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学徒制在城市轨道交通通信信号技术专业的探索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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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德生 薄宜勇 周建勋
摘要：南京铁道职业技术学院与南京地铁运营有限责任公司积极构建基于现代学徒制的城市轨道交通通信信号技术专业人才培养体系，以培养学生的“工匠精神”“职业素养”和“职业核心能力”。文章首先介绍了基于现代学徒制理念的人才培养实践过程，在实践过程中，校企共建了“双主体”协同育人机制，制定了基于现代学徒制特点的人才培养制度、招生制度、学生管理制度、校企双导师制度;其次，介绍了现代学徒制运行成效，包括学生培养质量的提升、教师业务能力的提升、实训基地的共建;最后，分析了现代学制在实践过程中遇到的“瓶颈”问题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关键词：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城市轨道交通通信信号技术
为适应城市轨道交通行业的高速发展，满足城轨交通专业人才培养需要，南京铁道职业技术学院（以下简称南铁院）积极探索城市轨道交通关键岗位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改革。
南铁院和南京地铁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南京地铁）早在2002年就合作开展地铁人才联合培养，形成了校企一体化的办学模式，并于2010年联合组建国内首家地铁学院，实行理事会领导下的院长负责制，企校主要领导担任理事长，搭建了长三角地区城市轨道交通职教资源整合平台。依托地铁学院一体化办学平台，校企于2015年开始探索并实践城市轨道交通专业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在2015、2017、2018年级中组建城市轨道交通通信信号技术（以下简称城轨信号）现代学徒制试点班级。经过几年的现代学徒制实践，在校企协同育人机制、课程体系改革、实训基地建设、教学管理和考评机制构建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在城轨信号专业人才培养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2018年8月1日，教育部确定第三批194个现代学徒制试点单位，南铁院城轨信号专业被列为现代学徒制试点专业。
一、城轨信号专业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的探索与实践
（一）构建校企“双主体”协同育人管理机制
第一，制定现代学徒制试点专业质量监控标准。校企双方遴选南京地铁优秀工长、卓越工程师、学校骨干教师，联合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培训中心、人资科、党办、学校人事处、教务处等部门组建“城轨通信信号技术专业学徒制”试点工作委员会，负责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顶层设计，设计一套具有现代学徒制特点、符合城轨信号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特点的教学管理制度和运行机制。
第二，制定校企“双主体”育人和校企既分工又合作的现代学徒制实施方案。现代学徒制学生的专业基础教学、基本技能实训、日常教学管理和学生管理以学校为主，企业为辅;跟岗生产实习和岗位训练以企业为主，学校为辅。城轨信号专业与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共同制定《南京地铁现代学徒制管理办法》《实习实训管理办法》《校企实训资源使用管理办法》，明确校企双方的职责与分工，探索实施了人才培养成本分担机制。
（二）招生招工一体化，明确学徒双身份
第一，由学校招生部门牵头，试点专业所在二级学院参与，会同南京地铁人力资源部，在前期试点工作的基础上，进一步修订完善招生招工工作方案与实施细则，协调解决招生招工过程中的问题，确定城轨信号岗位招生录取条件，共同开展招生宣传，企业出台招生录取激励政策吸引优质生源。
