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声音制作中音响师和录音师的专业工作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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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冀虹
[摘要]结合多年从事影视声音制作的实践，对音响师和录音师的专业工作特点、节目声音制作体验及要点作简要的分析和归纳。
[关键词]音响师;录音师;音频工程师;录音;现场扩声;声音制作质量
文章编号：10.3969/j.issn.1674-8239.2019.06.009
无论是现场扩声，还是音乐、语言、音效等的同期录音或后期录音制作，都是艺术和技术上刻苦磨练的过程。优秀的声音作品，能够真实地体现音响师、录音师和音频工程师们所应该具备的职业道德、专业精神和艺术与技术功底。笔者从事影视声音制作十余年，参与了多门类、多形式的扩声和录音工作，本文结合实践，分析声音制作中音响师和录音师的专业工作特点，分享一些节目制作体验。
1音响师与录音师的职业分类
按照目前国内外现行的音响录音及音频制造行业的分类，其从业人员从“员级”或“助理级”经过数年间的实践、成长和考核，其职业称谓大致有以下三类：
（1）音响师（也称之为音响调音员）
（soundEngineer）：主要工作职责在于把在厅堂场馆或室外广场上各类舞台或公共广播室的声音通过扩声系统传送给听众。
（2）录音师（Recording Engineer）：主要工作职责是在录音棚（室）或室内外为广播、电影、电视、音像制品及网络流媒体等各类节目声音进行同期（实况）或前后期录音制作。
（3）音频工程师（Audio Engineer）：主要职责是在音响录音及相关音频设备的设计、生产和营销等领域进行音频系统（也包括声学系统）的设计、安装调试及维护等工作。
上述三类职业称谓中，前两类的职业倾向于艺术范畴，第三类倾向于技术范畴。三类职业都属于文化产业中的分支，需要跨界融合、技艺结合、相互协调。
2音响师与录音师的共同点
音响师和录音师都需要掌握一些专业基础知识和具备基本的操作技能。具体体现在以下几点：
（1）应懂得基本的建声、电声知识，以及从事专业工作所要遵循的建声和电声性能指标。目前行业内已经有针对各类场所的关于扩声特性以及录音规范的国家标准和行业标准。只有在具有良好建筑声学条件的厅堂场馆或录音场所内，才能制作出质量优秀的音响录音作品。
（2）需要具备一定的音乐、器乐、戏剧等艺术素养，主要包括对中外乐队、乐器、基本乐理、戏剧、曲艺等的了解。
（3）应具备对声音的艺术质量和技术质量的审听和评价能力，掌握对一些音质评价术语的正确表达。
（4）需要具备音频的基础知识。如声音信号在放大、衰减、传输及记录过程中的信号电平的计量单位，常用的有四种：dB——表示音频信号放大或衰减的倍数;dBu、dBm——最常用的模拟音频信号的相对电平计量单位;dBFS——数字音频信号电平的计量单位;以及dBSPL——声压级的计量单位。传输和记录用的模拟/数字音频信号的电平都有国内外统一（或相近）的标准参考电平，这样有利于国内外节目制作和节目交换的便捷和畅通。
（5）应理解人耳的听觉心理和生理特性，例如掩蔽效应、哈斯效应、双耳效应、弗莱彻蒙森效应等，这些在实际工作中经常会用到。正是应用这些人耳的听觉特性，人们用dB来计量人耳对音量变化的单位，1dB为人耳开始感知音量有变化的最小单位。同时，掌握频率响应指标的频率范围内电平变化的正负容差值、信号噪声比、动态范围以及动态裕量等指标的计量都用dB为单位。根据人耳的哈斯效应，凡是在观众后场需要设置补声扬声器（与主扩扬声器之间的距离超过17m）的扩声现场，必须对补声扬声器的信号加以延时。在实况录音或现场扩声时，舞台上乐队拾音用的主传声器和补点传声器之间，由于拾音距离不同而需要对补点传声器的信号进行延时，使两种传声器的信号能同时到达调音台。依据弗莱彻蒙森效应，对音响录音作品的审听和评价所采用的聆听声压级，目前国内外都倾向于使用85dBSPL。
