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物流园区联通与政府间的博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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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物流基础设施网络已上升为国家基础设施网络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通过构建“地方政府一中型物流园区一小型物流园区”三者之间的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了三方策略选择与行为演化的影响因素，确立了各方行为趋于稳定状态的条件。研究结果表明，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推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的积极合作与消极合作下获得超额收益系数的差值、信任水平等因素。
　　关键词：物流园区;博弈论;互联互通;地方政府
　　中图分类号：F259.27 文献标识码：A
　　0引言
　　物流园区是物流体系中重要的组织节点，对于推动区域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物流园区的建设发展既可以改善流通环境、优化产业结构、促进产业结构的重整优化，同时作为平台，也能聚集大量物流企业及其他行业的知名企业，通过集约化、规模化地发展物流，提高供应链的整体竞争力。据《第五次全国物流园区（基地）调查报告》，截至2018年，我国己有包括运营、在建和规划中的各类物流园区共计1638家，比2015年增长了35.37%。在全国1638家物流园区中，正在运营的有1113家，占67.9%;在建的有325家，占19.8%;规划中的有200家，占12.2%。目前，我国的物流园区仍主要停留在单体运作阶段。即使在区域经济一体化背景下，各物流园区之间也主要是竞争关系，园区间条块分割严重，缺乏整合与协同。各物流园区为增强自身竞争力，争夺更大的市场份额，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恶性竞争、盲目投资和重复建设问题，导致资源浪费严重。另一方面，各园区自身的发展模式、运营状况受地域因素影响较大，因而一直没有行之有效的互联互通模式。因此，构建合理、高效的区域物流园区体系，使各个物流园区间形成良性互动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使之成为社会物流系统中的有机组成部分，而不是自成体系地简单、重复建设，是物流园区发展中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为此，我国政府正陆续出台相应的政策，要求合理布局物流园区，加强物流园区间以及物流园区与物流基础设施问的有机衔接，并整合分散的物流设施资源，以提高我国物流园区的整体运营水平。
　　如何促进物流园区间的互联互通，是我国物流园区进一步发展的关键。然而就实际情况看，我国多数物流园区并没有积极地参与到互联互通进程中。鉴于每个物流园区都拥有一定的资源，若能有效整合这些资源，势必能促进我国物流园区的整体协调发展。这就需要政府作为第三方通过采取一定的监管和引导措施进行干预，促进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发展。随着物流园区在社会经济发展中越来越彰显其巨大的作用，不少学者对物流园区的发展开展了广泛的研究，主要包括物流园区的运营机制、协同机制、选址、规模确定、功能布局以及转型升级等方面。如从运营机制视角，顾亚竹认为物流园区、港口、船公司、货主、临港工业区可形成企业间暂时的、动态的联盟，并通过网上协议组成企业网，通过蓄积和共享资源实现共同发展。张浩等采用情境感知研究context tookit模型，分析物流园区的资源共享机制，针对园区供应链作业节点的任务环境引入情境感知计算分析模型，提供个性化和安全高效的多对多的物流服务模式。从协同机制视角，鞠颂东和吴文征从非合作博弈的角度来研究我国物流园区，指出应适当引入协调机制和约束机制，以推动物流园区的协同运作与发展。
　　目前，关于我国物流园区的分类有多种标准，包括交通主导方式、服务对象和功能、开发方式、占地规模、投资规模、存储面积等，大、中和小型物流园区的分类标准也不一样。为便于下文分析，本文把具有完善基础设施和先进管理技术且完全不依赖其他物流园区的物流园区统称为大型物流园区，并按拥有的资源量将其他物流园区进一步划分为中型和小型物流园区。相比大型物流园区，我国中、小型物流园区数量较多，且大多不具备完善的基础设施和先进的管理技术，但却有着各自的优势。中、小型物流園区一旦以积极合作取代盲目竞争，必然会促进物流园区整体的协调发展。此外，因中、小型物流园区的辐射范围一般是区域性的，地方政府的干预也会影响其互联互通的进程。
