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因素对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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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国企业在国家“走出去”战略大力实施下，对外直接投资日趋活跃。目前不仅总体规模大，而且遍布世界各地，投资区域多元化。但是，非常值得重视的是海外投资风险频现，特别是文化因素产生的不可估量的影响。揭示文化因素影响对外直接投资的机理，客观认识二者之间的关系，制订可行有效的对策措施，将有利于中国企业开展对外直接投资。
关键词：文化因素;对外直接投资;投资风险
一、文化因素影响OFDI的背景分析
中国企业真正面向国际市场开展对外直接投资源于21世纪初国家实施“走出去”战略。21世纪的前十年，企业摸索着进入国际市场，了解国际规则和东道国投资环境，为企业之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金融危机后，适应国际国内经济形势的新特征，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进入快速发展的轨道。截至2018年，对外直接投资流量达到1 430.4亿美元，居全球第二;对外直接投资存量19 822.7亿美元，居全球第三。在对外直接投资总体平稳发展的前提下，中国企业选择进入的目标市场地区变化不容忽视。相较于早期中国企业开展对外直接投资主要选择的市场仍然为周边的亚洲国家与地区，近几年来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目标市场已经广布世界各地，主要集中于中国香港、东盟、欧盟、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俄罗斯联邦等国家或地区，流向这些国家（地区）的对外直接投资额占2017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整体流量的80.7%，其中，对非洲和欧洲对外直接投资同比增长高达71.1%和72.7%，流向中国香港的投资较上年同比下降20.2%。由此可见，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目标市场从早期集中在文化相似的亚洲地区逐渐向文化差异较大的非洲、欧洲地区发展。比较与欧美、非洲等地区之差异，亚洲地区的文化差异并不明显。因此，在中国企业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活动早期，文化差异因素并未纳入主要考虑的因素之一。然而，考察近几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区位选择变化趋势，中国企业在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活动中必然需要正视文化差异风险，不仅在选择目标市场时需要考虑文化因素带来的影响，更应在选定目标市场后就投资模式选择、经营管理模式选择等方面慎重面对由不同文化因素带来的风险与挑战。例如，中国企业在非洲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活动时就由于文化差异造成了一定的问题和矛盾。非洲的文化特征表现为非洲工人更加乐意享受生活，意识不到工作的重要性，因此，非洲工人工作态度懒散，不愿意加班工作。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大力推进，中国企业对沿线投资持续增长，同样面临着不同文化的挑战。因此，中国企业在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时能否正确及时应对文化风险以降低投资风险和经营阻碍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
二、文化因素影响OFDI的机理分析
基于吉尔特·霍夫斯泰德（Geert Hofstede）关于不同国家文化差异的维度理论，中国企业在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时，在文化因素的机理分析方面应当从东道国的五个维度进行科学分析，以避免因文化因素产生的风险。
（一）权力距离指数与OFDI
在权力距离指数方面，主要表现为一个社会环境中同一企业里，工作者之间对于上级是否决策权力较大并且拥有更多特权的接受程度。中国作为投资国的文化特质表现为高权力距离指数，因此当东道国同为高权力距离指数时，双方都更容易接受上级具有更多的权利与利益，此时进行对外投资、经营管理时阻力较小。反之，当东道国为低权力距离指数时，该国的企业更倾向于上下级之间为平等、可共同商议决策的对象，此时投资国与东道国二者之间在管理层地位、利益分配等方面可能产生较大分歧，因此在选择此类国家或地区进行投资时要慎重选择控制程度较低的合资方式来规避风险。
（二）集体主义、个人主义与OFDI
