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体育的科学认知与时代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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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韩丹是我国著名的体育学界老前辈，数十年来孜孜探求体育之真义，批判“家族相似”理论下的“体育”及“元体育学研究”等传统理念，澄清体育（PE）与斯泡特（Sport）的区别。他认为体育（Physical Education，PE）即为学校体育，是在学校里对青少年学生进行的身心方面的教育，它是一项有自己的组织、任务、目的和手段的独立事项，一种独立的社会机制和活动形式，其本质价值在于增强学生身体素质与心理健康进行的教育。最后，他对青年学者提出了殷切的希望。
　　关键词：韩丹;学校体育;内涵;价值
　　中图分类号：G8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編号：1008-2808（2019）04-0017-06
　　韩丹，原名韩朝望，1932年3月出生于河北平山县[1]，世界华人杰出创新人物，我国体育学界的老前辈，真义体育创始人林晓峰先生的坚定拥护者与传承者，终其一生研究真体育（即学校体育）。1984年至今，先后在《体育与科学》《体育学刊》《天津体育学院学报》《广州体育学院学报》《成都体育学院学报》《体育文史》等刊物发表体育学术核心论文百余篇，1990-2000年间在全国1.5万篇体育论文作者中，以41篇居首，26篇由国家权威刊物全文转载，1篇文章《论我国体育体制和体育理论的改革创新》被授予“党旗下建设者——中国社会发展建设优秀成果金奖”。凭借对体育科研的卓越贡献，名字被收录如《世界优秀专家名典》。直至2017年，85岁高龄的韩老仍笔耕不辍，孜孜耕耘，硕果累累。通过反复研读韩先生的论著，发现韩先生学术观点鲜明，语言犀利，逻辑思维缜密，批判旧观念，创建新体系，考古论今，研究内容涉及国家体育工作方针与政策，多篇文章对国家政策的制定具有重要指导作用。如今，我国学生健康状况的不断下滑[2]，国家对学校体育的重视程度日益增加[3]，2016年“全国卫生与健康大会”与第9届全球“健康促进”大会上，国家领导人强调将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同年10月25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从国家层面指导推进人民健康建设。毛泽东在《体育之研究》中“崇尚运动的、实事求是的价值取向，规定了体育全新的内涵与外延，为当代留下了诸多体育价值的启示”[4]。因此，如何更有效地发挥学校体育在学生健康中的促进作用成为了全社会关心的热点与焦点”[5]。为进一步澄清学校体育之内涵与价值，笔者于2017年3～10月期间，与韩丹采取书信方式进行往来，并于2017年暑假，亲自前往韩先生居住地——哈尔滨，到其家中拜访，并进行深入交流，了解韩先生近期状况、对学校体育（PE）内涵与价值的最新认识，探讨其对学校体育促进学生健康等方面的真知灼见，实地调研韩丹的学校体育思想，为丰富我国学校体育理论，指导学校体育实践，积极落实国家《“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起到前瞻引导，辅助决策的作用。
　　1 韩丹近况
　　通过与韩老先生的面见与交流，发现韩老虽行动不便，听力下降，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书写流畅、视力尚可，可以通过文字方式与他人顺利交流。
　　李彦龙（以下简称“李”）：韩先生您好，研读了您百余篇论著，深感敬畏，尊敬您对体育理论科研的钻研精神，更担心您的身体，近来身体还好吧？
　　韩丹（以下简称“韩”）：您能阅读我的一些著作，并对我的学术研究路向有所理解和感受，让我十分开心，特别感谢您对我身体的关怀，已到耄耋之年，双眼白内障，行动困难，几乎失去了接触外界的能力，失去了接受信息的渠道，成为闭目塞听之人，学术已经难有进展，但现在头脑还好使，还能展开思维，主要是对自己五十年来的体育认识经历做些反思。可以说，基本经历了共和国体育发展的全过程，反反复复，起起落落，具有十分丰富的内容可以总结的。