（6）在傳声器的使用上都需遵循一定原则。声音制作的源头在于对声源声音的拾取，无论扩声或是录音，都要使用传声器，正确地应用传声器技术对于制作优秀的音响录音制品至关重要。传声器技术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传声器的选择及传声器的摆放。关于传声器的摆放需要遵循一些原则。例如，多支传声器摆放的3：1原则是指两支传声器之间的距离必须3倍于各自的传声器与声源之间的距离，否则会引起泄漏声及声染色。关于传声器的近距（也有称近讲）效应，是指所有具有指向性的传声器（但是传声器头部的后极罩或传声器把持部分的外壳有开孔槽口的除外）当接近声源的距离越近时，会增大信号中的低频成分。近距效应的应用在于如何适当把握，从而有利于拾取真实的声音。传声器与乐器声源之间的摆放距离，应该大致等于乐器本身的长度尺寸（乐器声音辐射部件的长度尺寸），在这种长度尺寸的摆放距离下，传声器能够均匀地拾取到来自乐器各个发声部件的声音，因而能拾取到真实而又自然的乐器声。当然，最终的摆放距离要靠实际情况多次反复比较来决定。
（7）需掌握关键性的调音技术。无论在扩声系统或是录音系统里，都有一个系统的控制中心或是信号的中心枢纽，那就是调音台，用来对音频信号加以放大、处理、混合（混音）、分配到不同的终端。在这些过程中，要运用许多关键性的调音技术，需要操作人员熟练操控调音台及其周边声音处理设备。例如，需要凭自己的耳朵或者辅以各类指示灯、表头或显示屏来调节工作运行过程中各路信号的音量平衡、音质平衡、声像平衡及效果平衡等，进而使用均衡、压限、噪声门、混响、延时等声音处理设备或软件效果插件程序对声音加以修饰和改善。
（8）须遵照统一的规范。对模拟/数字音频信号的传输、录制（至功率放大器、有源扬声器、录音机或异地之间的信号交换）及其最高信号电平都有统一的规范。如，数字音频的工作电平应为-20dBFS（相当于模拟电平O VU，+4dBu）;语言类节目的正常高电平允许在-12dBFS，最大不应超过-9dBFS;音乐及音响效果的正常高电平允许在-6dBFS，最大不应超过-3dBFS，工作中都须遵守。 3音响师与录音师的差异
音响师和录音师因其专业性质而分工不同，有着许多的差异点：
（1）扩声系统与录音系统的终端不同。扩声系统的终端为功率放大器和扬声器，大多数有观众在现场（除非是不带观众的彩排），要由扩声扬声器提供给现场观众一定声压级的节目声音，且对于不同类型的音乐会现场所提供的声压级有所不同。例如，对于高电平音乐（例如摇滚、重金属音乐等），声压级工作电平范围约在40dBSPL至118dBSPL之间，最大不应超过124dBSPL。对于中等电平音乐（例如管弦乐团等）约在28dBSPL至106dBSPL之间，最大不应超过112dBSPL。对于低电平音乐（例如民歌、独奏音乐等）约在16dBSPL至94dBSPL之间，最大不应超过100dBSPL。
而录音系统的终端则为硬盘录音机或数字音频工作站内的硬盘等，最终作品可以提供广播电视、网络多媒体、广告传媒等节目中的语言、音乐及音响效果的播放;为电影、电视剧及商用cD、DVD、网络音频节目提供声音母版。
（2）工作场所及工作方式有所差别。扩声现场大多在厅堂场馆或室外场地进行，其传声器摆放、均衡处理，以及最终以信号的单声道方式（也有过在扩声现场分隔为诸多小区域提供5.1环绕声）提供给现场观众聆听。由于有各类扬声器发出较大声压级的声音，为防止拾取过多的泄漏声，传声器的摆放距离比在录音场所的摆放要近些，因此需要用均衡来衰减因近距效应而帶来的过多低音成分。
录音现场大多在录音棚或录音工作室，用分轨录音的方式来拾取声音，对每一段录音如有差错发生，可以用插入补录方式重新录音，一首乐曲往往要录制多遍，挑出效果最好的一遍来与其他声轨加以混音。混音和缩混工作是在录音调音台或数字音频工作站上进行的一种精雕细刻的声音处理过程。经过缩混，最终把立体声或环绕声记录到硬盘上。更专业的母版录音制作可以把各声轨的混音发往母版制作公司，请母版制作录音师加以缩混，得到专业的母版（通常为市场销售的商用音像制品或网络音频制品）。
（3）现场扩声（类似于广播电视、网络传媒等节目的现场直播）对工作的可靠性以及对艺术和技术质量的保证提出了更严格的要求。在整个工作进程中不能出现差错，更不能发生较长时间的故障，否则即使是瞬间的小差错也将无法挽回。因此，要求音响师们在扩声任务之前要做足准备，要具备必要的应变能力、高度的责任心和熟练的操作技能。
录音场合则不同，录音时若有错可以再录一遍或者从出错的那一小节之前数小节开始做插入补录。但即使是实况录音，因为通常是使用多声轨录音方式，当天有差错的实况录音结束后，回到工作室可以对差错部分进行修剪、删除或必要时做补录来弥补。
