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茨新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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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eter Blundell Jones 武 昕
在历史城区得到很好保护的奥地利第二大城市格拉茨(Graz)新出现了从表现主义到极少主义的多种建筑潮流,尽管如此,这座古城仍在各种对比鲜明的形式之中,保持了强大的历史关联。
格拉茨是奥地利的第二大城市,是思提瑞亚州(Styrria)的首府,该州是奥地利九个州中第三大的。格拉茨有25万人口,比多山的思提瑞亚州的其它城市多五倍。该城建于12世纪,当时思提瑞亚州是一个公爵自治公国,1516世纪曾是内奥地利的首府和皇室的居住地。它一直是行政中心和集市,也是地区的司法中心,主教所在地、也是历史悠久的大学和高等院校的中心。在1856年维也纳-的里雅斯特(Vienna-Trieste)铁路开通之前,与北方的交流和交通一直都很困难,但格拉茨一直都是通往南欧的重要十字路口:向东45英里就是匈牙利的边界,这是一个重要的东西走廊,向南25英里就抵达了斯洛又尼亚的边界,也是通向巴尔干半岛的门户。工业化来得很迟但是这个区域有着奥地利最丰富的煤矿和铁矿。现在有一半的就业人口从事工业,这个地区现在拥有生产钢铁、玻璃、铝和其它建筑材料的领先企业,这对于格拉茨近来建筑上的创新起了重要作用。
格拉茨位于穆尔河(the River Mur)河畔。河流在此离开奥地利境内阿尔卑斯山的南麓路转向一个宽阔的冲积平原。选择这个地方建城,是考虑到山脉的防守之利:紧挨着河边,有一段岩层突然升出地面,于是城市围绕着它不断发展。尽管维也纳的东北方向不过100英里,但是蜿蜒的路线和众多隧道使得火车要行驶两个半小时才能抵达。在过去的两个世纪里,阿尔卑斯山的高山屏障,不仅夸大了距离,也使得格拉茨看起来更像南方,在文化和气质上更接近巴尔干半岛和拉丁地区,所以很多的历史建筑都出自意大利名匠之手就不足为奇了。此外,这两个城市的气候也十分不同,格拉茨比维也纳更热。更干,下雨的季节也很不一样。
因为20世纪70年代早期的旧城改造计划遭到了公众的强烈反对经费被大大削减,所以旧城堡脚下的老市中心保存得非常好。中心区被15个指定的郊区围绕,这些郊区包括从河往西延伸的平原上的工业区 向东围绕大学的树荫茂密的19世纪街道,以及更新的山那边的住宅区。
市中心有一条带许多拱顶和尖塔的美妙天际线以及许多有趣且引人入胜的历史建筑,以巴洛克和稍晚期的建筑为主,但是中世纪的穹顶和圆拱也是处处可见。城里还没有国际建筑史上所谓的大师之作,早期现代主义的建筑也非常少,因为在1928年登陆的现代主义运动还没有对格拉茨造成很大影响,奥地利就在1938年被第三帝国占领。
战后经济恢复十分缓慢,所以1950年代只产生了几个屈指可数的现代主义建筑,主要使用的都是柯布西耶语汇。城里的大批新建筑是1960年代以后的,散落在稍远的地区,混在一些旧房子里。尽管大规模的拆除在古城中是不允许的,一些前卫的商店和酒吧还是占领了一些那里的老房子,大胆的改建也是允许的(参见AR June 1995:P56-59)。
格拉茨新建筑运动――尽管其成员否认存在一个统一的学派,但是与他们的意愿相反,格拉茨学派(GrazerSchule)被认为是一个“运动”,并且是以这个城市为中心的。这一运动不仅与建筑有关。也关系到其它艺术,而且并不是区域性的,它比“批判地域主义”更早,也并没有局限在思提瑞亚的传统。从一开始,它就是一个国际现象,对于开创的一代人来说,他们认为自己并没有局限于本州,而是放眼境外,找寻灵感。大部分人离开格拉兹,去国外教书或者工作,吸取影响,发展各种想法,再回来建设自己的城市,在这个时期,整个城市有利于他们的环境也正在逐步成形。许多人再次迁出,在奥地利其它大学或者德国大学里担任重要职务,或者建立起办公分部。此外,重要的外国建筑师们,包括吕西安・克罗(Lucien Kroll)和塞德里克普里斯(cedric Price),也都来到格拉茨传播思想,拉尔夫厄斯金(Ralph Erskine)甚至在这里盖了房子,来访讲座者的名单基本上就是一个当代建筑名人录。
把这些放在一起,外部的影响是非常可观的,涵盖了20多年来国际上关于建筑的种种争论的绝大部分。比较有意思的是,只有一个潮流是看不见的,那就是古典主义后现代。这种缺失或许是因为它在维也纳发展得非常繁荣。两个城市之间的这种竞争关系是不可忽视的:维也纳建筑师认为格拉茨只是一个州府,而格拉茨建筑师认为维也纳建筑师已经被传统束缚得瘫痪了。用克劳斯・卡达(KlausKada)的话说,“如果你想在维也纳做建筑你必须知道阿道夫・路斯穿几号鞋”。
