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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视野下的文艺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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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面对多元复杂的文艺作品环境,传统的文艺批评会有很大局限性,而人类学则以其开放多元的视角赋予文艺批评新的视角。文章以人类学的视野来看汪曾祺的小说《受戒》,希望能给予文艺批评工作者新的启发。
  关键词:文艺批评;人类学视野;精英文化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章编号:2095-624X(2019)10-0033-01
  一、乡土中的“我”
  《受戒》整个故事带有浓烈的时代感,让人轻易就回到那个满是乡土味的老中国。费孝通曾说过中国社会的基层是乡土性的,这个“土”字看似有些蔑视的意味,但实则是中国传统农业地区百姓生活状态的真实写照。这种“土”源自土地,源自传统农业社会人员的不流动性。主人公明海所居住的就是一个完全的由“熟人”组成的“土气”村落。
  对于主人公明海而言,他的世界非常简单,除了家中的父母兄长,就是庙里的几位大和尚。除了跟着舅舅“当和尚”混口饭吃,他最大的想法可能就是讨得“小英子”做老婆。至于所谓的“受戒”,他并不懂意味着什么。这所有的一切关系的中心都是小和尚明海,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主人公。在那个社会里任何一个普通百姓的世界都是这样以“我”为中心的“差序格局”的小世界。
  二、“无用”的精英文化
  没有人远游,也就没有书信。邻里街坊之间借根葱,也不需要记账。他们一生可能都不需要写一个字,所以文字在乡下就是无用之物。小说中村民对于写字只会说“写得好,很黑”。所谓的孔孟之道、清规戒律也是如此,看似高高在上,但是对于村民而言都是些无用之物。
  所谓的精英文化在明海的世界里就像长在路边的草药一样,若是家里猪草不够了,任意割些回家就是。所有的上层文化在这里被民众的生活需求所引导而重构,其原本的意义也被消解在了庸碌的日常生活中,无论原本是多么神圣的存在也只是被任意使用的零件。当和尚能混口饭吃,那就去当和尚;想当和尚需要认字,那就读几年书;庙里需要个“当家的”,不需要“住持”“方丈”,那不要也可以;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和尚也可以还俗娶妻……
  小说中的诸多角色都干着看似不合规矩的事情,如明海那似商人般的大和尚舅舅;其他庙里的和尚杀猪吃肉娶妻生子,抑或是要给刚受完戒的明海当老婆的小英子等。其实站在他们的立场,这才是最合规矩的做法,真正不懂规矩的是我们这些自认他们愚昧的旁观者。在这个“差序格局”的熟人社会里,每个人都秉持着以“己”为中心的道德观。听着刺耳,实则悲哀,所谓的以“己”为中心其实就是为了让“我”活下去。而真正坏了规矩的人就是那些不给别人留活路的人,砸别人饭碗的人。这是中国传统农业社会里最基层百姓的道德底线,大家敬仰能高于此线的人,但绝对不会鄙视守着这条底线讨生活的人。因为大家都在守着这条线来小心翼翼地享受着为人的乐趣与自由。
  所以我们如今这些读者,其实没有资格拿着所谓的公德、素质或是孔孟之道来嘲笑和批判小说中描述的这些底层百姓。如果让他们一味遵循所谓的“高尚”,从某种角度讲就是将他们逼上绝路。
  三、无关善恶的朴素生活
  一个受过系统现代教育的读者阅读《受戒》这样的小说,一会觉得新奇,因为那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二会觉得愚昧,所有角色的形象都是“土”里“土”气的。初读时会怀疑作者想要讽刺这些人,因为他们看上去都是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再读之时却发现作者也许并没有一丝想要评判谁的念头,他只是在描写这些人最朴素的生活状态,无关善恶。通过描写一个十七岁的穷人家小儿子的人生片段,不漏声色地描绘出了当时底层百姓的生活与朴素追求。这样“不择手段”讨生活的片段影射出了一个更大的社会环境与生存状况,所以没有谁能站在高处指责这些讨生活的百姓,因为这样会掩盖那些真正的不平等和愚昧无知。如果不将《受戒》放置到其文化语境中去看待,而是以现代人的标准去理解,那它將会完全变味。
  参考文献:
  [1]费孝通.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
  [2]刘建明,王泰玄,等.宣传舆论学大辞典[M].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1992.
  作者简介:李思辰(1994—),男,陕西西安人,硕士,研究方向:艺术人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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