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音乐教育的二重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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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振兴音乐教育宣言》关于音乐教育的概念作了这样的表述:音乐教育包括“音乐方面的教育”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两个方面的含义。山这一简明表述,不仅明确了音乐教育这一概念的本质与内涵,同时也明晰了音乐教育所包含的“音乐方面的教育”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两个层面的教育指向。对此表述,笔者的理解是:所谓“音乐方面的教育”主要是指侧重于阐释音乐本体内构方面包括节奏、旋律、和声、音色、结构和曲式等表现元素,以及音乐各类演绎技术方面的教育行为与实践,这是音乐教育内涵中专业性教育的一个目标指向;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则主要是指侧重于发掘音乐外延效用方面包括情感体验、精神愉悦、审美感悟等方面的教育行为与实践,这是音乐教育内涵中审美性教育的另一个目标指向。如果笔者的这种理解得以认同的话,那么,音乐教育的本质与内涵在理论上就有了一个清晰的二重架构,而在实践上也有了一个明确的二重指向。本文试就此展开简要论述,并在二者辩证统一的基础上,结合现实音乐教学中的一些现象与问题提出一些粗浅看法。
―直以来,“音乐方面的教育”被认为是音乐教育的主要目标和任务。因为从教学的角度看,它具有音乐知识与技能、音乐创作与表演、音乐文化与历史等传授与研习的系统模式和有效方法;从育人的角度看,它又是培养音乐专业理论与表演人才和音乐各类职业人士的主要渠道。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则普遍被看做是音乐教育的附属任务,因为它是一种无形的且无法考量的教育意识或观念主导下专业外延效用的预期愿望。受这种看法的影响,―方面,音乐教育的意识观念与行为指向长期以来始终在沿着专业化教育的这一目标而实施和发展,尤其在过去以“双基”为目标的教学过程中,音乐的“知识与技能”被看做是音乐教学的全部或最主要的内容,而音乐所具有的审美特性及情感效用却往往被忽略。因此,音乐教学的专业化倾向始终占据着明显的主导地位,音乐教育的全部意义也在单一的目标驱动下逐渐被削弱或简化。另―方面,为了纠正上述错位,音乐教育又陷入了形而上学的误区。不少教师在教学中完全摒弃或回避了知识与技能的讲授,乐此不疲地勾画或演示着“美”的形式和“花”的架子,致使审美教育的实质被“架空”,育人功能的效用被弱化,音乐教育中的“音乐”面目变得支离破碎。也许笔者所言有些夸张,但现实的现象及发展走向很令人担忧,迫使我们不得不扪心自问:音乐教育的指向究竟在哪里?音乐教学究竟要教会学生什么?
追溯音乐的历史可发现,“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效用早在音乐艺术诞生起始就已被人类社会所发现。西方早在古希腊时期,较先开始注重音乐教化作用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们都认为体操训练体质,音乐训练心智,体操和音乐的结合可以造就“正经”的人。而在我国的古代,“夔!命汝典乐,教胄子。直而温,宽而粟,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咏,律和声。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这一历史记载,也透露出最早的音乐与道德相互教化而作用的历史渊源。因此可以说,“通过音乐进行教育”是音乐的本质内涵中最先显现的教育指向。尽管这种教育指向与后来的“把唯有从审美的角度来评价音乐的要求当作自身目的的看法”有所偏差,但却奠定了音乐教育最终以审美教育作为核心目标之一的历史基础。当然“音乐方面的教育”尽管从音乐艺术诞生之日起就―直以各种形式与方法渗透于音乐的传播和教化过程中,但真正使音乐教育与其他艺术门类和人文学科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并列入教育范畴的事实记载却相对晚些。据可查资料显示,在我国发展至周朝时期,音乐教育机构已成规模并具有较强的专业音乐教育的性质;而在西方的古希腊时期,学生―旦掌握了阅读和书写,则要接受为期三年的专门音乐教育。由此可见,随着社会政治与文化的需要,音乐教育作为音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在寻求着自身赖以存在的形式与方法。尤其是自音乐被纳入科学研究的对象之后,有关音乐理论和技艺方面的探究不断深化,早期那种“自学式”或“模仿式”的方式已无法适应对音乐的学习,随之被取代的是科学而系统的专业化音乐教育并产生了培养职业音乐家和培养音乐爱好者两种专业目标的教育指向。
