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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美学角度来分析《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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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当今青春题材的电影在商业市场上泛滥,“堕胎”“车祸”成为了青春片必不可少的两大叙事元素,冲击着人们的肾上腺素。《悲伤逆流成河》这部青春片,在特定的环境下,以“暴力”+“爱情”为主题,附之以“亲情”+“友情”,从而奠定了影片的基调,扩大了青春题材电影的题材范围,引发了人们对于校园暴力的关注与思考,具有后现代主义特征。同时,创新了青春片的荧幕呈现方式,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校园暴力  校园爱情  三重人格理论  隐喻象征  释梦理论
   《悲伤逆流成河》根据郭敬明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由导演落落执导,采用女性的视角来展开故事的叙述,从女性的视角来讲述校园暴力与校园爱情交叠而成的青春故事片。影片通过主人公压抑的情感体验,将“校园霸凌” 的青年亚文化传递给观众。与导演自身的女性身份相关,在表现边缘化、反叛性的集体记忆时,导演落落的影像表达不同于第六代影像的概念化、镜像化,而是将政治权力、父权暗含于个体表达之中,以疼痛青春的名义完成情绪体验式的文本书写。
   《悲伤逆流成河》本能地释放了权力对青春期少年的压制,与主流电影文化不同作为情绪体验式的电影文本,导演更多的是将校园中的权力、家庭中的权力以及性别权力等,透过感性的、散文化的画面与台词表达出来,形成青春期所独有的群体无意识。观众所认同的情感体验,也并非来自电影文本的叙事层面,而是透过人物跌宕的情绪、舒缓的画面结构、散文化的文学语言带来的情感体验与积累。
  
  精神分析学中的三重人格理论
   纵观易遥的出生以及成长,以横向的人生维度去看的话,就很容易理解校园霸凌事件会出现在易遥这个女孩子身上。失去父亲,母亲挣钱不易,母亲的态度极易造成易遥的自卑。当唐小米得知易遥得了性病铺天盖地传播的时候,大家背后议论,甚至殴打易遥,不敢去发泄她身上的“本我”特质。“本我”遵循的是快乐的原则,只顾自己快乐,毫不顾忌现实是否允许。而易遥所生活的环境下,不允许易遥去遵循内心里的“本我”,更多的是以“自我”的状态去生存。按照现实所允许的方式出现,“自我”就犹如一个看门人,专门控制和压抑各种不符合现实标准的本能冲动。易遥面对别人的凌辱,不敢还手,任由内心的伤痛在自己的身体里翻滚流动。
   “自我”是“本我”通向外部的桥梁,如果“自我”不够强大,“本我”就会在社会中碰得头破血流,最终失去生存权利。这样更加促使一次次霸凌事件发生在易遥的身上。易遥在顾森西的鼓励下,以内心受够了压迫的状态下,最终选择反抗。当同学把口香糖粘在她头上的时候,她把头发剪了粘在“施暴者”头上;当唐小米把排球砸向易遥,易遥捡起球扔向了唐小米;当衣服脏了的男同学要求易遥给一个说法时,易遥找来了水龙头,用水冲男同学。这三次均是易遥所发生的本能反应,更是易遥从“自我”到“超我”的转变所产生的结果。
   易遥的“自我”状态下,不敢去进行言语或者肢体上的反抗,只能遵守着所谓的社会道德。礼仪规范下的道德准则约束着人物的本能反应。而当顾森西的出现,加之“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出现,人性的反抗欲求便产生了,进而转化为行动。这种转化正是戏剧创作中的高潮,人性的多变与复杂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并得到了升华,因而成就了“超我”。
  “能指”与“所指”中的隐喻象征意义
   在影片的开头,齐铭拿着表彰会上的花准备送给易遥,不料却碰上了对花粉过敏的顾森湘,暗示了顾森湘的不幸遭遇与易遥有扯不清的关系。这一束花在能指的状态下,只是普普通通鲜艳绽放的花。这束花却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即为“所指”下的易遥。当齐铭终于把这束花拿回来的时候,放在了易遥家的窗户上,此时的易遥如同这束花一般,鲜艳富有生机。影片高潮,易遥遭受“性病”、齐铭的不理解、周围人的嘲笑,易遥变得孤立无援,正如“能指”下的这束花变得干枯无力。顾森湘的死亡真相暴露出来的时候,齐铭又在易遥家的窗前放上了一束花。“能指”下的这束花依旧鲜艳动人,“所指”下的易遥也从校园霸凌带给她的影响之中走了出来。
   影片中也有对人物群像的隐喻,齐铭与被欺负者易遥关系密切,却眼睁睁地看着易遥受人欺负。这代表了社会中有一部分人虽身处欺凌现场相信被欺凌者,却不敢勇敢地站出来。顾森西作为易遥的朋友,在易遥遭受欺凌时敢于站出来,即使易遥有杀死亲姐姐的嫌疑。作为欺凌者的人唐小米,可能只是吓唬吓唬顾森湘栽赃于易遥,不曾想闹出人命。作为欺凌的帮扶者林华凤、李宛心,跟易遥无冤无仇,只因怀疑易遥不检点加上从众心理,一味地欺负易遥。在岸上隔岸观火的人群中,大多数人以一种“看客”的心理,任其发展。
