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证主义到实用主义对心理学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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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随着美国机能主义接受实用主义思想的指导，心理学的发展不再仅限于主流心理学方向，非主流心理学也在实用主义的影响下占据了心理学界的一席合法之位。心理学之研究对象特殊，纯客观的科学方法不能带领其一路高歌，讲究效用的实用主义也非无懈可击，心理学的漫长发展道路还需结合二者，以辩证唯物主义的视野，站在整合立场的心态充分继续挖掘心理学之潜能。
关键词 实证主义 实用主义 整合视野
中图分类号：B8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00/j.cnki.kjdkz.2019.02.081
The Influence of Positivism to Pragmatism on Psychology
YE Ziyu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00）
Abstract With American functionalism being guided by pragmatism， the development of psychology is no longer confined to mainstream psychology. Non-mainstream psychology also occupies a legitimate position in the field of psychology under the influence of pragmatism. The object of study of psychology is special. Pure objective scientific methods cannot lead it all the way. Pragmatism， which emphasizes utility， is not impeccable. The long road of development of psychology needs to combine the two.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dialectical materialism， we can fully continue to tap the potential of psychology from the standpoint of integration.
Keywords positivism； pragmatism； integrated vision
1 实证主义与主流心理学的发展
心理学的独立并非偶然，而是在其所需的一切科学、哲学都已准备就绪的基础上才从哲学中得以独立。所蕴含的科学主义因子主要来源于19世纪的实证主义哲学，实证主义的出现不仅给心理学的独立创造了条件，更是时至今日对主流心理学依然最具影响力的一种思想逻辑。
1.1 实证主义的方法论蕴含
实证主义重经验，强调感觉经验的可靠性与重要性，坚信只有通过观察和实验的方法才能对经验材料加以证实或证伪从而获得对事物的认识与意义。其基本特点如下：（1）经验证实原则。实证主义者认为一切知识均来自于经验或事实，只有通过了经验的检验，知识才能为人类所有。（2）方法中心论。实证主义坚持真实、有用的事物，一门学科最应该关注它所使用的方法是否能推动该学科的进步，运用科学的观察法和实验法得到可公证的经验或科学的真理。（3）还原主义路线。孔德认为事物的运动规律基于由高到低的顺序，马赫更是提出“思维经济原则”，主张人的经验是中性的感觉要素。（4）科学客观主义。实证主义保持主客分离的态度，在心理学研究中主张保持客观中立、价值无涉以及情感超脱的立场。[1]
1.2 实证主义对主流心理学的影响
冯特吸收实证主义精神，创建心理学的第一个实验室促成心理学的独立，他主张心理与意识由许多元素组合而成，属于主观经验，这些经验可通过生理学的实验法达到内部观察与分析的目的，从而认识、理解心理与意识的活动。随后铁钦纳进一步将冯特的内容心理学严格化，首先在心理学的研究对象上，他认为只有可直接观察到的经验才是有用的、科学的经验，而这一经验是如同马赫所提及的有赖于经验者的经验一样；在研究方法上，铁钦纳主张将实验内省法应用于如思维这样的高级心理过程；最后铁钦纳将心理元素划分成化学元素一样的周期表，这种元素论与经验实证论者马赫所主张的中立感觉要素论有异曲同工之妙。[2]
行为主义创始人华生，其曾公开宣称：“就行为主义的观点来看，心理学是自然科学的一个纯客观的实验分支。”[3] 可见行为主义的兴起不仅未舍弃掉心理学中科学主义的追求，反而利用孔德之实证精神，将心理学科学主义的发展带向了一个极端。托尔曼、赫尔两位新行为主义家沿着逻辑实证主义的方向提出加入中介变量来研究行为，并赋予它以客观的界定，因此使不可观察的内部因素纳入可研究的范圍，将有机体的内部过程引入行为公式之中形成了S—O—R的中介行为主义观；斯金纳则接受社会实证论与马赫操作主义的影响，丰富、拓展了激进行为主义。[4]而信息加工范式将可观察的行为作为其最主要直接的研究对象。在方法上，其注重实验的可操作性、使用观察法的直接性以及人机类比的模拟性来还原人的心理、人的行为。信息加工范式在坚持实证科学主义取向中，扩大了心理学的研究范围。
1.3 贡献与局限
孔德指出：“道德科学的落后状态只能依靠适合于它们的自然科学方法来改善。”[5] 同时其也指出：“实证主义具有科学结构的持续倾向。”[6]这些都充分说明实证主义的出现为心理学的独立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我们承认心理学是一门科学，但其研究对象——人的特殊性之全貌不是仅凭这一实证论就足以说明，实证论是以将人“物化”为代价存活于心理学，而人之人文性、历史性以及社会性却未能得以任何说明，所以其看似强大的表面，依然“滋生”出一些裂缝，以致其他思想学说获得发展机会。 2 实用主义与心理学的发展
