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义务教育阶段教育对经济的影响机制研究
来源:用户上传
作者:
摘 要:基于教育外部性及人力资本理论,利用我国1978—2018年数据,根据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思想建立回归模型,实证分析了教育对国家经济增长的贡献,除去国家规定的九年义务制教育以外,探究非义务教育阶段对经济的影响机制,包括非义务教育阶段投入作用效果的差异及具体成因。实证结果表明:教育投入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中等职业教育、普通高中教育以及高等教育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存在递减趋势;在研究过程中找到了教育对经济产生影响的中介变量——科技技术创新,据此提出加大教育财政投入力度,促进各级教育均衡发展,合理引导社会观念,促进劳动力合理流动分配等政策建议。
关键词:非义务教育;科技技术创新;经济增长;中介变量
中图分类号:G40-0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291X(2020)08-0076-10
引言
(一)研究的背景和意义
“教育能够改变和决定一个人未来的命运,教育也能够改变和决定一个国家未来的发展。”①无独有偶,邓小平也曾经指出,“我们国家国力的强弱,经济发展后劲的大小,越来越取决于劳动者的素质,取决于知识分子的数量和质量。一个十亿人口的大国,教育搞上去了,人才资源的巨大优势是任何国家都比不了的。”②教育,作为培养人才振兴国家之根本、科技创新之基础,可以被称为是经济发展的基石。古往今来,凡是注重科技创新发展的、凡是注重教育事业的国家,都在若干年后有所收获。回望历史,近现代中几乎所有发达国家的崛起都离不开技术的进步,科技的进一步发展提供更大的可能性。也就是说,为经济的繁荣发展创造了先决条件。
21世纪,中国以前所未有的发展姿态逐渐在世界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经济一直以较稳定的速度向前发展着,从我国经济发展来看,近十年来我国经济一直以平均9%的速度稳步中速增长着。同时,自改革开放,中国的高等教育发展迅速,截至2017年底,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达到1 218万人,与1978年的16.5万人相比成指數级增长。③高等教育无论是从规模还是地位,都由社会舞台边缘走向中心,成为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助推器。
作为一个短短40年时间内就从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的“新生国家”发展为先进的发展中国家之一,其背后的原因引人思索。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来临,在国际竞争愈加激烈的环境中,立足于科技创新和人才为基础的发展模式才是未来所具可持续的典型。科技创新来源于人的创造力以及经验总结,由此进一步得出,未来能够在国际竞争中取得或者保持领先地位的将会是那些拥有高精尖素质人才、鼓励人才发明创新的国家。
(二)问题提出
有关教育对经济的影响作用众说纷纭。以迈克尔·斯宾塞为代表的筛选理论认为,教育仅仅用来区分人的能力,并将人分配、安置到合适的岗位,其本身并不具有促进经济的能力。如果受教育水平和岗位需要不符合,并且当整个社会过分地依赖学历来筛选雇员时,就很容易造成资源的浪费,而并不能促进经济。
相似的结论也被巴罗和萨拉伊马丁(Barro and Sala-I-Martin,2004)提出过:研究表明,人均受教育程度保持不变时,真实人均GDP与教育水平没有关系。
然而,麻省理工大学的一项研究调查了有关大学、创新和当地经济增长的关系,并得出结论——当教育水平与地区经济结构适应的情况下,提高受教育的程度可以有效地促进经济增长。
在国内,学者殷得生(2010)等则建立了有关高等教育和经济的凹函数,发现了“倒U”的关系。教育可以分为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在制定教育政策时要对这两者做明确区分,使两者互相适应来促进经济增长。
在1950—1960年,技术创新还被理解成“线性模型”,20年后发展成需要不断反馈、完善修正的“回路模型”。20世纪90年代后人们认为新技术的创造开发是“系统集成-网络模型”,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企业与高校合作方式开始在创新的舞台上大放异彩,改变了由企业出资委托创新的方式,而是将两个机构一体化,从而更加好地结合市场力量和科技理论来同时发展企业生产以及学校科研。①
为此,研究教育是如何影响经济、科技是如何影响经济,以及这两者是如何共同作用去影响经济的就显得十分重要。由于高等教育属于义务阶段以上教育中的一种,那么除去高等教育,是否其他类型的义务阶段以上教育也会对经济有影响呢?比如说,作为高等教育的主要后备军来源——普通高中教育,随着现在高等教育从精英化到大众化再到普及化,普通高中作为获得更高一级的高等教育的必经之路,为了适应环境也应该加大投入、增加名额,鼓励学生上高中,或者是否需要考虑将九年义务教育延长为十二年义务教育,从而在整体上提升人员素质?此外,中等职业教育相较于普通高中在现今社会正在遭受偏见,大部分学生不会主动选择接受中等职业教育,而是选择上大学。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这样的现象又是否符合现实情况以及科学分析?
