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淡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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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邹 礼
绕
16岁的Rao告诉我 “对于朋友,有超过友情界限的感觉,就应该让她知道,否则便会在错过友情的同时错过一切。”
2月份,北方深深浅浅的雪,淡淡地已经悄悄化开。
没有烟雨霏微,暖冬。
绯流
夏蝉嚣张伏在树干的时候,我站在一个未知名的车站,看一班列车缓缓停在我面前,前窗的木板,我用粉笔在上面写着 “没有终点,但能带你驶向所想的远方。”
远方,我伫立原地犹豫不前,闭眼凝神,担心我的未来,思考我的过去。然后听见车笛长鸣,沉重而悠远,等我重新睁开眼睛,只剩下微微的车鸣空旷的马路以及一个看起来足够孤单的身影。这车,这一站,它终将远离!
19岁的Rao点燃路边一盏晕晕昏黄的路灯,说:“公共汽车五分钟一班,地铁十分钟一列,而幸福是否可以通过反复的等待
我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略带喜欢的友情,怎么就不辞而别了?
我只看得清一阵席卷而来的绯色暗流,把我推进了噩梦里,噩梦的主题只是:我们不得不分开。
青空色颜
2009年,冬天温暖如春。
我徐步踏上驶来的列车,前窗的木板上,曾经的粉笔字已变得模糊不可辨认,我不去看它,在后面接着写道“――或许远方就在身旁。”
泥泞不堪的后车窗,柔软异常的坐垫让我静静地思考起来,我想到了一个女孩,如果下一次再见到你,我还能以怎样的面容去对视你温存的双眼?眼角余泪,我在以另一种方式来叙述我的心情。
1月28日,我们背过身而向前行的那个黄昏,我听见心里有个声音,“Hi,你的手心冰凉,我可以温暖它吗?”
孩子气――我
我所要的,是一片天空,蔚蓝如水,无尽的连绵山脉,幕布般干净的草地,耳畔有流水的声音,阳光流于地上,能看见地上有飞鸟的影,大片的鸢尾丛在风中摇曳。
然后掠过你的眼睛,顺着长长的头发,拂过你的耳际,轻轻地低吟:“我的喜欢出生不详,它本安静地隐于心床,但你悄然带走了我的心。”这份淡淡的喜欢瞥见阳光,便肆意滋长。
孩子气――Summer
很多时候我希望能和你变成两棵树。彼此枝桠相交,树根相绕。让阳光透过我们的树叶在夹缝里落魄地逃,然后在我们的树叶上形成斑驳的心型圆圈。我们互相依偎,但不纠葛,看有彩色翅膀的蝴蝶从这个枝头翩然飞向那个枝头。
让日落星起,让月起梢头,让我们之间无比默契:年轮延长,你我无言而望,时间继续,你我就这样一起沉默着老去。夏风
2008年初夏。Rao从我家门口走过,他说:“喜欢什么都行,就像我,天空是我的教堂,白云是我的圣坛。”而我说:“对于Summer,我确信,喜欢感很清澈,它像鸟一样在天空翱翔。”
半夏,我看见Summer~扬舞动的裙角,Summer看见我满头的汗。我与Summer只是很要好的朋友,最大的让步只是我们彼此心存喜欢,我们都喜欢走长长的马路喜欢左看右看甚至喜欢肆无忌惮做些简单纯粹的事,像跳跃的光一样明朗。很多快乐很少忧伤,从来无所谓下雨或是晴朗。
Summer对我说:“雨点再大,撑一把伞便是晴天。”
我笑,笑得心疼,这话是一个比我优秀的男生对她说的,于是我只能说:“总会有人为你撑伞的,真的找不到人了,给我打电话。”
Summer说我的性格很特别,她把我比作一只另类的狗。她还说世上其他披着人皮的狼们不愿于让我入伍。书中语:狼,群居性。难以驯服,有着很明确的等级划分。狼们在狼群里无所谓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我对Summer开玩笑,我说:“虽然大多数狗都有一定的奴隶性,但不幸的是,我是一只独来独往的狗。对于狗,我是另类的,对于狼,我是异类。所以注定我是孤独的。”
我少有朋友,少得只剩Summer一个女生愿意听我说一些事,陪我走一些路。
而Summer有很多朋友,朋友们待她都很好,可是Summer总对我说实际上她觉得缺少什么,在心里的某个角落。