第二，以江苏省的提前招生为契机，针对参加江苏省提前招生并报名学徒制的学生，南京地铁直接参与招生面试。在提前招生面试环节，增加企业考核内容，企业全程参与，企业面试考官依照地铁用人标准选拔符合录用条件的人才，学校录取与企业录用同时进行，实现招生招工同步。
第三，被录取者进校后即签订学徒、学校、企业现代学徒制三方协议，企业师傅与学徒的师徒协议，明确学徒“企业非全日制员工”与“在校学生”双重身份;确定学徒培养和管理过程中学校与企业的责、权、利;确保学徒、企业、学校在学徒培养过程中的权益，明确带徒师傅的职责等。确保学徒在岗培养期间的合理报酬与福利待遇，明确学徒岗位补贴标准不低于当地最低工资标准，企业为学徒购买相应的保险，学校同时为学徒购买意外伤害险，为学徒的正常在岗培养提供更多的学习条件与保证措施[1]。
（三）制定针对现代学徒制的人才培养制度和标准
第一，城轨信号专业面向城市轨道交通通信信号关键岗位，培养具有地铁信号设备日常维护、故障分析及处理能力的技能型人才。
学徒培养过程中，采用“四融合渐进式”工学交替人才培养模式。“四融合”是指：实现人才培养规格与企业需求融合;教学内容与工作内容融合;教学过程与岗位工作过程融合;能力考核与技能鑒定融合。
在制定人才培养规格时，将人才层次、知识技术能力与企业的岗位素质需求有机结合，实现人才培养目标与企业需求相融合。在制定专业教学标准时，校企联合开发基于工作岗位内容、融入《城市轨道交通通信信号工》国家标准的教学内容、专业核心课程和教材，教学内容是依据岗位的工作任务开发的行动导向项目化内容，凸显了理实一体化教学方式。在专业课教学中，学生每周都有几天到企业现场学习，真正实现了“工学交替”。学生在企业工作实习期间经历了岗位真实工作全过程，校企双导师通过岗位工作任务及能力要求设计开发教学项目，形成教材，最终实现教学过程与岗位工作过程相融合。学生（学徒）在校企联合培养期间，双导师指导，学徒双重身份，学习内容涵盖专业知识、技能、经验、角色轮换、职业素养等方面，在校期间考证，上岗之前参加企业和第三方技能考核，实现了能力考核与技能鉴定相融合。
“渐进式”是指：从大一至大三，学生（学徒）到企业实践的时间逐渐延长，直至能够独立顶岗工作，具体教学组织安排如图1所示。
第二，按照“合作共赢、责任共担”原则，“城轨信号专业学徒制”试点工作委员会定期召开人才培养方案论证会议，针对城轨正线信号工、基地信号工、ATS信号工、车载信号工四个关键岗位的典型工作任务，考虑学生的可持续发展，依据“能力核心、系统培养、岗位成才”的指导思想，进一步进行细化分解，提炼出岗位所需要的知识、能力、素质，优化本专业的项目化课程，修订专业教学标准、课程标准、师傅标准、质量监控标准。 （四）建设校企互聘共用的教师队伍
第一，制定“双导师”遴选、培养、管理与激励机制。根据现代学徒制的改革方向，结合教学实际和学生管理的需要，以双导师培养、评聘和考核为核心，强化“双导师”队伍建设，选拔学校优秀专业教师和企业工长、工程师等高技能人才担任导师，组建混编教学团队，设置校企两个专业负责人，从不同角度负责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
针对试点工作初期校企导师参与度低、流于形式等现象，工作委员会建立了《现代学徒制“双导师”建设方案》《现代学徒制“双导师”遴选办法》《现代学徒制“双导师”管理制度》《校企师资互聘与考核制度》等一系列制度办法，加大对校企双方导师的激励和考核力度，将指导教师的企业实践和技术服务纳入教师考核并作为晋升专业技术职务的重要依据，将企业导师的带徒情况纳入员工评优、评先、职称晋升、年终绩效中来[2-3]。
为增加校内导师的企业实践机会和时间，试点工作委员会选派教师参加企业顶岗实践，尤其对于理论水平高但缺乏实践经验的年轻教师，让他们熟悉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的实际运转情况，熟悉城轨信号设备的日常维护、常见故障分析与处理，收集大量现场技术资料、设备图片、作业视频等，促进教师熟练运用企业案例开展课堂场景教学，从而提升学生对抽象专业理论的掌握程度。
通过聘请第三方地铁技能专家，学徒制试点工作委员会定期对企业实践的学校导师进行考核，达到考核基本要求的学校导师的年收入高于学校专任教师年收入的平均值，对于未达到考核要求的校内导师，及时予以退出双导师教学团队，并扣除其学校年终绩效奖励的20%。
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对员工采用积分制管理方案，积分的高低影响个人的绩效工资、评优评先及职称晋升，对于承担学徒制导师任务的员工，在满足学徒制试点工作委员会考核要求的情况下，可获得3积分，而公司对于考取难度很大的国家一级注册消防工程师的员工，也只认定2分。
