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老年长期照护保险需求评估与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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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桂晓敏 曹阳
摘 要：
利用老年健康影响因素跟踪调查（CLHLS）数据，运用马尔科夫状态转移模型估算老人失能状态转移概率，结合江苏省人口预测结果和实际调研数据，预测江苏省长期照护需求的总成本。结果显示2020～2050年江苏省失能老人数量将从293.4万人升至581.5万人，长期照护成本支出总额将从562.7亿元升至2702.9亿元。为满足未来增速迅猛的长期照护服务需求，应及早建立长期照护保险制度，完善长期照护服务供给体系。
关键词：
失能老人;长期照护;需求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0.13.007
随着人口老龄化趋势加剧，失能老人的数量日益上升，老人对长期护理服务的需求大大增加，且随着家庭结构日益小型化，传统家庭养老功能弱化，失能老人的长期照护问题日益紧迫。2016年我国在15个地区启动长期照护保险制度试点，关于长期照护的研究和争论也不断增加，解决长期照护问题的前提是科学评估和预测老年长期护理需求，目前国内外对于长期照护需求测算取得了一定的研究进展。以往研究中缺乏对江苏省长期照护保险的需求测算，且转移概率数据多借用发达国家测算结果，制约了测算的准确性。本文科学预测江苏现阶段及未来到底有多少失能老人需要照护，需要花费多少钱，结合预测结果并借鉴国内外长期照护保险实践经验，对如何满足长期照护服务需求提出建议。
1 江苏省失能老人规模预测
1.1 江苏省未来人口数据
利用国际人口预测软件PADIS-INT对江苏省人口年龄结构变动进行动态测算。主要参数设定如下：
（1）项目设置：由于能够获得的最新人口年龄结构来自第六次人口普查（六普）数据，所以起始年份设置为2010年，终止年份为2050年。
（2）起始人口：六普中关于江苏按照年龄和性别的统计数据。
（3）死亡水平：六普中江苏预期寿命数据和软件典型数据设置预测得出。
（4）生育模式：六普中江苏15～49岁育龄妇女的五龄组生育率数据。
（5）出生性别比：根据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就治理性别比问题提出的“三步走”战略规划，到2020年，基本解决出生性别比偏高的问题，使其趋于合理水平（102～107）。2010年江苏人口出生性别比为116，假定江苏到2020年使出生人口性别比降低到合理水平，达到107，2025年降低到105，之后保持不变。
（6）迁移水平：江苏近年来处于人口净流入状态，年人口流入在20～30万之间，本文取平均数25万作为研究基数。
该软件预测的未来江苏省人口数据（如表1所示）。预测结果表明，2050年江苏65岁以上人口将达到2731.04万人，占总人口比例的34%，2020～2050年老人口占比不断上涨，未来将面临严重的老龄化问题。
1.2 老人失能率测算
1.2.1 数据来源
老龄委利用日常生活活动能力（activities of daily living，简称ADLs）评价老人日常生活自理能力，ADLs包含6项指标：吃饭、穿衣、上下床、如厕、室内走动和洗澡，将老人的健康状况根据失能程度划分为自理、轻度失能（1-2项做不了）、中度失能（3-4项做不了）、重度失能（5-6项做不了）三大类。
尽管CLHLS针对基本生活自理能力测量的项目中均包含前述6项内容，但是CLHLS在各项活动测量中的答案选项设置遵循以下原则：（1）不需要帮助;（2）自己能完成主要动作，仅需少量协助;（3）需要别人帮助完成主要动作。本文将现有的量表转换为2级测量的总加式量表，选项设置为：（1）能够完成;（2）无法完成。
删除缺失值及数据整理后，2011年65岁以上老人样本规模有9385人，其中自理人数占比73.36%，轻、中、重度失能老人占比分別为7.84%、4.98%和13.82%，2013年有6719人，其中自理人数占比75.38%，轻、中、重度失能老人占比分别为7.25%、4.91%和12.46%。
1.2.2 老人失能状态转移概率矩阵
1.2.3 2020-2050年江苏省失能老人人口规模预测结果
