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与流行:探究服装流行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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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朱光好
流行普遍存在于社会的各个层面，它是社会不断发展演进的必然产物。服装是流行最直接的表现形式之一，服装流行的传播具有规律性，它具有炫耀性、时代性、广泛性、辐射性等特征。
Popularity is always sweeping in society, it is the result of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society. Clothing is one of the form of popularity expression. The fashion possesses its regulation, it has four main features, namely to show off, to touch of times, to spread widely, to radiate extensively etc.
流行是社会不断发展演进的必然产物。在社会的政治经济结构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流行成为了人类社会中不可避免的一种社会现象。一种颜色的运用，一款服装的流行，我们似乎总能在无形之中感受到流行的存在。国内时尚产业正如火如荼地印刻上流行的烙印，但流行究竟是什么？
1流行无处不在
什么是流行，恐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认识。流行已经成为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服装在流行，时装T 台上美轮美奂的模特引领当季的流行趋势；音乐在流行，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热播带来主题曲的流行；色彩在流行，北京奥运会促成了西瓜红的广泛流行，金融危机促使了灰色的广泛使用；生活方式在流行，拥堵的都市交通阻碍了人们的出行，“绿色出行”的理念使得城市中越来越多的市民选择骑车外出……如果把这些都算作流行，我们整个社会正处在各种各样的流行之中，每天都有新的事物开始流行，也有旧的事物退出流行的大潮。
现代汉语词典将“流行”解释为：广泛传布；盛行。“流行色”――在一定时期内被人们普遍喜爱的颜色。
“流行”一词在辞海中的解释是：“迅速传播或盛行一时”。我们可以认为流行是一个过程，它是一个事物通过人类的相互模仿而盛极一时的过程。可以说，流行是一个宽泛的社会现象，它包含着丰富的社会内涵，从兴起到衰落具有自身的特定规律。流行现象既具备流行的共同属性，又表现出不同的特殊表征。
2时尚与流行的大小语境
原始社会里没有时尚。随着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生产水平得到不断提高。奴隶制的产生使得社会财富进一步分化，社会等级开始出现。而民主化的进程，也使得时尚日渐兴起。早在15世纪，时尚在法国就被视为非常重要的事情，以至于有人请求查理七世设置独立的时尚部。虽然各国并不能真正设立时尚部，但是时尚依然是充斥在人类生活中的重要内容。
时尚确实是个难以界定的概念。《现代汉语词典》中将时尚界定为“当时的风尚”，而风尚是指“在一定时期中社会流行的风气和习惯”，这似乎和流行又有所交叉。在英文中，时尚（fashion）和流行（popularity）也不能完全区分开。《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中fashion的解释是“the popular style of clothes，hair，behaviour etc. at a particular time that is likely to change”（在特定时期内流行、随后就有可能变化的衣着、发型或行为方式），fashion与popular也在交叉解释。其实在很多英文文献的使用中，大多数学者有时也将“fashion”译作“时尚”。
严格意义上，时尚与流行是有区别的。如上面所举的那些流行的例子，并不是都有资格在严格意义上称得上时尚，或者说不是具有“真实性”的“时尚”。比如说炒股的盛行，主要是人们受到经济利益的驱动，它能算得上是“流行”，但是算不上“时尚”。
时尚与流行是被包含与包含的关系。换句话说，时尚的一定是流行的，流行的不一定是时尚的。
区别时尚与否的首要特征是炫耀性。炫耀性具有很强的感性色彩，它不仅充满直接的感性体验，并且能够引发人们对美的追求，激起感性层面的愉悦体验。T台上的时装发布引领着当季消费者对穿着美的追求，缤纷斗艳的时髦服装带给受众的是绚丽多彩的感性外观形象，这种方式被称作“时尚”。时尚正是那些感性内涵丰富并且具有炫耀性的流行行为方式。小语境里时尚就等同于流行，大语境中流行的边界大于时尚。在时尚产业中，我们几乎可以认为时尚和流行就是同义词。
3流行的产生从服装开始
流行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泛，除了时装、音乐以外，在建筑、舞蹈、体育甚至人类的思想和意识形态领域都有充分的表现。服装由于其外化的形式最容易被看成流行的领域之一。中世纪晚期，欧洲分化出各个国家。随着科学与文化的进步，大约在14世纪形成了具有流传性的时尚。经过文艺复兴时期到18世纪早期，逐渐形成以法国为中心的国际流行时尚圈。19世纪大生产与大众消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自那以后大众消费越来越呈现出一种符号消费的形式，这个符号便是流行。