美国在南北独立战争后，工业化的快速发展致使当时的社会迫切需要注重实效、讲究实用的指导思想以为社会服务。其本土哲学——实用主义提出的“有用就是真理”的效价观正好符合社会在解决心理指导思想问题上的期盼。因而，这种符合国情的实用哲学一经提出，并迅速获得了美国“心理市场”的认可。时至今日，美国心理学的主旋律依然属于实用主义。[7]
2.1 实用主义心理学方法论及其内涵
实用主义注重行动的实际效果，以效用作为评价一切的标准。实用主义心理学方法论的基本特点如下：（1）价值有涉原则。实用主义强调一切以产生的实际效果和功用为标准。任何的经验、方法及原则等，只要能产生实际效用，就都可被接收吸纳。（2）问题中心论。实用主义提倡的是如何采取行动并使之获得最佳效果。（3）整体机能观。实用主义强调以整体的观点看待事物，心理与意识不是静止地、孤立地，而是运动地、相互联系着的。（4）应用科学观。实用主义关注个体之间的差异性，促使心理学在个体差异性的研究中成为一门能够帮助人们有意义地去适应周围环境的应用型学科。[8]
2.2 实用主义与心理学的发展
实用主义是最具美国心理学“脾性”的一面旗帜。杜威曾把“刺激—反应”作为适应环境的机制，同时也声称这种理论为“一种关于思维和认知的行为主义理论”，这些观点，同行为主义的基本主张如出一辙。[9]研究对象上，华生从“实用”精神出发，继承机能主义的主体适应性观点，以行为的适应机能取代意识的内省，重视对适应性行为的探讨和关注。认知心理学的出现是为了解决行为主义将目的、认知等内部过程排斥出心里研究对象的基础上所提出的，它在坚持科学实证的研究方式上，将心理学的研究对象定位于行为的内隐加工机制——认知机能，且通过操作主义赋予认知以客观的意义，从外显的实验变量与行为变量的关系中，推论行为的认知加工机制，构建行为的认知理论。进化心理学认为：纵观我们的进化史，人类已经经历并适应了各种各样的环境和选择压力。[10]可见，进化心理学在继承传统科学主义心理学中蕴含着实用主义的基因，更加重视进化论的现代成果解释人类及以解决适应性问题的心理机制，将心理学的研究重心由传统的回顾心理机制的“如何”拓展到心理机制所形成的“为何”。[11]人本主义心理学吸收实用主义心理学方法论的人本主义因素，主张研究人的潜能、价值、及自我实现，突现人的独特本质。实用主义讲究兼容并蓄，强调有用即真理，因此在研究方法上，凡是有助于目的实现的，都可拿来使用，人本主义同样强调方法是否有效的解决问题。
2.3 实用主义的贡献与局限
实用主义的出现，打破了实证主义在心理学中“一家独大”的局面，避免了“非主流”心理学被迫出局的尴尬局面，保证了心理学中方法论多元的存在，正是这样一种包容的心态构成了一幅“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热闹蓝图。但实用主义的方法论带有主观性和反理性色彩，实用主义方法论在应用中夸大了方法的实效性与工具性，进而否定了方法的客观性；心理学是研究人的学科，终究是要回归社会生活实践，其所针对的是个体生物性适应行为而非人类社会生活实践，因而它无法构筑出人之完整形象；实用主义的多元观虽具有开放包容之特性，但这种兼容之姿态也显现出了折中主义调和论，在实际应用中无法形成统一的体系观。
3 结语
在未来漫长的发展道路中，实证与实用这两种各有所长，也均存不足的的方法论都必将继续为心理学所用，而在构筑人的完整形象上，这种非此即彼的态度并不能将心理学带向更远更高的天空，我们应该站在这两种方法论合理的空间上，确立心理学的整合视野。在心理学的未来发展中，这两种方法论应以相互弥补融合之势，继续为心理学贡献己所之力，为心理学的整合视野发挥己所之长，而心理学的整合视野应站在人的“双重性”、以辩证唯物主义实践观点去看待人的本质，并以此来发展心理学。在这样一种视角中，心理学的未来将不是心理学的过去、现在的全盘否定， 而是心理学的过去、现在的合理延伸与拓展。心理学不再以非此即彼的二歧视野构筑着人之形象，而是将展现一派生机勃勃、“共享盛宴”之象！[12]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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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彭运石，袁俏.论科学心理学的三种范式[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09.8（5）：114-117.
[5] 李维.世纪之交心理科学的现状及其基本走向[J].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1997（4）：118-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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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Buss DM.Evolutionary Psychology： The New Science of the Mind. 4th ed. Boston： Allyn & Bacon；2011.
[11] 彭运石，李璜.说明心理学的形态、特征与评析[J].心理科学，2016（5）：1275-1279.
[12] 彭运石.心理学的整合视野[J].湖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报，2002.1（1）：107-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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