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教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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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德华 欧阳荣华
美国的中小学教学质量在很多国人的心目中是不敢恭维的，这不能说没有一点根据。笔者在美国一所小学听三年级的数学课，黑板上写出了一道计算题：8×6=?。学生们用6个8相加来计算结果，确实花了不少时间，这实在令我这个中国人匪夷所思。后来我问华裔数学教授王连成博士，美国没有九九乘法表吗?王博士告诉我们，有乘法表，但是美国教师不会强迫学生背诵这个乘法表。在我们的印象中，似乎美国只是高等教育好，为此有人提出，中国的基础教育加美国的高等教育就是成功的教育。但是进一步思考，如果美国的基础教育真的很糟。那么良好的高等教育能支撑得下来吗?从整体上看，其实美国的中小学教育在很多方面大有值得我们学习借鉴的地方。
拥有良好的教学设施。美国的中小学校外观上并不富丽堂皇，甚至有时会让人觉得像一个仓库。因为墙壁上几乎没有玻璃窗子。学校没有高大雄伟的大门，校内也没有喷泉等装饰性建筑。但学校的教学设施却相当齐全。宽敞的教室不论什么天气都开着日光灯。把整个教室照得通明；教室里有自己的图书资料。备有计算机(3～5台)、电视机、录放机、DVD、幻灯投影仪等现代教学设备，还有洗手池等生活设施；有的教室还有衣柜，地上是干净的地毯。教室外的走廊明亮洁净，厕所同样很整洁，并配有卫生纸。学校雇用专职清洁员，学生不用值班打扫教室。学校的图书馆很有规模。这可不是重点学校才有的教学设施。笔者发现，在佐治亚州的一个贫穷地区的小学也有同样良好的设施。事实上，美国中小学在办学的硬件设施上几乎没有明显的差异。教学资源的配置相当公平。
实施小班教学。教学是师生双方的交互活动。如果班级人数少，教师与学生就有更多交流的机会。美国的中小学实施小班教学，每个班级一般为20人左右，但是教室面积却相当大，估计都有100多平方米，学生活动的空间很大。在教学过程中，学生有什么困难和问题都可以及时得到教师的帮助。有一次，在一个教室里一年级的学生上电脑课。18个学生人手一台电脑，在电脑上演算数学题，学生年龄小，有的学生不会操作，教师来回走动，很快就帮助所有学生解决了困难。在佐治亚州，每个小学教师一般负责一个班级的四门课程：英语、数学、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音乐、美术、图画和体育分别由专业教师负责，在专门的教室上课。尽管班上的学生很少，但笔者还是发现在课堂上，除了主讲教师外。还有另一位成年人在辅助教师教学。打听后才知道，这位人士多是学生家长，来学校义务服务的。这些家长多持有大学本科或研究生学历。美国在2000年开始缩小班级规模，政府提供了124亿美元的基金。推行小班教学提高了学生的学业成绩，减少了课堂上的意外事件发生。提高了教师对学生的关注程度。美国实施小班教学固然与强大的经济实力有关，但如果没有合理的教育理念，没有对少年儿童的真诚关怀。这些钱未必会用在缩小班级规模的教育改革上。
鼓励学生阅读。学校图书馆丰富的藏书给学生的自由阅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图书馆的图书陈列在书架上，书架从地面底层开始陈列图书。便于小学生自由取阅。图书馆还有圆形的书桌供学生阅读用，地面是干净的地毯，学生也可以坐在地毯上阅读。有一个学校的图书馆里还安置了一个小木屋，里面可以坐两个学生。笔者感到十分好奇，陪同的老师解释说，有的小孩子就喜欢在小木屋里面静静地看书。在小学的图书馆里。往往可以看到十岁左右的儿童抱着好几本书，或还，或借。这些图书不是试题集。而是内容十分广泛的人文、社科、科普知识类图书，几乎每本书都有彩色图案，很吸引人。还有少数大开本的图书，其大小有成人的汗衫那么大，很适合低年级教师给学生讲故事用。老师打开这样的图书，周围的学生都能够看清楚书中的文字和画面。为了让小学生扩大阅读面，有的学校还开展阅读竞赛，阅读量大的学生能得到表彰，阅读量少的学生能得到鼓励。这些竞赛的情况还张贴在走廊里或图书馆内。教师布置的一些作业往往是一些很宏大的主题，如介绍家族的发展史等，需要学生进行一定量的阅读。在小学低年级的课堂上，自由阅读的时间也很多。很多时候，学生独自一人拿着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在阅读。花大量的时间阅读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拓展知识面，发展自己的爱好，避免机械重复的作业练习。这是美国中小学教学活动的一个重要特点。
强调动手学习。著名教育学家杜威提出“在做中学”的教学理念，这一理念在美国中小学的课堂里得到了充分体现。老师通常引导中小学学生通过完成课题，动手操作来学习。为了帮助学生理解容量单位和换算，教师为学生准备了一小桶水。一个加仑、四分之一加仑(夸脱)、八分之一加仑(品脱)容量不等的空牛奶罐和量杯。同时，还准备了不同颜色的厚纸，剪刀和粘合剂。学生通过量水实践，感性认识不同容量的单位。然后，通过不同容器间的转换使用，了解它们之间的换算关系，得出一加仑等于四个夸脱、八个品脱、十六量杯的结论。最后，为了巩固所学的内容，老师让学生自画自作，利用不同的容量单位设计出一个容量单位机器人。长方形的“加仑”纸块成了容量机器人的身躯，四个长方形的“夸脱”纸块为四肢，八个正方形的“品脱”纸块则当作手掌、脚掌。十六只小“量杯”象征性地成了手指和脚趾。学生各自创造性地设计、制造容量机器人的头，画上五官。整个教学过程不是老师讲授，而是学生的积极参与，在实践中领悟教学内容。