　　2 学校体育的认识误区
　　李：了解您对体育理论有深刻的认识，请您谈谈人们对“真体育”即体育法中的学校体育认识存在的主要问题？
　　韩：我对体育的认识或理解，走过了不少曲折弯路，由从事政府体育工作到专事体育学术的钻研，进入体育学术之门，这才看到了一个丰富多彩、奇妙绚丽的学术世界。这个世界需要和可以理解认识的方面太多太多，值得终生研究，求逐渐认识真体育，由于“体育”（Physical Education，PE）和运动（Sport）都是外来品，中国人在接受或认识的过程中误译、误解以及用中国习惯去对应，产生诸多望文生义，随意敷衍，把日常语言的体育、工作语言的体育（包括传媒体育）和学术体育混搅在一起，弄出许多错误，至今分不清什么是“体育”，什么是Sport。青年学子要想前进，必须从概念认识的根源上做起。
　　3 学校体育与斯泡特的内涵区别
　　李：您就是从概念的根源做起的一个典型案例，2001年，您认为“体育”有五义，即总概念的“体育（Tiyu）”“体育（PE）”、斯泡特（茨）（Sport，sports and games）、强身体增健康体育（physical exercise）、其它含义（如国防体育等）;2005年，您从法、英、俄、德、日、中史料谈“体育”就是“身体教育”[6];2006年，论证了“继体育”同今天的“体育”毫不相干;2007年，批判了“家族相似”理论下的“体育”（Family resemblances）;2012年，批判了“元体育学研究”。概念是思维的逻辑起点与根源，想对体育学科进行深入的研究，必须澄清体育（PE）、斯泡特（Sport）。这是个难题，请您谈谈学校体育（PE）与斯泡特（Sport）的区别？
　　韩：学校体育（PE）和斯泡特（Sport）是个十分复杂的问题。要想弄清，就要坚定地承认体育和斯泡特运动都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7]。在社会文化、经济发展的进程中，人类在生产生活中产生了某种客观需要[8]，为满足这种客观需要，便产生了特定的组织、产业或事业。学校体育和斯泡特都是在工业文明时代，特定经济和城市发展的历史条件下发展起来的社会活动形态。学校体育产生于学校教育，是在学校里对青少年学生进行的身体方面的教育，它是一项有自己的组织、任务、目的和手段的独立事项，一种独立的社会机制和活动形式。它在出现了德、智、体三育之后才发展成一个系统，而Sport是指运动竞赛，则发展于工业革命之后的英格兰。 　　中国长期的农业文明，一直实行的私塾教学，直到辛亥革命才发展出学校教育，可以说没有学校体制的教育就不会有体育。所以，中国古代没有科学主义上的“体育”，也没有出现过“体育”这个词。体育是在十九世纪末，从日本引入中国的。至于Sport是在城市化经济发展的社会形态中，由游戏发展出运动项目，变成有组织、有规则、制度化的社会竞技运动之后才发展起来的。中国在农业文明时代，发展出了相当成熟的游乐文化，但都属于自娱自乐的性质，没有发展出大规模的城市之间的竞技比赛，也没有发展出国际竞赛。
　　我国的现代体育运动会（田径、球类等）首先是在教会学校开始的。我们应当承认这个基本历史事实。因此，我们要真正理解体育（PE）和Sport的源流发展，弄清它们的结构、功能、本质、规律，弄清它们的概念流变及意识和观念，就必须探讨其在西方形成发展的基本情况，这是中国PE和Sport发展的根本和基础。这个问题弄不清楚，我们的学术研究就没有根据，没有本原，也没法解释现当代的发展。我的学术研究，就是一直在为弄清这个科学事实和关系在努力。其一，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学术真正融入世界的体育学术体系，真正同世界学术研究接轨;其二，也才能真正使我们的学术研究走上正道，走上真正按体育的本性发展前进的正道，而不是自己随心所欲地搞一些名堂。到现在，我在这方面的研究还在起步，初步弄清了PE和Sport的一些基本事实和概念发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认为学校体育和Sport都是外来事物，我们必须研究这些外来品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的传播历史，研究这些外来文化事项和中华文化相融合的历程、碰撞和融合及发展道路。