　　1演化博弈模型
　　本文拟从演化博弈视角对中、小型物流园区的互联互通及地方政府的干预行为进行分析，将中、小型物流园区看作具有有限行为理性的参与人，据预期收益选择积极合作或消极合作策略，而地方政府目标是通过干预，改善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运营环境，减少资源浪费，使各物流园区形成有效联动机制，从而产生规模经济效益和网络优势，为物流业提质降本增效。
　　本文选取中、小型物流园区和地方政府三个行为主体进行演化博弈分析，并作出如下假定：
　　一是中型物流园区与小型物流园区之间具有一定的资源互补性。两者所提供的可共享资源包括实体建筑和设备、信息及资金等。二是参与博弈的三方利益主体（中、小型物流园区及地方政府）均为有限理性参与人。他们在不完全信息条件下无法做出利益最大化的决策，但都具备学习和模仿能力，能根据经验调整自己的决策。三是地方政府将对中、小型物流园区间的互联互通行为作出积极或消极反应。四是中型物流园区与小型物流园区间的互联互通将产生规模效应。若经营得当，双方均将获得直接经济收益。对地方政府来说，中、小型物流园区的互联互通也能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进而提高当地政府的绩效水平。
　　基于地方政府与中、小型物流园区的博弈特点，假定地方政府及中、小型物流园区各自的策略选择主要受以下因素影响（下标1表示中型物流园区，2示小型物流园区）：
　　一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吸收转化自身资源的收益系数，分别用11和12表示。收益系数越大，物流园区的运营水平越好。二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各自可共享的资源，分别用R1和R2表示。一旦实现互联互通，中、小型物流园区即可分享对方的资源，且一方可共享资源越多，另一方可获得的收益越大。三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可利用资源的互补程度，用u表示。战略联盟企业间的资源互补，不仅有利于企业问形成相互依赖关系，还可促进联盟的有效合作，实现联盟企业的协同发展，提高企业的竞争优势。联盟双方实际共享的资源量与资源互补程度密切相关。互补性资源可给物流园区带来更多收益，更易形成互联互通。四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对对方的信任系数，分别用t1和t2表示。信任影响着双方的资源共享意愿，越信任对方，资源的实际共享量也越大。五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对对方可利用资源的吸收转化能力，即物流园区因资源共享而获得的直接收益，分别用a1和a2表示。当双方均选择积极合作时，一方可享受另一方共享的资源，并将其转化为自身资源的一部分，从而获得收益。对共享资源的转化能力不仅影响着自身利润的有效增长，还影响着双方长期合作关系的建立和维护。此外，中、小型物流园区各自可共享的资源还需考虑资源互补程度和信任系数，故实际可利用资源为ut1R1和ut2R2直接收益可表示为A1=a1ut2R2，A2=a2ut1R1。六是在一方存在消极合作时，消极合作方对积极合作方共享资源的吸收转化能力，分别用β1和β2表示，故直接收益可表示为B1=β1ut1R2，B2=β2ut1R1。七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在选择互联互通策略时，有可能丧失竞争优势，也可能面临被窃取核心资源的风险，分别用R1和R1表示中、小型物流园区的风险系数，故实际风险损失可表示为D1=r1ut1R1，D2=r2ut2R2。八是中、小型物流园区在选择合作策略时需付出成本，即存在互联互通的努力成本系数，这与物流园区的共享资源有关。分别用p1和p2表示中、小型物流园区的努力成本系数。故实际努力成本可表示为E1=p1ut1R1，E2=p2ut2R2。九是中、小型物流园区采取积极合作策略时，地方政府对中、小型物流园区的奖励，分别用a1和a2表示，例如：减免税收、给予投资等。十是中、小型物流园区采取消极合作策略时，地方政府给予的相应惩罚，分别用f1和f2表示，例如：增加税收等。十一是因中、小型物流园区积极合作带来的地方政府绩效的增加，用△π表示。无论地方政府对中、小型物流园区的互联互通作出何种反应，一旦物流园区双方积极合作，地方政府的绩效将会增加。十二是中、小型物流园区的正常运营成本，分别用c1和c2表示。 　　假设x为中型物流园区选择积极合作的概率，则1-X表示其选择消极合作的概率;v为小型物流园区选择积极合作的概率，则1-V表示其选择消极合作的概率;z为政府对中、小型物流园区合作持积极反应的概率，则1-z表示其持消极反应的概率。在不同的策略选择下，各博弈主体的收益与支付。