综上所述,“音乐方面的教育”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两种不同的教育指向在人类社会发展的早期阶段就已事实地存在着并在以后的发展中逐步明晰,且这种音乐教育自身层面的细分化及功能指向的具体化是人类社会进化与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音乐教育这―文化现象顺应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选择。
“音乐方面的教育”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尽管各自内含着不同的教育指向,但二者之间的内在关联却难以分割。在长期的音乐教育实践中,二者既是相互依存、相互作用和相互递进的统一体,又是互有区别、各有偏重而有着不同的内涵。
就“音乐方面的教育”来说,“音乐方面”是一个范畴指向,它包括以音乐作为学科本位所涉及的知识与技能、文化与历史等方方面面,因而“音乐方面的教育”实际上是一个音乐理性知识与技能的科学获知过程,该教育行为的指向是:认识、掌握、阐释和演绎音乐的本质。尽管“音乐方面的教育”关注的是音乐本体内涵的科学教育,但在此过程中,音乐所透射出的一切功能效用同时也在发挥着作用,并驱使着音乐主体的教育行为在更深层面上的有效实施。因此,“音乐方面的教育”是音乐教育的基本内涵,是最终实现“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专业基础和路径。如果说“缺乏基本知识和技能的教育,决不能称为真正的教育”的话,那么,音乐方面的教育就无疑成为音乐教育的基本任务。
从“通过音乐进行教育”来分析,音乐不仅被作为教育目标的内涵指向,更被作为一种通达更广泛教育目标的路径和手段。关键是通过音乐进行什么样的教育。毋庸置疑,音乐与教育有着天然的共生优势,自人类音乐诞生起始,就渗透着自身最纯粹、最感性的艺术特性,并散发着其特有的教化功能。音乐所透显出的“整合人格的力量”,以及启迪、激励、唤醒、感染和净化的育人效用一直是人类寻求自身素养全面提高的重要途径之・,而音乐与教育的结合已成为人类“开展恰当教育的首要线索”。因此,“通过音乐进行教育”说到底就是一个塑造人的过程,是音乐教育在更大范围内的普遍要求和最终目标。当然,“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指向很宽泛,每个受众体的个性选择和需求不同,其作用的效果也千差万别,因而教育的要求也较抽象化,甚至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教化过程。但潜移默化的转化效用所造就的深层根基是不可忽视的,它有可能使音乐受众体的“情感态度与价值观”得到根本的转化。这也正是“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关键所在。
因此,音乐知识与技能的讲授和研习不仅打通了以音乐的方式进入音乐本体的路径,使音乐接受者有机会触及到音乐生成与延展的原本质体,在音乐具体形态的层面上获得切实的体验和感悟,同时也会在与音乐知识与技能的“交往”中充实自身的音乐素养,进而在更广泛的音乐领域里获取其更多的效用。而音乐知识与技能的学习过程又是一个激发兴趣、激活思维的过程,兴趣和思维的活跃必然引发对音乐在各种层面上的探研,与此同时,
音乐的功效也必然施展其潜移默化的特性,最终实现其“以乐造士”的育人目标。
在音乐教育的实践中,“音乐方面的教育”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是一个相互渗透并相互作用的教学理念,是全部音乐教育形式中的两个各有侧重的教育指向,而不能看做是两种教育方式。否则,我们的音乐教学目标和行为就会陷人不知所措的困惑中。容易出现的两种倾向是:要么过多地偏重于“音乐方面的教育”而忽略了“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功效,要么过多地重视了“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效用而忽略了“音乐方面的教育”,最终结果都将导致“专业化”或“非艺术化”两种错误倾向的滋生与蔓延。