　　4 科学认知學校体育的内涵
　　李：既然学校体育和Sport都是外来事物，那么，如何使学校体育的科学认知在人们心中落地生根，有哪些办法？
　　韩：让人们认识学校体育，使学校体育的科学认知在人们心中落地生根，需要我们在学术领域里，把学校体育和斯泡特讲清楚。马克思说：“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 [9]”。这就是说只有我们真能抓住体育的根本，从源流始末、发展流变、科学事实和发展逻辑[10]，把问题讲清楚了，讲彻底了，它必然会吸引群众，因为人们有一种求真的思维本能[11]。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理论能不能说服人，能不能把群众从现在学校体育教材传播的迷雾中解脱出来。只要是真理或真理性的认识，还是会被人们接受的，进而会深入人心的。
　　要想把学校体育讲清楚，那还是一项艰难曲折的工作，是一种认识真理的历程，是在崎岖山路上攀登的历程，必然伴随着风险，机遇，失败和成功。体育学术的这种基础研究，不同于一般的工作研究，它需要联系众多的学科领域，具备广博的科学知识，要有宏观的世界视野，还要有相当的外文基本功与严谨的科研精神，只有下功夫的文字，才能说服人，群众自然就会跟你走。
　　现在当务之急的课题是：必须承认PE和Sport是两码事，必须把PE从Sport的荫蔽和挤压中解放出来，救救体育（PE）、救救孩子！体育在国际上有自己的业务和学术组织“国际体育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Physical Education），这是中小学体育教师的真正的Physical Education组织。1970年，该组织发表过《世界体育宣言》（World Manitesto of Physical Education）。日本体育学会就是PE学会（Japanese Soclety of Physical Education），还有许多国际学术团体的Physical Education和Sport的联合组织。如，国际比较体育学会、国际体育和运动史学会、国际运动科学和体育联合会等。197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了《国际体育和运动宪章》（Inernational Charter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而我们的《体育科学词典》竟给改成了“Inernational SportActibities Charter”即“Sport活动宪章”，硬把PE给抠去了。这说明我国体育学术界有一种比较顽强的势力，就是要排挤，拚弃PE，专崇Sport。我曾称这种只知Sport而不知PE的学者为“半先生”，还曾有人曾预言PE要消失，被Sport所代替。所以，在我国要承认PE是一项独立的体育学术活动，还需要做很大的努力，但这一步必须要走，不把PE从Sport的挤压和蒙蔽中解放出来，我们体育学术的科学会就不能实现。
　　5 学校体育的价值
　　李：您如何理解学校体育的价值？
　　韩：过去，把“体育”的功能抬得很高，搞什么“全民体育”或“全民健身”，认为提高民族体质主要靠“全民健身”，靠实施“全民健身计划”，从多年来实施的效果来看，实在不敢恭维，现在国家不再提倡这个“计划”，改为“健康中国规划”，主要由卫生医疗工作负责，这样“体育”的全民健身价值必然就变化了。