(三)本研究规划
本文主要有两个目标,首先是研究教育对经济影响的机理,其次是通过横向对比不同教育方面的投入对于经济的影响,从而对现今的教育提出一些政策上的建议。本文的具体内容包括,第一章引言,引言中介绍了研究的背景和意义,并对前辈学者的一些观点进行了总结;第二章研究假设和概念模型,其中介绍模型的原理以及变量的具体含义;第三章实证模型构建,包括模型中的假设、假设的前提和依据;第四章对第三章中所构建的实证模型进行检验,包括平稳性检验,协整检验以及回归结果分析;第五章提出对于教育现状的一些建议。
一、研究假设和概念模型
(一)研究假设提出
前人有许多关于教育与经济增长的文章,早期许多学者认为教育通过提高人力资本质量来影响经济增长,如舒尔茨(Theodore W.Schultz)、贝克尔(Gary S.Becker)分别在其1963年发表的《教育的经济价值》和1964年发表的《人力资本:一项理论分析,简论教育》的著作中提出过这样的结论。这个结论也被国内外众多学者验证。除了教育,也有许多学者研究科技进步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结论是科技进步带来了生产力的提高从而影响经济。然而,却鲜有人从科技作为教育的中介来讨论这个问题。本文在设计回归模型时分别提出了三个不同角度的总假设,从而研究教育是通过何种途径来促进经济增长的。最后经过验证,本文得出结论:教育通过以科技创新来做中介变量影响经济增长。 1.教育与经济增长
阿弗里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1890)在《经济学原理》(Principles of Economic)一书中强调教育发展对经济繁荣的巨大推动作用:人的能力同其他资本相比,同样也是提高生产力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同时他认为,无论是学校教育还是非正规学校的教育,都是人能力提高的必要途径。他主张将教育作为国家投资,教育投资是最重要、有效的投资。②
正如马歇尔所强调,教育是促使人力资本提高的重要途径。本文将建立实证模型并对结果进行回归来验证假设。同时,介于小学与初中阶段属于中国义务教育的范畴,是基础教育的组成部分,对于试验研究影响不大,因此本文主要侧重于不同类型的非义务教育阶段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通过进行横向比较,来探究非义务教育中的哪个阶段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最大。
为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总假设A: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A1:高等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A2:普高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A3:职业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2.教育与技术创新
卡尔·马克思(Karl Marx)指出,复杂劳动等于接受教育和培训的加倍简单劳动。依靠教育的发展和训练,劳动者可以熟练掌握一定的科学文化知识和技能,③从而提高生产能力,而拥有科学文化知识和技能的劳动者则会在劳动者创造从而进一步促进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生产力的发展。
为此,本文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总假设B: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分假设B1:高等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分假设B2:普高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分假设B3:职业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3.技术创新中介教育与经济增长
本文在提出总假设A、B后,认为是科技很有可能是中介教育和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