偶尔我会和Summer在网上开玩笑:偶尔我会和Summer结伴往回走:偶尔我会和Summer在空山上漫无目的穿行:偶尔我会和Summer在楼道的转角碰见,Summer莞尔一笑,我轻轻点头。但这些看似很美好的交往在很久以前用的不是“偶尔”,而是“经常”。但那个男生出现在Summer周围后,我们渐渐变得形同陌路,我卑微的需求心,Summer已经力不从心。
夏末,总有很多人很多事在岁月轮回四季交替里匆匆改变。
然后夏天就这样溜掉。Summer终于找到了心里缺少的东西。秋天,点点秋雨打黄了叶子却打不掉Summer无比的幸福。
间隙的惊讶中,我看见Summer冰凉的手心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看见他们美好的脸,我只有笑,在心里送出祝福。
我背靠一棵苍老的树,听见寂寞在唱歌,我身边仅有的Summer,忽地消失。
Summer沉浸于幸福,我整日忙碌。我们断断续续的相遇,在那个不大的学校不高的楼房不宽的楼道转角中,终于拉下帷幕,连“偶尔”都找不到了。
寒蝉
2008年秋至。我看见所谓的秋,无非是无精打采的落叶,分不清方向的风,那总是下不完的雨,还有那些窗外的事,我仍然喜欢伏在窗前,伸手便是外,转身便是内。游离于边缘,徘徊于心弦。
Rao回来看我,坐在发呆的我旁边。轻轻地唱“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让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他的声音安静得仿佛是从泉眼里平平涌出的清泉。
我看见学校里的那棵玉兰树,大片大片地掉着那些枯萎的叶子。学校里有很多玉兰,它们开花的时候很多人欣赏,它们凋零的时候却无人缅怀。我叫上Rao向玉兰树走去,我问身边的Rao: “为什么它们能够在下一个夏天之前,重新生起,生息不停?”他安静地说 “轮回而已。”
我现在的生活,像是静静地把咖啡豆碾碎,重复而空洞。
我头顶正上方五十米的天空,有翅膀的鸟,正低呜着结伴而行,向着温暖的南方飞去。“低鸣,结伴”,就像好久以前的我和Summer。半掩的门,迅速掠过某个熟悉的身影,我慌张地隐匿,她悄悄地逃离,我还在心疼,只是再也不能在你面前表露出来。
幽幽暗暗,寒蝉鸣泣。
空雪
我走过熟悉的楼梯转角处,看见有人蹲在地上沉默,眼里有隐忍的泪水。头发像夏天时候的风~样俯在两颊。
“Summer?”我蹲下身子,“不是已经上课了吗?”
Summer看着我这个几近熟悉又似乎不太熟悉的人,眼泪竟止不住夺眶而出。我一瞬间呆若木鸡,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喜欢现在好像依旧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流泪。我决定沉默,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楼梯上,看着她落下大颗大颗滚烫的泪水。
空旷的楼道只剩Summer微微的啜泣和我杂乱的呼吸。
“你在这坐着干吗?起来,该干吗干吗去。”Summer擦干眼泪不知就里的说了这句话,然后迅速消失出我的视线。我站起身,想起Summer刚刚的泪,看着她跑去的方向。
自己对自己说:“我真的想给你依靠。”假象&真实
假想的东西越发让我难受,我还得面对真实,真实,光一样地刺痛我的眼睛。我发现自己开始做梦,总有Summer的影子,散不开的雾,迷离的线条,随处可见的暗色调,像是意识流过头的产物。这些梦一直做到街上挂满了鲜艳红灯笼的岁末,灿烂的霓虹遮蔽了梦魇的灰色。
2008年岁末。Summer正式消失在我的世界,原因无从知晓。
2009年1月28日,这座城市空前地下了一场雪。淡淡的亮光,我看见了温暖的炉火,看见了被自己汗水洒过的球场,看见了大块大块的鲜明的色调。summer和我背过身向前走,她的手心还是冰凉,只是我再也看不见她的手,唯空留Summer浪花般的笑声。
后来Rao用一双温暖的手抱紧了我的头轻轻说“Summer不会走的,梦而已。”
岁末淡离 白空溢
风未起 二月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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