在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方面，体现为企业中员工对于个人价值实现和集体利益保障之间的观念。在个人主义较强的国家，员工对于个人价值实现的重视高于集体利益，员工不仅关心个人经济利益的获得，同时亦注重精神上的个人成功。对于典型的集体主义文化影响下的中国企业来说，管理者更加强调集体利益的最大化。如果东道国文化特征亦为强调集体主义的，投资国与东道国之间具有相同的价值判断理念将有利于开展对外投资活动。然而，当东道国更加注重个人主义精神，投资国对于个人利益以及个人价值实现的忽视会极大降低两国之间企业的合作意愿。
（三）不确定性回避指数与OFDI
在不确定性回避指数方面，这是一个社会中个人或集体对于风险的容忍度体现。当东道国企业厌恶风险，且通過制定严格的内部规章制度并且相信专业的知识和态度可以避免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时，此类国家或地区的文化特征表现为高不确定性回避指数。当两国之间不确定指数相差较小时，两国之间在投资合作方式、经营管理模式等方面更容易达成共识，也更易提高双方的合作意愿。然而，中国企业在低不确定性回避文化特征的影响下，大多属于风险喜好性，他们进入海外市场时往往缺乏足够的谨慎。此时，中国作为低不确定性回避指数国，在选择如德国、日本等高不确定性回避指数国作为目标市场时，往往由于缺乏足够的谨慎和对于风险的规避不敏感等原因导致对外直接投资成功率较低。
（四）长短期导向与OFDI
在长期导向与短期导向方面，主要表现为一个社会文化更加倾向于节俭、积蓄的长期导向或是更加看重眼前利益和立竿见影效果的短期导向。当投资国与东道国皆为喜好节俭、提倡积蓄的长期文化导向时，有利于外资向东道国的流入;反之，当东道国具有典型的短期取向特征，更加看重当下的利益，此时与具有长期导向的投资国产生差异时，不利于外资的流入。
（五）气质与OFDI
在男性气质与女性气质方面，男性气质的文化特征更加富有冒险精神，强调事业的成功和物质的获得，而女性气质的文化特征更加注重生活品质，认为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当东道国具有强烈的男性气质时，被投资国男性气质越强越有利于达成外资合作;但被投资国为更注重生活品质的女性气质时，在经营管理层面将会产生较大的冲突，不利于合作的达成。 綜上分析，中国企业在选择文化差异较大的地区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时，应当将上述五个变量纳入考虑范围当中，当其中一个或几个维度有较大差距时，就要慎重做好投资前的风险评估并且选择适应于东道国文化特质的投资方式、经营模式以规避风险。
三、中国OFDI对策建议
（一）合理选择对外直接投资目标市场
中国准备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在进行区位选择时应当优先选择文化差异较小的国家，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最大化降低由文化差异带来的投资风险和经营障碍。在决策过程中我们要认识到，中国与东亚、东南亚文化相近，而与其他地区的文化差异均比较大。因此，在进行项目投资前的可行性研究中，除了要考虑东道国的政治稳定、经济发展情况以外，也要慎重考虑企业的经营管理模式、企业文化等是否与东道国的文化特征相符合。在经过科学合理的评估，确定能够接受有可能因文化差异带来的风险后，再决定是否进入东道国，以提高母国企业投资成功率。
（二）重视管理模式的本土化特征
由于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差异导致了各国企业之间存在不同的经营方式、管理方法，企业往往会注意到东道国的员工必然与母国员工的工作态度、工作方式甚至生活方式有所不同。在这一背景下，中国企业在选定对外直接投资的国家（地区）后，应当做好充足的事前准备，了解当地的文化特征，并且通过对当地的文化维度进行分析得出正确的投资方式。不仅如此，更应对当地居民进行深度调研，以此了解当地员工的价值观。在进行充足的调研后，制定适合东道国的管理模式，做到与当地文化相适应，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企业遭受文化差异带来的风险冲击。
（三）加大政府的指导支持作用
民营企业作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主体需要给予较大的支持。据商务部统计，2018年对外非金融类直接投资流量中，非公有制经济控股的境内投资者占比达62.3%。然而，民营企业普遍具有海外投资经验匮乏、对文化差异带来的风险认识不足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乏有些民营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选择、模式选择上作出了错误的决策，这无疑是对于国内民营企业资源的浪费。因此，政府应当充分发挥指导作用，对投资热门地区的东道国进行专业考察和深入调研，形成可行的调研报告;对已经具有成功对外直接投资经验的企业进行调研，总结成功案例的经验;对意图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提供专业的指导并提供可靠的数据报告。长此以往，建立一个科学的指导体系，为有能力进行对外直接投资的企业提供更好的平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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