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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自然圣境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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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自然圣境,简称SNS,是一個全新的自然保护名词。1998 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了以“圣境、文化多样性与生物多样性”为题的论坛,从此,自然圣境的概念才开始被人们所熟知。中国对自然圣境的研究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的民族植物学研究,国内民族植物学界不仅注重对民族生物物种的调查,而且关注民族植物文化的研究、民间植物信仰或禁忌的调查研究。随着民族植物学界对自然圣境的关注,其他学科学者也纷纷加入对自然圣境的跨学科研究。目前,我国对自然圣境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对自然圣境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定义的界定、某一特定地区或民族的自然圣境、某一圣境等方面。
  关键词:自然保护;自然圣境;民族植物学
  一、浅识自然圣境
  自然圣境伴随人类自然崇拜产生,自然崇拜不仅是人类最早的宗教形态,也是人类历史上流传时间最长的宗教形式,其崇拜的对象通常是神灵化的自然现象、自然力和自然物。自然圣境不仅是人类最古老的保护地,而且分布十分广泛,除了南极洲,地球各大洲几乎所有国家都有自然圣境。在印度,至少有13720处圣林被记录,有专家估计真实的数据可能在10万到15万之间。[1]根据世界野生生物基金的调查,在肯尼亚海岸有许多通过乡规民约得到保护的“卡亚”森林,其中有4座圣林被看作是全球稀有鸟类聚集的基地。[2]肯尼亚政府把这些森林当作“国家纪念碑”来给予它们某种行政上的承认,标示出它们的行政边界,然后再建议把它们作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文化景观”,来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并得到更好的保护。
  二、国内自然圣境的研究
  中国对自然圣境的研究起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民族植物学研究。他们不仅注重对民族生物物种的调查,而且关注民族植物文化的研究。随着民族植物学界对自然圣境的关注,其他学科学者也纷纷加入对自然圣境的研究。目前国内对自然圣境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对其研究主要集中在定义的界定、某一特定地区或民族的自然圣境、某一圣境等方面。
  1、自然圣境概念的界定
  我国民族植物学之父裴盛基把自然圣境定义为“由原住民和世居民族以传统信仰为依托建立起来的,以保护自然圣境中的动植物及其生存环境为目的,得到当地社会公众承认和尊重的赋有精神和文化信仰意义的特定自然地域” [3]。学者赵红认为,“自然圣境是建立在传统文化信仰基础上的民间自然保护地体系,以传统文化为依托,目的是保护自然生态系统中的动植物和为生态服务。” [4]王敖认为,“自然圣境是被当地居民保护起来的大片原始地域,它属于传统民间自然保护体系中的一类,但是它们被土著居民赋予了精神意义和信仰文化内涵,这就使得自然环境与人类的文化与信仰联系在一起,为其赋予了独特的文化意义。” [5]郭贤明、王兰新对其概念进行了总结,认为“自然圣境是一类特殊的生态系统,在文化内涵和管理方式上有其自身的特殊性,即自然物种的多样性,文化背景的多元性、复杂性和管理方式的灵活性。” [6]
  2、某一民族或者某一地区的自然圣境研究。
  随着国内对自然圣境的深入研究,许多学者侧重对某一民族的圣境文化进行研究。如阎莉分析了傣族依托“竜林”的自然圣境和佛教的人文圣境[7];李四玉运用田野调研的方法考察了玉龙雪山周边纳西族村寨,重点研究了村民对圣境的本土认知[8];杨红运用生态学的方法实地调研了永宁—泸沽湖摩梭人为山林为主的自然圣境,并得出这些被当地高度重视的圣境对较高海拔地段自然生态系统的维持和保护发挥着积极作用[9];藏族地区由于独特的地域环境和神秘虔诚的藏文化而被世人所知,其实在该地区对神山的崇拜是相当普遍盛行的。如对冈底斯神山、梅里雪山、卡瓦博格神山等八大神山的崇拜;此外还有香格里拉地区拉加神山、都吉巴丹神山等;另外,有的学者从某一地区着手来研究当地的自然圣境。如罗鹏等对云南省的圣境及其对环境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中的意义作了梳理[10];郭贤明等对西双版纳民族传统自然圣境的现状和主要原因进行了分析[11];杨立新等人对滇西北藏族自然圣境的生物文化功能进行了研究[12];尕藏加从迪庆藏区的神山崇拜与当地生态环境的关系的角度来论述了自然圣境的作用[13]。少数民族地区长期以来以民间信仰的形式对神山圣湖这类圣境加以崇拜来得到神灵的保护和恩赐,既使当地的传统文化得以不断地延续和传承,又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对当地生态环境的破坏,客观上又对生物多样性保护作出了贡献。
  3、某一自然圣境的研究。