激励制度与考核制度并存，由学徒制试点工作委员会组织，为保证考核的公平性，实施考教分离，聘请第三方地铁工程师对企业导师所带学徒进行每年两次的验收考核，学徒达到考核基本要求，企业导师予以续聘，学徒考核优秀，则进一步加大对企业导师的奖励制度，而对于未满足考核指标的导师及时予以清退。
企业导师准入标准高，企业导师必须具备以下条件方可满足被遴选条件：技师职称、荣获过市级技能大赛一等奖以上的高级工、优秀工班长、卓越工程师等。
第二，建立“技能大师工作室”“教师工作站”，加强“双导师”混编师资团队培养。在学校建立“技能大师工作室”，在企业建立“教师工作站”，校企人员紧跟城轨信号技术发展，联合开展应用技术研究及资源开发等工作，合作指导学生毕业设计和技能竞赛。
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将在技能大赛中成绩优秀的校内导师聘为员工，安排工作岗位，接受企业管理，完成企业岗位的工作任务，享受企业给予的高额津贴。
（五）制定适应现代学徒制特点的教学管理制度
针对现代学徒制“双重学生身份”“教育主体扩大”“教学时间地点多变”“ 教学内容及教法多元化”等特点，对学生进行以刚性约束与柔性管理并存的管理[4-5]。例如，在企业顶岗安全生产过程中，学徒必须严格按标准作业，绝对禁止触碰“安全高压线”;又如需配备专业师资，时刻关注学徒的思想动态，遇到心理问题及时对其疏导;以学徒为主体，重视学徒的阶段性学习效果反馈，从而及时作出教学过程的微调。
城轨信号试点工作委员会制定了《现代学徒制教学质量监督办法》《现代学徒制轮岗实习管理办法》《现代学徒制三方例会管理制度》《现代学徒制教学管理办法》《现代学徒制安全管理制度及应急预案》《学徒毕业入职考核办法》等。
第一，建立学生座谈会制度。城轨信号试点工作委员会每月定期组织学徒座谈，认真听取学徒代表对各门课程的教学方法、校企导师授课情况提出意见和建议，以此督促校企导师改进教法，提高教学质量。
第二，试点工作委员会每月定期组织召开工作例会。校企双方专业负责人对试点班教学工作的开展情况及存在的问题进行汇报，对教学工作存在的问题，试点工作委员会集中统一解决，并安排下月教学重点工作。
第三，充分发挥信息化平台在质量监控中的基础作用。通过QQ、微信和学院顶岗实习管理平台，加强对学生在企业实习实训的过程管理，加强校、企、生三方沟通。
第四，保障学徒获得知识与技能的同时，保持身心健康。校企双方为学徒制班级专门配备经验丰富的专职班主任、辅导员。
二、城轨信号专业現代学徒制的实践成果
（一）学生培养质量明显提高
通过对2015级城轨信号（学徒制）、2017级城轨信号（学徒制）的问卷调查，发现实施现代学徒制后，73.6%的学生提升了学习兴趣，88.3 %的学生增强了团队协作意识，92.8%的学生提升了专业技能，尤其是对实践要求较高的技能，如基础信号设备的安装、测试、故障检修等，83.4%的学生增强了协调、组织、沟通能力，教学效果得到明显提升。
15级城轨信号（学徒制）学生100%就业于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截止到2019年8月，正式参加工作刚满一年，有32%的学徒荣获公司级别以上的各类技能比武奖项。
在17级城轨信号（学徒制）学生中，荣获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轨道交通信号系统设计与应用大赛）一等奖1人、二等奖1人，荣获江苏省轨道交通技能大赛（捷安杯）一等奖1人，荣获江苏省电子设计大赛二等奖2人，荣获江苏省大学生“挑战杯”课外学术竞赛一等奖1人、三等奖1人。
（二）教师业务水平大幅提升
以现代学徒制为契机，充分利用南京地铁通号分公司平台，6名教师在北京交通大学出版社先后出版了《城轨基地信号系统维护》《城轨车载信号系统维护》《城轨正线信号系统维护》《城轨ATS与DCS系统维护》《城轨车辆段信号系统维护》《城轨信号专业英语》6本专业教材;2名教师开发了城轨信号基础、城轨联锁综合实训平台; 3名教师荣获江苏省信息化教学大赛二等奖，2名教师荣获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优秀指导教师奖。 （三）实训基地共建成果显著
校企共同开展南铁院江苏省级“地铁综合实训基地”（企业投资1050多万元的设备）建设方案设计、论证，建成了由车站综合实训系统、地铁控制中心OCC、地铁CBTC信号系统构成的综合实训基地，高度集成、仿真地铁生产环境，满足了城轨信号专业综合技能协同培养的需要。建成了地铁车站生产实景远程教学同步传输系统，实现课堂与现场的互动。
