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舞台剧“花木兰”的女性主义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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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以“花木兰”为题材的艺术形式早已层出不穷,其中歌剧《木兰诗篇》与音乐剧《花木兰》在国际上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花木兰”作为女性主义的经典代表,她的女性主义形象出现,标志着中国古代妇女平等和独立意识的真正萌芽和觉醒。
【关键词】花木兰;歌剧;音乐剧;女性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花木兰的人物形象,是在一个普遍存在的男性社会结构当中脱颖而出的,她不仅展现了女人的魅力,更是打破了人们脑中根深蒂固的传统封建旧思想,成为新时代女性的标志。因此,一旦女性觉醒,其反叛的对象往往不是来自外在的压迫力量,而是女性与自我的抗衡,正如王明丽说道:“逐渐认识到在相同中存在差异,自我身份可能包含有多种认同,而他者身份也可能是自我身份的一部分,我们才可能超脱僵死的本者身份与他者身份、主观与客观的约束。”
一、女扮男装——对男性社会的屈从
从《木兰辞》“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中,我们可以看出,木兰虽身为一个女儿家,但却因征兵军帖传来的消息而一筹莫展,这正是因为时代的枷锁捆住了她的思想。相同的是,两部作品在剧目的开始,都分别传达出木兰的犹豫和迟疑,虽然作曲家都没有用歌声来表现,但却用背景音乐与人物形态的方式凸显出来,使观众感同身受,这恰好说明了当时女性对男性社会屈从的无奈。
女性的性别、身份、角色或者社会地位等因素,都是由社会不平等的现实所造成的。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女性是被建构的,那个时代的她们是没有选择的权利和能力的,然而战争又恰恰是属于男性的范畴,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中,女人的社会职能就是为男人而服务的。而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现象是不平等的,是根植于人们心中的陈旧思想,它也恰是女性存在的缺失表现,人们在调查研究中发现,虽然女性是遍布存在于社会形态当中的,但是她们是不存在的,而是成为了男性的屈从者和附属品。因此,“女性的非存在状态是社会男性强权统治和不合理的历史造成的”。
二、替父从军——自我意识的萌发
在歌剧《木兰诗篇》中,歌曲咏叹调《马蹄踏踏划破夜的寂静》表现了木兰不安和踌躇的心境。“爹爹年迈,弟弟年幼,谁去边关从军出征啊”,仅这一句歌词,便直击听众灵魂,它用低沉暗淡的音色诠释了木兰凄惨无助的内心世界。木兰心中无奈的声音只能对月亮诉说,连着的两个从小三度到纯五度跳跃,使整首歌曲推向高潮,烘托出木兰内心跌宕起伏的情绪。同样,在音乐剧《花木兰》中,歌曲《我希望》也表现出木兰手足无措的情景,八度跳音“我希望”中融进了多少无奈与渴望,她这个时候虽然正在为出征的事而苦闷烦忧。直到乐曲进入第二部分,木兰才转为积极乐观的情绪,此时的木兰已经萌生了替父从军的念头,这不仅表现了木兰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同时也展现了她正义凛然的珍贵品格,虽然她对家人和故乡极为不舍,但她还是英勇的跨上战马,开始了她“花将军”的生涯。
古代社会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那时的人们认为“笑不露齿”“足不出户”“女子无才便是德”等这种被人们约定俗成的准则才是作为一个女性应该走的道路,也恰恰是因为这些标准束缚了她们身心的自由发展。然而,木兰并没有为此而低头,他勇敢的从这种不合理的统治当中站出来,以挑衅和嘲笑男性身份的目光雀跃于历史舞台上。木兰身为将军的女儿,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成就了她男儿般的志气,敢于穿上戎装替父从军,这恰好是她自我意识萌发的表现。
三、驰骋疆场——平等意识的高潮