为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总假设C: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C1:高等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C2:普高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C3:职业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二)概念模型
综上,得到如下概念模型。图中用各级学校毕业生人数、授权专利数量、国内生产总值来分别反映教育投入产出、科技创新、经济增长。
二、实证模型
(一)样本和变量定义
1.数据来源
本文的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1999—2018)、《中国教育统计年鉴》(1995—2001),收集了1978—2018年共计40年的有效数据,分为三个部分:国民经济综合资料、科技创新情况以及教育情况。
第一部分是国民经济综合资料,在计算中使用了国内生产总值、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以及国内生产总值增长数。这些数据集中反映了中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总量、速度、效益和变化。
第二部分是科技创新情况,收集的数据包括高等学校的研究与试验发展(R&D)活动情况、国内专利申请和授权情况、科技论文收录情况、高技术产品进出口贸易情况、技术市场交易情况。科技活动统计资料范围为全社会有研究与试验发展(R&D)活动的企事业单位,创新活动统计资料范围为规模以上制造业法人单位,由国家统计局根据最近年份的调查数据进行推算。
第三部分是教育情况,收集的数据包括各级各类学校数、各级各类学生在校人数、毕业人数、专任教师人数以及各级教育的经费投入情况。具体包括了高等教育(研究生教育、普通高等教育)、中等教育(高中阶段教育、中等职业教育)。教育事业统计资料、教育经费统计资料由教育部提供;技工学校资料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提供。
2.概念界定
经济增长:经济增长通常是指在一个较长的时间跨度上,一个国家人均产出(或人均收入)水平的持续增加,体现了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一定时期内经济总量的增长速度,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总体经济实力增长速度的标志。
高等学校:高等教育是在完成中等教育的基础上进行的专业教育和职业教育,旨在培养高级专门人才和职业人员。通常包括高层次的学习与培养、教学、研究。本文中所指的高等学校除了普通研究型大学也包括高等职业学校,但不包括成人大学。
普通高中:普通高中属于高级中等教育学校的范畴,但区别中等师范学校、中等专业学校、职业高中、技工学校等。普通高中是我国九年义务教育结束以后为了进一步提高国民素质的非义务教育。普通高中不仅是使学生进入高等教育学校或社会的过渡阶段,同时作为基础性的面向大众的教育,是终身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
中等职业学校:中等职业学校包含在中等教育中。同时,中等职业教育是职业技术教育的一部分,包括中等专业学校、技工学校、职工中等专业学校、职业技术学校、高等职业技术学校的中专。它为社会输出技术人员,在整个教育体系中处于重要的位置。
授权专利数:包括所有被授权的各种类型的专利。
3.定义变量
(1)被解释变量
本文中使用国内生产总值作为数据来研究经济增长并衡量其增长水平。
GDP: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单位:亿元。
PCGDP: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单位:元。计算方法:国内生產总值/总人口。
(2)解释变量
由于高等学校的教育水平是个抽象的概念,衡量起来比较困难。因此为了量化结果,本文使用培养的毕业生人数表示一国在教育上的投入与产出水平。
GHE:高等学校毕业生人数(Graduates of Higher Education)。 GRSSE:普通高中毕业生人数(Graduates of Regular Senior Secondary Schools)。
GVS:中等職业学校毕业生人数(Graduates of Vocational Secondary Education)。
(3)中介变量
高等学校教育水平、科学技术创新较为抽象,为量化结果本文使用授权专利数量反应技术创新。
(二)实证模型
本文建立教育、科技技术创新与经济增长的回归模型。
以下是前文2.1的理论假设A组:
总假设A: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A1(Y-GHE):高等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A2(Y-GRSSE):普高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分假设A3(Y-GVSE):职业教育促进经济增长
其中,分假设A1(Y-GHE)是运用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作解释变量和国内生产总值数值作为被解释变量来建立模型并进行回归,回归假设A2(Y-GRSSE)解释变量改为普通高中毕业生人数,假设A3(Y-GVSE)中解释变量则是中等职业毕业生人数。
为了检验假设A1、A2、A3,本文构造如下实证模型:
其中,GDPt为经济增长变量,GHEt为高等教育投入产出变量,GRSSEt为普通高中投入产出变量,GVSEt为中等职业教育投入产出变量,?着t为扰动项,?茁1包含与经济增长相关但未被写出的控制变量,?茁2为系数,为对应解释变量系数。以下是2.1的理论假设B组:
总假设B: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分假设B1(PAG-GHE):高等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分假设B2(PAG-GRSSE):普高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分假设B3(PAG-GVSE):职业教育促进技术创新
为了探究教育和技术创新之间的关系,本文中以授权专利数代表技术创新水平来作为被解释变量,分假设B1(PAG-GHE)将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作为解释变量。假设B2(PAG-GRSSE)和假设B3(PAG-GVSE)分别将普通高中毕业生人数教育和中等职业毕业生人数教育做解释变量。
其中,PAGt为科技技术创新变量,GHEt为高等教育投入产出变量,GRSSEt为普通高中投入产出变量,GVSEt为中等职业教育投入产出变量,?着t为扰动项,包含与经济增长相关但未被写出的控制变量;?茁1为系数,?茁2为对应解释变量系数。
以下是理论假设C组:
假设C: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促进技术创新
假设C1(Y-GHE):高等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促进技术创新
假设C2(PAG-GRSSE):普高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促进技术创新
假设C3(Y-GVSE&PAG):职业教育通过技术创新促进技术创新
假设C1、C2、C3均用国内生产总值作为被解释变量,同时将教育和科技创新作为解释变量来探究教育和科技创新是如何影响经济增长的。三个假设不同之处在于C1(Y-GHE&PAG)假设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通过影响授权专利来响经济增长;C2(Y-GRSSE&PAG)假设普通高中教育毕业生人数通过影响授权专利来影响经济增长;C3(PAG-GVSE&PAG)假设中等职业教育毕业生人数通过影响授权专利来影响经济增长。
其中,GDPt为经济增长变量,也是被解释变量,PAGt为科技技术创新变量,GHEt为高等教育投入产出变量,GRSSEt为普通高中投入产出变量,GVSEt为中等职业教育投入产出变量,?着t为扰动项,包含与经济增长相关但未被写出的控制变量;?茁1为系数,?茁2、?茁3为对应解释变量系数。以上变量都是GDPt的解释变量。
三、实证结果分析
(一)描述统计
由于本文是要考察教育投入、科技技术创新对全国经济增长的贡献,因此没有细分地区。此外,因统计年鉴数据年份限制,本文选取1978—2018年作为考察期,已经详细说明。
参考经典表示方法,经济增长变量采用国内生产总值(GDP)。在后文使用回归模型时,由于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和国内生产总值的整体趋势一致,且回归结果非常类似,因此后文只展示了使用国内生产总值做指标的一系列数据。此外,使用毕业生人数来表示教育投入产出水平,使用授权专利数表示科技技术创新水平。指标及数据说明如表1。
(二)平稳性检验
本文收集的数据为1978—2018年共40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时间序列由于可能存在不平稳性,因而产生“伪回归”问题,也就是数据相关仅仅是因为二者同时随时间有向上或向下的变动趋势,并没有真正的内在联系。
最常使用的单位根检验方法是ADF检验,但该方法通过引入高阶滞后项来保证扰动项没有自相关。PP(Philips-perron)方法仍然采用一阶自回归,但使用异方差自相关文件的标准误对DF统计量进行修正。由于经济数据常存在异方差与自相关,故本文采用PP检验进行单位根检验。
