新价值链，构思新商业模式，在“被颠覆”的潜在危机下寻找“自我颠覆”的行业契机。
3.2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分析
从具体的作用机制来看，鉴于各个产业特征的不同，产业的数字化过程对不同类型产业的平台、渠道、业务、运营等环节的影响和冲击存在显著差异，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也存在显著差异，相关产业需要有针对性的分析。从现阶段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整体趋势来看，越是靠近海量消费者群的行业被冲击和颠覆的程度就越深，而针对更传统的流程制造业来说，数字化更多体现在对制造业企业管理流程上的影响，对其核心业务流程冲击较小。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重点体现在对产业发展智能化、高端化，定制化、敏捷化，品牌化、国际化以及生态化和体系现代化的升级[13]，显著提升了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率、空间平衡性以及可持续性。
3.2.1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智能化、高端化提升。数字化提供突出的计算能力、存储能力和通道能力，提供海量数据的智能分析和精准决策，提供广泛的资源链接和组织网络治理。传统产业充分结合数字技术能力和数字创新特征，利用互联网快捷、智能、高效等功能和云平台系统整合等突出特点，从线上购物到智慧物流、从工业制造到城市管理、从远程医疗到智慧交通，数字创新不断驱动产业向智能化、高端化提升。以农业领域为例，通过数字技术的嵌入，借助农产品生产追溯系统、生产过程大数据监管系统、农产品需求在线预订系统等，对农业经济的发展模式和组织形态进行重塑，将农业发展向数字化、智能化和高端化推进。此外，数字创新促进了大量新型农业生产形态的萌发，随着大数据作为新的生产要素的投入，绿色订单农业、高品质有机农业实现供给和需求的精准对接，显著提升了农产品的高附加值，也满足了社会的消费升级需要。
解决传统产业发展的关键瓶颈问题。数字技术的发展，为传统产业发展的关键瓶颈问题的解决提供新思路，进一步推动产业向高端化发展。例如，在金融领域，区块链技术解决了业务中遇到的交易过程透明度低、交易成本高以及核心企业信用转移难等问题[14]。在交通领域，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分析为车辆的智能调度和交通指挥提供决策依据。在农业领域，依托智能终端作为新的信息传播渠道，例如，拼多多推出的商业模式和平台有效解决了农村地区有产品无渠道的发展痛点。
3.2.2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定制化、敏捷化发展。数字创新实现与客户需求的深度对接。在大工业时代，企业注重规模经济，但往往缺乏对客户需求的快速响应和生产产品的敏捷转换能力。数字经济时代能够实现定制化、规模化的平衡，促进敏捷生产。对于数字产业化来说，数字产品的可复制性、近似零边际成本性带来了规模经济的快速实现。对于产业数字化来说，信息技术提供了广泛收集和高效分析商业数据的技术手段，能够实时监测市场动态、用户体验并做出适应性战略决策和适时调整。
3.2.3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品牌化、国际化拓展。数字創新驱动产业商品品牌化、本土品牌国际化。一方面，数字经济时代为产业品牌化与国际化提供了机遇。移动通信的发展为华为移动智能手机的国际化发展提供机遇;物联网技术的演进为小米的智能家居电器的品牌化提供契机。另一方面，数字技术为产业产品品牌化、国际化提供了技术支撑与新媒体传播渠道。数字创新突破传统报纸、杂志、书籍、电影、广播、电视以及口口相传等传媒的限制，依托广连接、全覆盖的互联网和移动传媒平台，提升了品牌的传播广度、个性定制和多元化，进一步通过信息技术实现精准营销、个性化营销等。
3.2.4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生态化、体系现代化升级。一是促进产业创新生态加快形成。在数字经济发展的早期，我国依托海量数字消费者的独特场景以及新商业模式的“零遗产”特性，快速搭建了广覆盖的信息基础设施，通过快速迭代，在电子商务、移动支付等新发展模式下快速构建具有价值共创、协同共生的“产业生态系统”。而随着信息技术的深入发展和广泛应用，数字创新进一步对传统产业创新过程广泛嵌入和渗透，深刻改变许多传统产业的技术开发、产品形成、价值传递和服务模式，数字化技术深度应用显著提升产业链、价值链的网络化延伸，客户交互更个性化，产品开发更市场化，供应链更柔性化，线性价值链变成网络状价值生态。
二是促进经济结构和现代产业体系优化。重构产业体系、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是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15]。数字创新催生的数字经济促进“创新引领、要素协同、链条完整、竞争力强”现代产业体系的构建[16]，有效缓解经济可持续发展中“核心与非核心”和“增量与存量”等新的结构性矛盾。
4 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思考