因此格拉茨新建筑运动与其说是一个地区现象,不如说是国际建筑学争论的一个缩影。这是一个地域化的温床,在这里国际的种子可以生长并繁衍。这或许是很普遍的现象:尽管有些运动看起来是区域性的,实际却非如此,这种情况比一般人认为的要普遍得多。比如说麦金托什(Mackintosh)现在几乎是格拉斯哥(Glasgow)的守护神,如果没有韦伯(Webb),莫里斯(Morris)和莱瑟比(Lethaby)这些人的话,他并不会像他实际的那样有创造力,而且他的声名很大程度上有赖于他被维也纳分离派所发现。
格拉茨一直是这种或那种文化运动的爆发地。比如说19世纪末国际闻名的格式塔研究中的格拉茨学派(GrazerSchule)。不过我们现在讲的运动,是从20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的,并且在一切艺术中发生,代表了现代主义在法西斯压抑后的复兴,尤其是在文学中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格拉茨被称为现代世界德语文学的中心。新格拉茨建筑运动于20世纪60年代扎下了其理论根基,但实际上让这些作品得以实施的政治环境,直到20世纪80年代前后才出现。
第三帝国的文化扼杀影响实际上远远超出了希特勒统治的7年时间。20世纪40年代末以及1950年代初期,实际上一直都是忙于战后恢复,思提瑞亚州一直到1955年仍被英国占领,因此,其政治重建非常缓慢,文化的复兴到20世纪50年代后期才开始。复兴是从一个草根运动开始的,一些艺术家和作家寻找某些联盟,结果在20世纪60年产生了一个文化组织:市立公园论坛(Forum Stadtpark)。在格拉茨旧城中心和东郊之间,沿着旧城的防御工事就是市立公园,在它的中心有一个半废弃的咖啡馆,一群艺术家找到市政官员,告诉他们这里可以变成一个很好的展览画廊,也可以在此讨论并展示其作品。这些市政官僚并不同意,决定拆除它,这引发了强烈的反应。这些艺术家成立了一个协会,联合一群作家,音乐家和建筑师,在当地的报纸上展开了喧嚣的运动。官方不得不让步,咖啡馆于是被重建,并成为市立公园论坛。
这次运动把一群不同领域的群体融为一体。他们从此在一起做建筑和艺术展览,后来组织爵士和先锋音乐的音乐会,诗歌朗诵会、戏剧表演以及其它艺术活动。最早要面对保守的公众,论坛的活动引起了争议,但反应渐渐减少,论坛也逐渐被接受。组织得到进步政客汉斯・科瑞(HannsKoren)的大力协助,此人允许举办每年一度的“斯特瑞亚之秋”(steierische Herbst),这个文化节始于1968年,并且很快成为德语世界中这类先锋活动之最。
建筑部分包括展览和夏令营讲座。1995年展示了国际竞赛“The Last House”,展示所在地是一个学院,是市立公园论坛的建筑部,其主要目的是扩大建筑活动。在此一年多前,他们的讨论是有些自嘲的题目:“为什么格拉茨建筑在格拉茨世界闻名?”这暗示了一种恐惧:这能量巨大的公众效应并没有实质的内容。不过其实是有实质内容的,因为格拉茂出现了至少4个国际知名的事务所,以及大量优秀住宅项目,大部分都是在10年之内完成的。当欧洲其它地方的先锋建筑师越来越多地盖纸上建筑时,格拉茨的年轻建筑师已经可以通过建造来进行试验和学习。
在奥地利只有3个地方可以学习建筑学:维也纳、格拉茨和因斯布鲁克。格拉茨理工大学的建筑学院非常大,有超过两千名学生,其中有很多来自其它地方。要获得执业资格,必须在课程结束之后从业5年,在这段时间,学生们通常是留在这里,所以学校对所吸引到的有才华的年轻学生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它必然有助于城市建筑人口的增长。然而,学校并非运动中心那颗跳动的心脏。像其它学校一样,它只是大而非个人化,通过高度组织化的架构高效运作着,一直到君特・多明尼戈(Gunther Domenig)被聘为教授之前,教师中还没有耀眼的国际建筑明星。尽管如此,在20世纪50和20世纪60年代,学校在当地仍然有着相当的政治影响。这些教授尽管不是国际知名建筑师,但是也相当不错,特别是FriedrichZotter,FerdinandSchuster,Augustinus Bieber and the former Berliner HubertHoffma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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