以2011年和2013年的数据为基础年份，利用前文计算出的健康转移概率矩阵P，测算出2020-2050年各状态老人比例，将该比例与表1江苏老人人口数据相乘计算可得2020-2050年失能老人人口规模（如表2所示）。结果显示，失能老人的规模将不断上升，从2020年的293.4万人上升至2050年的581.5万人，重度失能老人将由82.7万人上升至161.2万人，对长期照护的需求将呈增长趋势，这对未来照护供给体系带来巨大挑战。
2 江苏失能老人长期照护保险需求预测
未来长期照护服务提供方式将主要分为居家照护和机构照护，由此产生长期照护需求总成本包括居家照护成本和机构照护成本两部分。
2.1 居家照护成本
根据学者曹信邦的测算，针对居家照护，轻、中重度失能老一周所需的平均护理时间为5、7.5、10小时，且家庭照护成本为人力成本的1.8倍。本文人力成本的估算方法为：通过居民服务业就业人员的年平均工资，除以250天的法定工作日，再除以每天平均工作时间8小时得出人力成本的数值。根据江苏省2018统计年鉴数据，2017年江苏省城镇单位居民服务就业人员平均每年的收入为50552元，故每小时人力成本约为25.3元。所以轻、中、重度失能老人的居家照护成本分别为每月910元、1366元、1822元。
2.2 机构照护成本 通过在线访谈、网上查询等对江苏50家养老机构进行调查，获得了长期护理费用相关数据。但各家机构护理需求等级评判标准不一，可能分为三、四、七个等级。鉴于此，笔者根据实际情况一致调整为三个等级，在考虑误差因素的基礎上，允许其在5%上下区域浮动，进行适当计算整合，得出机构照护轻、中、重度失能老人的机构照护成本分别为每月2105元、2400元、3025元。
2013年德国老人70%选择居家照护方式，30%选择了机构照护，由于江苏暂时还未有此方面的数据，本文中对照护方式的比例引用德国数据。经济学上认为温和通货膨胀率（物价每年上涨3%-6%）可以刺激经济发展，考虑中国自2016年以来CPI上涨不高（低于3%）的实际情况，选择3%作为未来照护人均成本的增长率。结合前文测算的失能老人数据，可预测出江苏省长期照护成本，如表3所示。结果显示老年护理需求将从2020年的562.7亿元上升至2050年的2702.9亿元。从费用支出增长率看，2020～2035年处于增速较快期间，其中2032～2034年的增长率最高，将达到15.4%，在2035年后增速有下降的趋势，未来15年间将面临快速增长的长期照护支出经济压力。
3 结论及建议
3.1 失能人口规模不断扩大，应当完善照护服务体系
未来失能老人人口规模将快速增长，长期护理服务需求将不断扩大。然而，目前我国专业护理机构数量不足，分布不合理，老年护理人才缺口比较大，且护理专业素质比较低，远无法满足老年护理需求。当前，政府在大力发展长期照护保险的同时，应鼓励各地充分发挥社区资源优势，鼓励家庭养老、社区养老和机构养老协同发展，建立起适应不同服务层次，满足不同经济水平护理需求的护理服务机构。还应该高度重视护理人力资源的开发和培育，制定人才培养和培训中长期规划，确保护理人才的质量和数量。此外值得注意的是，老人一旦失能，几乎不可能恢复到自理状况，受年老体衰、疾病等因素影响绝大多数都转变成了重度失能状态。2050年江苏将有303.3万轻度失能老人，其照护支出达到1189亿元，对此江苏未来应实施“照护预防项目”，提供预防性照护服务，使其健康状况维持现状而不过快恶化，进而实现减少照护费用支出的目的。
3.2 长期照护费用不断上涨，应当科学设计筹资渠道
目前试点地区大多建立的是社会性质的长期照护保险制度，筹资来源包括个人、企业和国家三方，个人缴费多直接从医保基金扣除。短期来看，保障对象只涵盖重度失能老人，2020年长期照护保险支出为191.7亿元，制度实行的初始成本低，且给付支出不大，可以考虑从医保结余资金和养老金划拨，该方式可以有效提高医保结余资金利用率，同时能极大满足老人的护理需要。但从长期来看，随着未来长期照护需求的扩大，且保障对象范围逐渐扩大到中、重度对象，长期照护保险制度还是要从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制度中脱离出来，成为我国社会保障制度的一个新的险种，实现单独缴费筹资机制，并合理划分政府、企业和个人的缴费比例。同时政府应该寻求多元化的筹资渠道，例如财政补贴、社会捐助、发行福利彩票等方式，为失能老人长期照护保险筹集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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