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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窥国外教育点滴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卫云青

  艾林、艾北、艾京是来自尼日利亚的黑人男孩。艾林在我们学校读了3年半直至高中毕业进入北京中医药大学,艾北、艾京是步艾林的后尘去年来到十九中学的,应该是艾林介绍的。艾北、艾京虽说是兄弟,生日虽只差11天,个头却差一大截,原来是同父异母,非洲还可以一夫多妻的。两个妈妈共生育11个孩子,其中有五个孩子送出国外。大哥在英国,两个姐姐去了马来西亚,艾北、艾京去年来时才11岁,刚刚有了点独立生活的能力,就被送出来了。估计下面的孩子是因为还小,否则的话也送出来留学了。能看出艾北、艾京家在当地属上流社会。不愧是他们国家的精英,兄弟俩虽然性格差很远,一个内向稳重,一个机灵的不得了,但却都学习上不含糊,考试离满分差0.5分,都会不高兴一阵儿。他们酷爱足球,班级比赛跟到高中队里,90分钟的比赛,在偌大的足球赛场上来回穿梭,一点儿也不示弱。来中国也就一个来月,就能到办公室里跟老师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天了,艾京还时不时地恭维老师一下,“老师你是主任吧”,嘿!还挺懂中国国情的。
  近几年,哈萨克斯坦的留学生来中国留学的增多,奥玛与雷拉就是在此学习的其中的两个女孩。虽然都只有16岁,但已显示出成熟女孩的美。两个姑娘爱美不影响竞争,常理上太爱美的女孩势必学习上不太争,分数上不斤斤计较,而这两位姑娘却不同。一般情况下第一节课常常是老师听写前一天学习的单词,别的同学早到一会儿临阵磨会儿枪。两位姑娘有几次可能早上用于化装的时间多了点,没有复习,但还要高分,所以测试时公开的拿出书来看,老师制止,书本拿得挺紧,让老师哭笑不得。当然大部分测试还是守纪的。后来从他们国家来的男孩阿依多斯虽然没有那样爱美,但在考试时的表现也是异曲同工。他们的文字和思维可能与东方的国家区别大些的原因,学习汉语上没有韩日的学生那样得心应手、领会得快,阿依多斯写字应该叫画字,学了快三个月了还是从不按汉字的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先外后里的顺序来,拼音z、zh,c、ch,l、r就是含糊不清。
  火炎焱,瞧取得这中文名,有多火!人如其名,火炎焱是一个来自德国的非常阳光的16岁男孩。学校运动会的领奖台上有他捧着奖牌的笑脸;校外义捐演出的舞台上有他活跃的身影;就连每个新入学的高中生都要参加的半个多月的暑期军营生活体验与军训他都要求参加,本来他可以不去的。别看火炎焱蹦蹦跳跳地参加各种活动,可是一到课堂上,却专注得像一位学者。火炎焱初来中国时,至少在我的history课上,可以说是聋子。换作别的学生,一节课40分钟,几乎一句话也听不懂,用全国特级教师魏书生的话说“这需要何等的耐心和毅力”,可火炎焱就这样忍受了很多节课。我讲课时老看到他埋头好象在记笔记,有几次我走到他身边,原来他在反复地练习写生词,每节课都密密麻麻地写几大张。火炎焱属于短期留学生,不象韩国的孩子要中学毕业证、要HSK(汉语水平考试)等级证、要升入中国好的大学,火炎焱是没有带着父母给的具体的学习目标和任何压力来留学的,但却表现出强烈的学习欲望和浓厚的学习兴趣。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喜欢中国文化,在中国留学一年,之后还要到日本学习,果然前一段时间发给我email告诉我他已在日本。从他身上让我们略窥了欧美素质教育一斑。当然,火炎焱也有与我的要求相左的时候,他自己虽然在遵守学校校纪校规上是一丝不苟,但当我对其他头发不符合要求的学生进行批评教育时,是一改乖孩子的形象表现出极大的不理解“老师,留头发长短与学习无关”,这会儿又表现出欧美人的个性化特点了。
