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动物园合趾猿“发发”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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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从2018年初对饲养于上海动物园灵长二区的一头雌性合趾猿“发发”开展行为训练工作。主要介绍其训练情况、训练期间记录得到的腹股沟体温及月经周期。训练内容包括张嘴、测量体温、触诊及跟随。经数据整合分析得到“发发”的腹股沟体温为（37.1±0.5）℃，最高值为38.7℃，最低值为36.0 ℃。推测这与气温、动物运动状态及身体状态等因素密切相关。合趾猿“发发”的月经周期为（48.3±0.8） d。
　　关键词 合趾猿，训练，体温，月经
　　中图分类号 S864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0）06-0077-03
　　Abstract The behavior training was conducted on a female siamang （Symphalangus syndactylus，named “FAFA”） in Primates District Ⅱ in Shanghai Zoo since 2018. This paper introduced the training programs and analyzed its temperature of the groin and menstrual cycle. The training programs included open mouth training，temperature of the groin，body part examination and following training. The result showed that its groin temperature was （37.1±0.5） ℃， the maximum was 38.7 ℃， the minimum was 36 ℃ . It was deduced it had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weather，animal’s movement state and animal’s physical state. FAFA’s menstrual cycle was （48.3± 0.8） d.
　　Key words Siamang，Training，Body temperature，Menstruation
　　合趾猿（Symphalangus syndactylus）是體型最大的长臂猿，体型是其他长臂猿的2倍，身高1 m，体重可达14 kg，在圈养条件下，寿命约40年[1]。目前国内饲养合趾猿的动物园较少[2]，物种较为珍贵稀有。合趾猿是树栖性猿类，体毛均为黑色。其特点是第2、3个脚趾连在一起，喉部有无毛会膨胀的气囊，作用是产生声音共鸣，发出响亮的声音。合趾猿栖息于苏门答腊岛和马来半岛的森林中，广泛分布于低地森林至山地森林、甚至雨林中，海拔最高可达3 800 m[3]。食物主要为植物的各个部分和少量的动物（大部分为昆虫）。合趾猿通常是一夫一妻制，但曾在苏门答腊南部观察到也有一夫多妻制的种群存在[4]。Palombit[5]在苏门答腊的Ketambe研究站观察到雌性合趾猿的最短的生殖间隔为3年。
　　近几年，行为训练在国内各动物园中正如火如荼地展开，动物训练是现代动物园管理十分重要的工作，也是衡量饲养管理水平的重要指标[6]。现今人们越来越重视圈养野生动物的福利水平。适当的行为训练不仅可以减少动物的刻板行为，而且可以使动物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体检和治疗工作[7]。行为训练的开展对象涉及范围极广，包括海洋动物类、鸟类、爬行类、食草类、食肉类及灵长类等[8-24]。笔者对1头雌性合趾猿“发发”开展行为训练工作，训练内容包括张嘴，测量体温，检测生殖区、耳朵、乳头、手脚等部位及跟随。