表1的结果显示,除高等学校毕业生人数(GRSSE)为平稳序列外,其余变量:变量国内生产总值(GDP)、人均国内生产总值(PCGDP)、高等学校毕业生人数(GHE)、普通高中毕业生人数(GRSSE)、中等职业学校毕业生人数(GVSE)、授权专利数(PAG)均含有单位根,为非平稳序列,但其一阶差分平稳,故为一阶单整I(1)序列。
(三)协整检验
单位根检验表明采用的时间序列不平稳,如果直接进行回归会造成伪回归,故对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进行检验。
表3给出针对模型C1(Y-GHE&PAG)的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第二个结果表明,“H0:变量之间不存在协整关系” 的原假设被拒绝,而“HO:变量之间最多存在一个协整关系”的原假设无法被拒绝,故模型C1的变量之间存在一个协整关系。
同理,本文对模型C2(Y-GRSSE&PAG)、模型C3(Y-GVS&PAG)样进行了协整检验,结果均表明变量之间存在两个协整关系。
本文中只展示了最复杂的C组模型,得到变量之间存在一个或两个协整关系。未在本文中展示的A组[A1(Y-GHE)A2(Y-GRSSE)A3(Y-GVSE)]、B组[B1(PAG-GHE)B2(PAG-GRSSE)B3(PAG-GVSE)]模型均存在一个协整关系。
(四)回归模型估计结果
1.高等教育对经济的影响
表6的第一列给出了模型A1(Y-GHE)的估计结果。其中高等教育(GHE)的系数为79.38,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高等教育(GHE)对经济增长(GDP/Y)有显著的影响,假设A1得以验证。
表6的第二列给出了模型B1(PAG-GHE)的估计结果。其中高等教育(GHE)的系数为1 333.90,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高等教育(GHE)对技术创新(PAG)有显著的影响,假设B1得以验证。
表6的第三列给出了模型C1(Y-GHE&PAG)的估计结果。其中技术创新(PAG)的系数为0.047,并在1%水平上显著,高等教育(GHE)的系数从第一列的79.38下降到了21.42,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创新部分的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即高等教育(GHE)部分通过技术创新(PAG)影响了经济增长(GDP/Y),假设C1得以验证。
由此可得,高等教育毕业生人数反映教育的产出投入,从而影响经济增长,且教育对于经济的增长可以通过科学技术创新来反映和转化——科学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不可忽略。
2.普通高中教育对经济的影响
表7的第一列给出了模型A2(Y-GRSSE)的估计结果。其中普通高中教育(GRSSE)的系数94.25,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教育(GRSSE)对经济增长(GDP/Y)有显著的影响,假设A2得以验证。
表7的第二列给出了模型B2(PAG-GRSSE)的估计结果。其中普通高中教育(GRSSE)的系数为1978.38,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普通高中教育(GRSSE)对技术创新(PAG)有显著的影响,假设B1得以验证。
表7的第三列给出了模型C2(Y-GRSSE&PAG)的估计结果。其中技术创新(PAG)的系数为0.055,并在1%水平上显著,普通高中教育(GRSSE)的系数从第一列的94.25下降到了22.97,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创新部分的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即普通高中教育(GRSSE)的通过技术创新(PAG)影响了经济增长(GDP/Y),假设C2得以验证。
由此可得,普通高中毕业生人数所反映的教育投入对GDP、对PAG专利授权数所反映的科学技术创新水平有重大的影响,从而进一步得出科学技术创新中介普高毕业生人数所反映的教育产出投入,从而影响经济增长,且教育对于经济的增长大部分通过科学技术创新来反映和转化。
3.职业教育对经济的影响
表8的第一列给出了模型A3(Y-GVSE)的估计结果。其中中等职业教育(GVSE)的系数为144.41,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中等职业教育(GVSE)对经济增长(GDP/Y)有显著的影响,假设A3得以验证。