自主选择教材。美国中小学的教学内容并不复杂，但是他们的教科书可不随意简单。在佐治亚州，选择教科书的权利在学区，大致相当于我们的县教育局，有的私立学校自己有权选择教科书。美国的教科书一直有多种版本，供地方教育当局和学校选择。美国的教科书都很厚实，纸张质量好，印刷精美，图文并茂，对学生很有吸引力。在佛罗里达州，笔者发现一本小学科学教科书，有500多页。佛罗里达小学的科学课本在目录前面有好几页的用于介绍科学的本质和科学研究的基本程序。扉页开始的标题是“怎样像科学家一样思考”，并用图案和文字说明了科学探究的基本程序：观察事物、提出问题、提出假设、制定研究计划、记录和分析、得出结论。后面接着的一个标题是“像科学家一样锻炼思考”。在提到观察的实例时。书中介绍了莎拉和父母亲一起拿着望远镜观看汽车比赛的一些细节。有莎拉和父亲在一起的照片。这些真实的照片给学生身临其境的感觉。教师一般不会根据课本内容从头讲到尾，只是选择其中的某些内容作为学习的主题。
尊重学生的天性。在美国学校，越是低年级学生，上课越自由，几乎到了放任的地步。但随着年级的升高，面向教师集中听课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种变化比较符合儿童的天性。有一次在小学一年级教室里，一位中年女教师在讲故事，孩子们千姿百态地聚集在一起，有的坐着，有的趴着，有的站着，教师照样讲得津津有味。在小学低年级，教师几乎不集中全班学生讲授，笔者看到的都是教师面对三五个学生在讲解某一个问题，其他同学则自己在阅读，或写字，或玩耍。但教室里还是比
较安静，没有大声喧哗。到了小学高年级、初中、高中，学生就越来越集中听教师讲课，自由散漫的状态逐步地改变了。有一次在学生的桌子上还发现了饼干，这些饼干是教师给学生吃的。老师说，有的学生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没有在家吃早餐，不吃点东西，会饿坏身体。其实，这仅仅是老师爱心的一个部分。老师在关心学生身心健康的同时，为学生提供用实物进行探索学习的机会。图片上的饼干和果浆也是老师教学的实物道具。最重要的是教师尊重学生的人格，注重学生自信心和学习兴趣的培养。教师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对手学生很多言行都是尽量给予鼓励。在一次美术课上，学生的作业是满纸涂鸦。实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但是美术教师见到后却是非常满意的表情，还说：“Great!”学生于是洋洋得意。希望享有话动的自由、时刻得到老师的关爱和肯定，这是儿童的天性。美国学校尊重儿童的天性，学生也就喜欢果在学校，厌学的情况比较少见。
保证学生的安全。现代化的传播手段把美国的校园暴力淋漓尽致地显现在我们眼前，极个别的变态教师也可能给儿童带来身体上的伤害，但美国的学校应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学校也有相应的安全措施。上学和回家都有校车接送，一所800人的小学，往往有20辆左右的大型客车，都是黄色的，放学时这些校车排在一起蔚为壮观。在公路上，这些黄色校车特别显眼，其他车的司机如果看见校车停下，就会特别警觉，停车以保证学生上下车的安全。在一所高中，学校花了20万美元买了一套监控设施，把学校的公共场地尽收眼底。校园警察告诉笔者，如果发现走廊上有两个学生身体接触强烈，他们会马上赶过去。在小学，教师的办公室设置在教室里的一角，可以时刻关注孩子们的活动安全。学校不需要学生打扫卫生。原因之一是涉及到学生的安全。科学课特别重视安全的防范。演示操作都有详细的说明和警示。外人到中小学参观听课：都需要先到学校办公室登记，然后在一张纸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贴在外农的胸前。孩子们的身心健康和安全是第一位的，美国的教育者具有尊重生命的教育理念。
总之，美国社会给中小学提供了良好的办学条件，教师尊重儿童的天性，爱护学生的身心健康，负责学生的安全，鼓励学生通过阅读拓展知识面，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尽管在某些技能技巧方面没有花时间加以强化，但是美国学生的学习动力很足，保证了他们在学习上的可持续发展。正如一辆刚上路的新车，开始不能开得太快。如果新车刚一上路，就力图开得飞快，在磨合期内没有保养好，以后就不但快不起来，而且很容易出问题。但愿我们的孩子们在刚上学时，教师们不要贪求学生的学习速度、巩固程度和熟练程度。
(下期预告：教师为什么乐教――美国小学教师的待遇与工作环境)
(责任编辑：陈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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