服装是流行中出现最早的部分，也是其基础和核心部分。“流行”的最早称谓就是“时髦的装饰”。因此，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流行”和“服装”几乎是同义词，服装的状况始终奠定流行整体的基调、性质和规律。服装之所以最早成为流行的典型代表，是因为从最早的时候起，服装就在社会生活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服装伴随着整个社会进化的步伐，成为各个社会历史阶段文化、生产能力以及生活方式的最敏感的表现形式。
4服装流行传播规律
4.1滴水理论――自上而下的传播
滴水理论是流行理论中传播最广泛、出现时间最早的理论，在20世纪初期由社会学家提出。该理论认为流行自上而下传播，是从具有高度政治权力和经济实力的上层阶级开始，依靠人们崇尚名流、模仿上层社会行为的心理，逐渐向社会的中下层传播，进而形成流行。用滴水理论来解释流行的传播过程，正是契合了传统意义上的流行的纵向传播――从上等社会向下层社会辐射。法国路易十六的王后玛丽 • 安托万内特曾是那个年代的弄潮者。每当她更换新型头饰时，便迅速在贵族乃至平民之中流行开来。当平民百姓有足够的资本开始模仿上层阶级时，流行便开始传播了。
4.2布伦伯格理论――自下而上的传播
该理论由美国社会学家布伦伯格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布伦伯格的观点与滴水理论恰好相反，它认为流行源于社会下层，由于强烈的特色和实用性而逐渐被社会的中层甚至上层所采纳，最终形成流行。例如像牛仔裤的流行，即是从年轻人、蓝领阶层等“下位文化层”的兴起。在维多利亚中期的英国，小男孩都穿着类似农夫的亚麻衣服，而女学生则模仿女佣人穿着硬而褶皱的白色围裙。它们的朴实、舒适成为了上层贵族模仿穿着的主要因素。
4.3水平传播理论
水平传播理论提出了一种新型的流行传播模式，它认为流行并不单是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传播，也可以在各个阶层中水平传播。随着工业化进程和社会结构的改变，在宣传作用下，媒介把有关流行的大量信息同时向社会的各个阶层传播，于是流行实际上在所有的社会阶层中同时开始。这种状态无所谓高低、贵贱、上下，直接按照人们居住生活的方式进行动态传播。例如巴黎、纽约、米兰、伦敦、东京，它们以时尚的造型设计向全球扩散传播着流行，与其他无关。
4.4大众选择学说
该学说是由美国社会学家赫伯特 • 布鲁默提出，认为现代流行不是人为的刻意因素，而是人们自发选择实现的。他通过观察发现，实际上不存在一定意义上的流行权威，流行的产生和传播是由消费者集团这个“看不见的手”的选择而发展的。为什么世界各地的服装设计师每年会不约而同的推行某几种风格，为什么订货会上购买方的选择会惊人的一致，这就是大众选择的秘密所在，反映出流行传播的心理和文化趋同。
5服装流行的基本特征
5.1炫耀性
炫耀性是把时尚语境下的流行与其他流行行为区别开来的重要量尺。构成狭义的流行的首要属性便是炫耀性。这不仅符合时尚的美学特点，也符合社会学的基本认识。与那些在车水马龙中穿着相近的人群相比，在镁光灯下缤纷斗艳的时髦服装更加绚丽多彩，弥漫着别出心裁的感性欲望，这便是服装流行的炫耀性所在。
5.2时代性
流行的生命就在于它的时代性。不同的流行带有不同的时代特点。21世纪的流行与19世纪、20世纪的流行相比，已经大相径庭。当代科学技术迅猛发展，不仅带来电子产品的更新换代，更带来纺织等技术日新月异。新型服装纺织面料的问世，为服装的印染、制造方式和舒适性带来了新的创意。这样的流行只属于现在的时代，而过去时代中的种种流行也因为失去了昔日的土壤而丧失光辉。
5.3广泛性
所谓流行一定是具有良好的“群众基础”，能够满足多数受众的感性需求，并且能为不亚于少数的那些人们负担得起，这也是流行区别于奢侈的特性区分。如果仅仅是极少数群体的“珠光宝气”，那绝不会被“流行”。因此，广泛性包含着两个层面的性质。一方面，流行要满足多数受众的文化需要；另一方面，流行要切合多数受众的经济实际，才能使之流行。为什么有些T台上的珠光宝气只能成为耀眼的一瞬而最终无法实现流行，原因就在于此，不能被广泛接受的事物永远也不会被流行。
5.4辐射性
流行不是一开始就成为流行的，它往往发端于部分人群。正是因为流行具备辐射性的社会属性，才使得某种行为方式从这部分人群开始向周围辐射，进而演变为流行。辐射性中包含了模仿，模仿是个体向个体传播的重要方式。德国社会学家齐美尔说：“流行是某一个特定的模仿，因而满足了社会适应的需求。它将个人引向人人经历的路途，它提供了最一般的条件，使每个个体的行为都有可能成为一种榜样。与此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它满足了区分的需要，提供一种趋向于去分化、变化及个人间相互对比的姿态。”
流行是一种客观的现象，服装作为人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的流行将成为永恒的话题。流行的脉络有迹可循，并不是凭空想象，任何一款与社会脱节的服装都难以为继。流行自有规律，它是人们认同并推广的过程，正如克里斯 汀 • 迪奥所言，流行是按一种愿望展开的，当你对它厌倦时就会去改变它。
参考文献
[1] 拉斯 • 史文德森．时尚的哲学[M]．李漫，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
[2] 刘清平．时尚美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3] 张晓黎．见证中国服装三十年[M]．成都：四川美术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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