  秘鲁籍学生多尼,全名应是安东尼奥,妈妈是上海人,爸爸是西班牙人,至少会西班牙、chinaes、英语三种语言,语言上首先占了先机,再加上混血的优势,1.86米的个头远远超过父母,外带一副带磁性的男中音,第一次参加北京市国际教育交流中心举办的“汉语节”上,就被物色上作了整台节目的唯一的男主持人,这之前还一直在中央电视台西语频道兼点职,由于有这些有利条件作铺垫,所以多尼很顺利的进入了北京大学。
  韩国是大规模来中国留学最早的国家。从上世纪90年代中韩关系一解冻,韩国的青少年如春笋般忽然就冒出来很多。他们喜欢比较集中居住在一起,可能在北京的五道口和望京最集中。有的家长在北京还买了自己的房子,有的是自己住,有的是租给自己的同胞,班里的一位韩国留学生在作文中写道:“我到望京,哈哈,就像回到了韩国,到处能碰到说韩语的人,餐厅、美容店、理发店、药店很多都是韩国人开的。”
  来中国留学的韩国学生,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出于对未来就业的需要。中国在世界经济实力地位的提高,使韩国人觉得在中国是大有发展前途,韩国的父母要把孩子培养成将来的“中国通”,使孩子在今后的中韩贸易中作到“知己知彼”。其实,已有很多韩国的家长当伴读,伴读伴得自己都学会了一口流利的中文了,已经是半个“中国通”了。他们一边与孩子一起学习,一边在中国经商。我自2000年作留学生班主任,共送过6届毕业的学生,每年都有考入韩国学生梦寐以求的北京大学的经济类专业的,金成一、张宰英、千圣花就是这一类的孩子。他们在韩国就是很优秀的孩子,不论是学习,还是行为规范上,还是个人举止上,都对自己要求那么高。特别是女生千圣花,端庄文雅,落落大方,是一个典型的今天难能可贵见到的淑女,与“我的野蛮女友”相差甚远了。他们志向都很高,往大里说,要为韩中交流做出贡献,往小里说就是在中国市场上要能站住脚。
  与之相反的另一类是,在韩国感觉考大学无望,“曲线升学”,在中国加工三五年,较容易地考入中国一流名校。因为对他们的升学考试,除北京大学等四、五所大学设考试外,其余就只参考HSK(汉语水平),大学自己出题,生源如何考虑?缘于经济利益,大部分高校基本是宽进严出门槛较低,或者不设门槛。
  第三类,也许确实是真正的原因,也许是我的主观判断,是有的孩子不愿意接受自己国家老师的体罚教育,选择到中国留学。不止一位学生在作文中写到,作业没完成,上课没专心听讲……老师一句不动声色地低沉地呵斥,“伸出手来”,啪啪啪,铁硬的戒尺就敲到了手上,有的学校还有打屁股的习惯,低年级的孩子还要光屁股挨打,女孩也不例外,有的教师还专门当着家长的面大开“打戒”,家长一面鼓励老师打,一面道谢严师的管教。
  总的来看,就像大城市的孩子那样,知法、懂规矩、世故,是韩国孩子的普遍特征。因为知法,你放心,不会犯什么大“事”,中学生不正是无时无刻犯“事”的年代吗?韩国是亚洲儒家文化圈主要成员,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儒家的一些硬软件东西保留得比我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在办公室里见到与老师谈话中,频频弯腰的韩国家长或孩子,那肯定是初来乍到的韩国父母和孩子,谈完话告别时,退着告别,还是一再躬身。说他们世故表现在最怕得罪人,如果门上的玻璃弄碎了,要想在班里查出来,难于上青天;即使不想在这儿就读了,另择他校,也撒点谎说家里有点变故,要回国。或许环境改变人,或许人为的随乡入俗,等到在中国留学几年下来,大部分韩国孩子的“师道尊严”,不论是举止上的还是发自内心的表现都消失殆尽了。对他们来说我不知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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