南京地铁1号线奥体中心站建成教学实习站，将课堂搬到了工作现场。既为学生的实习实训提供了教学条件，同时也为南京地铁员工的岗位技能培训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实现校企共建、共管、共用实训资源。
校企两年内增加投入550万元，继续开展实训基地建设工作，并基于实训设施设备共同开发适用于校企人才培养的实训课程教学资源，完善基于工作内容的专业课程和基于典型工作过程的专业课程体系4套。校企共建途经学校的南京地铁11号线浦江东站为教学实习站，作为学徒教学实习、实训车站，满足学徒的实践教学需要。
三、城轨信号专业现代学徒制实践中的难题破解
在城轨信号专业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实施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些许问题，工作委员会积极采取相应改进措施，主要经验及做法总结如下：
第一，近年来，南京地铁发展非常快，新线开通任务繁重，企业导师既要作为技术骨干参加日常设备维保，又要参加新线的开通调试，同时还要兼顾现代学徒的教学工作，精力明显不够，学徒教学效果难免会打折扣，企业导师的教学和教学文件等不能达到预期目标。比如，现代学徒制教材、岗位考核标准、学生学习评价记录手册、师傅评价记录手册等现代学徒制教学文件不够完善。
针对此种情况，试点委员会对企业导师的工作内容作出部分调整，如配备企业专职辅导员，管理学徒在企业期间的日常生活，时刻关注学徒在企业期间的思想动态;对有学徒教学任务的企业导师进行最大化“减负”，以学徒教学为主，学徒在学校期间企业导师回归正常工作，企业导师两种转态的切换前提是保证其奖金收入不会改变。
第二，企业导师技能水平毋庸置疑，绝大多数都经过各类技能大赛的历练，但在教学方法、职业教育理念、信息化教学手段等方面略显不足。针对此情况，定期以集中专题培训为主要形式对企业导师教育教学能力进行培训，组织混编团队学习职业教育理念、现代学徒制理论、课程开发方法，共同完成人才培养方案制定，提高师傅的教育教学能力。
经过几年的学习与历练，企业导师逐渐掌握了丰富的教学方式并且运用自如，多数企业导师在教学过程中都能做到教法得当，并且与校内导师同步使用信息化教学手段进行教学，如借助超星学习通、蓝墨云班课、智慧职教等教学平台，熟练使用录屏、FLASH制作等课程开发工具。近几年，城轨信号双导师团队共同开发了《城轨信号列车控制系统》《城轨信号基础》《城轨信号设计与施工》3门在线开放课程，包含100多个知识点与技能点，为学徒和其他非学徒的城轨信号学生提供了自学方便。
第三，现代学徒制的教学团队初期重心倾向于教学和管理部分，对科研技术的开发重视度不够，教学团队的教科研成果不够多，体现不出现代学徒制在科研方面的优越性，不利于学生的创新创造能力的培养。
针对此种情况，试点工作委员会进一步加强激励力度，完善教师团队考核制度，依托南京地铁大师工作室和教师工作室，要求时间相对较多的学校导师与企业技能大师、技能专家定期深入开展技术交流，针对现场生产过程中遇到的技术难题，共同提出解决方案并撰写专利。近几年，校企教师团队带领学生共申请专利20余项，发表科研论文30余篇，南京地铁和学校根据专利和期刊级别同时给予教师团队相应的科研奖励。
第四，政校企之间协作也在某种程度上存在一些阻碍。只有政策有力引導、企业积极参与、学校努力争取与政府、行业和企业紧密协作，才能解决“学校一头热”的弊端[6-7]。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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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吕玲.现代学徒制背景下高职院校学生管理转变探究[J].职业技术教育，2019（20）：6-7.
[5]李祥新，李岩.现代学徒制教学管理的研究与实践[J].中国职业技术教育，2018（20）：33-34.
[6]韩玉辉，张庆玲.基于现代学徒制的港口物流人才培养研究[J].职业技术教育，2019（11）：31-33.
[7]韩玉辉.基于“协同创新，产学结合”工匠人才培养体系的家具专业现代学徒制试点研究与实践[J].职业技术教育，2019（11）：30-34.
（责任编辑：杨在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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