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水画构图革新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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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孙 冰
一、中国山水画构图的发展规律
中国山水画构图的发展具有与时俱进性的特性。这种发展是渐进的，受前代构图形式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变化革新，而促使发展的原因是它所处的社会环境，其中包括：地域环境、哲学思想、经济发展状况、政治稳定情况、中西结合情况、政府重视程度、人的审美发展、思想解放程度等。归根结底，中国山水画构图的发展是传承与变化相结合的产物，具有与时代同步发展的特点。它的发展靠两个方面来推动，一是历史的构图形式，在此基础上发生变化；二是一定时期所处的社会环境，在这种背景下形成新的局面和新的潮流。
二、现代国画发展新形势为山水画构图发展提供广阔空间
当代山水画的情况是：画家有了借鉴与创作的充分理由，艺术市场迅速恢复，思想与评论空前活跃，曾经具有权威性的山水名家逐渐谢世，权威观念和权威化的山水风格与技巧渐渐淡出，老年画家趋于风格上的稳定与保守。从传统分离和向传统回归两种倾向并立或交替出现。最活跃的中青年画家，大都毕业于美术院校，接受过西画训练，对西方艺术有较多了解，他们思路宽，艺术追求广，写生能力强，敢于变革；但传统素养、笔墨修炼、个人才能和探索方式与前辈相比都有相当的差别。拓展山水画题材，追求个人风格，变化画面结构，强化色彩功能，增强视觉张力，重新研究传统，从西方现代艺术中寻求借鉴等，都是当代山水画家所致力研究的内容。我们应当看到新时期山水画探索既有自由多样的性质，同时又有茫然无序的特点。
中国山水画在空前活跃自由的状态下必然有更新颖的构图产生。
三、对中国山水画构图新形式的设想
新世纪中国山水画构图有它发展的必然性，应有它特有的新形式，为此本人提出对中国山水画构图变化的一个设想，即中国山水画画面形状可为不规则图形的画面。这个观点的提出有如下理论依据：
1、画面形状的因素属于构图的范畴，为变换画面形状成为构图发展的一项提供可能性。画面的形状应作为构图的一个因素被考虑。“构图”简单地说就是按艺术规律组织画面结构，组织画面结构的同时一定要考虑画面的形状，例如条幅和横幅的画面构图一定不同，圆形和扇形的画面构图一定不同，构图一定受其所依托的画面形状的限制，所以画家在构图之前必须先注意到画面是什么形状，进而有意无意地将画面形状考虑到其中去，因此画面形状属于构图的范畴。
2、画面形状的变化取决于“艺术来源于生活”的真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这是所有艺术家都予以认同的真理，没有生活就没有艺术。古代山水画的画面形状除了规则图形，如条幅、中堂、手卷、横幅等以外，还包括少数不规则图形，如圆形，椭圆形和扇形。这些形状的由来都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例如圆形和扇形均来自古人用来欣赏、玩味的圆扇和折扇，古人常把扇子作为欣赏、玩味的对象拿在手里。扇子成为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的随身必携物件。在这种情况下就产生了圆形和扇形的画面形状，这说明画面形状来源于与人息息相关的生活元素。古人把山水画在扇面上来满足他们欣赏的要求。但如今，我们走在街上、学校、办公室、商店等场所已然鲜见还有人像古人那样欣赏玩味着扇子，扇子已不是人们手里的常有之物。现代人距离古人的生活方式久远，所以现代山水画的画面形状应与现代人的生活息息相关，而不是刻意效仿古人。毕竟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现代科学技术使现代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远比古人进步和发达。中国山水画纵然离不开传承古代精华，但同时也必须富有现代气息，弘扬时代精神，正如古人在他们所处的年代也在弘扬那一时代的精神。如果宋人一味地仿古，一味地追逐他们以前唐代的绘画风格和笔墨，那么也就不会有比唐代山水更完善更进步的宋代山水。毕竟在扇形画面出现的年代对当时来说也是一种画面构图的革新。所以在新时期国画发展的新形势下，新的构图形式必然产生，一味地取自古人是不可取的。新的构图形式必须从古人发展而来，又必须与现代文明相接轨。因此画面的形状也不应只局限于古代的几种形式，应该根据画家的中心思想、表现意图而有丰富的样式。
3、画面形状变化丰富有助于画家主题和中心思想的表达。画家考虑构图就是在思考怎样将他们的主题思想表现在画面上。构图时会涉及很多问题，其中如何提高画面视觉冲击力是画家一直探索的问题。
试问哪一位画家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在众多作品中最有视觉冲击力。多少画家一直努力在画面中苦心经营，通过对比，通过色彩，通过特殊的墨色效果等手段来提高自己画面的视觉冲击力。为此画家们也一直在画面内部的笔墨效果上下功夫。那么是否有人想过一幅不规则形的画面很容易就能达到你的目的。试想在一个展厅里，四面挂的画有长幅、横幅等规则形状的画面，其中只有一幅是不规则形状，那么它是不是最有视觉冲击力呢？有能力的画家定会把这个不规则形的画面按照他的设想加以利用，使之既和谐、完整，又与众不同，那么这就实现了不规则形画面有利于加强视觉冲击力的作用。
再比如说在取势问题上，多少画家都是在一个方形画面上（包括长方形）苦心经营画面构图。那么有没有人试一试把画面的外边缘线的形态放在构图中考虑呢？一般来说方形（包括长方形）的画面容易使人忽略画面的形状而重视画面的内容，而不规则画面的边缘线也是不规则的，能使观者注意到整个画面的里外，如果使画面的外边缘线也造成一定的势态来加强画面内部的取势，进而使画里画外相结合，既使画面完整，又能表现超强的势态，那就实现了不规则画面形状有利于画面取势的作用。当然这个问题还有待于进一步探讨研究。
4、画面形状的变化不违背构图基本规律。只有符合构图基本规律才能算是合理的构图，才能符合人的审美标准，符合美学要求。构图的基本规律简单地说就是宾主、呼应、开合、虚实、藏露、疏密、繁简等一系列对立统一规律。那么虽然我们变换了画面的形状，但仍然可以在画面中表现宾主、呼应、开合、虚实等对立统一的内容。就像扇面与条幅其构图形式不一样，但其构图内容仍然符合对立统一的构图规律，因此再变换成其它的不规则图形也一样能表达疏密、虚实等效果，这是不矛盾的。
总之，新时期中国画有新的生存环境，新的作用机制，这必然导致其有新的变化。中国山水画构图作为山水画的重要部分当然要随之发展。在新的山水画发展氛围中需有志画家和研究者共同探索山水画发展新思路，继承传统的同时弘扬民族文化，展现中国特色，把民族艺术与时代精神紧密结合，使当代中国山水画成为有中国特色的21世纪山水画。
（作者单位：衡阳师范学院美术系，基金项目：衡阳师范学院科学基金启动项目，编号2006B42)
责任编辑：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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