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立观察》:十年发展“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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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立观察・中国十年之真问题》得名于胡舒立在《财经》杂志的“财经观察”专栏。在如此纷繁复杂的当代社会，思考文字大多速朽。将跨越10年之久的专栏结集出版，即使以《财经》之地位、胡舒立之名位，商业上仍是冒险。
　　该书共7章，18个类别，140多篇文章。“贯穿其中的思想就是为改革鼓与呼”。用胡舒立自己的话说，“‘财经观察’确实倾注了对改革的急迫之情”。可见，“中国十年之真问题”，其实也就是对改革之路的上下求索。由于本书涉及论题跨越10年之久，论笔又始终对准当时最焦点议题，因此阅读此书，在一定程度上犹如回溯10年来之中国历程。
　　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和21世纪初期，随着市场经济建设的深入，以及随着中国加入WTO，国人对改革进程渐持乐观态度，对市场化和全球化持肯定立场。胡舒立自陈，“财经观察”在独立、独家、独到的背后，乃是一种“复杂的自由主义”。其观点不外是：坚持渐进的改革，坚持对法治社会和市场经济体制的追求，以及坚持公平、公开、公正的衡量标准。尽管社会纷繁复杂，“财经观察”自有一定之规，以不变应万变。因此，《舒立观察》不仅是了解改革进程演化的参照读本，也是难得的10年思潮观察样本。
　　仔细回顾“财经观察”曾经评点过的许多大事件可以发现，改革的进程其实并没有按照其理想中的轨迹演化。从上世纪末期起，“财经观察”的具体主张中，大抵都包含了深化金融体制改革、解除行业垄断、放松行政管制等的相应内容，也倾注了对法治进程和政治体制改革的关切之情。然而，尽管中国社会在21世纪的头一个10年里获得了长足的发展，但总体而论，与胡舒立所坚持的“复杂的自由主义”的立场并无多少交涉。尤其是近年来，以所谓的“国进民退”为标志，甚至呈现为背道而驰的态势。与胡舒立同一时期且持相近立场的著名财经刊物评论主笔、《经济观察报》前主笔许知远对此深有感触，并曾以长文《失去的十年》，表达了怅惘之情。
　　在这个意义上， “财经观察”在影响力上的成功，并不等于“财经观察”所主张的观点在现实进程中的胜出。因此，阅读《舒立观察》一书，也就有助于理解现实与逻辑，或者说思想与实践的复杂关系，有助于理解当代中国的改革进程。在这个人类历史上独一无二的进程中，并没有任何一种思潮可以完全引领现实，也没有哪一项实践完全被思想所引领。
　　无论如何，对于那些想迅速切入理解近10年中国改革进程的年轻人来说，《舒立观察》是一本很好的导读。它用“一以贯之”的立场评点当代风云，既可以褒义地理解为理想主义的坚守，也可以贬义地称之为教条主义的固执。“复杂的自由主义”的支持者们，可以从中找到共鸣，找到未来发展的共同立场。而那些持批评立场的人士，也可以从本书中找到立场的精练表达和熟练运用，并与之展开思想的辩论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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