   “所指”即隐喻象征。作者运用了一系列的比喻象征手法表意,也给影片增添了深层的韵味,使之更具有表现力。基于对电影诗意化的探索与追求,在某种意义上淡化“叙述艺术”而钟情于“隐喻与象征”这种简洁表达思想的艺术形式,也是作者想要追求的艺术风格。
   隐喻象征也在其他方面凸显,“易遙”“顾森西”等名字的符号化,“芦苇”的意象化。易遥和齐铭推着自行车走进校园的时候,易遥穿着旧校服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象征了她被孤立以及不能正常融入集体。影片开头的水龙头和下水道的特写,“水”是“悲伤”的物化,“水从水龙头里源源不断”也暗喻“悲伤如同大江大河抑制不住,缓缓流淌”。流淌之地的“下水道”,黑暗、阴冷、没有阳光,这隐喻了易遥的生活正如这下水道一般,令人不禁发冷。
  弗洛伊德的释梦理论
   弗洛伊德曾经说过:无意识的冲动乃是梦真正的创造者,梦实质是一种愿望的表达,被压抑的本能欲望改头换面地在梦中得到满足。在齐铭出门参加唐小米发起的聚会时,易遥晕倒。在齐铭抱她去医院的过程中,易遥进入了她的第一个梦境,梦境里被爸爸举高高、坐旋转木马、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第二次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忆进入到易遥的爸爸妈妈陪她坐海盗船。这里的梦正是通过移置、具象化的手法,对易遥潜意识本能欲望进行加工或改装。    易遥在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内心深处有对家庭温暖和亲人关怀的本能欲求,甚至可以形容为“婴儿的本能”需求,一种深层的心理需求。由于易遥本身的特殊遭遇和家庭条件,造成她的这种心理需求不能得到满足。她对父亲母亲关爱的渴望,对家庭的渴求,她想要和正常人一样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可现实却事与愿违。
  结语
   《悲伤逆流成河》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聚焦于校园暴力,作为电影市场上首部有关校园暴力题材的影片,它的存在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作为正值青春期的少女易遥,她不但承受着来自内部的压力:母亲的经济控制、难以启齿的身体疾病,更加背负着来自外部的精神创伤。在父亲缺失、母亲边缘化的极端人物背景下,影片将重点放置于导演自身的感性情感历练之中。“审父”“审母”或是无意识的集体权力压制,都成为了导演抒发边缘青春的外化展览品。
   青春不仅仅只是学习、恋爱与热血,更多的是刻骨与难忘。青春是人生成长的重要部分,也是青少年从懵懂无知迈向成熟的阶段。在这一阶段,你会经历精神上的无助、权力的压迫。这是每个人青春都会经历的,而在“易遥”们的身上则更加明显与突出。以易遥为代表的这群人,或单亲或留守,可能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忍受着更多的精神上痛苦,而我们却看不见摸不着。加之校园暴力,让这群孩子更加喘不过气来。幸运的是,易遥活了下来,有顾森西在她的身边。那些身边没有顾森西这类人存在的“易遥”们,又会面临着怎样的处地?堕落、报复,还是自杀?这不得不引人思考。
   校园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是学习的地方,是恋爱的地方,但更是暴力滋生的温床。校园暴力在荧幕上的展现可以说很少,在以校园暴力作为主题的电影中,这是头一部。该片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一部电影,而是让更多的人们关注现实中存在的事实,呼吁更多人不再选择霸凌,让受害者有勇气反抗,让沉默者不再冷眼旁观,让学校和家庭更加关注,让相关法律更加完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该片具有一定的人文关怀高度。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
   參考文献:
   1.史志康:《美国文学背景概观》,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171页。
   2.彭吉象:《影视美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99页。
   3. 倪 骏:《〈悲伤逆流成河〉:情绪体验式的文本表达》,《中国电影报》,2018/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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