（4）音响师在扩声调音台上兼做实况录音时，由于扩声增益与录音电平之间的差异，需要在调音台上做折衷处理。在未经多轨录音工序做出的实况录音作品也只能作为资料或小样保存。对大中型乐队或人声做专业的实况录音时，应该由录音师在另外设置的录音调音台上从传声器信号分配器那里接入传声器信号。在现场混音时，要注意主立体声传声器（通常位于指挥身后上方3m或4m高度）与补点传声器之间的音量（不能超过主传声器的平均音量）、音质（两者的音质均衡应保持一致）以及声像（补点传声器的声像应向主传声器内的声像靠拢重合）之间的平衡调节，经过这样的调节之后，会使整个乐队的声音更为清晰、明亮、丰满、又有立体感和现场感。当然，实况录音还需要加入观众和环境的效果声音。
（5）在对音乐会进行现场扩声的同时又有电视台现场直播，在某段乐曲的演奏过程中，音乐导演切换出了某位演奏员正在演奏其乐器时的特写画面，这是因为考虑到要突出作曲家心灵的意念和感受的需要，这时负责播出的录音师要看着播出画面把特写的乐器声音量稍微提升，好像那位演奏员和他（她）的那件乐器从舞台中间走向前台。特写画面结束，声音恢复原样，好像演奏员又回到了乐队中间。这种情况下，需要在扩声调音台旁边设置一台电视节目播出监视器，供扩声音响师参考，也可适当突出特写乐器的声音供现场观众欣赏。
（6）现场扩声用传声器通常使用心形指向性动圈或电容传声器，而带式传声器经受不了剧烈振动，几乎很少采用。在为大中型乐队扩声时，为避免常见的传声器杆及大振膜传声器会占据舞台空间并给观众的视觉引起凌乱的感觉，一般倾向于把小振膜传声器置于或高或矮的鹅颈杆传声器架上，或使用界面传声器和微型驻极体电容传声器。尤其在有电视现场直播的情况下，能使舞台画面整齐、简洁。
（7）给厅堂场馆观众或公共场所的公众播放用的扬声器（例如天花板扬声器）或线阵列扬声器均称之为扩声用扬声器，其性能指标多种多样。当然，其品质优良、价格相对昂贵的扬声器配上优质的声源，再加上调音师精湛的调音技艺，更能给大众带来愉快的艺术享受。而在录音棚或录音工作室，尤其在录音控制室或母版制作控制室内所使用的扬声器称之为监听扬声器，其电声性能指标及其箱体结构设计等具有更高的要求，因而相对价格更贵。
在录音控制室内通常需要安置两对扬声器，一对为主监听扬声器，较高声压级下工作，在分轨录音之后用于给较高声压级乐器的演奏员回放已录乐器声，以及在混音时用高声压级回放容易发现其中的瑕疵或噪声;另一对则为近场监听（也称之为比较监听）扬声器。通常在85dBSPL下监听，一方面用于缓解录音师的听觉疲劳，另一方面在缩混时用于补偿在该声压级下高音和低音的欠缺量。因为，监听扬声器是制作母版的最后一道关口，其音质的好坏会直接影响到母板的声音质量。
（8）现场扩声的目的是把舞台上各类节目的声音加以精确扩声重现给所有在场的观众，要求有真实而又自然的声音。在厅堂或录音棚对古典音乐录音的目的也与现场扩声是一致的。但是对流行音乐录音时则有所差别，在录制流行音乐作品时并不以真实再现为目的，往往会加入或增强某些音响效果，其实况音响只是作为一种参考。因此，录制流行音乐作品的声音通常都要比实况演奏时更好听，所录得的歌声具有更清晰而不刺耳、低音更干净而又紧密等特点。
4结语
以上是笔者从事影视声音制作工作十多年所经历和学习到的一些体会和总结。在相当很多场合，现场扩声、实况录音和实况录播工作会同时进行，岗位不同，既有共同的工作特性，又有差异，需要经常性的合作、支持和配合，取长补短、相辅相成。总之，所有不同的工种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为现场观众、广播、电影、电视及媒体等受众呈现优秀的、高质量的节目。
作者简介：
冀虹，中央电视台三级录音师，负责各种大型文艺、体育、专题、新闻时政大型活动的制作及技术协调工作，参与《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晚会》《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阅兵》及多届春节晚会等大型节目的直播、制作。2012年《庆祝香港回归祖国十五周年大型文艺晚会》、2013年《3D国博》、2018年《2018羽毛球亚锦赛一男双决赛》获得金帆奖一等奖。
（编辑：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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