　　所谓“价值”，就是客观事物同人的利益关系，也就是说客观事物对人的生产生活有何效用或意义。所谓“体育（总概念体育）价值”不是一个空洞抽象的概念，而是十分具体的实实在在的利害关系，它所指的“体育”，是有对象的实际形态，各种“体育”都有自己独特的结构和功能，都满足人的某种特殊的需要，因此，各种形态的“体育”都有各自特有的“价值”。例如运动竞技的Sport，Sport运动竞技在当前的中国所以存在和发展的原因，在于它是一种为政府工作服务的工具，所谓“提高技术，为国争光”，这“为国争光”就是它的“价值”，如果哪一个项目、哪一种活动不能“为国争光”，它就没有受政府支持的可能，政府不可能拿了人民缴纳的税款去支持无助于“为国争光”的活动。但如果脱离了国家政府轨道，可以由社会企业或非营利机构去运作，那就可以变成商业性质，其“价值”也会变化。所以运动竞技Sport的价值是多元的，为什么服务，就会有什么样的价值。例如足球，国足的“价值”在于为国争光，而联赛则有商业价值（对各俱乐部来说）。 　　学校体育教育是政府机关为达成政治目标而进行的公共事务管理的教育活动，是以锻炼学生的身体与智力活动为手段，目的是在学校里对青少年学生进行的全面发展和全面教育的一种复杂社会现象[12]，它是一项有自己的组织、任务、目的和手段的独立事项，一种独立的社会机制和活动形式。现代学校体育的价值有不同的论述，如2014年教育部长袁贵仁在全国学校体育工作会上讲到“抓好学校体育工作，提升学生体质健康水平”的“健康第一论”、2016年池建在中国教育报发表文章认为，体教结合：让体育回归教育的学校体育“教育价值论”、2016年季浏在中国教育报提到学校体育是培养竞技体育人才的重要渠道的学校体育“人才培养的渠道论”、2017年王家宏在中国教育报发表观点学校体育的《健康与教育论》等等观点。以上每一种理论的解读和论断的理解，应当在那特定的“语境”中进行。所涉及的理论就是研究者从不同的角度和不同侧面对学校体育价值政策动因进行观察的结果。几种不同学校体育价值观的形成主要是依据个人需要的个体本位论和社会需要的社会本位论。个人的发展受社会的制约，社会又是由个人组成的。二者有机统一，研究学校体育价值需以人为本，把人（即学生）作为社会发展和个人发展的统一。所以，以人为本是个体本位论和社会本位论的统一。同时，我们也应该清楚地认识到矛盾的对立统一规律与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我认为，社会体育、学校体育、竞技体育三者的价值既有对立又有统一的。学校体育主要任务是学生的身体素质教育，其它属于次要，而由此产生的学校体育本质价值和衍生价值。既然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将体育分为社会体育、学校体育、竞技体育。那么研究学校体育的价值也应将“体育一分为三”为出发点，以学校体育价值为落脚点。体育法中第二章社会体育第十条明确了国家鼓励公民参加社会体育活动，增进身心健康。第三章学校体育第十七条法规规定了教育行政部门和学校应当将学校体育作为学校教育的组成部分，培养德、智、体等全面发展的人才。在第四章竞技体育第二十四條的法规中制定了竞技体育的国家政令，“国家促进竞技体育发展，鼓励运动员提高体育运动技术水平，在体育竞赛中创造优异成绩，为国家争取荣誉”[13]。因此，学校体育的本质价值在于增强学生身体素质与心理健康进行的教育[14]，它的衍生价值是为竞技体育输送人才、促进交往、培养伦理道德、缓解社会压力、满足文化娱乐、增强规范意识等。国家为实现一定历史时期的路线和任务而规定的体育政策与体育法律中学校体育政策应紧紧围绕增强学生身体素质与心理健康进行的教育不动摇，不同时期的政治需求转换时，适当发展学校体育的竞技价值或社会价值等，使得多种体育价值协调发展，只有正确认识学校体育的本质价值和衍生价值的关系，才能避免学校体育的价值异化，才能使学校体育符合个人的需求与国家的意志，才能使学校体育可持续健康发展[15]。
　　6 有效发挥学校体育功能，促进学生健康的对策
　　李：您认为学校体育的本质价值是学生身体素质与心理健康进行的教育，帮助学生健康成长。那么，您认为我国中小学生健康现状如何？如何通过学校体育提高中小学生的健康状况？
　　韩：关于中小学生的健康状况及如何提高，这是一个具体的工作问题，需要从工作的角度进行调查研究，认清现状，找出原因，提出对策。从世界各先进国家的发展情况来看，保证青少年健康成长的基础在学校，每一个公民在现有社会经济发展的条件下，都要进入学校，在体育老师的指导下，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身体活动课程，促进身体正常、健康地发育成长。每一个社会成员或公民都要经过小学（还有小学前的学前幼教）到中学的教育过程，也就是说都要经过十来年的有系统的身体教育，这一步做好了，对一生的健康那是十分重要的。所以说中小学体育是国民健康的基础。要想全民族健康，必须狠抓中小学体育，这是各国的共识。我们对这个基础认识缺少认知，走过了许多弯路，至今也没走上正规，仍然重视Sport运动员的工作，用Sport代替“体育”，中国的中小学体育教师仍然没能把“体育”当成自己的职业，把“体育”这个招牌夺回来。体育就是Physical Education，体育不是Sport，只要广大体育教师能把“体育”真正当作自己的职业。潜心去研究和发展，把学生的身体教育当作自己毕生的研究对象，用力去抓，一定能把学生的身体教育搞好。只要把每个学生的身体教育（即体育）抓好了，民族健康，健康中国才会有基础。