  自然圣境的概念把其看作是一类特殊自然—人文景观单元,包括神山、神林、水源林、圣湖、宗教庙宇等,每一个景观都是一种圣境,其中也都蕴含了与其相关的圣境文化。在神山的研究中,首先是对峨眉山、普陀山、九华山、五台山四大佛教名山和道教圣山太白山的研究;在云南少数民族地区中也有对少数民族世世代代保护的“阿倮欧滨”、高黎贡山、紫溪山、鸡足山等神山的研究,这些形式多样的神山,通过当地传统文化的世代传承达到了对当地生态系统、生物物种、遗传资源的持续性保护。神林,亦称之为“竜林”,在西南地区许多山地民族从建寨时就会选择一片“神林”,以祈求得到神灵的保佑。在云南南部的彝族村寨中,在建寨之初当地人都会寻找有一片树林来作为该村寨神,新年期间要举行一年一次称之为“米嘎哈”的祭祀神树(林)的活动,以祈求村寨风调雨顺,五谷丰登[15];哈尼族村寨中对神林的祭祀称之为“昂玛突”,哈尼十月年后村寨都会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许多学者如马翀炜、黄绍文、邹辉等人都有对哈尼族“昂玛突”文化的解读;王明东在《彝族生态文化探析》中把彝族的森林分类为共有林、水源林、龙树林等;南方各地会把有水源林的地方都被称之为“龙潭”和“龙潭林”[16]。另外,习惯法的规定对保护当地水源林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如在大理祥云县东山彝族乡思多摩村的习惯法中就有规定:“有龙潭一路树木,沟上留二丈之地,沟下留一丈之地,勿得妄自砍伐。若有私自偷砍者公凭重罪[17];最后,从民族生态学的角度来谈圣湖和宗教庙宇的研究偏少,在艾菊红的《宗教圣境与生物多样性保护》中提到了西双版纳南传上座部佛寺,佛寺庭院及周围栽培了近60种具有宗教意义和实用价值的植物,为植物的种质基因库保存了较多的珍贵植物种类[18];另外,也有从宗教、艺术和旅游的角度对草原圣境万佛寺、三教圣境观音堂、圣境普达措[19]、圣湖纳木错和羊卓雍错[20]等进行研究,涉及领域之广。   目前国内对自然圣境的研究虽然还存在着理论不足、相应政策尚未形成等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种有形的自然崇拜现象,其研究价值远远超越了对其宗教文化上的意义和价值,自然崇拜保护了自然生态系统和生物多样性,因而具有研究的价值和应用于现代自然保护的价值,通过利用传统文化来保护生物多样性,从而达到保护自然生态的目的。
  参考文献:
  [1]Anubhav,KundanSingh,Akanksha Rastogi and VirSingh.Sacred Groves in the India Celebrating Sancity of Life through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
  [2]RobSoutter,YaaNtiamoa-Baidu,JohnSmirh and Devendra Rana. Recognishing the Contribution of Sacred Natural Sites for Biodiversity Conservation.Presented at the World Parks Congress in Durban,South Africa,September,2003.
  [3]裴盛基.自然圣境與生物多样性保护[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5,24(04):7-10.
  [4]赵红.基于文化信仰的生物多样性保护近代研究概述[A].中国植物学会民族植物学分会、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第八届中国民族植物学学术研讨会暨第七届亚太民族植物学论坛会议文集[C].中国植物学会民族植物学分会、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2016:4.
  [5]王敖.浅述民族地区自然圣境在当地生态环境保护中的作用[J].中国高新技术企业,2013(05):104-106.
  [6]郭贤明,王兰新,赵建伟.我国自然圣境与生物多样性保护研究进展[J].生态经济,2016,32(01):194-196+206.
  [7]阎莉,史永义.傣族圣境及其生物多样性意蕴[J].贵州民族研究,2012,33(02):147-153.
  [8]李四玉.纳西族对圣境的认知——以丽江玉龙雪山周围的纳西族村落为例[J].大理学院学报,2014,13(01): 16-19.
  [9]杨红.永宁—泸沽湖地区摩梭人山林自然圣境与生物多样性保护[J].安徽农业科学,2010,38(23):12724 -12726+12735.
  [10]罗鹏,裴盛基,许建初.云南的圣境及其在环境和生物多样性保护中的意义[J].山地学报,2001(04):327-333.
  [11]郭贤明,杨正斌,王兰新,赵建伟,姚正扬,宋志勇.西双版纳民族传统自然圣境现状及主要原因分析(英文)[J].Agricultural Science & Technology,2014, 15(09) :1558-1561+1566.
  [12]杨立新,赵燕强,裴盛基.纳西族东巴文化与生物多样性保护[J].林业调查规划,2008(02):76-79.
  [13]尕藏加.论迪庆藏区的神山崇拜与生态环境.[J].中国藏学,2005(04).
  [14]裴盛基,龙春林.民族文化与生物多样性保护.[M].中国林业出版社,2008.4,74-78.
  [15]云南巍山彝族社会历史调查[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
  [16]王明东.彝族生态文化探析[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05):119-122.
  [17]祥云县彝族资料一则[J].彝族研究.德宏:德宏民族出版社,1996.
  [18]艾菊红.宗教圣境与生物多样性保护[J].民族学刊,2013,4(02):69-78+121-122.
  [19]杨正文.雪城圣境普达措[J].民族音乐,2012(01):89.
  [20]麦琪.圣湖[J].出版参考,2004(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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