真正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实现“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双轮驱动。在数字创新背景下的产业高质量发展，需要树立产品质量驱动理念、以重大应用场景拉动关键技术突破、核心企业主导生态体系构建、包容性制度环境保障以及领军和跨领域人才培养等系列举措的协同。
树立产品质量驱动理念。技术创新驱动产业升级发展是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源泉[17]，数字创新为产业发展提供了新思路、新产品和新模式。无论是新产品还是新传递渠道，产品质量和用户体验的提升是产业高质量发展中价值传递的核心。不同产业应准确理解本产业高质量发展（存量和增量的关系）的内涵，系统识别本产业发展低效的瓶颈，深刻把握本产业转变拐点。提升产业产品与服务的质量，利用数字技术实现产品高质量、定制化与多元化等多重属性。
以重大应用场景拉动关键核心技术突破。数字经济时代，产业高质量发展应聚焦产业关键核心技术、卡脖子难题的突破。一方面，要注重中国海量级市场在制造、医疗、能源、电商、交通等重大产业应用场景，来反向拉动关键核心技术及卡脖子技术突破。另一方面，应不断关注科技创新发展的国际前沿与最新态势，把握产业关键技术突破出现的跨产业解决方案新机遇。 核心企业主导生态体系构建。产业生态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18]。数字经济时代，应加快产业非地域集聚式集群化发展，打破地域限制，以产业群落的互补共生、协同发展为原则，实现产业链、创新链、价值链、服务链相融合的产业生态体系的构建[19]。数字产业化模式中，基础平台性、网络外部性以及先发优势促使数字经济的核心企业马太效应显著。同时，在产业数字化模式中，往往需要拥有一定创新资源和能力的产业核心企业推进产业变革。因此，在生态体系构建过程中应着力培育核心创新主体，提升其对产业创新活动和产业价值链的主导力和掌控力。核心企业应积极推动建设数字经济重大基础平台、战略平台和创新平台，构建产业发展载体，实现产业内和产业间异质性创新资源的开放式交互与获取，避免不必要的基础设施重复建设。
包容性的制度环境保障。打破制约数字化生产业发展和数字经济生态系统建设的政策制度障碍，加强政策供给，出台支持政策，完善和优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内部与外部环境。同时，构建与数字经济发展相适应的监管机制和多元共治的协同治理机制，对于新兴的数字经济活动和层出不穷的商业模式创新，应探索边发展边治理的包容性监管与治理思路，鼓励区域和行业试点并推广创新试点经验。
领军和跨领域人才培养。一方面，强化梯形的高端人才队伍体系支撑，集聚国内外创新型领军人才、高水平创新团队和青年专业人才队伍，为新数字经济活动增加人才供给[1];另一方面，重视跨领域人才培养，特别是加强有效连接数字技术领域与特定垂直产业的跨领域人才培养与供给，实现产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有序衔接与深度融合。
5 总结
近年来，我国的数字经济能够取得举世瞩目的高速增长，是成功依托独特的海量用户本土市场需求和开放合作生态理念，需要探索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之路。随着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和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和深化应用，数字化新成果和新技术衍生的规模化新经济活动层出不穷，数字创新产生的新环节、新链条和新活动形态将对新动能培育、关键核心技术突破和产业转型升级产生巨大的推进作用。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助推传统产业升级，通过结构性改造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成为中国创新驱动发展、经济减速换挡阶段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基于以上背景，本文首先对数字创新概念、特征、要素和分类进行阐述，分析了数字创新中创新模式和组织方式的变革。其次，本文对数字创新驱动下数字经济的形成与发展进行剖析，按照是否存在已有、既定的商业模式，将数字经济模式进一步划分为“数字产业化”模式和“产业数字化”模式，并具体探讨了两类数字经济模式的内涵、特征与产业实践现状和挑战。再次，本文重点分析了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基本路径和作用机制，提出“促进原生数字化创新模式的涌现与完善”和“对传统产业既有产品、生产流程的数字化改造以及数字化思维下催生传统产业发展新方向”的两条基本路径。同时，围绕产业发展智能化、高端化，定制化、敏捷化，品牌化、国际化以及生态化和体系现代化的升级四个层次具体分析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机制。最后，本文就数字创新驱动产业高质量发展过程中面临的突出挑战，从“树立产品质量驱动理念、以重大产业应用场景拉动关键技术突破、核心企业主导生态体系构建、包容性制度环境保障以及领军和跨领域人才培养”等维度提出思考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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