　　1 材料与方法
　　1.1 训练对象 训练对象为一头雌性合趾猿，出生日期为2012年8月8日，出生于日本大阪动物园，现居住于上海动物园灵头动物二区，呼名“发发”。
　　1.2 训练场地
　　室内及室外笼舍的进出门（又称平开门）内侧约1 m高处各安装了一块18 cm×40 cm大小的不锈钢坐板，边角必须打磨圆滑，避免对动物造成伤害。训练时训练员与动物可以隔网接触，属于保护性接触，不设专门的训练笼。室内与室外笼舍的通道高约2 m，材料与进出门一样，属于编织网。
　　1.3 训练器材
　　响板、电子体温计（Citizen，CT-513W）、食物桶、酒精棉球、目标棒（训练员的手）。食物包括日常饲料、大叶女贞、小叶女贞、芭蕉叶及平时不太饲喂的水果、坚果等零食。
　　1.4 训练时间 主要在10：00或者14：00，训练时长5～10 min。
　　1.5 训练目标
　　1.5.1 定位。动物跟随训练员到达指定位置坐下（室内、外笼舍门各设有一块约1 m高的不锈钢坐板）且训练期间不离开，偶尔被其他因素吸引，在训练员的呼唤下能回到指定位置。
　　1.5.2 触诊。训练员对动物耳朵、嘴巴、乳头、臀部胼胝、脚趾的触摸和检查，动物配合且稳定维持的时间为5 s及以上。
　　1.5.3 测量体温。训练员对动物大腿内腹股沟处的温度测量，动物保持侧身面对训练员，训练员将电子体温计放入并维持30～60 s。
　　1.5.4 跟随。动物跟随训练员从室内笼舍到达室外笼舍或者从室外笼舍到达室内笼舍（通常动物存在不愿回到室内笼舍的情况）。
　　1.6 训练步骤 ①训练开始前约30 d，每天上班抽出3～5 min与动物进行情感交流，主要包括理毛、手递式喂食，还可以与动物讲人话，也可以学习动物的语言。保持良好的关系将会大大有利于日后训练工作的开展。②动物定位训练：动物来到指定位置坐下，按下响板给强化物。③当动物把身体的正面紧贴网片时，按下响板给强化物。随后可以加入手势动作五指并拢、掌心朝向动物，并结合口令“正”，按下响板给强化物。可让动物自由调整坐姿，随后重复几次进行强化。 　　④当动物将身体的侧面紧贴网片时，按下响板给强化物。随后可以加入手势动作五指并拢、掌心面垂直于网片，并结合口令“侧”，按下响板给强化物。可让动物自由调整坐姿，随后重复几次进行强化。
　　⑤当动物把身体的背面紧贴网片时，按下响板给强化物。随后可以加入手势动作五指并拢、掌背朝向动物，并结合口令“背”，按下响板给强化物。可让动物自由调整坐姿，随后重复几次进行强化。
　　⑥在步骤③的基础上，可增加对耳朵、嘴巴、乳头和脚趾的触诊。其中耳朵和乳头主要为动物靠近网片时，训练员对耳朵和乳头进行触摸检查，动物不抵触不离开，然后结合口令“耳朵”“乳头”按下响板给强化物，脚趾的触诊为训练员在脚趾处网片外摊开掌心并结合口令“脚”，动物会把脚趾伸出网片外，此时可以细看合趾猿的第2、3脚趾的连接处，检查完毕后按下响板给强化物，嘴巴的触诊使用的方法是行为模拟，长臂猿的张嘴行为意味着威胁、不友好，所以动物没有这个行为展示，这里采用的是用手掰开它的嘴巴进行行为模拟，强化几次后动物会开窍，知道你要它做什么，再结合口令“张嘴”，按下响板给强化物。⑦在步骤④的基础上，可测量体温，可增加侧身向下弯的动作及对臀部胼胝的触诊（主要是为了检查有无月经）。测量腹股沟的温度通常需要30～60 s，起初动物会有不耐烦（转换身体姿势），建议慢慢增加时长同时辅以抚摸安慰，测量结束后按下响板，给一个大一点的强化物。侧身向下弯的动作是结合移动的手势（掌心面垂直于网片由竖直状态缓慢变成水平状态），动物会随着手势侧身向下卧倒，此时臀部自然抬起，训练员可用手接触胼胝处检查生殖器官是否有血，检查完毕后按下响板给强化物。⑧动物跟随训练：动物跟随训练员进出室内外笼舍后来到指定位置坐下，按下响板给强化物。
　　2 结果与分析
　　2.1 腹股沟体温
　　从2018年4—12月对合趾猿“发发”的腹股沟体温进行测量和记录，共获得52个数据。经计算分析得出，腹股沟体温为（37.1±0.5）℃，最高值为38.7 ℃，最低值为36.0 ℃（图1）。
　　2.2 月经周期记录 合趾猿“發发”的第一次月经发生在2018年4月9日，第2次月经发生在2018年5月25日，以此类推分别在2018年7月12日、8月29日、10月15日、12月2日和2019年1月19日、3月7日、4月22日及6月7日。合趾猿“发发”的初潮年龄约为5.5岁。从月经来潮的第一天到下次月经来潮为止，为一个月经周期。合趾猿“发发”的月经周期为（48.3± 0.8） d。