　　2三方演化博弈均衡分析
　　基于演化博弈支付矩阵（见表1），可得中型物流园区选择积极和消极合作策略的期望收益分别为Ek1、E2k2，其中：
　　尽管地方政府、中型物流园区及小型物流园区三者间存在发展不平衡的情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博弈主体通过学习改进，不断调整自身策略，从而作出最佳策略决策。地方政府、中型物流园区及小型物流园区在动态调整自身策略选择时，表现出演化博弈论所描述的复制动态过程。据以上期望收益函数，得出地方政府、中型物流园区及小型物流园区三方博弈主体的动态复制方程如下：
　　积极合作与消极合作下分别获得超额收益系数差值的增加有利于中、小型物流园区达成积极合作。（见图1），随着积极合作与消极合作下获得超额收益系数的差值不断增大，双方行为快速向积极合作方向演化。随着中、小型物流园区积极合作的比例不断增加，地方政府部门逐渐放弃了积极反应的行为。究其原因可知，当超额收益系数差值很低时，政府会做出积极的反应，采取相应的措施，促使中、小型物流园区按照理想的方向发展，一旦物流园区意识到超额的收益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好处，他们会主动走向互联互通，而政府逐渐降低积极反应的比例，让这些物流园区自发地走向互联互通的道路。所以以上结果表明提高积极合作下的超额收益和减少消极合作下的超额收益（尤其是提高中型物流园区的超额收益）能提高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积极性，推动双方的积极合作。
　　2.1.2信任水平对三方行为演化趋势的影响
　　中、小型物流园区对对方信任水平的增加不一定对其积极合作产生有利影响。（见图2），随着中型物流园区对小型物流园区信任水平的提高，小型物流園区和地方政府部门分别向积极合作和积极反应的方向演化。而中型物流园区积极合作的比例先是快速增加，随后快速下降，造成小型物流园区选择积极合作策略的比例呈下降趋势。究其原因，一旦一方物流园区提高对另一物流园区的信任水平提高，则更有可能会把更多资源给对方，同时也面临更多的风险，如失去核心竞争力等。所以以上结果表明，中、小型物流园区单方面信任水平的提高对其未来合作并不会起到积极作用。若双方的信任水平系数保持在一个较小的数值波动，能有效推动中、小型物流园区的互联互通。
　　3结论与建议
　　物流园区的互联互通能聚合资源影响力和创新点，对创新发展现代物流供应链、推动产业资源聚合联动、增加税收贡献、带动区域经济发展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本文运用演化博弈理论对我国中、小型物流园区及地方政府三方的博弈行为开展深入分析，探讨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推进机制，亦是对促进中、小型物流园区积极合作的积极探索。结果表明，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推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双方的积极合作与消极合作下获得超额收益系数的差值、信任水平等因素。然而，信任水平系数并不是越大越好。如何使这一因素保持最佳值，提高积极合作与消极合作下获得超额收益系数的差值，是物流园区与地方政府需要综合考虑的。
　　综上，建议采取以下措施推进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发展。第一，中、小型物流园区要遵从合作利益最大化原则，重视双方的合作价值，建立信任关系，加强合作深度。政府要进一步加大对各类物流园区的扶持力度，鼓励和引导物流园区间积极合作，如支持多园区共建平台模式、打通信息壁垒。第二，降低中、小型物流园区在推进互联互通过程中的风险损失和努力成本。地方政府出台促进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相关政策，在财政税收、投资金融、土地规划、行政管理等方面提高对中、小型物流园区的支持力度，降低推进互联互通的各类运营成本，提高中、小型物流园区的合作积极性。第三，中、小型物流园区要积极发展各自的核心竞争力，在提高自身能力的同时，做好宣传推广工作。此外，需建立行业诚信体系，提高双方的互补程度和信任水平，形成协同发展机制。第四，地方政府部门应加强对中、小型物流园区互联互通的跟踪监测和考核，并及时调整行动，形成动态管理服务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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