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的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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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静茹
摘要 在电影《关云长》中，麦兆辉、庄文强在史实的基础上，巧妙运用各种艺术手法，通过一系列虚构性的情节，层层烘托・虚实结合，把关羽塑造为个性鲜明、血肉丰满的悲剧英雄。影片中关羽常常陷于忠义迷途中不能自拔，于是上演出一曲乱世中英雄的凄凉悲歌。
关键词 迷途；悲剧；忠义；英雄
由麦兆辉、庄文强联合执导，甄子丹、姜文领衔主演的电影《关云长》于2011年4月26日在中国大陆公映，影片《关云长》的英文名是《The Lost Blademan》英文直译为《迷失的刀客》，这个片名很接近影片阐述的母题，就是忠义的迷失。迷失是处理人物内心活动的一种方式，在片中，正式通过关羽忠义的迷失去体现他的内心活动。
影片的开始，先是交代了三国的时代背景，给观众营造了当时的现实场景。影片采用倒叙的手法，由曹操厚葬关云长开始，也迎合了关云长“头在洛阳。身在当阳，魂归故里”的说法。
电影《关云长》是在历史的基础上。从“忠义”及人性的角度来塑造关云长这个角色的。电影海报上大大的“羲”字，简单明了地指出了影片的主旨，就是围绕关云长的“义”展开叙述。比如在对刘备的“义”上，关羽在得知刘备去向后便“千里走单骑”，义无反顾追随兄长，这为表现此后关羽陷于忠义迷途中不能自拔的矛盾心理做了很好的铺垫。
电影《关云长》中的关羽千里单骑只为去找刘备，秉承的是他的忠义信念。但影片中相比起曹操背着骂名搞建设平叛乱的大义来讲，关羽对兄弟手足情的追随反而成了小义。在影片中关云长既顾念曹操恩义，又想追随刘备，于是关羽的“忠”在曹操的“大义”与刘备的“小义”之间游走徘徊。但“忠”与“义”注定不能两全。最终关羽在这个“小义”驱动之下，“千里走单骑”，关羽成了一个挡我者死的刘备追随者，忠、义两者的矛盾初见端倪了，关羽的悲剧人生由此展开。
经过四十分钟的情节铺垫，《关云长》进入“过五关斩六将”的主线，在这五关中，导演给关羽设计的是反思传统忠义的五关。电影《关云长》中关羽斩六将。每一关强调的是守将为何要“守”，从而引发关羽对于忠义的思索，“过五关”可以说是斩掉了传统的忠义观。
例如，第一关传统忠义――愚忠。关羽携嫂出曹营，东岭关守将孔秀原与关羽不相识，只是因为收到飞鸽传书的“圣喻”，就不问任何理由，拼上性命要斩杀关羽。此处愚忠是封建社会最普遍的“忠义”。第二关，忠与义不可两全。韩福本是江湖中人，曾跟随刘备、关羽征战，关羽还曾救他性命。但韩福早已投靠了曹操。他认为曹操给了百姓百废俱兴的安定生活。为了兄弟之义，韩福与关羽互让一招，而关羽最后还是杀掉韩福，依旧坚持对刘备的忠心。此处表现出忠与义不可两全。第三关，无忠无义。卞喜曾因吃不饱饭而造反，做了守将后却可以毫不犹豫杀死五万造反之人。这类只为一己存活于世，无忠无义无情之人。关羽当然怒杀之。第四关，忠义迷失。王植被任命为太守，是百姓眼中的好官。他认为关羽会一路屠杀百姓，因此遣散兵士和百姓，他明知不敌关羽仍一人迎战，最终自尽。王植这个爱民忠君爱到骨子里的清官。尽管他赢弱愚昧、不辨是非，但在那样一个局面尚不明晰的乱世，他的愚昧是可以来传诵的。此时曹操现身。认为关羽要成为英雄，必然身后会有人被杀。关羽此时陷入迷茫：他不想杀人更不想杀好人，但却总是在杀人，这显然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这是与他的仁心善念、慈悲为怀相违背的。当关羽面对官兵的被杀、自己衷心拥戴的皇帝却欲置自己于死地时，他开始追问自己行动的目的和意义。
关羽虽无意厮杀，但沿途守关将士防御甚严，关羽只得夺关斩将而去。在英雄壮举的背后，埋藏着的却是沉重心灵的暗影。正是在这里，关羽内在性格的压抑性和浓郁的悲剧色彩，得到了充分的休现。对一个叱咤风云的英雄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剧性的行为。关羽这种内在性格的压抑性，使他的许多英雄行为都显现出一种悲壮色彩，使整个关羽形象呈现出苍凉悲愤的特点。
尤其在影片结尾时，天子的伏兵射杀了绮兰，关羽那么拥戴汉室的人。最后他一怒杀到天子眼前，拿刀指着汉献帝的脑袋说“昏君!我要杀了你!”但是曹操拦下了关羽对天子的攻击。这无疑是一个陷入忠义迷途的例子。关云长本来是忠义的化身，但整个故事中他要杀皇帝这是绝对的不忠。这样的设计，很有现实意义。这是一次以现代的角度去诠释历史，以历史的眼光去解构传奇的解读。麦、庄二人把那个时代忠义的幌子扯下，把怀着传统忠义信仰的最高代表的最佳历史表现，解释成了一种悲剧性的反抗。兄弟情义、男女之情、公共意义上的忠君思想，在人的生命面前，也就是在人道主义面前都变得面目可疑。这就是为什么一向孤高猬傲、意志坚定的关云长在影片中变得摇摆不定、心事重重。
《关云长》尝试展现人物更为丰富的内心世界，颠覆那个年代由兄弟义和君臣忠构成的基本伦理秩序。在这个狼的天下，他这个怀着羊一般善良和慈悲情怀的人。又要践行对皇室正统和结义兄弟的忠义，确实举步维艰，他的勇，他长刀所向，最多也只是一种悲剧性的反抗而已。关羽真的可以说是有着羊的心肠的狼，一个生于乱世中有着坚定信仰的人，而这种信仰与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他的杀，是为了不杀。关羽既以其历史原型为基础，而又大大超越了其历史原型，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关羽忠义思想的矛盾是从另一角度展现了关羽命运的悲剧。甄子丹饰演的关羽像一只迷途羔羊，他是一个悲剧英雄。他单纯地秉承忠义。却不停地被曹操挑拨、为现实迷惑。甄子丹饰演的关羽恰到好处的演出了一个忠义英雄在乱世的迷茫。
综上所述，此片将关羽处理成一个悲剧性人物。把他的行为解释成对时代的悲剧性反抗，不失为一种独到的视角。《关云长》是一个悲剧史诗，它把一个笃信忠义的人，却为世间所不容、所背叛。他所信奉的哲学早已为这个“狼的天下”所抛弃，他秉持忠义，而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了忠义，最后，他信奉的一切在这部重新演绎的关羽故事的影片中赋予其厚重的悲剧感。
(编辑／刘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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