　　3 讨论
　　3.1 口令与手势
　　口令要干净利落，一两个字就行，如“正（面）”“侧（面）”“背（面）”“下”“脚（趾）”“张（嘴）”“耳朵”等。训练员的手势要统一，不能经常改变，会使动物困扰，另外，训练时手上尽量不要佩戴闪亮的首饰，避免对动物产生干扰。
　　3.2 强化物
　　强化物越小越好，最好动物能一口吃完，咀嚼不超过3次。比如，切成小块的香蕉、一粒葡萄干、一粒花生米、一片女贞树叶、一小口酸奶、1/4颗红枣等。强化物的热量应计算在每日摄入总量中，避免过度。最后结束或者有很大进步时可以给一个大大的奖励，强化物不能一成不变，要让动物有新鲜感，每天期待训练的10 min。
　　3.3 训练时间和频率
　　每次训练时间的选择为上午喂食前（10：00左右）或者下午喂食前（14：00左右）。此时的动物正希望获得食物，训练效果佳，训练时长控制在10 min左右，个体会存在差异，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训练频率为每周1～5次，可根据自身及动物情况进行适当调整。
　　3.4 腹股沟体温
　　选择在腹股沟处测量体温的原因：①腹股沟深部是股动脉及股静脉大血管经过处，紧邻大腿内侧、下腹部，周围脂肪组织丰富，肌肉发达，因此，也能反映体温[25]，②这是简便而有效的测量方法且对动物的刺激小。张荣兰[26]对临床150例温箱内新生儿采取同时测腹股沟、腋窝、颈部皮肤温度，对测量值进行统计分析，结果显示腹股沟所测体温与腋温、颈部体温差异不显著。因此，测量腹股沟体温具有可行性和实用价值。
　　人和高等动物的深部温度是相对稳定的，为恒温动物。正常的体温是机体进行新陈代谢和生命活动的必要条件[27]。恒温动物虽然能调节体温，但并不是全身各处的体温都相同，体温的恒定是相对恒定。体温存在昼夜周期、有年龄差异、有性别差异，体温随肌肉活动和精神活动的增强而升高[28]。由此推测，合趾猿“发发”的体温波动与气温、动物运动状态及身体状态等因素密切相关。动物处于运动状态后所测得的体温要高于动物处于安静状态时所测得的体温。另外，如果动物感冒发烧、体温也会略偏高。体温的监测有助于人们更好地了解动物的身体状态，从而提升饲养管理水平和动物福利水平。
　　3.5 月经
　　3.5.1 初潮年龄。
　　月经是人和灵长类动物的主要生理特征，据Hartman[29]报道猕猴第一次来月经为青春期。曾中兴等[30]认为我国猕猴的月经初潮发生在2.5～3.0岁。长尾叶猴（Presbytis entellus）月经初潮为2.4岁[31]，暗色叶猴月经初潮年龄为2.8岁[32]。川金丝猴3.2～4.5岁开始出现月经，进入青春期[33]。合趾猿“发发”的初潮年龄约为5.5岁，大于以上猴类的初潮年龄。据此推测，猿类初潮年龄大于猴类。
　　3.5.2 月经周期。
　　曾中兴等[30]认为猕猴的标准月经周期为（28.4 ± 2.11）d。张君等[34]对成都动物园人工饲养的山魈进行观察，结果发现山魈的月经周期为（30.55 ± 0.77）d（n=11）。吴志勇等[35]发现南昌市动物园的2只已性成熟的雌性绿狒狒的月经周期为 31 d。朱迎娣[36]对上海动物园饲养的 8 只雌性黑猩猩 2002 年以来的月经周期记录进行统计分析，发现黑猩猩月经周期为（33.5±5.3）d。张文东等[37]对昆明动物园2只雌性灰叶猴成体尿液中的雌二醇（E2）和孕酮（P）水平进行检测，发现其月经周期为（24.8±2.2）d。合趾猿“发发”的月经周期为（48.3± 0.8）d，明显大于以上猴类及黑猩猩的月经周期，由于样本数量有限，究竟是个体差异还是其他原因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值得肯定的是，月经周期的记录对于将来动物的繁殖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和积极意义。如果月经周期发生大的变化，也可作为一项指标提醒管理人员，查看动物的健康状况及身体激素变化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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