表8的第二列给出了模型B3(PAG-GVSE)的估计结果。其中中等職业教育(GVSE)的系数为2878.72,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中等职业教育(GVSE)对技术创新(PAG)有显著的影响,假设B3得以验证。
表8的第三列给出了模型C3(Y-GVSE&PAG)的估计结果。其中技术创新(PAG)为0.056,并在1%水平上显著,中等职业教育(GVSE)的系数从第一列的144.41下降到了26.42,并并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技术创新部分的中介了高等教育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即中等职业教育(GVSE)部分的通过技术创新(PAG)影响了经济增长(GDP/Y),假设C3得以验证。
由此可得,中等职业教育毕业生人数(GVSE)所反映的教育投入国内生产总值(GDP)、对专利授权数(PAG)所反映的科技技术创新水平有重大的影响,从而进一步得出科学技术创新中普高毕业生人数所反映的教育产出投入,从而影响经济增长,且教育对于经济的增长大部分通过科学技术创新来反映和转化。
4.不同教育投入对经济影响分析
为了比较非义务教育阶段不同投入方式(GHE,GRSSE,GVSE)对经济的影响的不同,我们将结果重新整理,结果见表9。结果表明、GHE、GRSSE、GVSE对GDP的影响系数分别为79.38、94.25、144.41,说明中等职业教育对于经济的正面影响最大,其次是普通高中教育,最后是高等教育。
在模型中增加了科学技术创新之后(结果见表10),结果仍旧显著,GHE、GRSSE、GVSE通过PAG对于GDP的影响系数分别是21.41、22.98、26.42,相比于不增加科技技术创新所得到的GRSSE、GVSE对GDP的影响系数,降低了很多,说明教育对于经济增长的正面作用被科技创新所影响。
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根据前文的实证结果,中等职业教育对于教育的影响最大。这样的结果不难预料,因为我国已经进入工业化中期,产业结构不断优化升级。作为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支持就是生产所必需的、能够支持产业转型的优秀对口劳动力。因此,作为输送专业技术人才的中等职业学校对于整个生产都是非常重要的劳动力。
因此,在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也多数都是关于人才的问题。不够精也不够专的结果是长期以来一直投入高等教育而忽视中等职业教育的后果。优秀技术人才难求的问题与社会上对于中等职业教育的偏见不无相关。这种不和谐的现象要改变是需要长久的过程。
自古以来中国就有“学而优则仕”的说法,因此对于后代的教育,父母也多是鼓励以上大学为主。而不得不承认的是,中国人口基数大、优质教育资源稀缺、升学机会稀少,满足这样大数量的高等教育需求显然比较勉强。而中国作为一个整体的发展,需要大量的高精尖人才去推动整体社会的创新发明。可以在生产上发挥作用的应用型专利,甚至是外观型专利等都可以提高产品质量、增强生产能力,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只有适应经济增长需要的高等教育才能促进经济,而不能适应经济增长,或者是结构不合适的高等教育对经济没有促进作用。只有配合高等教育水平的中等职业教育才能让经济得到更好的发展。
根据以上实证模型结果,提出两点建议。
1.对于整体投入的分配建议
保持对教育财政投入力度,促进各级教育均衡发展。无论是高等教育还是作为给高等教育输入人才的普通高中或者中等职业教育,都需要得到政府一定的支持。如果出现调配失衡过度,导致某一方输出的人才数量增长过度,就会影响整体经济发展的平衡。对于高等教育,尤其是对于新技术的创新研究继续需要大力支持,与此同时,对于职业学校的投入也应该加大,不能厚此薄彼。
2.对于国民教育引导的建议
合理引导社会观念,促进劳动力合理流动分配。为了有效解决优秀技工人才缺少的问题,在对于国民理念的引导上国家应该提高优秀技工人才的待遇和地位,真正体现“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作为每个独立的个体,总有适合和不适合的工作,考取研究型大学不是唯一的出路,在当今越来越倚重科学技术的社会,人们需要进一步消除对于从事技术行业工作的人的偏见,促进社会各方面综合发展。
转载注明来源:https://www.xzbu.com/2/view-15154456.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