　　李：您每年都有文章问世，一直坚持不懈耕耘，成为我们青年学者的榜样，请问您是怎样保持持续性研究，您的建议？
　　韩：现在科研的一般情况是：为了评职称或晋级，而弄一个选题（最好是国家基金项目）写一篇报告论文，职称评完，科研也便结束，很少有人下决心毕生从事学术研究的。大都因为这种研究没有什么用处，吃力不讨好，自由选题的论著，很难发表，要出版面费，特别是退休以后，更为困难，林笑峰老先生就说：“发一篇文章要我1 500元，我没钱”。在这种科研政策的主导下，谁还能把学术研究当作毕生事业？只是一时的权宜而已，我所以能坚持数十年，在我国实在可算一个特例，一方面由于自己的坚持，另方面也由于诸多客观的机遇。我在任科研处长时，兼管学报，同各体育院校的学报同仁们有所联系，所以在我离休之后，都给我特殊的支持，不收版面费，而且还给相当的稿酬。如果没有他们的支助，我的学术生命也许早就终结了。试想，科研出的成果，一种学术认识，特别是纯学术性的东西，如果不能发表，谁还有多大兴致去搞？
　　李：您一直忧国忧民，忧国对体育之认识，忧民之身心健康，本人想沿着您的科研足迹继续前行，有哪些方面需继续研究？从哪些角度研究？
　　韩：您说想沿着我的科研足迹继续前行，这很好。我的科研足迹是一串艰难曲折、摸索前进的足迹。六十年代（上个世纪）由偶然的原因，进入了体育部门，那时对体育一无所知，只听说“体育”这个名词，如“打球做操”一些说法，进入“体委”之后，按照体委工作去做些日常工作，调查研究，写些报告。到七十年代，也只能按体委的课题做些零碎的研究。总之，把政府的体育工作当成了体育。到八十年代，改革开放，读了一外国的论著，以及林笑峰先生的《体育学通讯》，开始发觉体育工作和学术体育不是一回事，工作体育是一个总概念，包罗一切。学术研究就要作分析，感到“体育必须一分为三”。按学校体育运动竞技（竞技体育）和身体娱乐（社会体育）去研究。这样就从工作体育转进了学术体育，进行对Sport 和身体教育、身体娱乐的分项探讨，各自追根问底，考究源流始末，这就进入了学术研究。我所达到的只是对Sport和PE的一般概念的研究，而对Sport的历史追寻，在中国的存在和发展以及发展前途等还缺乏认识，至于PE也做了一般研究，而对身体娱乐（PR）或中华游乐文化的研究更缺。我的想法是，（1）要弄清Sport的历史发展轨迹，弄清它从动物本能的玩，到人类儿童的玩，到游戏，再到形成运动项目，再由运动项目集合成为“奥林匹克运动”，形成了一个系统集合体。这个统一体产生了新形态、新质态。（2）是弄清PE在中国的传播和演变，对中国体育工作的影响。（3）是要弄清中华游乐文化（不是传统体育）的发展演变。年龄不饶人，这些都做不到了。如果您有兴趣，可以从通观体育和斯泡特运动的视界，选择突破口进行探索，是为所盼！ 　　李：您对青年学者有哪些期望？
　　韩：您要想持续地、长期地从事学术研究，必须痛下决心，真正把学术研究当作自己的毕生事业。一、要敢于担当，有责任心。想想我国政治、经济、科学、技术，正在突飞猛进，异军突起，我国运动员在世界和国际比赛中披金挂银，成果累累，反观我们的体育学术，几十年来颇少成就，到现在许多学者还分不清斯泡特（Sport）和身体教育（体育，Physical education），在国际上处于十分落后的地位，我们青年学者一定要奋起直追，走向世界学术前列，这是中华民族复兴梦的需要。其次，要对学术研究产生浓厚的兴趣，这只有在真正进入体育学术的大门之后，看到了学术大门之内的绚彩景象，才能产生。一旦产生了兴趣，就会成为自己生命的组成部分，成为自己人生价值的体现者，必定会与生命共始终，百折不回，坚持不懈，定会做出卓异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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