其实,“音乐方面的教育”和“通过音乐进行教育”二者的教育目标和行为的指向还是很明晰的。“对于音乐教师来说,音乐是专业,教师是职业,音乐应该是立身之本。作为音乐教育工作者,首先应该向学生提供的是学习音乐的机会,足够的音乐知识和正确的音乐学习的方法。音乐教学的主要内容应该是揭示音乐要素在音乐表现中的作用。只有以此为内容,学生获得的才是正确的感受美的因素,感受美的要素,才使得我们的审美教育成为一个完整的结构和整体,而不是被束之高阁的一种理论和概念。”。因此,作为音乐教师,首先要在“音乐方面的教育”上做足功课、下足工夫,这是本职工作的要求。切不能盲目地倾心于音乐学科以外的教育,甚至是以花里胡哨的形式来替代或掩饰“音乐方面的教育”。反之,也不能只专注“音乐方面的教育”而忽略了“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辐射效用。音乐学科的最大特点就是其所独有的审美特性,体现在教育上的价值就是其美育功能。作为音乐教师来说,音乐教学必须将首要关注放在审美方面。换句话说,如果我们的音乐教师只关注“音乐方面的教育”而忽略了“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话,其学科的职责与职能将失去其特有的核心价值,而音乐所赋予音乐教师的潜在优势也会随之削减。
总之,“音乐方面的教育”是音乐教师的学科职责;“通过音乐进行教育”是音乐教师的教育职责。二者尽管各有侧重,但目标一致。立足并做好“音乐方面的教育”,发掘并拓展“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广阔渠道,是音乐教育所赋予音乐教师的双重任务。程建平华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第29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动态
60余个中外演出团队亮相“第29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
“第29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期间,来自世界各地的中外团体的60余场音乐会将成为本次世界音乐教育大会的重头戏。
截至2009年11月1日,经过国际组委会和中国组委会的层层筛选,在60多个报名的国外音乐团队中,最终确定了48个团参加“第29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的展演。其中有13个演出团来自美国,6个演出团来自澳大利亚,4个演出团来自英国,4个演出团来自马来西亚;加拿大、芬兰、意大利、菲律宾、瑞典、泰国、墨西哥分别有2个演出团体;另外,阿根廷、奥地利、日本、印度、尼日利亚、土耳其、西班牙各有1个演出团参演。
这些团队既包括久负盛名的维也纳青年独奏家室内乐团、美国爵士乐团、悉尼儿童合唱团,又汇聚了难得一见的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乐团,如:东南亚传统打击乐器――安格隆竹管琴乐团,用康佳斯、蒂姆巴尔鼓等打击乐器演奏的澳大利亚顶级打击乐团――泰特菲德打击乐团,用上百种传统打击乐器演奏的阿根廷新技艺打击乐团,具有西非鼓乐风格的美国阿扎鼓诺非洲鼓乐团,以及日本民族音乐合奏团等。当然还包括了反映音乐教育的儿童音乐故事表演乐团、启发音乐思维和创造力的美国奇幻特效电子乐团、展现残障儿童音乐教育成果的西班牙瓦伦西亚合唱团和各国优秀的二重奏、三重奏和四重奏组合。他们多数由大学的教授和音乐专业院校的学生组成,乐手的平均年龄在20岁左右,部分团体曾到世界各地巡演,并受到广泛赞誉。
值得一提的是,“第29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期间,将同时举办“第二届北京传统音乐节”。“第二届北京传统音乐节”旨在向世界音乐教育工作者及世界音乐教育大会的全体参与者汇报和展示目前中国音乐教育的发展和取得的卓越成绩,并为此次ISME盛会添上浓烈的中国色彩。届时将有来自国内的十余个传统音乐表演乐团、来自世界各国的ISME大会表演团队,以及来自全国各地的音乐工作者共同参与音乐节的演出、研讨和大师班传授。
为了让广大市民也能欣赏到富有浓郁异国风情的音乐会,也为了鼓励全民更加关注音乐教育,大会期间,来自世界各国的优秀音乐团体还将在北京和其他城市的公众开放场馆和剧院进行演出,其中包括中山音乐堂、北大百年讲堂、北京798艺术中心、首都博物馆、天津音乐厅等,将大会推向另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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