歌剧《木兰诗篇》中,作者通过“春”“夏”“秋” “冬”四个场景的变换来展现木兰征战沙场的艰苦岁月,作者采用渐进式的创作手法,把剧情的发展和四季交替变换的场景合并发展,将木兰的军旅生活逐渐推向高潮。在寒冷的“冬季”,木兰不怕困难和艰辛,最终探得敌情,战胜敌军,表现出她不惧艰险的巾帼女英雄形象,尤其是在即将击败敌军之时,木兰独自前往迎接刘爽,为他挡住敌人射来的一箭,然而自己却身负重伤。而在音乐剧《花木兰》当中,作曲家更是用了大量的篇幅来表現木兰的智勇双全,紧张的军鼓声声作响,被擒的巴丹王子宁死不肯罢兵,在这来回周旋的僵局中,木兰冲破精神枷锁,不惧危险,深入敌营,化装成“游侠公子”以智取胜,以勇制敌。至此,身为女儿身的木兰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她认为只要是男人能做的事情,她也都完全可以胜任,甚至可以做得更好、更出色,她的足智多谋也并不比男人差。因为,她认为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都是平等的,只要你敢于追求并相信自己。
驰骋疆场的木兰奋勇杀敌,她一弱女子之身,却和男人一样坚强战斗,跋山涉水,远离家乡,身着戎装,手持宝剑,演绎着奔赴战场保卫祖国的画面。她心中逐渐萌发起自豪感,而这种自豪感正是对女性自尊自强的一种肯定,同时也是对男性社会统治体系的一种强有力的讽刺。正所谓“从此不敢量巾帼,还笑男儿读父书”。由此看来,花木兰这位奇女子的平等意识已上升到高处。
四、凯旋归来——独立意识的升华
《你是我最亲爱的人》是歌剧《木兰诗篇》中,木兰换装女儿郎形象后演唱的一首咏叹调,此时音乐又一次演奏出“木兰主题”音乐作为过门,通过这段音乐,把木兰乐观、正义的形象做出准确定位,经过一段波浪式的旋律,表现出木兰娇羞朴实的形象。在这首单三部曲式的咏叹调中,最后一个乐段再次出现“木兰”的音乐主题,并且其中的歌词“只有那月亮知道我”,与《马蹄踏踏划破夜的寂静》中“啊,月亮,啊,月亮”,形成首尾呼应的应答效果,从而使整部歌剧更加完整统一。在音乐剧《花木兰》中,当木兰换上女儿装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对木兰的身份感到颇为惊奇,一个弱女子竟然可以像男儿一般顶天立地,渡过重重困难,却丝毫没有半点怨言,木兰把这十几年来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到《无词歌》中。遗憾的是,即使木兰拯救了一个民族,但最终还是逃不出普通女性的生活轨迹。花木兰的形象虽然是成功的,但可悲的是,她活在一个不成功的时代。通过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当女性在社会中受到地位低下和悲惨境遇的时候,并不是像男性统治者所说的那样,这并不是天经地义,而是社会的不平等所造就的,女性只有大胆地跳出这个设定,才能活出自己,这不仅仅是依靠女性自己的坚强毅力,也需要来自社会各界的肯定与帮助,才有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木兰虽然是迫于孝道才替父从军的,但是在战争取得胜利之后,木兰并没有去封官领赏,而是毅然决然地脱下戎装,“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选择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园,此时的木兰褪去战袍,换回原本的女儿装扮,回归了当时绝大多数女性的生活道路,她又恢复了往昔平静的生活,结束了她抛头露面的“非正常生活”。 因为在木兰心中,她已经明白自己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她决定不再为别人而活,这是木兰自我独立意识的升华。
五、小结
花木兰是古代文学作品史上令人惊叹的女性形象,她敢于追求平等、追求独立以及敢于反抗的精神,成为后现代女性的楷模,她凭借着过人的才情与出众的胆识成为男性社会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她所取得的成果也是女性自强不息的佐证,她出色的表现为后现代女性在追求自我独立和解放道路上指明了方向。
参考文献
[1]王明丽.生态女性主义与现代中国文学女性形象[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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